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着急回程
袁松越随全真三人沿地道下去的两个时辰,薛云卉在地面上一直盯着地道的入口不敢眨眼。
山庄里去过的小厮道,这地道奇邪,从这进去,却不一定从哪里出来,只是薛云卉却心里发慌,直到亲耳听到了地道入口下传来动静,她才猛地起了身。
最先上来的是顾凝,接着顾凝将瘸着腿的晏嵘拉了上来,袁松越紧随其后,薛云卉当着人不敢同他多说,他却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师叔谢炳在袁松越之后上来,直叹:“袁善人识路本领果真不一般,这地下通道极其迷乱,袁善人竟凭着一盏灯又寻了回来,堪称奇迹。”
那些下去过的小厮也连道是,“小人们下去,出来时人都浑浑噩噩的了。”
但看袁松越眼眸清澈,确实未有什么被浑浑噩噩之态,薛云卉听着众人夸赞他,就同夸赞自己没什么区别,她绷着笑意,见袁松越眼神扫过来更是连忙朝他眨眼。旁的不晓得二人之间关系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倒是晏嵘见顾凝沉着脸出神,轻扯了他一下,又跟袁松越道:“善人可还记得方才的路?不若尽快画下来。”
袁松越微微颔首,周瑾早在一旁等着了,连忙招呼人上前伺候笔墨,“早就听说侯爷领兵打仗,地图藏于心间,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袁松越对他这逢迎之言并不回应什么,只是仔细寻着记忆将地道下走过的各处路线画了下来。待画过,推到了全真三人眼前,“几位道长看看,可有错漏?”
全真三人看了均道没什么问题,薛云卉也凑上前去,心里怀着些心思,一眼看下去脑中嗡嗡作响。
袁松越手绘的这地道线路极其复杂,纵横交错不知凡几,连出口都有六处之多,而那龙槐树皮中的纹路却哪里有这般复杂了?
薛云卉颇有些失望,又看了几眼,一时看不出什么,谢炳却点了那地道西南的一处,道:“这一处邪气最盛,寻过去时,仍隐约可闻血腥味道,百年前之事,虽不可知详情,只是这邪气必得去除。”
知府周瑾没见过这等阵仗,不过若是能将紫心山庄的一连串大案往这全真道士所说的邪气上面靠拢,到时候上面追究他办案不利才导致后续连连死人,他倒是也能寻一个由头开脱一番。
当下见着袁松越没什么异议,他连忙道好,“多亏几位道长了!本官实在没想到这山庄竟是如此奇邪之地!”
他说着,责备地看了一眼王家尚能理事的大老爷和二女婿胡字勇,而这两人却被他看得心下颤抖,皆是侥幸没经手这奇邪的山庄,这才没有出了人命,当下两人都觉得这庄子简直如同鬼魅,避之不及。
王家如何处理这紫心山庄,在此按下不提,只是薛云卉将这地道图又看了一遍,一时并不能因此解开树皮的纹路之谜。
既然如此,回涿州探看便成了当下的要务。
她打了去保定查问的借口同袁松越说了,袁松越点头同意下晌便走。下晌,顾凝前来送行,薛云卉问他如何打算。
“顾凝和师兄师叔自然要留下除了邪气,圆清不必担心,此处若是发现了什么,我定告知与你。圆清去保定探问可万万要小心,莫要独来独往,顾凝甚是担忧。”
薛云卉朝他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她倒想独自去,只是某人是不会同意的,就好比现下,顾凝来此送行,某人有事不能前来,便让魏方坐在房门前没,一边吃大饼,一边竖着耳朵听。也就是顾凝心大量宽,不同他计较罢了。
待送了顾凝离去,袁松越也回来了,他倒也没过问顾凝之事,薛云卉却不敢不说,连忙一言一行都交代了,见他脸色颇缓,才松了口气,上了马车,一路下了山去。
回程走得极快,薛云卉心下挂念着自己的梧桐和青藤,直同袁松越道:“咱们直奔涿州去吧,先把师姐送回福清观再说。”
袁松越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看她急得嘴上起了一圈水泡,若有所思。
回到涿州那日,未近惠山,薛云卉便要求下了马车,换了马匹。十一月中下旬,涿州已是河面结冰,树叶落尽,寒风直往人脖颈灌去。薛云卉将袁松越好一番软磨硬泡,才终于骑上了马。一鞭子抽在了马臀上,她扬声道:“我先跑一圈,松快松快!”
言罢,直奔惠山脚下的梧桐田庄去了。
她一路跑在前面,晓得后面鬼侯爷已是打马追了过来,她也顾不上了,心里的着急一路上极力压着已是快压不住了,她这原身梧桐随着她转世的年月,越发地同她淡了联系,她只有近前才能感知一二。
打马飞奔,越是靠近那田庄心里越是害怕,她几百年的灵力,说来够她在凡间平平稳稳度过一辈子用的,一想到有人欲吸食灵物灵气化为己用,她便胆战心惊。虽说这灵力于现在的她,看不出太多功用,可若是被人吸食殆尽,谁有晓得她这人身会否受到波及?毕竟这是违逆天道的邪术,结局如何,她亦不知晓!
这个时节,梧桐树已是叶落殆尽,自薛云卉远远地瞧见了树,便催动灵力与树种灵力感应。
马儿被她抽得吃痛,发足狂奔,薛云卉心急如焚。
越是靠近,她心中越是颤抖,靠得如此相近,竟还没有感知,岂不是……一鞭子抽在了马臀上,她扬声道:“我先跑一圈,松快松快!”
言罢,直奔惠山脚下的梧桐田庄去了。
她一路跑在前面,晓得后面鬼侯爷已是打马追了过来,她也顾不上了,心里的着急一路上极力压着已是快压不住了,她这原身梧桐随着她转世的年月,越发地同她淡了联系,她只有近前才能感知一二。
打马飞奔,越是靠近那田庄心里越是害怕,她几百年的灵力,说来够她在凡间平平稳稳度过一辈子用的,一想到有人欲吸食灵物灵气化为己用,她便胆战心惊。虽说这灵力于现在的她,看不出太多功用,可若是被人吸食殆尽,谁有晓得她这人身会否受到波及?毕竟这是违逆天道的邪术,结局如何,她亦不知晓!
这个时节,梧桐树已是叶落殆尽,自薛云卉远远地瞧见了树,便催动灵力与树种灵力感应。
马儿被她抽得吃痛,发足狂奔,薛云卉心急如焚。
越是靠近,她心中越是颤抖,靠得如此相近,竟还没有感知,岂不是……就在这时,一股热流突至心间,薛云卉一下伏在了马颈上。
“老天!”她颤声叹出了口,梧桐没事,灵力完好!
一口吊了很久的浊气吐了出来,薛云卉摸了摸马颈上的汗,连道辛苦。
往后看去,袁松越只在她身后几丈之处了,薛云卉不敢让他瞧出半分,立时打马站住,调头等他。
“侯爷!马跑得都出汗了!真是痛快!”
袁松越却眉头皱得如同山川,私下里无人,他奔至她身前,一探身,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马上。
“有你这样跑马的?!”怒声斥她,袁松越忍不住朝她发火。
她那是跑马么?她那是不要命!
薛云卉却回过身来,抱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胸前,“侯爷,你再带我跑一程吧!方才跑得好痛快!”袁松越一腔火气,被她压了个彻底。
他一言不发,却一鞭子打在了马上,带着她策马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