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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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雁梅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孩, 渐渐冷静下来,冷声:“你怎么进来的?”

    “呐, 从那儿。”凌夏下巴指了指房间的落地窗, 冷风把窗帘轻轻吹起,一个大大的洞若隐若现, 地上满是玻璃碎片,“你家窗子质量真好, 我砸了好久才烂。”

    唐雁梅疾声厉色:“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完全可以控告你!”

    “控告我?”凌夏啼笑皆非,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这种话,我没告你诬陷就不错了。”

    唐雁梅表情难看, 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别想着逃跑哦, 阿姨, 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不过我。”凌夏慢条斯理的下床,靠近她,有意无意堵住她的退路, 笑道:“这一回,可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

    “你想干什么?”唐雁梅面具破裂,色厉内茬,“我警告你,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你敢杀我你也一样跑不了!”

    “怎么就跑不掉了?”凌夏挑眉,“你不就活得好好的吗?”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明人不暗话,阿姨, 别仗着我是病人就欺负我,当初是谁杀我妈的,你心里没数吗?”凌夏讽刺。

    “我才没有,少信口开河!”唐雁梅表情逐渐扭曲,“你我杀了姚雁,证据呢?证据拿出来!没有就别诬陷好人!”

    凌夏摆明是在套话,指不定在用手机偷偷录音,唐雁梅哪里会上他的当,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凌夏嗤笑,“阿姨,拜托用你愚蠢的脑袋想一想,要是没有证据,我敢随随便便闯入你家吗?”

    他话音刚落,警笛声忽而在屋外响起。

    从微弱,慢慢变得响亮,由远及近。

    “你什么时候报的警?”唐雁梅脸色煞白,迅速走到窗边,趴在上面往外望,看到了数辆警车开到了别墅楼下,团团将他们包围。

    插翅难飞。

    “你回来的时候喽。”

    凌夏弯起半边嘴角,吊儿郎当道:“有什么话,还是进局子里慢慢吧。”

    唐雁梅面如死灰,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双手无力的垂在腰侧。

    *

    唐雁梅被警察带走了,凌夏的嫌疑并没有洗清,也跟着一起去了。

    今天早上,他就和薛煦一起回来了,据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手里掌握了不少唐雁梅作案的证据,同时委托陈管家的警察朋友秘密跟进,而唐霄终于发现有人在查他,早早订好机票,想让唐雁梅去美国避风头。

    凌夏哪能让他得逞,和薛煦火速赶回来,凌夏爬进唐雁梅现住别墅守株待兔,而薛煦带人去她其他房子里守着,分头行动。

    公安局里,面对警察的审问,唐雁梅的脸皮和她的粉底一样厚,死不承认。

    凌夏气定神闲的拿出证据。

    “首先你哥,也就是唐霄唐先生花钱买通了我家附近的邻居作伪证,证据就是他们的账户,在四月到六月的这段时间,都收到了一笔不明人士转来的钱,金额相差不大,后来经过对质,住在我家对面的关文盛先生承认被收买,这是他的录音口供,还有一段视频。”

    凌夏把一个U盘交给警察。

    “视频是案发当天他偷偷拍下的我与唐阿姨搏斗的画面,明唐阿姨也在事故现场,关文盛他本来想给警察,但后来唐霄的人找到他,威逼利诱,就没敢给出去。”

    “视频里唐霄也出现了。”凌夏笑:“铁证如山,不知唐阿姨还有什么话讲?”

    关文盛的视频真的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原本还要去扒唐霄的衣服看有没有疤,现在都不需要了。

    唐雁梅脸色灰白的看着凌夏,久久不出一句话。

    警官也很吃惊,叫人立刻去查U盘,对凌夏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是去做侦探了?”

    “没办法啊。”凌夏摊手,意有所指,“被人关着出不去,总得想办法自救吧?”

