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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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从李会计家回来,黄晴已经都收拾妥当。看见他进门,放下扫炕的笤帚就要去给他倒洗脚水。被王宏喜一把拉住:“待着别动,我自己去倒。”

    把脚泡在温水里,他扭头看着媳妇笑言,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过来一起洗。”

    黄晴含笑回他:“我都洗过了。”

    “哦,”他语气失落的叹口气,一会儿又道“忘了告诉你了,明天咱大队的标语就写完了,我后天得出村儿,去别的大队干活。”洗完脚把水倒了,他上炕睡觉,“要是路远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

    “嗯,知道了。”黄晴脱衣的手停滞了一下,完先钻进被窝。

    王宏喜也飞快的脱掉衣服,吹了灯后室内黑暗一片。暗夜里他拽开媳妇的被窝钻了进去。“应的这么痛快,就一点儿都没有舍不得我啊?

    黄晴被他抱着,僵硬了一下又放松的靠在他怀里:“舍不得你就不去了?”当然舍不得了,刚这样你就走,留我一人在家里。

    他要是听不出媳妇语气里那浓浓的依恋,那他就真是二百五了。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不该逗她的。

    “对不起,我争取每天回来。”两手摸上媳妇的腰,不轻不重的给她揉捏。“今儿翻地累了吧。”真他娘的吃饱饭没事干,人工翻地,就我媳妇这细腰能经得住那么强的劳动强度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给她找个轻松点儿的活儿。把队里的营生(需要干的活儿)想了个遍,也没个合适的。他叹口气,暂时只好自己回来多帮她点儿了。

    “可别,每天那么累,就别来回的跑了。还可以多歇会儿。”黄晴拉住他揉捏的大手“别捏了,快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我有啥累的,就写写字而已。”

    “写字咋就不累了,那都得用脑子的,写错一点就得重来。算账也是,那么厚的账本要算,多累啊!”

    听着媳妇暖暖的话语,怀里抱着软软的身子,淡淡的馨香直往鼻子里钻。王宏喜觉得身上的血液全钻到一个地方去了。

    难怪在现代很多女人骂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他妈的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老子也很无力的好不。黄晴也感到了他的异常,羞的钻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他抬头看看乌漆嘛黑的房顶,在心里默念“票据到期日,根据算头不算尾的惯例……”

    一大通的内容背着,也没压下心里的邪火。抱着怀里惹火的女人,一下子吻上她的嘴唇,微冷的舌划入她的口中,贪婪的攥取她的每一分气息。

    良久后放开她的唇,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再敢乱动,我就不保证你今儿能睡成觉了。快睡觉。”

    黄晴听出他声音暗亚,里面是浓浓的□□气息。下面的坚硬还抵着她,吓得赶快闭上眼睛睡觉。

    隔天一大早,王宏喜微明就出门走了。最先去的是离的最近的二道洼大队,也就是黄晴娘家所在的第六生产队。

    中午下工时,眼尖的黄家老三黄海,一眼就看到妹夫在李宝玉家墙上写标语,一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剩最后的产字没描完。

    他指指大哥:“哎,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咱妹夫?”

    老大扭头一看,可不,站在那里写标语的不就是他们妹夫王宏喜吗。他紧走两步过去,拍了男人肩膀一下:“喜子,你咋在这儿?”

    王宏喜被拍的右手一抖,刷子上的红漆差点就划出字迹外。吓的他赶快把刷子挪开,扭头就看到了俩大舅子。

    瞬间把脸上的怒气收起来:“大哥、三哥,你们这是下工了。”

    老大黄河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差点闯祸,笑笑回道:“嗯,下工了。……咋是你在这儿写标语?”“哦,公社的李有点儿事儿,就安排我来了。”

    “哦!谁问你这个了,我是想,你咋会这个的?”

    “这没啥难的”

    黄河被妹夫的太极弄蒙了,不知该啥。老三开口道:“别问那些没用的,先带妹夫回家吃饭吧。”

    “对,先回家吃饭。”

    “不用,不用,我这算是出公差,早二道洼的章支书给安排到他家里吃了。”

    黄河皱皱眉:“那哪儿行,哪儿有女婿来村子了都不到家里去的。”黄海也附和:“就是,没这道理,快跟我们回家。”

    实在是盛情难却,王宏喜只好跟着回了媳妇娘家。丈母娘一看到他,唬了一跳:“喜子,你咋来了?是不是晴晴……”

    王宏喜赶快断:“不是的,晴晴没事。我是来干活的。”

    等老三把事情解释清楚,黄妈妈赶快招呼女婿上炕,嫌饭菜简单,又去厨房炒了盘鸡蛋端上来。“早就到了,咋不来家里?”

