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亲人
夜晚,王宏喜和矿上几个被牵连的人,全被关到了斗鸡眼许金生的号子里。后勤保管李红发和秦存良看到他就冲了上去。
俩人一左一右的揪住许金生的胳膊,那是边边骂:“混蛋,你他妈的敢这么冤枉你爷爷,你爷爷今儿非死你不可……”
许金生抱着脑袋一个劲儿的躲,嘴里哭嚎:“我也是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的,我真是没办法啊!”
不管别人如何,他嘴里始终就这几句话。既不还手也不叫屈。旁边许金生的手下都默默的蹲在墙角,对他们的斗殴视而不见。
王宏喜默默的看着挨的许金生。你他妈的这是啥意思?把我们都招出来,你一个倒卖文物的罪名就能洗清了不成?就算再从轻发落,沾上这罪名,你难道还指望能活命?
等听清许金生嘴里的话语,王宏喜恍然明白了。这家伙难道是想让我们给他照顾家?
想让人帮你照顾家,你用其他办法啊。把我们都拖进来,要是洗不干净了,我们都出不去,咋帮你子。
他还好,自认这事儿做的滴水不漏。有空间外挂的存在,保管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和证据。
可李红发他们咋办?这么长时间的倒卖,这么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万一被查到,那后果……
不大的号间成了一锅粥,外面观察的警察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啥有力证据。叹口气进去把他们分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宏喜老家这边,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市公安局的果然到村里调查取证。一行三人对他们家人分开审讯。
老太太低着头只管哭,嘴里反复的嘟囔一句:“我儿子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们肯定是冤枉他了。”
老汉坐在那里一贯的木头样子,低着头学老太太也反复的只有一句:“我儿子是孝顺的好孩子。”
几个孩子事先也被交代过,不管问啥都不知道。连问王宏喜给他们带好吃的没有,都摇头不知道。再言语激烈点,立马就放声大哭。
秦凤和老大,两口子被单独的在东里间问话。她满肚子的话在老大的监视下,都被噎在肚里。噎的她抬头看着房顶直翻白眼。
最后一个女警开口问道:“王宏喜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老大尚在思量,秦凤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要这个啊!那可是几天几夜都不完。”
“捡重要的。”
几个警察都有些烦了,对着这答非所问的一家人简直快要崩溃。
“变得最多的啊?”秦凤仔细想了想“那要数他结婚后对媳妇好了。”
“对媳妇好?”这也算吗?
秦凤看她不以为然的,激动的从炕上站起,向前走了两步:“同志,你是不知道,老三对他媳妇有多好。帮着他媳妇做饭,给他媳妇倒水,原先上工时,每天都同进同出的帮他媳妇干活……”
秦凤嘚啵嘚,嘚啵嘚的的唾沫横飞。老大原先看这败家娘们又要扯老婆舌,本来是想暗中阻止的,等这败家娘们一开口,老大气定神闲的坐那儿不吭声了。
秦凤的义愤填膺,口干舌燥。女警刚开始还在那儿记录,后来把本子合上,恨恨的瞪他们俩一眼。了一句:“净他娘的瞎捣乱。”
秦凤看着女警的不屑的面容,扭身而去的背影。着急的就要去抓她:“哎,我还没完呢,你咋走了呢?”
老大一把拽住她:“行了,差不多得了。”
秦凤扭头笑笑:“你看我的咋样?”
老大哼了一声:“算你还有脑子。”
秦凤撇撇嘴:“哼,我又不傻,就你们爷俩瞎操心,以为我会啥对老三不好的话。……”
着她叹口气:“家里的粮是老三弄回来的,儿子的学费是老三交的。”着看看男人已经能干些简单活儿的双腿:“你的腿也多亏了老三,我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老大本来挺高兴,听完她的话,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白了,你他娘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啊!”
秦凤缩缩脖子,“咚”的一声跳下炕,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扭头冲男人笑笑:“干嘛这么啊!我也是领老三的情,要不然我……”
“要不然你要干啥?”
秦凤谄媚的笑笑:“没啥,我能干啥啊?”
老大冷哼一声:“少给老子装蒜,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以前咋样就不了,以后少跟老三耍心眼。那是我兄弟,你对我兄弟尊敬点儿。”以后家里人还得靠他呢,尤其是俩儿子,有他三叔提携,以后保准是吃供应粮的。
秦凤闻言撇撇嘴,暗自腹诽:你兄弟这回能不能出来还两呢。
西屋的老二两口子,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王宏喜这些年都给家里拿过什么东西?