    警官讪讪,听出了他在拐弯抹角的嘲讽公安办事不力。

    这事儿他们确实有责任,如果凌夏的是真的,那他们是实实的冤枉了人家,还害他在精神病院里受虐待,于情于理都难辞其咎。

    U盘的内容很快得到证实,视频和录音都是真的,没有伪造痕迹,证据确凿,唐雁梅无话可,低头发呆,警官肃容,郑重的对凌夏道歉:“对不起。”

    “没事,记得赔偿就好。”凌夏笑得唇红齿白,“我记得《国家赔偿法》里规定了我这种情况可以申请赔偿,我要求不高,拿个万把块钱意思一下就行。”

    警官噎了一下,:“我相信你有人格分裂症了。”

    “哦?”

    “我听患这种病的人智商一般都很高。”警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凌夏:“奉承我没用,赔偿金一分都不能少。”

    “……虽然很抱歉,但这块不归我们管,你可以去赔偿机关问问看。”

    “不是我先动手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雁梅突然抬头叫道,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拍桌子,表情近乎癫狂,“是姚雁先拿菜刀砍我的!我是出于自卫才错手杀了她!不是我的错!”

    事到如今,她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但其中的转折似乎另有隐情。

    凌夏挑眉。

    警官立刻记下来,对她道:“请把那天发生的事完整一遍。”

    唐雁梅颓然的瘫在椅子上,低声交代了一切:“我从来没想要杀她,真的,我保证。”

    她没想要杀害任何人。

    那一天,回想起来,依旧是一个噩梦。

    那时候,得知夏卓群出轨,还生了一个和冉冉差不多大的孩子后,唐雁梅崩溃了,尤其是,三还带着孩子找到家里闹事。

    闹得沸沸扬扬,在街坊邻居之间传了个遍,谁都知道她看不住男人,还多了个孩争家产,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唐雁梅就连出门,都仿佛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她。

    你看你看,就是她!

    真可怜啊,都结婚几十年了吧。

    不过那三长得是真漂亮,我上次远远看了一眼,也难怪她老公忍不住。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背着老婆乱搞的男人多了去了,是这男人太蠢,被发现了。

    唐雁梅听着闲言碎语,辗转难眠,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最后忍无可忍,不留只言片语离开了夏家,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会发疯。

    她现在一看到夏卓群那张脸就想吐,她考虑要不要离婚,可又怕对冉冉成长不利,就一直忍在心里。

    起初,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可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的听到姚雁家的地址,过去了一趟。

    那个女人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唐雁梅按着地址找过去,很破烂的房子,像是即将拆迁的危房,姚雁开的门,穿着性感睡裙,吊带滑落至手肘处,胸口半露,大腿白皙,她化着很浓的妆,风骚而美艳。

    看着就像一只狐狸精。

    唐雁梅对她深恶痛绝。

    姚雁似乎没想到她会来找她,慵懒的笑了一下,就让她进来了。

    “你是来给我送钱的?”姚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道:“一百万,只要你出一百万,我发誓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唐雁梅站在她对面,冷冷一笑,“睡明星都不用这个价,你这个坐台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唐雁梅忘了她们那天了什么,只记得大吵了一架,她不断的拿恶毒的语言骂她,宣泄心中的愤懑,姚雁不甘示弱,同样骂骂咧咧,她脾气明显很差,骂红了眼,理智全无,最后竟然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要砍她!

