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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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通有无一番,两人对坐无言。

    “果真是张世秀?你情郎看清楚了?”

    薛云卉对于赤松对袁松越的称呼,已是见怪不怪,她只道:“是张世秀,匆匆验了几个孩子,看着没问题,便先行离去了,只让这些人将孩子们押到另一处。”

    赤松眸光暗了不少,“他不信我是他的秋哥,我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肯善罢甘休!”

    薛云卉哼了一声,“便是他不肯善罢甘休,也未必有什么门路,看来是那人教了他了。”

    她这么说,赤松忽的想起一事,“那三清铃还是没有眉目,我寻了许久,还试着问了便宜爹几句,像是在他手里,只是我这处境,唯恐他也起疑,不敢多问。那人既然捏住了张世秀,会不会让他设法取得三清铃?”

    薛云卉似也想到了这等可能,三清铃可是张正印收集灵力的物什,一旦易手,背后那人也许随时可以发动邪术!

    想想这个,再想想丹炉突然安置的事,薛云卉眉头越皱越紧,“三清铃必不能落尽那人手里,不然依照现下的形式,我只担心,他就要发动了!”

    话音一落,她忽觉体内起了一股力量,这力量起得急,比从前更加明显,她被这力向下猛然一拉,砰地砸在了桌子上。

    “薛道长,你没事吧?!”

    薛云卉说没事,忽略手打在桌上的疼,渐渐坐直了身子,“你再去探一探三清铃的下落,我似有感觉,未必要等很久了!”

    ……

    额头汗仍不停渗出,张世秀浑身冰冷。

    下边的人上了茶来,“至灵一等,派去问询的人就快回了!”

    张世秀不想等待,可也知急不来,事情总要一步一步地做,做好了做到了,他的秋哥就能回来了。

    尚在路上的时候,他一日日看着张正印和张世秋父慈子孝,心里越发觉得煎熬,他一心认定这人必不是他的秋哥,可没有人似他这般确定,连张正印,都一副不想追究的样子!

    秋哥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不追究呢?!

    几乎每晚,张世秀睡下都会梦见他的秋哥,秋哥有时朝他笑着说话,有时与他策马狂奔,只是还有的时候,秋哥拉着他的手,道:“秀儿,我回不了家……”

    他的秋哥说回不了家呀!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他终于受不住了,准备问个明白。问谁,只有问书信来的那人!

    他写了封信,将张正印扣下的信鸽放飞了去,找了旁的信鸽代替!他是张正印的亲侄儿,这层身份,总算还有得用。

    接下里,他按着从前信鸽来回的时间,准备沉下心来等待,不想没过多久,信鸽竟突然飞了回来,直奔他而来!

    他几欲流泪,拆开信来,心下却猛然一疼。

    那人说,占了秋哥肉身的乃是妖精,而他的秋哥正被这妖精拘了起来,不能得见天日。这妖精复活已是许久了,若是再不将他赶走解救秋哥的魂魄,那么秋哥不仅不能回来,还会再无轮回!

    那一刻,他恨不能让那妖精去死!

    可信里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安抚了他,让他按原计划加快行事,剩下的,那人自会想办法。

    张世秀心如刀割,拼命忍着心中的痛,昨日到了无极长春观,便急着催促张正印行事。

    可那张正印似乎觉得这些事都是那人让他做来的,他如今只心儿子,根本不信那人,若不是之前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他已是不想再费力。因而他甫一来到道观,便一下撂开手去,道:“不急,算算日子再说。”

    张世秀差点忍不住怒斥。他早该知道张正印靠不住,张正印只要那肉身能延续血脉,至于旁的什么,他一概不管。

    呵呵,亲爹也不过如此呀!

    可他张世秀要肉身何用?秋哥的灵魂不在,那便再不是他的秋哥!

    昨晚,他被张正印的无情彻底泼了冷水,他忧心忡忡地回到下处,却没想到信鸽已是站在了檐下,竟像是等他许久了。他急匆匆取了信来看。

    那人似是也着了急,直道秋哥的魂魄每日都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让他速速取得张正印手上的三清铃,那铃是将秋哥救出来的最要紧的东西。

    三清铃他自然知道,这东西在张正印手里,他已是许久未见了。

    如今让他去哪里寻?

    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退缩半步!

    今日一早,他趁张正印日常起身打拳的时候,潜进了张正印的房里。好一番查找,可根本无有所获!

    那三清铃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可就在他准备返回之时,背后却突然响起了张正印的声音,“你在找什么?莫不是三清铃?!”

    当时他几乎魂飞而出,只是又定下了神来,他抱着说服张正印的心态,将那人妖精的说辞,说了出来,本以为或许能让张正印醒悟,不想张正印却反问:“谁知那人说得是真是假?只是我这个儿子活蹦乱跳,能给老张家传宗接代,却是实打实的!”

    张世秀目瞪口呆,张正印却缓缓道:“我告诉你,也告诉那人,适可而止。那三清铃我谁也不会给了。”

    看着张正印眼里闪着的光亮,张世秀明白了,张正印有了儿子,再不害怕旁的,反而要用三清铃另做打算了!

    再不敢耽搁,张世秀连忙将此事告知了那人。这次信传过去,并未迅速回复,他按着之前与那人的计划,急匆匆验了趁乱买来的孩子,刚折返回来,便看到信鸽向他飞来,脚上的纸条极小,尽一行字,“速来张正印下处!”

    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安,不敢耽搁,急急去了,一到了房中,便瞧见一人负手而立,窗外的光洒在他身侧的石板上,而他却立在无有光亮的阴影了。

    张世秀心跳不由地加快,此人可否就是书信背后那人?

    他这般想着,紧盯了那人的后背,那人似是听闻他奔来的脚步,缓缓转过了身来。

    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张世秀倒抽一口冷气。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