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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悦眼里,姜云扇这个人虽然年纪很,但着实有一份见识。她想不通有什么事是自己可以帮上忙的,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姜云扇把她带到自己的宝贝炉灶跟前,把上面盖着的防雪的草扒拉开,指着它,“悦姑娘帮我搓些肉丸子吧,然后用这个炉子烧熟。”
楚悦虽然会做一点饭,但姜云扇的东西她听都没听过,嘴角抽了抽,把牙牙跟甜虎放到地上,让它们自己去玩。
她有些羞愧,好不容易可以为姜家做点什么,自己却好像帮不上忙来,只好开口道,“云扇,我也很想帮你,但我…我实在是不会弄你的东西。”
看她那么迟疑的样子,还以为她不愿意动手呢,姜云扇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教你呀。”
接下来一个下午,她们俩就在后院进行了一番关于做丸子的教学研究,可以成果相当喜人。
翌日,红叶不管怎么都不肯去冒充掌柜了,她本身就不怎么精通算术,心里很怕收错钱,在招到合适的人之前姜云扇只能自己继续顶班了。
而楚悦,她完全无心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怎么如此悲惨,看着姜云扇给她安排的那么多原材料,她咬了咬牙,今天一定要捏出漂亮的丸子来。
东街恶霸
姜云扇在店里有些心神不宁,她握了握拳,把鱼跟大海叫了过来。
面对两个孩疑惑的神情,她:“鱼、大海,麻烦你们回家问问楚姑娘她家的地址。”
贺鱼有些不解:“楚姑娘是谁?”
姜云扇一拍脑袋,这两个萝卜头今天一醒来就过来店里了,根本没有跟楚悦碰面,根本不知道,她笑了笑:“还记得去年那个爱穿蓝衣,爱跟牙牙玩的姐姐吗?”
又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这是她经常坐的座位,道:“就老坐在那里的那个女子,喜欢喝好茶。”
贺鱼还有些迷茫,但贺海想起来了,他扯了扯妹妹的袖子:“走,我们快去问,一会儿店里人就多了。”
只要哥哥弄清楚了贺鱼也就不纠结了,两个身影冲回了姜家,搞得店里的客人一度以为姜店主要让店员回家带些好吃的来,隐隐的期待着。
早上用膳的时候姜家爹娘俩已经知道了昨天夜里敲门的人是楚悦,对于女儿做主把她留在家里的这个做法很赞同。
姜哲曾经跟楚悦的母亲在生意上有些交集,对那个坚毅的女子很是佩服,听到她们的遭遇很是惋惜,并且同意楚悦在他家长时间借住。
不过他还是训斥了姜云扇几句,让她以后可不敢轻易把别人放进家里来了。还好这次来的是楚姑娘,要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那姜云扇今天可能就不是囫囵个儿的。
贺鱼跟贺海很快就找到了在后院忙碌的楚悦,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见大姐在这儿忙碌了,一时间有些想念炉子刚刚建好的光景。
那时候他们俩吃了太多刚刚做好的好东西,也刚刚来到姜家没有多久。
贺海放慢了脚步,有意让妹妹去和楚悦交流,他现在还是不怎么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但是胆子大了很多了。
楚悦是认识这两个朋友的,当即放下手中剁肉馅的手,弯起眼睛、勾起一个和蔼的微笑来,开口问道:“怎么了?店里有什么事吗?”
