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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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最终答应了冯珂的请求。太和五年秋, 冯珂和冯绰一同入宫,获封为贵人。

    一起受封的, 还有另外四名世家大族的女儿。第一次觐见,拓拔宏陪在太后身边, 一一量其形貌。都是半大的女孩子, 刚刚发育, 脸上犹带着团团稚气。冯珂年纪最大,她已经满了二十岁了, 更具少女的娇艳和风情。冯绰长的也很秀美, 脸上两个酒窝, 笑容透着一股羞涩和娇憨。其余四人, 长的也是好看的,只是都稚嫩的分不出彼此。

    这就是他的婚姻了。

    对拓拔宏而言,谈不上喜悦, 只是疲惫。要记住这些女孩的名字, 对应她们的相貌,要跟她们话,处理各自的关系。

    他有种突如其来的惶恐,不想做大人,想变回幼年时的孩子,抱着太后的膝嬉戏玩耍,无忧无虑。他的内心还是个孩子, 他不敢一个人去面对这纷繁的宫廷。

    然而不行,他是帝王。

    他必须要快速成长, 比平常的孩子快几倍。这是皇宫要求他的,长得越快才能越安全。只有长大了,才能行使帝王的权力。

    拓拔宏搬出交泰殿,正式入主太华殿。

    太后心中的不舍,就好像是女儿出嫁了。她连续好几夜,夜夜都做梦,梦到拓拔宏。梦里他用冷漠而嫌恶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是我的母亲,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恐惧不安,高声:“我是你的亲人,我抚养你,照顾你,我为你付出了心血!”

    他甩开她的手:“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我不会再承认你。”

    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刻薄冷漠。她感到天塌了,心都要凉了。她拼命想要挽留,她拉着他的袖子,悲痛地恳求他,却一点情面也不讲,非常绝情地推开她。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死的?”

    一句句厉声的质问,犹如鬼魅声飘在空中。

    她望着他的脸,不住地摇头,用力挣扎。

    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宏儿,怎么变得这样陌生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跟拓拔泓一模一样。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梦到他高高在上,站在面前,指着她:“你不是我的母亲,你不配做太后,你不配住这个宫殿。朕才是真正的皇帝,来人,把她拉下去。”

    她不住地恳求道:“皇上!皇上!”

    他却像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像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类似的梦,反反复复。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病。

    这样的梦她时常会做,她知道症结所在,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最近做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大概跟拓拔宏搬离交泰殿,入居太华殿有关。

    他长大了。

    他越长大,她越做梦。

    她有心事,只是这样的心事,已无任何人能够诉,包括杨信。睁开眼睛时,她知道那是梦,也就忘了,不愿去回想。

    拓拔宏开始召幸妃嫔。

    第一次,他感受到女人的身体。

    缺乏一点惊喜。

    因为对于女人,他虽然从未有过经历,但是已经相当的熟悉了。肢体的触感,气味,乃至于内里的构造,幼年便看过无数次,毫不新奇。时候,太后每天抱着他睡觉,亲自给他洗澡。一直到八九岁,他还经常偎依在太后怀里撒娇。他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的柔软身体,肌肤香味,乃至于嘴唇,手臂,腰肢,胸脯,对他来,不带有任何性的气息,只同母亲有关。所有的温柔美好,都意味着母亲,不关欲望。

    而冯珂,对他来,又是姐姐。总是类似亲人的身份,熟悉的太过,忽然一下变成夫妻,不出的别扭尴尬。

    她柔软的嘴唇吻上他时,他浑身发怵,骤然一激灵。她嘴唇不厚不薄,软软的带点肉,那触感十分古怪,他脑子里顿时想起了太后。那身体的气息,触感跟她太相似了,总让他感觉像是在同太后亲热,心中升腾起一种诡异的,如同乱。伦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点隐微的恶心,像是在猥。亵自己的母亲。

    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应该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他这样想,女人和母亲,应该是不一样的。可是在他的感知里,对于女人,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母亲。

