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二百九十八章 圣心难测
见寿阳公主离开,冯淑嘉自然是紧跟而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至于寿阳公主一派的其他人,此时也一扫先前的颓势,个个笑得灿若春花,昂首挺胸,一窝蜂似的涌随了上去。只留下贞慧郡主气得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周围的人更是个个噤若寒蝉,垂头装死,以免成了城门失火,那些无辜被殃及的池鱼,哪里还有一丝先前的张扬跋扈。这回不仅输了,竟然还输得这么惨,这么丢脸,她们始料未及,仓皇无措。这一回,闭门谢客的人成了贞慧郡主。当然,在此之前,贞慧郡主和汾阳王大闹了一场,嚷着要让他替自己向冯淑嘉,向荔山居士,向寿阳公主讨回公道。可是汾阳王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惯着她,任由她哭闹够了,这才开口道:“你可以和寿阳公主争锋,也可以不把冯淑嘉看在眼里,但是荔山居士是当世大儒,士林领袖,能得到他一句点评,哪怕是被批评得体无完肤,都是多少读书人所渴望而不得的。如今他不过是了实话,你就这般不依不饶,是想要为父与下士人为敌吗?”案头上,是贞慧郡主手录的此次春日结社她和寿阳公主二人的诗词,汾阳王早已看过,虽然都谈不上什么上佳之作,但是显然寿阳公主情思绵密,更胜一筹。寿阳公主又惊又怒更委屈,嘟嘴道:“父王何须惧怕一个的在野文人……”话还没有完,就被汾阳王断:“荔山居士那是一个的在野文人吗?若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这么生气?”他如今麻烦不断,正事尚且处理不暇,哪里还有心情陪着女儿家家的胡闹。看来,以往为了迷惑隆庆帝,他实在是太过纵容了这个女儿一些。贞慧郡主闻言顿时无语,待见到汾阳王神色冷肃,知道这次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便嘟囔两声,乖觉得不再多言,心里却恨寿阳公主恨得要死。寿阳公主府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畅快极了。“今日多亏了有冯妹妹相助,才能狠狠地煞了李婉宁的气焰。”寿阳公主一扫这大半年来的郁气,神采奕奕。冯淑嘉不甘居功,谦虚道:“以贞慧郡主的算法,应是公主自己赢了这一回才对。”毕竟当代大儒荔山居士都了嘛,寿阳公主的词比贞慧郡主的诗略胜一筹。寿阳公主也想起这事来,神采飞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若不是她不肯以胜败的局数论输赢,非要和自己比诗论词的,还为此不惜把荔山居士搬出来做裁判,也不会输得像如今这般难堪。顿了顿,寿阳公主抛开贞慧郡主这个让她骨鲠在喉的讨厌鬼,又笑道:“不过,比起赢了李婉宁这一局,能得荔山居士一声赞,倒是更让人欣喜不已。”着,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林樨的遗作《绘<赵中丞折枝石榴>图》,神色涌动,眼神有欢悦欣喜,更有无限的遗憾和沉痛。林樨也是读书人,生平最为敬仰的就是荔山居士这个和他同宗却又抛弃宗族归隐荔山的当代大儒。如今她的词作能入得了荔山居士的眼,想必林樨泉下有知,也会开怀快慰。冯淑嘉见状,不便出声扰,便和严嬷嬷一起侍立在旁,默然不语相伴。因着冯淑嘉此次立了大功,逼得贞慧郡主不得已以两人的诗词论输赢,结果却一败涂地,寿阳公主特意留了她晚饭,饭后又吩咐严嬷嬷亲自去送人。等马车一路驶离了十安巷,严嬷嬷面上笑意收敛,正色道:“有件要紧的事情,我要提醒你。”罢,却并没有是什么事情,而是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采薇。冯淑嘉会意,道:“有什么话嬷嬷只管直。”不论是采薇,还是驾车的车夫,都是极为忠心之人,不必防备。严嬷嬷见状便低声道:“圣上待汾阳王只怕是忌惮颇深。”功高震主,历来是为人臣子的大忌,即便是严嬷嬷不,冯淑嘉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严嬷嬷既然特地提醒她了,可见不是泛泛而论,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冯淑嘉神情一肃,坐直了身子,却没有急忙开口贸然听,而握紧双拳,看向严嬷嬷,耐心地等着她的解释教导。对于冯淑嘉聪慧和沉稳,严嬷嬷很是赞赏,便不再忧虑,放心地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这头一件事,便是和你家有关。“去年深秋西凉贼人侵扰边关,圣上得到急报,既没有像往常一样召了汾阳王这位下兵马大元帅去策对,也没有召兵部尚书去问话,而是直接召了令尊武安侯入宫接受旨意,平定边关。“不仅如此,与此同时,圣上还分了裁云坊内务府的生意给芙蓉裳,你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制衡之术,谨防一家做大,再难钳制。”一家做大的当然不仅是生意,还是权势。冯淑嘉愕然,分走裁云坊与内务府一半的生意这事情她很清楚,原本就是她一力策划的,但是隆庆帝见了西凉人寇边的折子,不召令汾阳王,甚至连其门生兵部尚书安远志都不召问,这事儿她却不知道。能如此行事,可见如今隆庆帝对汾阳王猜忌颇深,连边关祸事都谨防着汾阳王插手。莫不是,隆庆帝已经知道了当初对战西凉时,汾阳王态度暧昧,忠奸不明?冯淑嘉双手紧握,心如擂鼓,期待雀跃。如果隆庆帝能够察知汾阳王的狼子野心,主动出手收拾汾阳王,那就再好不过了。“这第二桩,便是中军都督府的都督,听闻圣上最近有意换人。备选的人选,都和汾阳王没有一丝关系。”严嬷嬷继续道。冯淑嘉凛然。汾阳王如今是下兵马元帅,总领着五军都督府之职,拱卫京师,这是隆庆帝对他的信任,将身家性命悉数交托给他。可现在隆庆帝却重新在五军都督府安插自己的人手……这真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