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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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妾没有名份,非常卑贱。

    沈念摇摇头,“我没有瞧不起你。”

    他蓦地心头一热,往前一步走近蓝霏霏,“如果换作是我,我就娶你当正妻。”

    蓝霏霏低垂着头,眼底掠过一抹理智,她自然不会傻兮兮地去相信沈念的话。她当过了沈岸的侍妾,即使能待在沈念的身边,她顶多也就是一个有名份的妾罢了,若敢妄想攀上皇四子正妻的位子成为王妃,沈念的生母和妃第一个就不同意。

    “四殿下,你对我真好,我为什么不早点遇到你?”蓝霏霏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

    沈念一听,蓝霏霏这是在表达她对他的喜爱呢!他内心一下子雀跃起来,蓝霏霏是喜欢他的!

    他一激动,就上前握住蓝霏霏的手,“是啊,我们要是早点遇到就好了。”

    蓝霏霏将手从沈念的手掌中挣脱开来,表情略惶恐,“四殿下,心远处有耳目。”

    沈念悻悻的,虽然他这一握很短暂,但他的指尖中,似乎还带着蓝霏霏手指的余温。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幸福,如此接近又如此遥远。他的幸福,被沈岸给隔断了。

    “四殿下,快走,三殿下过来了。”蓝霏霏忽然。

    沈念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沈岸朝着这边赶来,脸色肃穆。

    他因为想勾引蓝霏霏,有点心虚,这会儿见沈岸过来,便认为沈岸是为了蓝霏霏的事情找他算账来了。他赶紧跟蓝霏霏道别,带着柳荷忙不迭地离开了。

    蓝霏霏看着沈念仓皇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失望,沈念这人温和纯净,唯一的缺点是软弱,不像大丈夫的作派。她喜欢他的性格,但她不喜欢他的软弱。

    沈岸走了过来,看见她待在凉亭里,便停了下来,对她:“皇上召我进宫一趟,我这就去。你老实待在府里,等我回来。”

    完,他便带着何东与另一个侍卫,大步流星走了。

    蓝霏霏这才明白,哦,原来沈岸朝这边赶过来,并非为了找沈念的麻烦,而是皇帝召他进宫去。她想起沈念刚才吓得要死,落荒而逃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念回到他自己的府第之后,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蓝霏霏的音容笑貌,他想起蓝霏霏往他嘴里塞葡萄时,她那脸上的俏丽,简直比三月里的花儿还要迷人。他忍不住陶醉了,好想让蓝霏霏再给他喂一次葡萄。

    沈念仍然茶饭不思。

    他府里的老管家见了,忧心如焚,他家主子那见鬼的相思病怎么反而加重了。

    老管家不知道沈念的相思为谁而起,他便去怂恿沈念,“四殿下,您若有意中人,见不到的话,也可以写信啊。”

    沈念一听,这主意不错啊,他不能天天跑去裕王府找蓝霏霏诉衷肠,但他可以天天写信给蓝霏霏剖白自己的深情啊。

    沈念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那姑娘却是个求而不得的。越是求而不得,他越是渴望成疾,茶饭不思。

    听老管家这么给他支招,他立即就提笔给蓝霏霏写了一封情书。

    沈念文采很好,写起情书来,自然声情并茂感天动地,肉麻兮兮的。

    情书写完后,沈念自己读了一遍,感觉自己被自己感动了,这才把信装好,叫人拿去寄了。

    话蓝霏霏这天收到一封信,她满腹狐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谁会给她写信。

    等她拆开信一看,原来是一封情书。

    她心里好奇,把那情书一口气读完,然后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这情书写的,真是又酸又幼稚!

    什么“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什么“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等等。

    按理,她应该被感动得哗啦啦的,但她一点都没被感动到。

    只敢躲起来写情书的男人,对于蓝霏霏来,根本没什么男性魅力。

    蓝霏霏本来想将沈念寄送来情书扔在一旁了事,但转念一想,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于是她就给沈念写了一封回信,她在信中的态度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并表示她很感谢沈念的抬爱。

    很快,沈念便收到蓝霏霏的回信,虽然蓝霏霏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不过那信纸是被蓝霏霏熏过香的,一展开就透出栀子的花香,一如蓝霏霏本人就在他的身边一样,他深吸一口气,陶醉地闭上眼睛,贪恋那花香。

    他不但贪恋那花香,他更贪恋蓝霏霏的文字,他将蓝霏霏的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信中的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他都能背诵下来了。

    老管家见沈念手里捏着一封短信看了良久,意犹未尽,好似癲狂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疯了!真是疯了!

    沈念便经常给蓝霏霏写信,惟有写信,才能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蓝霏霏有时给他回信,有时则不回。她对沈念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又略带暧昧的态度。

    这天,沈岸看见春红手里拿着一封信,匆匆忙忙走进东正殿,他以为是边境给他寄来的军情奏报,便向春红伸出手去,“把信给我!”

    春红赶紧:“四殿下,这不是您的信,这是别人寄给霏霏姐的!”

    沈岸“哦”了一声,心里却好奇起来,到底是谁给蓝霏霏写信?于是他依然伸出手去,“是霏霏的,也给我看看。”

    春红见主子都下令了,她也不敢什么,赶紧把手中的信递给沈岸。

    末了,春红还加上一句,“这个写信的家伙老烦了,天天给霏霏姐写信,有时候还一天来两封,也不嫌烦的。”

    沈岸又“哦”了一声,问:“那你知道给霏霏写信的这个家伙是谁吗?”

    春红摇摇头,“霏霏姐神神秘秘的不肯,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沈岸听了,眉头一皱,忽然“嘶啦”一声,他撕开了信封。

    春红吃了一惊,刚想大喊,这信是霏霏姐的,但她一想到沈岸是主子,她立即又闭上了嘴巴。

    沈岸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展开一看,他的目光先看了下写信人的落款处,然后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心想:给蓝霏霏写信的家伙,竟然是沈念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