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夫妻
翌日,吃完早饭。老太太依旧躺在炕上置气。几个孩子害怕奶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王宏喜看她撒泼不成又开始使用冷暴力,负气之下扭头就出了家门。
都到院门口了又转身返回来。躺在炕上的是原身的母亲,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自己老妈被气成这样,那你能这样转身不管吗。
罢、罢、罢、占了你儿子的身体,算我欠你的。转身又回了老太太住的东外间。看看北炕上坐着的万桂花和秦凤:“大嫂二嫂,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妈。”
两个女人互相瞅瞅,没吭声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外间厨房。
看家里没人了,他这才做到老太太跟前:“妈,咱不这么怄人行吗?你这样让大家咋整?难道要满村子都传我们哥几个不好,把我们名声都败干净你才满意?”
躺在炕上的老太太一声不吭。心里火烧一般。你对了,老娘就是要让你们名声败坏,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知道您醒着,听到我的话了。你心里不痛快我都明白。可您想过没有,这个家如今还是你在当,钱粮都是您管着,对家里还是有绝对的权威的,若是我借口你会把钱悄悄的给王娇莲为由,把你管钱的权利也给夺了,到时你该怎么办?”
老太太这下是真的急了,一翻身就爬了起来。双目喷火的瞪着他:“你敢?老娘我死给你看。”
王宏喜面对着老太太仇恨的目光面不改色:“我把人都支出去了,就是不想别人听到。妈,我已经在让步了,您能不能也想想我们这些儿子。别把我们当您闺女的长工。但凡有点儿好东西就得给你闺女留着。”其实他如今倒不在乎那点儿东西,他是不想助长这个家的歪风邪气。
提起这老太太也有些气短,眼眸的火灭了不少:“我咋把你们当长工了?”
看老太太松动,王宏喜也不纠缠:“好,以前的事情咱不再提。以后希望您能一视同仁。”完转身欲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家里的收入和开销都是有迹可查的,我是会计,别想着背后捣鬼。”
看老太太又有生气的迹象,他又笑着补充:“别挑战我的底线,我可是软硬不吃的。您要上吊要跳河都尽管去,到时候死了谁苦了谁,我们的日子还是照过,我劝你要想清楚。
要是在村儿里撒泼滚败坏我们名声,那我可是要去县城王娇莲家里的。你好好掂量掂量。”想拿死吓唬人,老子不吃你这套。您老那精神抖擞的也不是能寻死的人。
老太太被他把路都堵死了,无计可施下伤心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是真哭了。
王宏喜看着老人的眼泪,挺起的硬心肠又软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那里无可奈何的流眼泪,让人再也无法去跟她针锋相对。
“你别哭,你在家里的地位没任何改变。你又在伤心什么呢?至于王娇莲,您总不能一辈子养着她。……尽早培养她自立绝对是好事。你以后还得感谢我呢。”
老太太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给老娘滚。”
王宏喜站起来嬉皮笑脸的给她敬个军礼:“遵命,首长。”老子这也算彩衣娱亲了。
老太太被逗得破涕为笑,没法儿继续跟儿子怄气,只好起来洗漱吃饭。
———
出了正月,队里要开始准备春耕。首先就是召集各队的社员挑良种。这种事情需要心细,一般都是女人干。挑一天的粮种给四个工分,就是坐在炕上,聊着天就干了的活,一般女人都愿意来。
王宏喜这个会计正式的走马上任,给一帮大老娘们记上工分,转身去了大队的西屋,和队长他们侃大山。
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帮子女人那简直仿若一群鸭子下河,嘎嘎叫的人头疼。
傍晚,室内光线暗了下来。大伙也要收工回家。王宏喜转过来接媳妇。邻居吴大妈调侃他俩:“看这两口蜜里调油的,回家都得结伴走。我看啊!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黄晴脸皮薄,被羞的满脸通红。王宏喜在现代就一女汉子,这种儿科的调侃根本悍不动他。拿着大衣给媳妇披上,扭头:“咋?大妈你羡慕了?等着我去叫吴大爷来接你老。他要不来啊,你就别回家,让他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冷被窝。”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女人都哈哈大笑。吴大妈拿手指着他,哭笑不得“你这臭子,连你大妈都敢取笑,看我不你。”
王宏喜笑着躲开大妈的巴掌:“别啊!把我坏了,谁给你叫我大爷去。”
旁边的赵大妈也笑着插一杠子:“就是,她婶儿,没人给你叫老头子来,你今儿可咋回家啊!”