    老三笑笑:“他是来给村里写标语的,你以为是来窜亲戚啊!”

    饭桌上,对大家的提问,王宏喜一律含糊带过。大家倒也没多疑惑,很快接受了自家女婿是个识文断字的。

    下午,天色一暗王宏喜就收工回家。一路上都是下工回家的人,空间的自行车也没法骑。步颠着走回家时已经繁星满天。

    到家时,院门紧闭,其它屋内漆黑一片,只有西屋还亮着微弱的光。这两天上工人们都累了,睡得早。他伸手到篱笆门内把顶着门的棍子拿开,悄悄的推门进去。

    忽然间眼前一亮,“吱呀”一声,有人着手电从屋里出来:“是你回来了吗?”

    听到媳妇的声音,满身的疲惫尽祛,原来有人等待惦记的感觉这么好,像漂泊的孤舟终于回到了港湾:“是我,”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媳妇跟前“你怎么还没睡,在等我?”

    黄晴声的应了,两人蹑手蹑脚的进屋,王宏喜转身关门,黄晴到灶台给他端饭:“我想着你会回来,在等你呢。”

    黄晴把炕桌上的纸笔放下,摆好饭叫他:“快点,先吃饭。走这么远的路饿了吧。”

    男人把毛巾搭到脸盆架上:“没事,这点儿路算什么啊!想着媳妇在家等我,那我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黄晴红着脸嗔他一眼,转头欲把自己写字的本收起。王宏喜眼尖的一把拿过来:“在练字啊,我看看。”

    黄晴急的就要去夺,被他从左手飞快的换到右手,举的高高的不给她:“干嘛,不让我看?”

    听着他带笑的语调,眼睛里都是玩味。黄晴着急死了。可不就是怕你看嘛,你字写的那么好,看了我写的狗爬字还不得笑话我。

    “哎呀,你快给我。”

    王宏喜看她急的眼神都盛满了紧张,伸手把本子递到她手里:“好好好,我不看了。”

    黄晴接过本子松了口气,转身放到了炕柜里。

    晚饭是一碗糊涂粥,另一个碗里放了俩窝头。底下居然还有俩鸡蛋。王宏喜剥好一枚鸡蛋,递给媳妇:“今儿老太太怎么舍得给我留饭?”

    黄晴接过鸡蛋,眉眼含笑的:“我跟妈,你走一天很辛苦,不比大哥他们少挣工分,做饭应该有你的份儿。”她完了坐到他身边,头挨着头悄悄的问男人:“你这一天工分到底怎么算?”

    王宏喜摸摸白兔的脑袋:“不错吗,都知道据理力争了。有进步。”完给她竖个大拇指。

    黄晴被夸的不好意思,低头咬着唇笑。一会儿抬起头来又问了他一遍:“你还没呢,你这工分到底咋算啊?”

    王宏喜吃完了,把碗放下。捏捏她的脸颊:“管家婆,怕我偷藏私房钱啊!问那么清楚。”

    黄晴站在地上跺跺脚:“哎呀,人家跟你正事呢,你这人怎么没个正行。”

    看她那么执着,王宏喜不逗她了,道:“跟大哥他们一样,按整劳力算,一天十分票,公社还另外给补贴五两粮票。”

    这下黄晴算是喜笑颜开了,俏皮的吐吐舌头:“真好,这样我不算撒谎骗人了。”

    男人看着她爱娇的样子,伸手刮刮她挺翘的鼻子“你胆子怎么这么,就这也能担心成这样?”吃饱了下地伸个懒腰:“以后只要对咱有利的,你尽管漫天乱,捅破大天还有我给你补呢。别害怕。”

    黄晴显然不赞成他这番话,皱着眉头:“撒谎不好。”

    王宏喜一把抱住她,在耳边悄悄的:“好,撒谎不好。你以后还做你的实诚孩子。”

    黄晴手里还端着碗呢,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如电流一般划过全身。碗都差点掉到地上。

    看看媳妇红红的耳垂,他低头亲了一口,把碗接过来:“我去洗碗。”

    黄晴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直冒泡泡,脸上笑得比枝头的桃花都更娇艳,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