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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翻个大大的白眼,“这位郎君这一生的劫难都集中在十九岁之前了,过了十九岁就是富贵滔天。”话落,对着刘发财伸出手,“算卦钱还没给呢,赶紧给。”可不是刚才对着刘墨那个谈钱是俗物的人了。
最后钱也给了,事却没人放在心上,就连刘墨都没相信,他觉得老者话太扯。
到了杏花村他们却连熊郎君熊夫郎的面都没见到。生意上的事是一个叫做于丰的男人在理。村里人于丰这个人名义上是熊家的下人,可实际上,熊家待他很是好。刘发财本来不信,一个下人能怎么个好法,后来去镇上看见于丰买的大宅子,不话了。
刘家带来的银子不少,不敢随便投宿,就住在熊家的客栈里。熊家的客栈是有护卫的,都是些身手不凡的壮汉,据都曾参军过,最近几年边疆战事不紧,很多人给放了回来。
这些壮汉每晚都会巡逻,每层每层的巡逻,一宿不休息,客栈门口还有站岗的,看着就知道安全。
刘家安顿好了住宿下去去厅堂吃饭,正好听见有人和客栈的掌柜娘子唠嗑。
那人问:“李家娘子,我一个远方亲戚家新得了一个男孩,家里穷实在养不起了,你家真不要嘛。他家祖上血脉不错,往前数几代出过官身。”
接着又听那人道:“你家就两个女孩,不要个男孩怎么行,家业传给谁,老了谁养?”
那女子却爽朗的笑了,“我这么大个家业还怕没人养,我两个女儿随便给哪个,还不得乐呵的给我养老送终。”
劝的人噎了下又道:“男孩女孩怎么能一样,这子可是你们老李家的根。”
这时候进来一个有些跛脚的男人,他穿着倒不是很华贵,可料子和款式都是最新颖的,一看就是新做的。
“子的确是我们老李家的根,可那得是自己生的,别人家生的那是别人家的根,和我们老李家有什么关系。还有我李盛有儿子,迟早会找回来。”
李盛?刘墨的心忽然猛跳了几下,再看向那个瘸腿的男人,怎么看怎么熟稔,和记忆中那个朦胧的身影逐渐重合,然后变得异常清晰。刘墨的眼睛忽地就湿润了。
“刘墨,你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刘煜忽然问道。
刘墨忙擦了两下眼泪,“这一路太累了,刚才了一个哈欠。”
刘墨并不敢当着刘煜的面相认,他怕刘家知道他的父母给熊家做工,在借此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只能先按耐下激动的心情。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刘家人都睡熟了,刘墨才偷偷爬起来,出了客栈,去往白日里探清楚的李家。他也知道了李家虽给熊家做工,但是熊家其实是不理会客栈的事,所以李家才是真正理客栈的人家。因此有特权,晚上不用在客栈守夜。
刘墨砰砰的敲门,尽量没那么急促,可他的心却快的都要跳出来了。
“谁呀?”没敲几下,一个男人带着睡意的声音问道。
刘墨不知道怎么回答,竟问道:“可是李盛和婉晴的家,你们可曾卖过一个孩子?”
