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跟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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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的灯挑了起来,袁松越沉着脸拿过衣裳,见着薛云卉正在一旁愣神,揽过她轻拍了两下,“别怕,先睡吧。”

    薛云卉摇了摇头,“侯爷,我想去看看……”

    “胡闹!”袁松越打断了她的话,“这王家乱得很,你跟着作甚?”

    薛云卉却道:“我不过就在一旁看着,反正你也得带着华康,我替华康便是。”

    主要是,她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袁松越不说话了,定定看了她几眼,突然长叹一气,“换衣裳。”

    薛云卉哀叹好不容易哄好的,又惹他不高兴了,倒也不再多说,拿过衣裳匆匆穿了,跟着他出了门去。

    外间山风呼呼地在耳边吹,薛云卉冻得缩了缩手。华康走过来见她也跟着,愣了一下。袁松越轻咳一声,对华康道:“把灯给……”话没说完,眼睛便扫到了一旁搓着手的人。

    “把灯给我,你不用去了,让庄昊跟在后面。”华康连忙应了,招呼了庄昊。

    薛云卉小心觑着男人的后背,勾了勾嘴角——到底还是疼她,不是么?若是没这些事就好了。……

    到前面议事厅的时候,厅外喧闹一片。官府的人在赶人,让那些凑在门口的下人快些离开。

    袁松越来路上,已是听说王三老爷被随从发现死在了西花园的假山里,就是几刻钟以前的事。想来王三老爷的死惊动了山庄里的其他人。先是死了老太爷,现下三老爷又为人所害,这些下人怎么能不惊慌呢?

    行至门口,议论纷纷的人还不愿离去,却是见他来了,一个个侧过来看他。没人说什么,可惊恐的脸上带了些希冀却让袁松越心下一叹。

    他没多说,只是吩咐衙门的人,将管事的都叫来,让他们清点手下的人,各自安抚。薛云卉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吩咐事情有条有理,眨巴眨巴眼,继续垂首跟着,俨然随从的模样。他在前面开路,她便跟着他一路进了厅里。

    知府已是开始审问了,见袁松越过来便道:“侯爷,仵作已是验过尸了,三老爷乃是被人刺死,后背一刺并不致命,喉咙上被人刺了三下才是致命的。凶器说不准,像是簪子。”

    袁松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又示意将现下问询到的一一说来。

    “……院子里的下人都说先是有人在院外鬼鬼祟祟,他让人在院中搜寻,搜出来一个纸团,打开纸团的人道,上面写的让他当即去西花园这假山里。他显然也不晓得是何人所为,又是为何,院中人说他关起门来在屋里有几息的工夫,出了屋便直奔那西花园去了……”

    周知府絮絮叨叨地说着,薛云卉往厅里偷偷打量了一番,有两个重孝在身的男子,一个显然是没缓过神来,惊骇不已,另一个只顾着掩面咳喘,想来是王家的两位老爷。还有两个戴孝的人,其中一人薛云卉识得,是胡字勇,另一个长得和樊坚有几分相像,向来是樊坚的父亲樊治洪,这二人也都是一副惊慌模样。

    剩下的人她认不出来,耳里听着周知府给鬼侯爷的回禀,待周知府说得差不多了,恰有人来他在前面开路,她便跟着他一路进了厅里。

    知府已是开始审问了,见袁松越过来便道:“侯爷,仵作已是验过尸了,三老爷乃是被人刺死,后背一刺并不致命,喉咙上被人刺了三下才是致命的。凶器说不准,像是簪子。”

    袁松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又示意将现下问询到的一一说来。

    “……院子里的下人都说先是有人在院外鬼鬼祟祟,他让人在院中搜寻,搜出来一个纸团,打开纸团的人道,上面写的让他当即去西花园这假山里。他显然也不晓得是何人所为,又是为何,院中人说他关起门来在屋里有几息的工夫,出了屋便直奔那西花园去了……”

    周知府絮絮叨叨地说着,薛云卉往厅里偷偷打量了一番,有两个重孝在身的男子,一个显然是没缓过神来,惊骇不已,另一个只顾着掩面咳喘,想来是王家的两位老爷。还有两个戴孝的人,其中一人薛云卉识得,是胡字勇,另一个长得和樊坚有几分相像,向来是樊坚的父亲樊治洪,这二人也都是一副惊慌模样。

    剩下的人她认不出来,耳里听着周知府给鬼侯爷的回禀,待周知府说得差不多了,恰有人来报,“大人,三太太和高姨娘都醒了。”

    周知府连忙道正好,“让她们过来!”

    说完不忘跟袁松越解释,“这二人听闻噩耗都晕过去了。”

    袁松越点头没说什么,一旁落了座,回头扫见薛云卉在他身后半垂着头站着,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地转,不由地默默叹了口气。

    周瑾继续审问从王三老爷院子到西花园,这一路上当差的人,不少人都看见王三老爷带着小厮王柳着急忙慌地往西花园走,可也只是着急而已,没人看出什么旁的来。

    这会的工夫,王三太太和高姨娘已经过来了,两个人都被两个丫鬟架着,尤其高姨娘上了年纪,更是腿下软到几乎走不了路。

    薛云卉两只眼睛直往这两人身上看。高姨娘是老太爷院子里的人,她看着高姨娘的身形,不由地就回想起昨晚瞧见的黑影,好似有些像,可高姨娘被人架着,步态看不出来。

    袁松越回头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见她皱了些眉头,清了一下嗓子。薛云卉当即回过了神来,接收到他疑问的目光,便俯身探到他耳边,“高姨娘,有点像那晚的人。不过我拿不准。”

    袁松越听了,暗道果然。他之前便设想过会否是高姨娘,到底高姨娘在施姨娘之前进过老太爷的房,打着送安神汤的名义,若是往那安神汤里放了迷药,老太爷当即睡了过去,高姨娘倒是可以上手偷取紫檀匣子了。

    至于为何这般设想,乃是因为现下常被人用的几种能让人快速昏迷的迷药,遇到酒便相冲了。酒会让人头脑清醒的更快,却也会让人四肢麻木。如是这种情况,那施姨娘捂死了身体康健的老太爷倒也好说了,这好说的源头,便是真的有人给老太爷下了这一类的迷药,而高姨娘借安神汤下药最是不留痕迹。

    不过猜测就只是猜测,他不是主审,一路听下来也瞧不出什么证据。

    周瑾让人拿了凳子给这二人坐,道:“两位节哀。三老爷英年早逝,本官亦是惋惜,只不过三老爷死于非命,凶手现如今却未找到,本官以为与其悲伤,不如全力查找凶手,以告在天之灵。”高姨娘人有些恍惚,周瑾说的话她似听了也似没听,倒是三太太孟氏哑着嗓子道:“大人说的极是。”周瑾道好,“那本官问二位些话,二位知道什么可要如实回答。”

    “你二人可知道三老爷收到字条,上写要他立即去西花园北侧假山一事?”

    孟氏闻言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知道什么小纸条,更没想到三老爷到了那处乃是有人让他去的!

    就像是黑夜里猛然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窥探一样,三太太差一点就慌了,只是眼角扫到了来自一旁的警告目光,她定了定神,“没有,妾身不知道。”

    说着,孟氏目光从周知府身上滑到了樊治洪脸上,后者显然也被纸条之事吓到,却比她反应快些,当即向她微微颔首,她不敢停留,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半垂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