“大姐让我们来问问你家住在哪里。”贺鱼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充满童真的笑容,很是可爱。
楚悦颦眉,轻启朱唇告知了他们那个地点,并且认真重复了几次,直到他们记得清楚。
送走两个活泼的东西之后,楚悦心里有些难过,她现在对她家没有什么好印象,就是有些心疼娘亲,她生完幼子之后就好似患上了嗜睡症,一天比一天睡的时间更长。
那狼子野心的继父怕娘亲没时间给孩子喂奶,执意要请一个奶娘回来,不知道又在其中做了什么鬼。
得到了楚家的地点,姜云扇想着万一那边闹起来了,让两个朋友去看不太合适,她从后厨取了些吃食,跑到街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相熟的乞丐,她把他叫了过来,把吃食塞到他手里。殷切的看着他道:“树,我有个事要找你帮忙。”
树是一个孤儿,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进牙行,一直以来就在街上帮帮别人的忙换些吃食,要不就是自己走的远些捕些野物随便烤烤果腹。
平日里住在桥洞底下,没有其他乞丐那么懒散、脏兮兮,姜记茶餐平时准备的东西要是剩的多,姜云扇就会把它们分给这些可怜人,或者送一些到牙行去。
树手里捏着这包香香的肉饼,悄悄吞了吞口水,坚定的道:“什么事店主你吧,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让你去东街的楚府…”
…
早上起来发现楚悦跑了之后,她继父大发雷霆,差所有人去找,一时间人心惶惶。
金柳很好的把自己隐藏到了那些人里,她去自己藏东西的地方看了,确定姐成功跑了之后悄悄舒了口气。
她又去夫人的屋里看了,夫人依旧在睡梦中。金柳不由得咬了咬牙,在心里骂起了老爷,觉得一定是他搞得鬼。
不知怎的,少爷出生后夫人就常常沉浸在梦里,一天睡上十五到二十多个时,清醒的时候也是一副困倦的样子。
正好到了吕文才、也就是楚悦的继父,给楚华续上安神药的时间了,听见有人来了,金柳悄悄藏在屏风背后,屏息静气的倾听着。
吕文才把褐色的汤药碗往桌上一放,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好似安稳睡着的楚华,把她推搡了两下。
接着语气恶劣的骂了起来:“死婆娘,你那好女儿在定亲前跑了!早上李公子家已经来问了,到时候没有人嫁过去他们饶不了我,那么多箱的金银珠宝都要还回去。”
金柳有些心惊,先前那几年这新老爷人五人六的,瞧着是个好的,没想到现在原形毕露。
吕文才把楚华扶起来,给她口中缓缓灌着汤药,嘴里继续念叨着:“要不是这个药只能用在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身上,我早就解脱了。之前天天缠着你要生孩子,现在想想就恶心,我根本不喜欢你这种不懂温柔意的女人。一直看你穿金戴银的,我还当楚家有多少钱呢,终于把你药倒了,我翻了一整,你们家居然只要不到一百两银子,只有这么点钱,你当初充什么富婆呢?”
等给楚华灌完汤药了,吕文才把她推开,脸上尽是不屑,嘲讽的笑笑:“你且等着吧,李家的聘礼我一定不会吐出去。”
金柳越听越是气愤,悄悄攥紧了拳头,这个药一定有古怪,她不能再让吕文才继续逍遥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也悄悄溜了出去,惋惜的看了一眼夫人,心翼翼的往熬药的厨房去了。
…
吕文才的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急于找到楚悦,但又不想惊动别人,把心思到了这些乞丐身上。
他们把附近的乞丐聚到一起,形容了一通楚悦的长相,开口道:“只要你们找到楚大姐,我们家老爷定有重赏,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像狗一样讨食吃了,你们可以跟着吕老爷,做他的看家狗。”
而这些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跟看家狗有什么区别,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给人当走狗的居然还有瞧不起在外面自由自在当乞丐的。
树很快就收集到了信息,本想回到姜记茶餐告诉姜云扇他听到的事情,又听见两个吕文才的人在那边话。
他把自己藏在一棵树后,竖起耳朵。
走狗甲皱着眉:“你刚才声音应该些,别让李家公子的人听见楚悦跑了。”
走狗乙耸耸肩膀,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
“那样他就觉得这楚悦不是良人,要退婚怎么办?吕老爷赚到的子儿少了,你我都得兜着走。”
走狗乙豆大的汗粒滴了下来:“应该没事的,你也看见了,就是一群摇尾乞怜的乞丐而已。”
树把他们的对话消化了一番,楚悦丢了,他们不想让李公子知道,要不然吕老爷会生气。
他飞快的跑到姜记茶餐,在门口把姜云扇叫了出来,把这些消息都告诉了她,观察着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