她俩年纪相仿,又曾是一个村儿的姑娘,比旁人更熟惯些。开起玩笑来更没顾忌。
吴大妈被调侃的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指指王宏喜,又指指赵大妈。不知该她俩谁好。转头就看到了怀着身孕的薛秀梅。
她指指孕妇王宏喜:“蜜里调油有啥用,看人家发全,只比你早结婚几天,如今都快要当爹了。你子如今嘴皮子是变利索了,这手脚可是太慢了。跟人家比差远了。”
她一这个,一帮子大老娘们跟着帮腔:“是啊!王会计,你啥时候也让你媳妇挺起大肚子才算男人的能耐。”
“算了吧!现在就出双入对的,要是他媳妇大了肚子,还不得被他捧在手掌心啊,那吴大妈更羡慕的要回家收拾老头子了。”
吴大妈看又调侃到她头上,斜着眼睛看看笑的一窝蜂的女人们:“的好像你们不羡慕似得。”她拍拍身上的灰“行了,行了。都他娘的回家吧,人家新婚夫妻,总要新鲜两天。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再看,那时都他娘的一个样,你们就不羡慕了。”
一帮人嘻嘻哈哈的出了大队,分散在乡间的路上。王宏喜两口子和吴大妈在街门口分开,推开院门回家。秦凤和万桂花随后也回到家中。
这个月轮到黄晴做饭,她进门先把火烧上,利索的洗了把手脸。拿着盆去跟婆婆拿今天做饭的食材——玉米面。
一大锅的糊涂粥,外加一锅红薯。就是今天的或者是每天的晚饭。黄晴在那儿烧水熬粥,王宏喜在一边洗红薯,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做好了晚饭。
饭桌上,秦凤一脸得意的故意问黄晴:“弟妹,你过门也几个月了。咋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会不会是身体有啥毛病?”
她这话一出口,几乎家里人的目光全看向了黄晴。黄晴面对着众人审视的目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宏喜看这长舌的女人又开始犯贱,心里恼火。“你他娘的才有病呢。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不怕舌头长疮,一寸一寸的烂掉?”
他这话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过火,可秦凤一向皮厚。跟女人们吵架时,啥话没听过,不以为意的斜了他一眼:“三弟,你真是好赖人不分。嫂子我是好心,怕你绝后。”
“你会有好心?闭上你的臭嘴,老子绝不绝后不关你的事儿。”
秦凤看他气急败坏的,朝天翻个白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着吧,等你没儿子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在后头。
她撇撇嘴,低头喝粥。眼神暗戳戳的量这两口子,像看到了咸鱼的老猫。
吃完饭后,王宏喜就回了西屋。连每日的故事都没给孩子们讲。一个人坐在那儿拿着本书,烦躁的乱翻。偶尔还抬头叹口气。
黄晴看着他也是几次欲言又止。直到晚上吹了灯躺到被窝里,她才期期艾艾的翻身看着他声道:“你别难受。下次他们要就让他们好了。……我不在意的。”
王宏喜被她弄的有点蒙,一下子没理解什么意思。等黄晴把话完,他算是彻底的无语了。
“我以前偷偷听到我妈和姑姑她们,离咱这儿几十里的上虞铺,有一个专门……治男人那种病的。咱等有时间了,也去一趟。也许一下就治好了。……就是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都只会女人不生养,我啥都不会往外,你放心,没人会知道笑话你的。”
过了几分钟,王宏喜才算消化了媳妇的话。敢情这丫头一直以为我有毛病啊!自己在那儿悄悄的把后路都想好了。要把这不能生养的责任一肩扛起,就怕别人非议他。
这傻瓜到底懂不懂,在这个几乎是把女人当生育工具的年代,她这样到底要面对什么。
他张张嘴要解释什么,黑暗中鼻息间全是媳妇身上的女儿香气,感受到蠢蠢欲动的身体。拽开被子一把把媳妇抱进怀里。
“啊”黄晴的一声惊呼被他用嘴堵住了嗓子里。什么啊?这种事情直接做就好了。
她在现代交过几次男朋友,可后来都无疾而终。虽没有经验,他也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一般都不太美妙。
