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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老丈看了江大眼,并没怪罪儿子,他完全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他们这次来只是算给熊家做个外包装的盒子,完全没想到还能与熊家合作独门生意。方便面、油茶面和牙香,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都是独一无二的,可谓日进斗金,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

    “我这儿子年纪,没经过事,沉不住气。谁不知道熊夫郎你但凡想出的,都是独一份的好东西,那可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江老丈哈哈笑道:“我这儿子就是想到家里生意,以后如流水般赚银子,高兴的。”

    唐寿也跟着笑了起来,江大对他倒是比他对自己还有信心。

    无论江老丈表现得再急切,唐寿也没立刻和他签契,而是派李四和于丰去了江老丈所的宣和镇调查,确认了江老丈所言皆是实情,人品也没大问题后才签了契约,另外取了三十两银子给他回去改作坊。

    “至于要做什么,等你改好了烧瓷作坊后我再告诉你。”唐寿将一式两份的契约收起来。

    江老丈也不觉得唐寿这番保密做派有什么不对,只拿着银子返回宣和镇立刻改窑。这边唐寿也开始勾画新品。

    这次要做的是后世非常常见的,家家户户都会用的日用品——热水瓶。

    熊壮山从外头回来,就见唐寿伏在书桌上构思着什么,不时写写画画,认真到竟连他进屋都没发现,更没有每回喂完牲畜回来时立刻迎上来的热切,也没有那方亲手拧干的凉巾。熊壮山双眼闪过缕不愉,直直来到唐寿书桌旁站定。

    直到被高大壮硕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纸上投下一片阴影,唐寿才抬起头,看见书桌前的熊壮山。

    “二郎,你快过来,我给你看我新想出来的东西。”唐寿边兴奋地喊人,边起身浸湿方巾,冰凉的方巾搭在熊壮山额头上,浇灭了他一身的暑气,也同时浇灭了他心底的不愉。

    “这个是暖水瓶,也可叫保温瓶。”唐寿指着图纸上长圆形的东西,他没学过绘画,画的东西不好看,只是表达精髓。

    图纸上的保温瓶,瓶身的圆形并不立体,也不圆润,甚至有点歪歪扭扭,要是不加以解释,别人捡到也只会当成孩子的涂鸦。

    熊壮山是一个粗糙的汉子,各方面都很粗糙,他实在用他那比手指还粗的神经看不出唐寿到底画了个什么,又不愿击夫郎,就顺着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保温瓶,听着名字是保温的?”

    “对,二郎真聪明,就是保温用的,不过只能保温几个时辰的热水。”

    “这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热水保温几个时辰。”熊壮山又使劲瞅了瞅唐寿画的东西,半晌后,累得眼睛都疼了,才勉强看出他画的精髓。

    “富人中只用温酒器,就是一个炉盘上置圆形器皿,器皿上下两层,中间镂空,且上有许多孔,这些孔大正好可以放下酒杯。当温酒时,将水注入器皿的隔层,炉盘内置碳,碳点燃就可以烧器皿中的水,利用水温温酒。可即便是温酒器熄了碳火也就凉了,还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滚水保温不凉。所以你很厉害,能想出这个法子。”

    唐寿被夸得心虚,忙摆手,“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法子,而是别人想出并制成了保温瓶,后来我用的时候无意碎,看到里面的玄机,才知道保温瓶的做法。”

    熊壮山没话,只是用他那双深邃地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唐寿几近要觉得这双眼睛是能看穿他的灵魂,洞悉他一切秘密的,就在他快要扛不住这种眼神的时候,熊壮山淡淡的移开了眼神。

    唐寿长长喘了口粗气,忙岔道:“保温瓶的外壳是没什么要求的,什么材质颜色都无所谓,可以怎么好看怎么来,木头瓷器都行。最主要的是它的内胆,这个内胆是两层瓷器制成,其中隔层需要涂上一层银,才能达到保温的效果。”

    “需要银那可不会便宜。”