    这是不对的。

    眼下的人,并非母亲,而是他的妻妾。

    她的手伸到他腰间,替他除去多余的衣物。

    他闭上眼睛,将脑海里,太后的影子挥开。

    冯珂很喜欢他。

    几乎可是爱不释手了。

    他身上的每一样,都吸引着她。

    他柔软乌黑的头发,比女孩子的头发还要好,摸上去滑滑的。

    他的眉毛像墨笔描画出的。

    他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眼尾微微挑,眼睫毛细密直长,瞳仁像泉水般明亮。

    鼻梁挺直,鼻子好看。

    嘴唇红润,形状美好。牙齿也长得好,非常整齐洁白。他身体也好看,细腰长腿,腰背挺拔,她特别喜爱他,而今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很主动。

    替他解衣,主动拥抱,索吻。她用自己红着脸,放下羞耻所学到的生涩拙劣的技巧取悦他,讨好他。拓拔宏起初躺在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后渐渐地,他发出声音,身体也有了反应。

    后半程,便成了他主动。

    虽然年纪大几岁,然而她毕竟是个女孩儿,还是个未经事的处女。拓拔宏则有着男性的本能,两人的位置调换了,变成了她在下面,他在上方。

    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她只是感觉很痛。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不解人事的孩子,没想到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能让她痛。

    他稳重的不像他这个年纪。

    “皇上有什么心事吗?”

    冯珂在身边抱着他,手充满爱意地抚摸着他的面颊:“一直不话。”

    拓拔宏听到殿外巨大的雨声,被宫殿的厚壁重檐所阻隔,已经相当稀疏了,只有记忆里响着沙沙声。他睁着眼睛听那雨声,心不在焉:“什么……”

    冯珂:“随便点什么,皇上在想什么?”

    太后不许她老把拓拔宏叫宏儿,所以她改了口叫皇上。

    拓拔泓轻声道:“没想什么。”

    她抬头望着他眼睛:“皇上好像不高兴。”

    拓拔宏答非所问道:“在下雨了。”

    冯珂道:“皇上喜欢下雨吗?”

    他摇了摇头:“不喜欢。”

    不一会儿,又改口,:“我喜欢下雨。下雨天不去读书,在宫中陪太后坐。话吃东西,看书习字,感觉很温暖很舒适。”

    冯珂:“我也喜欢在太后宫中陪太后坐,话吃东西。的时候,姑母还亲手替我梳头呢。”

    拓拔宏:“真的?”

    冯珂:“真的。”

    拓拔宏道:“你在宫里没事,可以多去她那边陪陪她,我没时间天天去陪她。她一个人蛮寂寞的。”

    冯珂:“姑母才不寂寞呢。她整天忙朝廷的事,那些大臣天天找她。那些宫女太监成天逗她开心,她心情可好了。”

    拓拔宏十分讶异,将信将疑:“真的?”

    冯珂道:“当然是真的了。我昨天见她,还看到她在笑呢。我和妹妹都在宫里陪她,她现在可高兴了。”

    她笑靥如花道:“皇上,咱们睡觉吧,我陪皇上休息。皇上,你怕不怕雷?”

    拓拔宏心道:不怕。

    冯珂双臂搂着他,紧紧和他偎依在一起。

    近日朝中忙,夜里,又突发了一件急事,几位大臣聚在崇政殿议事,太后让人去请拓拔宏。宦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皇上在召幸妃嫔:“召了冯贵人伺候。”

    太后愣了两下,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样……”

    宦官道:“那还去请吗,这会已经半夜了,估摸着已经睡了。”

    她心道:人生第一次,还是去不要扰他了。

    太后默了半晌,回答道:“那就算了,让他休息吧。”转而同几位大臣继续。

    这事情确有些繁难,太后这几日本就心事颇多,夜里睡得少。加之最近天气冷了,不知是不是犯了旧疾,身体隐隐很不适。众人离去后,她到榻上躺了一会,感觉身体酸痛的厉害,腰也几乎有点直不起来,像是僵住了。她正让人去请御医徐济之过来瞧瞧,忽然才发现来了月事,而且血流的很汹涌,根本来不及更衣,很快把裙子都浸透了。

    徐济之对她的身体很清楚,连忙给用了药,暂时稳定住了。然而她身体还是痛,到第二天,已经无法下地,因为腰直不起来,没法站立。次日,拓拔宏来太后殿中请安,才知道她生病了。

    昨日还好好的,下不来床就下不来床,拓拔宏跪在榻前,看徐济之给她把脉,十分惶恐,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