老二一贯不关注这些事儿,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家是我妈当家。”
问询的男警官看万桂花一副想又不敢的样子,笑笑把老二给支了出去。
重新归坐后,男人满面温和的:“有啥话你尽管,我们有保密条例,这些话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万桂花摇摇头:“我啥都不知道。”
男警官收起脸上的笑意,沉着声音:“包庇罪犯,那可是等同于犯罪的。”
万桂花被吓的身上一机灵,抬头左右瞅瞅,咬着嘴唇眼珠上下左右的转着:“真的不会告诉别人,不会有人知道这话是我的?”
“当然,我们可是人民警察,是代表政府的,你难道不相信政府?”
万桂花点头如捣蒜:“我信,我当然相信政府。”完她下意识的瞅瞅东屋的方向,这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开口:“老三结婚前就给家里弄回来一口大铁锅,还给我婆婆一块老大的黑布。
后来居然会写对联了,还去了大队当会计。去年更是去了矿上吃供应粮,听还是啥领导呢。”
一听这个男警官来劲儿了,今儿在别人那儿都是一无所获,看了能从这老二媳妇嘴里套些东西。
“铁锅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万桂花想了想:“是五七年,他刚娶了媳妇没多久。布也是那时候给的。”
“他当时是怎么的?那口铁锅呢?”
“他当时是无意中救了个人,人家送他的。……至于铁锅,大炼钢铁时交给大队了。”
这样也的过去,男警官又继续问:“他后来还有没有给家里再拿过什么?除了这些,他有没有往家里拿过古董或是黄金之类的东西?”
“后来?”万桂花想了想:“后来好像又给过我婆婆一次花布,不过我没见。……至于啥古董,我不知道啊!”
“就是一些瓷器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字画。”
万桂花摇摇头:“没见过。”
“确定没见过?你再仔细想想。”
万桂花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儿,:“确实没见过啥瓷器。”
男警官问完最关键的,原本稍微沸腾的心又渐渐变凉,叹口气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这些都是事,只要想开脱都有办法,能圆过去的。
捉奸要双捉贼要脏,局里对于斗鸡眼招供的山洞查了个底朝天,结果是一无所获。洞外除了些杂乱的脚印,啥都没有。
如果按照口供,那么多的粮食要搬运,那么多的古董要转移。至少也要有车才对啊!难道这王宏喜真的是冤枉的,斗鸡眼因为评级的事儿怀恨于心,故意栽赃嫁祸?
调查完毕,可以对案件毫无帮助。三人坐在车上直叹气。唯一的女警:“按照这些人的法,这王宏喜还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对爹妈孝顺,对媳妇体贴又能干,……不定真的是许金生故意栽赃嫁祸。”
她旁边的男警瞅她一眼:“咋?这才这么短暂的接触,你对人的印象就这么好了?”
女警斜他一眼:“不然你,这王宏喜身上有什么疑点?据我们查到的证据,他们这个团伙自去年就开始倒卖古董字画。原先都卖给了邻省的刀疤脸。之后经我们联合破案查实,也证实了的确是刀疤脸通过海运在走私。
许金生手下的弟交代,自去年开始,许金生又找到新的货源。交易扩大了两倍不止。可除了许金生谁都没见过对方是谁。之后的古董更是流向成谜。……那么多的古董,想要运走,怎么能没有丝毫蛛丝马迹?……难道许金生没有谎的可能?也许他就是在报仇,故意把这事儿往王宏喜身上扯。”
办案讲究实事求是。一这个,男警官也不知道该啥。如今的确除了许金生的口供,尚无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王宏喜,有参与倒卖文物的嫌疑。
“没查清楚,如今什么都为时尚早。捉贼要脏,我们当初抓许金生团伙,那是人赃俱获。他们这些人是跑不了的。可他们背后的势力?总得找到那些古董的去向,才能查出是谁在主导这场文物倒卖案。”
前面开车的男警也接话道:“刘哥的对,这么大的倒卖文物案,肯定有团伙在操纵,不定是国外的某些势力。”
后座的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这么大的案件,等破获了是多大的功劳。
俩人没高兴多久,前座开车的又了:“可惜刀疤脸坐船跑了,这条线又断了。……你们会不会一直就是他在跟许金生交易?许金生故意的误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