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下班时间
“我和俞佩环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朋友关系,勾搭什么勾搭,老梁你给我收声!”
栗知弦甩了几下里花里胡哨的双环摇铃,用噪音打断梁德的无端诽谤,有些遗憾道:
“我本来以为他是你同学,一定会和你一起回来,然后做好吃的给我吃。
“咦噫矣,盛无虚私立高中的美好传统消失了,失望望,伤心心。”
好家伙,合着你还在高强度勾搭白鹤空是吧,我回头就去给俞局写匿名举报信,不谢!
“盛无虚私立高中又不是新东方烹饪职业技术学校,哪儿来的这种传统,你不要胡编好伐。”
栗知弦:“怎么没有,老梁你就经常买宵夜给我吃,有时候还会做早餐。”
“我那是出于人道主义。”
栗知弦把双环摇铃塞进背包里,掰着指头道:
“铁锅炖鱼、锅包肉、蚮饼、五香鸡卷
“跟你搭档以后,你女朋友神秘人、鹤鹤还有孙狗都来这边给我做过好吃的了,这难道不能算传统吗,这么好的传统难道不该弘扬下去吗?”
为什么连你也开始叫他孙狗了,难道孙狗这么不值得被尊重吗,我等下,我明白了,这个称呼也是被白鹤空带的,我要给俞局写两封举报信!
跨界直播画面里的栗知弦背上单肩包,一边换鞋一边和梁德话:
“砸行星有啥意思,你问问你同学,看他有什么拿菜没有,我免费帮他品鉴品鉴。”
梁德一骨碌从穿界门薄毯上坐了起来:
“想得美!等我写完举报信我就给”
“你什么?”
“我等我回来就给你沙发旁边插个‘禁止投喂’的牌子。”
梁德想了想又严肃补充道:
“再给牌子上贴一张你的证件照,免得别人以为是不能喂璃璃,殃及无辜。”
“幼稚,我就不会再找一张璃璃的照片贴上去吗。”栗知弦撇撇嘴。
看到梁德终于不再像条抑郁柴犬那样双眼放空、躺平不动,低头弯腰拉着帆布鞋后跟的栗知弦松了口气,开口时唇角多了一抹笑意。
“我出门了,回聊。”她鞋尖向后磕了两下,拉开公寓房门,伸了个大懒腰。
所以你上跨界直播就是为了和我瞎扯这么几句吗
栗知弦,你好无聊!
“弦哥你等会儿。”
梁德叫住她道:
“彼岸392号世界蓝星末日的一素材我发你工作邮箱了,分了两个压缩文件,后面那个是战斗相关的素材。
“嗯我入界后你全程都在围观,应该只有我和米象战斗的时候因为强能量干扰你没太看清你主要看第二个文件就行。
“我还有两个多时回此岸45,应该够你做完梳理出第一了,我们之后就在”
“今天是周四。”
站在门口的栗知弦扶了下圆框眼镜。
“哈?”
“周四就该有周四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周五再。
“老梁,你已经下班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在没有尽头的空海里,梁德听到自己的搭档如是。
画面里的栗知弦转身带上公寓房门,往外走了两步停下道:
“我去映雪堂书店玩了,来找我干活的话记得多带点好吃的。
“老铁,下班愉快。”
梁德回到此岸45号世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出头。
襄北市的街头热闹得一如既往,灯光朦胧,夜色醉人,没有谁注意到人潮外多了一个略显疲惫的身影。
梁德沿着山前街走回了红叶楼公寓。
客厅里不是很乱,也没有奇怪的味道,看来家政器人垃圾仔的确有恪尽职守,成功顶住了弦哥这个污染源。
他扔下外套,松开领带,摸了摸猫头鹰璃璃的脑袋,打开冰箱想拿两根栗知弦自己买的芝士鳕鱼肠带去书店,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零食也没剩下。
“弦哥这食量见长啊”
因粮于敌这招是用不了了,在路上随便给她买点儿吃的吧。
几分钟后。
梁德拎着一袋子鸡蛋仔走进了映雪堂书店襄北分店,一进门就被闪个不停的七彩灯球照了满脸。
因为他澄明如镜的极简发型,大厅里好像同时有了两个灯球,让落在墙上的霓虹光点更加迷幻复杂。
往里一看,只见书店简餐区的画灵屏风和桌椅被推到了墙角,一组深色皮沙发摆在中间地带,正对着数米外0寸的大屏幕。
沙发之前,七彩灯球之下,是一张堆满了各种零食的仿大理石台面大茶几。
映雪堂书店襄北分店,已经惨遭改装,变成了襄北市映雪纯k。
弦哥你这品位也太九十年代晚期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栗知弦正站在皮沙发的前面,左拿着话筒,右拿了瓶白底龙标的5度金门高粱。
虽然屏幕里还在放前奏,但她的表情已经非常投入,如此沉醉,看来至少已经喝了两箱。
来书店打工的魔法少女预备役赵雨涵苦着脸,拿着那个花里胡哨的双环摇铃准备给她打拍子。
知弦姐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到了店里就一直单曲循环,呜呜呜,这么多遍了,还是听不懂她在唱什么。
陪前辈到ktv喝酒唱歌也是成为魔法少女必须经历的考验吗,好难!
栗知弦看到梁德,举起酒瓶子随便挥了一下打招呼,眼睛又盯回屏幕的歌词。
开始!
“看着你啊像酒醉,茫茫目睭格微微”
弦哥这声音还真有点烧酒味。
“我佮你,佮你是知己,烧酒尽量捾来开!”
“饮落去饮落去,无醉呀我无醉。饮落去饮落去,无醉呀我无醉。”
“杯中沉浮无了时,失败算啥咪!”
栗知弦唱到这儿腾地一下起跳转身,拿酒瓶子的指向梁德。
“来宾请掌声鼓励!”
“来宾请掌声鼓励!”看他没反应,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梁德只好给她象征性地鼓了两下,相当敷衍。
“听不到听不到,来宾请掌声鼓励!”栗知弦歪脑袋伸话筒。
还没完没了了你!
梁德撸起袖子就奔大理石茶几上的话筒去了:
“涵,把她歌给我切了,我要唱光辉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