    唐雁梅又怒又怕,和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回过神来,她竟抢过她的菜刀,把她给砍死了。

    地上全是血,她的手上,身上,腥味冲天。

    姚雁两眼空洞的歪倒在地上,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唐雁梅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颤抖的去摸她的鼻息,没气了。

    门口一声重响。

    唐雁梅呆呆回头,夏菱背着书包瘫在门口,像见了鬼一般,吓得失声尖叫,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唐雁梅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杀人了,她会坐牢吗?还是要枪毙?完全不敢想……

    她哭着电话给最亲的哥哥求救,唐霄听闻事情经过,叫她冷静下来,他马上赶过去。

    可唐雁梅怎么冷静得了?由于太害怕了,她做了一个决定,放火掩盖掉一切,伪造成失火事故。

    她擦去菜刀上的指纹,拿布包好放在包里,把姚雁拖到厨房里,在厨房里放火,然后把夏菱也拖了进来,想要一起烧死,没想到夏菱中途醒了过来,而且力气惊人,她竟然制不住她,反被她掐住了脖子,幸好唐霄及时赶到救了她,经过一番争斗,夏菱被他推进了厨房,当时火已经烧得很大了。

    谁都以为她会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她最后竟活了下来。

    唐雁梅当时躲在娘家,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夏菱会带警察上门抓她,可一个礼拜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

    虽然唐霄清除了他们去姚雁家的痕迹,但夏菱依旧是个威胁,姚雁曾经带她去过夏家,应该见过自己才是。

    可从唐霄那里得来的消息看,夏菱没有供出她,她好像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连姚雁是怎么死的都没印象。

    唐雁梅觉得事有蹊跷,详细调查了一番夏菱,发现一件很古怪的事,夏菱的同学夏菱很奇怪,喜欢自言自语,忘性大,每天性格都不一样,一下开朗一下沉闷,像是被鬼上身似的,没有人敢接近她。

    唐雁梅想到了曾经跟在姚雁身后,默不作声的夏菱,还有疯狂掐着自己脖子,和唐霄搏斗的夏菱,完全像是两个人。

    她开始查资料,咨询医生,医生这种病症和人格障碍有点像,但具体的还要看过本人才知道。

    唐雁梅惊疑不定,虽然不确定夏菱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但她确实因此躲过了一劫。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夏菱被接回夏家的消息,唐雁梅怒不可遏,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夏卓群这个狗东西!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接那个杂种回家,她如何能忍?

    为了保护夏家财产不被外人拿走,再加上想确认夏菱到底是不是这个病,唐雁梅回到了夏家。

    后来,见夏菱似乎真的对她没印象,唐雁梅松了口气,但依旧日夜难安,想要把她撵出夏家,送她到精神病院去,只有把她彻底逼疯,秘密才永远是个秘密。

    然而快成功的时候,薛煦竟把她接回了自己家,唐雁梅心怀不满,但看着日子风平浪静,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夏菱了。

    可万万没想到,当初她随手扔在公园的菜刀被发现了,旧案重翻,警察又开始调查姚雁的死因,唐雁梅接到唐霄的电话后担惊受怕,最后想到了栽赃给夏菱这一招。

    一步错,步步错。

    唐雁梅难堪的完,省去了对她诸多不利的细节,恳切道:“我这都是迫不得已,真的是姚雁先动手的,夏菱应该看到了全过程!”

    唐雁梅看向凌夏,眼神像是在看最后一根救命草,“你可以作证,我是自卫的!”

    凌夏似笑非笑,“抱歉,我只看到了你往我妈尸体上浇油的画面。”

    “你撒谎,我才没有!”唐雁梅情绪失控。

    “请你冷静,这些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警官皱眉安抚,对凌夏道:“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花?????独?????家?????整?? ???理?????

    凌夏:“钱呢?”

    警官:“……不归公安管,谢谢。”

    凌夏撇嘴,最后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唐雁梅,悠哉的走了。

    出了局子,薛煦静静等在门口,高高瘦瘦,双手插在口袋,穿着米黄色条纹毛衣,灰色绒毛围巾,身形挺拔隽秀。

    他望着空气的某处,像是在发呆,凌夏出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凌夏扬眉看着他,倒也不急,好以整暇的抱胸等待着。

    薛煦察觉到他的视线,猛地回神,总算发现了他,讶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凌夏:“你不知道的时候。”

    “……”薛煦:“搞定了?”

