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看一下你昨天做的远程术录播。”查尔斯博士欣赏完自己的术后，便径直和郑仁道。

    毕竟一台阑尾切除术，哪怕是再如何完美也只能证明这种器的适用性。而查尔斯博士关心的则是用这种器做高难度术的可行性，比如戈谢氏病的术治疗。

    术难度有多大，光是从切除62公斤的脾脏的这个结果上来分析就能清楚的理解。

    脾脏，62公斤，用重量单位来衡量术的难度的确很诡异，但这就是事实。

    查尔斯博士简直太明白戈谢氏病术的难度了，加上患者是孕妇，一面要做剖腹产，一面还要切除大部分的脾脏，所以查尔斯博士迫不及待的要看看术录播。

    “博士，我和苏云配合完成的对3d打印模拟人的大部脾切除术，真正的患者在帝都有我们的其他医生完成。”郑仁又了一遍。

    “知道，郑，这一点你刚刚过了，抓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用械臂完成的戈谢氏病的术。不管是对患者，还是模拟人进行的模拟术。”查尔斯博士连连催促。

    话中，大屏幕上已经出现术录播的投影，就像是在工厂的流水线上一样，四根械臂正在无声的默契配合，术录播开始。

    查尔斯博士看的津津有味，和他亲自进入操作仓完成一台阑尾切除术不一样，站在下面看他能纵观全局，看出更多的细节。

    消毒、械臂以执笔式拿着术刀，仿佛有了灵魂一样，在3d打印的模拟人身上留下一条恰到好处的刀口。

    随后另外的械臂开始擦拭血迹，动作熟练而轻柔，接下来用电烧止血。

    两人、四根械臂配合的妙到巅毫，如果不是满满的金属质感与流水线一般的蒸汽大工业的感觉的话，没人认为这回是粗苯的械臂能完成的工作。

    尤其是刚刚做了一台术查尔斯博士，更能理解到这些操作的难处。

    可是看了几分钟，查尔斯博士皱眉，死死的盯着屏幕，很快他疑惑的问道，“郑，我怎么感觉不是你亲自做的术呢。”

    “博士，的确是我操作的械臂。”郑仁道。

    “术程没什么问题，操作却太生疏了，完全没有那种流畅的美。我刚刚尝试了一下械臂的操作，感依旧很重要。要不是你的肯定，我会以为是其他人做术，你站在一边作指导。”查尔斯博士道。

    郑仁这时候明白查尔斯博士的意思。

    周围观摩术的医生们也有人注意到了这点，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要不是郑仁在杏林园开通术直播，术水平早已经被所有人认可，怕是这时候质疑声已经像是汪洋一般把郑仁给淹没。

    “博士，您误会了。”郑仁笑道，“这台是远程术，因为斯德哥尔摩的络信号一般，速太慢，有络延迟，所以术看起来有些生涩。不过在术过程中我和苏云尽量克服高延迟，避免术术中的失误。”

    郑仁顿了顿，随后补充道，“帝都执刀的医生也很谨慎，他只是用我们的术做参考，还要针对当时术中情况做各种细微调节。”

    “络延迟。”查尔斯博士轻轻道。

    “远程术基于两点，一是根植于械臂的灵敏程度，二是根植于络传输速度。”郑仁道。

    “查尔斯博士，没有5g络，远程术就是扯淡。”苏云睁着眼睛瞎话，补充了一句。

    这种半对半错的话苏云最是擅长，他可没有郑仁那么缜密。其实4g光纤已经足够，只是5g能更进一步用无线信号了而已。对于医院来讲，固定仓位、固定光纤，这是事情。

    查尔斯博士不置可否，认真的看着术继续着。

    而听到郑仁和查尔斯博士解释后，其他医生的质疑也都消失。是络问题？针对5g络铺设涉及到更大层面的问题，不是医生能参与的。

    大家默默的观看术的进行。

    “郑，延迟有多少？”查尔斯博士忽然问道。

    “在0-0ms之间波动，大多数时间维持在00左右。”郑仁道。

    “还是波动值？”查尔斯博士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问完之后，他也反应过来。

    络传输速度肯定不会是一个恒定值，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术，还是戈谢氏病的这种高难度术！

    查尔斯博士沉默了。

    在他眼中，原本有些不流畅、不美的术过程有了另外的一种含义。

    术录播没有声音，整个会场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术，连呼吸声都很难听到。

    全场的目光都都被流水线一般的械臂所吸引。

    哪怕是顶着00的延迟，哪怕是做着高难度的戈谢氏病的外科术，四根械臂依旧几乎完美的配合让所有人如醉如痴。

    这就是未来术的模板么？有了械臂，还有3d打印的模型，再加上这次的勇敢尝试，那么距离每人订制的术芯片还远么？

    这么一个念头飘在查尔斯博士的脑海里。

    他并没有想远程术的事情，要是有可能，这种术模式必然会进化到无人的时代。

    无人术，可和无人驾驶是两种不同概念。但患者资料邮递到医院，术者对3d打印的模拟人进行术，然后制作芯片，通过智能芯片来完成术

    这并不是天方夜谭！

    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接下来会有多少种变化，连查尔斯博士都不清楚。

    他看着看着，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指微微颤抖。

    在刚刚成为一名医生的时候，哪里敢想无人术的概念。然而在这时候，无人术已经成为了一种可能性！

    但随后查尔斯博士不再去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流水线”上的术过程。00延迟下的术做的依旧精准，相当漂亮！

    一直到术结束，查尔斯博士转过身，张开双臂，拥抱郑仁。

    “郑，你开创了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