抱着女人软软的身体,他纯男性的荷尔蒙在剧烈的分泌。吻上她香软的唇,一开始的激烈过后,慢慢的放轻力度。一下下的在她细腻如脂的脸颊上逗留。最后又回到甜美的唇瓣。
身下的女人嘴唇微张,正好方便他为所欲为。邀请她与自己一起在舌尖起舞,感受那飘飘欲仙的美妙。一切动作都遵从身体的本能,这一刻平日里温雅的男人变得侵略性十足。
突如其来的吻如狂风暴雨般,在一瞬间席卷她所有的感知。让她如海上的舟般飘摇不定。心里慌乱极了。
慢慢的狂风变得和缓,雨滴也缠绵起来。丝丝缕缕的渗入大地。绵绵密密点点滴滴,一下下一声声都在倾述着喜爱,眷恋。
黄晴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脸颊发热,心脏狂跳不止。鼻息间全是男人清冷干净的气息,身体软绵绵的像是一汪春水,仿佛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与他融为一体。
云散雨歇。他怕压着媳妇,浑身是汗的翻身躺到媳妇身边,嘴里直喘粗气。难怪女人们都男人上了床都是禽兽,好要温柔的,可有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猛兽叫嚣着要冲出闸门。
几次深呼吸后,他侧身伸手把媳妇抱紧,右手一下下的抚摸她的后背,让她从刚才激情的余韵中回神。
感受着手下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好。真是太他娘的爽了,难怪男人们会如此热衷于这项运动。
怀里的女人一反常态,不再害羞抗拒。整个人都靠在他怀抱中,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如藤蔓绕树一般的姿态。像她曾经许诺的那样,要生同衾死同穴。树生藤生缠到死,树死藤死死也缠。
等俩人都呼吸平稳,王宏喜低头亲亲媳妇的额头:“刚才弄疼你了,我去给你倒点儿热水洗洗,可能会舒服一些。”
黄晴害羞的都想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不出来,闻言悄悄点点头。其实她想自己去的,可自己这样怎么出去啊?
王宏喜起来套上秋裤,披了件棉袄。拿着手电筒到外间厨房了一些凉水,又回来从暖壶中倒了热水兑好。到炕边递给媳妇:“给你水,……要不然我给你洗。”
黄晴看着那张带笑的脸,刚降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了。美目嗔他一眼:“你先把手电筒关了。”
“关了黑咕隆咚的,你能看见吗?”
看媳妇含娇带怯的瞪他,这才关掉手电:“好好好,听你的。”
“那你别看啊!”
“这乌漆嘛黑的我能看见啥啊!”
黄晴抹黑披了件衣服起来,就着热水清洗。温温的水一冲的确是好过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火辣辣的疼。
等她洗完钻进被窝,王宏喜才着手电去把水倒了。钻进被窝暖和一会儿后,拽开媳妇的被子把她抱过来。搂着香香的媳妇,王宏喜心里美滋滋的。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以前到底是在钻什么死胡同。简直是个二百五。
暗夜里,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四周寂静无声,仿佛这温馨的一刻能直到地老天荒。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的这句诗一下子冒出脑海。王宏喜感到媳妇拽着他的胳膊,身体软软的任他抱着。胸口那儿嘴吹气如兰,一下下如羽毛般划过,让他心痒痒的。不由低低的笑起来。
王宏喜啊王宏喜,亏你前世还是女子。自翊该了解女人,可与你同床共枕几个月的这个女人,那满心的维护,满腔的恋慕,你却直到此刻才意识到。
以前只是在心里把她当自己的责任,自以为自己对她够好。可没料到自己在感情上如此亏待与她。
“你笑什么啊?”
他笑笑把媳妇搂得更紧,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没什么,睡吧!”以后我会爱你,敬你、保护你。此生无论贫穷疾病,富贵生死都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