    “你呢?”

    薛煦哑口无言,是了,他是凌夏,有什么搞不定的。

    见他光滑纤细的脖颈冻得通红,薛煦叹气,摘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你既然怕冷,出门多穿点会死啊?”

    凌夏眯眼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神情有几分高深莫测,突然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薛煦指尖顿了顿,“没什么。”

    “你不我也知道。”凌夏勾唇,“想夏菱了?啊不,夏花?”

    薛煦没作声,系好围巾后,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凌夏也不恼,慢悠悠走在他身旁,“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早点和我们断了吧,我相当于夏菱性格的一面,融合后也不会消失,你讨厌我就等于讨厌夏菱,趁早断了干净,省得以后相看两厌。”

    他非常的善解人意,“就是别忘了给我分手费,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一穷二白,无依无靠,作为一个合格的前男友,你不会这么气吧?”

    “我没有讨厌你。”薛煦听他越越离谱,青筋突突直跳,无奈抚额。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呢?”凌夏冷笑。

    “我真的没有讨厌你。”薛煦强调,落寞的垂下眼睛,一声叹息。

    “就只是,很想她……”

    *

    薛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回了一趟家,出乎意料,父母竟然都在,他回来时,薛父在看报纸,薛母在敷面膜,两双眼睛看到他,空气诡异的静了静。

    “呃,我回来了。”

    薛煦尴尬的摸鼻子,纳了闷,父母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吗?怎么这会儿都在?老陈竟然也不和他一声,他还没做好见他们的心理准备啊。

    他以为他们一定会狠狠收拾他一顿,可薛母见了他后,瞬间红了眼眶,忘记面膜还敷在脸上,立刻冲过来抱住他,泣不成声:“你这个臭子,这么多天跑哪去了!竟然真的不要我们了,好狠的心啊!”

    “我就是……”

    薛煦刚张开嘴,就看到薛父也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握紧双拳,朝他的脸扬起了手。

    挨巴掌的节奏。

    他默不作声的闭上眼。

    一只手掌轻轻落在了他头上,狠狠的揉了揉。

    “回来就好。”

    声音哽咽而心酸。

    薛煦愣愣睁开眼,薛父沉重的看着他,脸上长了许多皱纹,双鬓微白,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多岁,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冷肃威严。

    沉默。

    眼角发涩。

    那是薛煦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

    此前,他一直怀疑他是老妈和别的男人生的,薛父对他才会不是冷眼就是臭骂。

    现在总算有点亲生的感觉。

    后来陈管家告诉薛煦,老爷在他走后,开始非常生气,派了许多人去找他,一个礼拜过去后,还没找到人,老爷才有点慌了,加派人手;一个月过去后,依旧没有音讯,老爷真正慌了,天天抽烟,日益消瘦;二个月过去后,老爷的精神萎靡,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每晚看着他时候的照片发呆,应该是在后悔。

    夫人更不用了,郁郁寡欢,还跟老爷要闹离婚,家里乱成一团。

    薛煦心情复杂。

    又高兴又……愧疚。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对他们那么重要。

    不过他也真切感受到了,经过这次离家出走,他们确实不再逼他,订婚的事再也没提过。

    凌夏理所当然的又回到了薛家,一点都不怕生,漫声喊叔叔阿姨好。

    薛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煦,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在外面流离失所两个多月,依旧活得好好的,摇头叹气,什么都没,像是成全他们了。

    薛煦松了口气。

    原以为,他们回来后,第一个找过来的会是周嘉江他们,却不想是夏冉冉和……她爸。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薛煦猜到了他们的来意,语气冷淡。

    凌夏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抽空从游戏中抬头瞥他们一眼,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

    无视。

    夏冉冉张嘴,急急想什么,被夏卓群挥手制止,“你别急,先让我两句。”

    他对薛煦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替唐雁梅求情的,只是想来找回我的女儿。”

    他眼神复杂的望向凌夏。

    薛煦愣了愣,下意识也望了过去,凌夏发现他们望着这边,挑了眉,也跟着回头往后看。

    “……”

    夏卓群窘迫的咳了一声,“别东张西望,我的就是你,夏菱。”

    “不,现在应该叫你凌夏吧?”夏卓群缓缓走过去,看着他,表情充满愧疚,“以前都是爸爸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和我回家吗?”

