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却丢了
从皇宫回裕王府的路上,蓝霏霏还沉浸在挤身富婆的兴奋中,她坐在马车里,掰着手指在数:那间临街商铺租给别人,一个月能收多少银子,一年能收多少银子。
她越想越兴奋,眼前仿佛是满天的银子在飞。
正想得兴奋,头上却中了一记爆栗,沈岸那悦耳低沉的声音传来:“奴婢,今晚本王要夜读,可别忘了研墨侍候!”
蓝霏霏听到那声奴婢,她一下子从富婆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然后她悲摧地发现,无论她挤身成什么样的富婆,她眼下就是沈岸的奴婢。面对主子,必须要伏低做。
她的弟弟妹妹可以当伴读,但她却不想当奴婢了。
蓝霏霏苦着一张脸问,“殿下,奴婢可以赎身吗?”
“可以,用朱雀大街的一间临街商铺来赎你身,没有问题!”
蓝霏霏一脸暴怒:“殿下,你这是豪取强夺!”
沈岸扫了她一眼,淡然道:“你也可以选择不赎身。”
蓝霏霏哼了一声,她当然不赎身!万金难求的临街商铺,她啥也不会转让出去的。
“殿下,以前您和何东都曾经跟我过,偷到双龙戏珠,您会给我一笔丰厚的奖励,现在,奖励呢?”蓝霏霏朝沈岸伸长了手。
“奖励你今早不是得到了吗?”沈岸眼也不抬,平静地。
蓝霏霏愣了愣,“那是皇上的奖励,可不是您的奖励。”
“没有本王,你能得到皇上的奖励,所以皇上的奖励,也算是本王给你的奖励。”
蓝霏霏眼睛不服气地盯着沈岸看,这家伙可真够无赖的,这样也行?
“堂堂皇三子,竟然这么抠门?”她愤愤然。
“皇子难道就不是人?!”
沈岸一句话把蓝霏霏给堵得哑口无言。
“行,你有理,你赖皮你有理!”蓝霏霏知道从他身上拔不出一根毛来,索性也不跟他多了。
蓝霏霏继续在裕王府当奴婢。
贾文龙虽然已经逃出京城,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却陆续有来。
这天,蓝霏霏在书房里替沈岸磨墨以及整理书籍,不时看见有人跑进书房来向沈岸汇报贾文龙的消息。
“报告——殿下,在城门处出现并救走贾文龙的那伙人,底细查清楚了,他们是青龙帮的人。”
沈岸皱头一蹙,“青龙帮?”
关于青龙帮,蓝霏霏略有耳闻。以前青龙帮只是一个的江湖帮派,原本不足为患,但近年来,青龙帮在高人的掌控下逐渐壮大,发展得气势如虹,大有与朝廷划分天下的野心。
敢情贾忠义以前不但与狄人有勾结,跟青龙帮也有勾结,所以青龙帮才会赶来救走贾忠义的儿子。
“报告——殿下,贾文龙已经离开大顺国境,进入了狄国区域。”又有人跑进来报告。
沈岸哼了一声:“这贾文龙,最终还是到狄国寻求保护去了。”
蓝霏霏得知贾文龙已经去了狄国,内心替他松了一口气,也好,省得留在大顺国像过街老鼠人人喊。
“蓝霏霏,你在笑什么?”沈岸睨着蓝霏霏,蓦地问道。
“啊?”蓝霏霏一下子挺直了身板,并伸手摸了摸脸,“我没有笑啊。”
“你明明笑了,怎么,贾文龙逃到狄国去,你很高兴?”沈岸一语戳中她的心思。
蓝霏霏惊了下,这个沈岸仿佛长着一双火眼金睛似的,她是什么心思,他竟然都知道。
“毕竟主仆一场,我关心一下他,人之常情吧。”
“本王真后悔当初让你去偷双龙戏珠,你看看你,东西是偷到了,心却丢了。”沈岸顿了顿,蓦地却提高声音:“蓝霏霏,好好研墨!你把研墨棒放错地方了,怎么倒研起桌子来了?”
蓝霏霏低头一看,果真是,自己将研墨棒放在桌子上,还不停地研磨着。她赶紧将研墨棒放归原位,并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沈岸倒没有什么,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蓝霏霏以生命起誓,她真的不是想着贾文龙而失神,她是因为昨晚睡的太晚,这会儿有些困,所以才失神。但沈岸却不这么想,沈岸以为她是想贾文龙想到失了神。
蓝霏霏拿着研墨棒继续磨墨时,外面有人大声请示:“殿下,欧阳少爷来了。”
沈岸张张嘴刚想什么,欧阳棠风就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嘴里嚷嚷:“还请示什么请示,本少爷哪次来是需要请示的?”
书房外面守门的,跟蓝霏霏一样是个新来的,他不认识欧阳棠风,非拦着不给见,把欧阳棠风气得直哼哼。
“哟,美人儿,贾家倒了,你转到裕王府来啦?”欧阳棠风一眼看见蓝霏霏,连忙趣起来,他指着沈岸嗔道:“你子艳福不浅啊,到底还是把这美人给弄到自己身边来。”
蓝霏霏连忙识趣地退了出去,“奴婢这就退下,两位爷好好叙话叙话。”
蓝霏霏瞥了他们俩一眼,抿唇一笑,脸上一副“我知道你们的秘密”的样子。
沈岸站了起来,对着蓝霏霏的背影喊,“喂——”
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欧阳棠风却恶作剧地朝沈岸扑了过去,给沈岸来了个大大的熊抱,嘴上还道:“岸岸啊,你这死鬼,可想死我了!快来抱一抱!”
蓝霏霏听着欧阳棠风的话,浑身一阵恶寒,她再偷偷回头瞄了他们一眼,只见两个男人已经抱在一起了,蓝霏霏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泛上来了,她缩着肩搓着手臂,快步走了出去。
见蓝霏霏跟躲避似的溜了出去后,沈岸手上蓦地发力,他用掌风一下子把欧阳棠风给推出一丈远。接着他瞪着欧阳棠风骂道:“滚——两个大男人抱什么抱!”
欧阳棠风嘿嘿地一阵奸笑。
沈岸一脸嫌弃的神情,拍了拍身上被欧阳棠风抱过的地方。“一股胭脂粉的味儿,真令人作呕!”
欧阳棠风兀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爷天天在女人堆里混,要是没有胭脂味儿,那才叫奇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