    “其实也需要不多少,薄薄的一层就行。”传闻当年秦始皇修建黄陵时,墓室内就充斥着大量水银,棺材漂浮在上面,因此后世的科学家才一直不敢开主墓。且不议论真假,只从传闻而言,证明了在内胆中涂银层在古代绝不是难事。

    “瓷器内胆的保温瓶,可能不如我用的那个保温效果好,但几个时辰我保守估计还是可以的。”

    唐寿得兴起,忽地嘴上一阵湿濡,熊壮山的唇舌印了上来,唐寿初时还记得挣扎,不可白日宣淫,然而在熊壮山独有的那股不死不休的霸道的纠缠中,很快就丢盔卸甲,主动抱着人缠绵起来。

    刚刚温好了粥给唐寿端上来的于诚,走到门口听见屋里的动静悄悄红了脸,又默默端了下去。

    于丰看见没动过的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熊郎君和熊夫郎的感情是真的好,好到他会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憧憬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只想找个能有唐寿对熊夫郎那样真心对他的女子,相伴一生。

    燥热的夏日转瞬即逝,秋日终于来了。江家在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制出了第一只保温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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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歹人

    十月下旬的天气逐渐变短, 吃过晚饭后,天就黑了。于丰和熊壮山从外头回来时,家里厅堂正坐了两个客人,熊壮山瞅着有些眼熟, 想了半晌才认出是江家父子。

    对着两人略微点头,就裹杂着一身冷气坐到唐寿身边, 那股凉气激得一直呆在屋里全身暖暖和和的唐寿了个哆嗦。

    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熊壮山马上站起来要坐到另一边,却被唐寿拉住了袖子。

    唐寿另一只手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道:“二郎,就做坐这吧, 缓一会儿就没冷气了。”

    唐寿因为感染了风寒, 鼻塞不通,鼻涕一把泪一把,熊壮山怕自己身上的冷气凉到他,“你还风寒着呢,别被寒气冒了。”

    “哪有那么矫情。”唐寿还是从身后拿出薄绒毯, 盖在自己腿上,熊壮山这才挨着他坐下。

    “外头好冷。”和熊壮山出去,自然得是他在外头赶车,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凉风,于丰只觉自己身体从里到外都冻透了,呼出的气体都是凉的。“家里还有热水吗?我去倒杯给我和郎君暖暖身子。”

    “热水自是有的。”于丰起身就要去厨房,被唐寿拦下,“不用去厨房, 这里就有热水。”

    “啊?”于丰茫然的看过来,热水不应该在铜壶里,而铜壶自是该在炉子上烧着,不然还能盛放在哪里?

    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桌上的一个圆形物体上,那东西被木制的外壳包裹着,下面有个底座,可以牢牢坐在桌上。上头有个同样是木头制成的盖子,盖子拿下来,还有个木塞,木塞拔开,一股热气就争相涌出。

    唐寿拿着它先后给二人倒了杯热水,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滚水,于丰还没反应过来,傻傻问道:“这热水莫非是郎君刚灌进去的?”

    和江家做生意的事,于诚于丰是知道的,只是具体做什么生意,唐寿从没和他们讲过,因而两人都不知道保温瓶。倒是熊壮山一眼就猜到了,他目光闪了闪,端着茶盏,茶盏的瓷壁是烫手的,他心翼翼呡了口,发现这水还很热,和刚烧开的滚水温度很接近,并不能立刻饮用。

    “这水灌了多长时间?”熊壮山问。

    江老丈抢先回道:“灌了近一个时辰了。”回话时江老丈语气满是自豪,他现在可是很骄傲的。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东西能保存热水,所以实际上家家户户都很不方便。夜里醒来想喝口温水,普通人家是没有的,都是冷锅冷灶,难不成还为了喝口热水半夜现爬起来去烧火,等水烧开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觉还睡不睡,况且也浪费柴火,岂不成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折腾。

    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喝冷水,要是实在身体不好不能喝冷水的,那就只好渴着,等天亮了灶下起了火,再烧水喝,反正一晚上不喝水也渴不怎样,挺挺就过来了,大家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