    凌夏一言不发,低头玩着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

    当他不存在。

    夏卓群有些尴尬,“凌夏?”

    他看着女孩,眉眼恬静柔美,还是那副温柔乖巧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脑袋。

    凌夏却偏头,毫不犹豫的躲过了,淡淡道:“不回,你走吧。”

    夏卓群的手僵在空中,艰涩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凌夏:“那倒不至于,只是我有爸爸了,并不需要你。”

    夏卓群愣,“谁?”

    他不禁看了薛煦一眼,心想不会在他吧?现在的年轻花样真多。

    薛煦抽了抽嘴角,他断定凌夏的绝对不是他,这家伙一直都想当他爸爸,怎么可能会低头。

    可凌夏没有回答,或许是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继续玩他的游戏。

    夏卓群只好又问:“你的那个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夏沉默了一下,开口:“栗色卷发,蓝色眼睛,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像外国人,中文却得很标准,他对我很好,会讲故事给我听,成绩考好了还会给我奖励,他很幽默,喜欢笑话,虽然大多都是冷笑话。”

    夏卓群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能问出来,本来以为是他随便骗人的,可现在听他形容得这么详细,有点不确定了。

    “那他现在人呢?”

    “我心里。”

    夏卓群:“……”什么意思?

    薛煦却听明白了,凌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人格爸爸,讶异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鲜明生动,仿佛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似的。

    “你请回吧。”

    总被人这样看着,还能不能好好玩游戏了?凌夏有些不耐烦的抬头,“从你抛弃我的那天起,你就失去了成为我父亲的资格。”

    夏卓群哑口无言,紧紧皱着眉,一脸难过。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夏菱,自尊心强,倔强,高傲,和她的外表呈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相反。

    长了一身的刺。

    这是个伤不得的孩子。

    因为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夏冉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凌夏,再怎么他都是我们的爸爸,和你有血缘关系,你就看在他把你接回夏家的份上,原谅他吧。”

    “接回来,然后又送回去?”凌夏看着手机,淡淡笑了笑,“你们有钱人的游戏真好玩。”

    “你……算了。”夏冉冉深吸口气,“我今天是为了别的事找你。”

    “求你放过我妈妈吧。”

    当着所有人的面,夏冉冉竟然直挺挺的朝凌夏跪下来了,祈求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我有什么用。”凌夏无动于衷,盘起腿,懒洋洋的看着她,“她可是杀了人,刑事犯罪,由检察院起诉,我又干涉不了。”

    “妈妈她是出于自卫才错手杀人的,你当时站在门口都看到了,如果你作证的话……”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凌夏断,眼睛冷淡凉薄,“她曾经伙同别人把我推进大火中,后来还嫁祸给我,虽然我不知道精神院里发生了什么,但能把夏花逼到那个地步,她真是够可以啊。”

    “我知道我妈错了,我们一家都很对不起你,只要你放过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夏冉冉忍着屈辱,在地上磕头,“求你了,求求你了。”

    夏卓群看到女儿这样,有些动容,也向凌夏求情:“虽然我也很恨唐雁梅,但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出真相,让法律公平的判吧。”

    “我就明确了吧。”

    凌夏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我只能接受两个结果,一死刑,二无期,如果法院判得让我不满意,我会上诉。”

    “你们与其来求我,不如去找个好点的律师,做好官司的准备吧。”

    作者有话要:  一口气把唐雁梅交代完,晚点了点,这是昨天的份,今天还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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