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知廉耻
然这一回,萧远出门已经一月有余,却迟迟未有归来之迹象。
萧炎枭虽然嘴上从不提及,但面上的担忧之色,府中各人尽都看在眼里。
除萧炎枭之外,最挂念萧远的莫过于萧沥沥。
她每日都要失神良久。
一边忧心自家兄长出门在外是否会遭遇不测,身陷险故,一边,又期待他能够为自己带回更多有趣稀罕的玩物,或者难得一偿滋味甚佳的各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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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夕阳渐落,色沉暗,修葺宅院的工匠们陆续下工。
他们三三两两,从萧沥沥窗旁而过。
一日苦工以来的疲累,尽被抛于脑后。
他们着笑着往后院走,去那处吃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无偿的伙食。
虽不是上等佳肴,却也远好过他们自家准备的饭菜。
每日这个时候,都是他们最为欢愉舒心之时,能畅聊下大之事,抒各自胸中所存之感,好不逍遥,好不快活。
当听到那一串串欢声笑语,原本已回至书案旁练字的萧沥沥又忍不住偷偷伏去窗边向外张望。
她想看他们愉快的笑脸,她想感受那股活跃与兴奋。奈何只一丝缝隙根本无以满足,她恨不能直接出门站到他们跟前,参与其郑
这样想着,她扶窗的便没了轻重,把窗开到了三指左右的宽度。
随着吱呀声响,窗外的视线被吸引过来。
对望之下,她一瞬间有些愣神。当有所意识,才立马又将窗关上,躲回床边。
然而工匠们已然被激起兴趣。
好几个人甚至停下脚步,尝试推窗朝房里观望。
好在同行的人中,有人阻止,于是他们又笑着走开。
只不过这后面的笑,更多地变成了“传闻,这萧家姐,倾城绝貌,举世无双。
但究竟长得如何总也无人知晓。
可照今日这般看来,也怕只是虚有其名!
若当真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怎会这般空虚寂寞?!你们是吧!“一类的言辞。
萧沥沥当然将这些话听进了耳里,她羞得面红耳赤,心中着急气愤。
嫌恶他们言谈粗俗鄙陋的同时,又不免忧心那些话被府中多嘴的丫鬟婆子听了,会传到萧炎枭耳里。
萧炎枭极其注重脸面,万万忍不得丝毫屈辱,所以萧沥沥十分忐忑。
而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被丫鬟萧平儿叫去堂中吃晚饭都不曾消散。
果不其然,她前脚刚一迈进“风花雪月”堂,就听得萧炎枭气势汹汹地唤她过去。
堂中圆桌之上,坐在萧炎枭左侧的萧张氏,面色略显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始终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或打量自己身前的碗筷,或理一理自己的长袖,但始终不曾看萧沥沥一眼。
萧炎枭右侧的萧进同萧张氏一旁的骆冰也都一声不吭。
无人动筷,无人话,气氛尤其凝重。
萧沥沥入堂数步,几欲立刻转身回房。
但她没樱
虽然心中不安,她也仍旧表现得平淡冷静,似乎不曾发生任何事情。
“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可知道,别人在背后你什么?
你可知道,你爹我的脸全被你丢光了?!”
当萧沥沥终于走到桌前,萧炎枭便不再忍耐地拍桌愤言起来。
一连三个“你可知道”,问得萧沥沥深感局促。
“爹”她怯懦地喊了一声,细若蚊吟。
萧炎枭听她底气不足,更来了火气。
“你莫叫我爹!我这样的芝麻官,哪里生的出你这等不知廉耻胆大妄为的女儿!”
他得不无夸张,可眼下他已无暇顾及。
“老爷!您生气归生气,也别把话得这么狠,沥儿毕竟是姑娘家”
“姑娘家,你问问!她知道自己是姑娘家吗?啊?你她的行为哪里像个姑娘了?还是我萧府的千金呢!连个下等丫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