接着刘墨就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似乎太激动,还摔了一跤,然后大门就被开了。
李四看着面前月光下的青年,恍惚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眼前的这个孩子和他长的太像了,像到就好像从他年轻时的面上扒下来一样。
“二郎……”李四的声音那么轻,抖得不成样子,似是怕这是一场梦,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醒。
刘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父,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感应,李四领着刘墨回家的时候,婉晴披了件衣服正往出走。
看见李四,红着眼睛道:“我梦见咱们的二郎找回来,就在外面敲门。”
李四挪身,让出身后的刘墨。婉晴一下子扑上去,抱着刘墨大哭,“阿娘这是还在梦里,还没醒吗,那阿娘不想醒,醒来就看不见你了。二郎,阿娘梦了你无数次了,第一次能看清你的长相。原来阿娘的二郎都长这么大了,和你阿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娘,这次的我是真的,我找回来了。”
这一宿,李家人一宿没睡,可却没一个人困倦,都精神奕奕。后来冷静下来,李四婉晴问了许多刘墨时候的事,刘墨都答了上来。就连当年被卖是因为李大娘子的原因都一一对了,这件事李四婉晴从没和外人提起过,怕坏了女儿名声。对外只银子丢了,才卖得二儿子,还有些时候的细节,李大娘子本也记不清的,但孩子一确实有这么回事的一些生活的细节。这个是听也听不到的。
李四慈爱的看着刘墨道:“孩子,你叫李赐福,阿父阿娘当年给你娶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老天爷可以给你赐福。”
刘墨道:“我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以前只记得阿娘叫我二郎。”
李四看了看外面的天,大亮了,一宿既然这么快,他觉得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我这就去和刘家,把你的死契要回来,有熊家的面子,刘家不会不同意。之后阿父在求熊夫郎给你脱去贱籍,我家二郎也是清清白白的郎君了。”
婉晴抹着眼泪道:“二郎,咱们家有钱了,你别看房子,那是阿娘和你阿父两个人住,没盖那么大。你要是愿意,阿娘就在镇上给你买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比那个刘家的还大。”
李四和婉晴给熊家做工,熊家可从不亏待他们,是有提成的。就如同后世公司的总经理的机制,虽然也是在工,但大公司的总经理年终分成就很高,这样才能留住人才。
李赐福忽然就想到杏花村村口给他算卦的那个老者。
然而李赐福这时候却拒绝了,“阿娘,你们肯定是要买回我的,但不能直接和刘家讲我是你们卖掉的那个儿子,不然刘家不定会以此要挟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呢。毕竟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希望可以和熊家合作,将糖铺开回南地。”
“那怎么办?”李四想了想,“要不我去问问熊夫郎吧,熊夫郎总是有办法的。”
也不知道熊夫郎给出了什么主意,反正第二日,李四婉晴一切正常,除了哭了一宿隐藏不住的红眼圈,其他看不出别的。
李赐福也一如往常伺候刘煜用餐,没有一点异样。
只不过今天过来送餐的不是普通的工人,而是掌柜的娘子婉晴。有相熟的客人问她怎么亲自做起这个了,婉晴就笑呵呵道:“今个太忙了,大家都忙不开了,我帮帮忙也累不到。”
可能只顾着话,走到刘家桌前,一下子就跌倒晕过去。
“李家娘子,李家娘子?”无论旁边的人怎么喊叫,人也不醒。给李四吓的满头大汗。
这时候是刘墨要了一勺糖喂进婉晴嘴里,婉晴才醒过来。等郎中赶到时,一切都结束了,听了周围人的话,断定婉晴是低血糖了,吃点甜食就好了。
李四就借机感谢刘墨,当听是刘家的厮时,就表示想把他买下留在家里伺候,毕竟是救过自己娘子命的人,这个要求倒也合情合理。
本来刘发财想以救命之恩要求些什么,李四却似随嘴一提道:“我也只能帮着你多要些糖霜,本来这个是非常不好买的,买的人多,排到你们也得半月后,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想办法帮你们排个队,这两天就能把货物拿全。你们要是觉得不愿意,那算了,我给这个孩子五十两银子,也算仁至义尽了。”
刘家也明白,这只是救了一个熊家下面掌柜娘子的命,严格也算不得救命之恩,愿意给这个面子,已经是极限,又不是救的熊家夫郎,他们也要不到什么好处。
要是不放人,得罪了一个掌柜,给他使点绊子,出货由半个月变成一个月,或者都是瑕疵的东西,他们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了人换个交情。以后不定还能用上,就将人以三十两的价格卖给了李四。李四当天就带着李赐福改名换姓,不过直到刘家人走后才正式恢复身份。后来熊夫郎帮忙又脱了贱籍。
跟在熊家学了两年的生意,熊夫郎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又有心发展南地的生意,而李赐福正好有意出去闯荡,又是在南地长大,就申请去了。
他怀里揣着熊夫郎的亲笔信,是给当地县令的,那县令是熊家资助过的学子,对熊家很感激,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听闻熊夫郎有心派人过去发展生意,当时就拍着胸脯保证给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