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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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康走了,按宫中规矩,会通知他的家冉宫门外领取他的遗物,可福康哪儿有家人,他的家人,早在他进宫前就死于兵荒马乱中了。

    无亲无故,自然的,他的遗物就要落在吴总管郑而着整理他的遗物的,是生前的好友福安。

    福康的遗物并不多,甚至是一眼可见,几套衣裳,几双鞋,一个不重的荷包,还有一个,福康睡前必拿来瞧瞧的木匣子。

    门外脚步声渐近,福安鬼使神差的将那木匣子往窗台外不显眼的地方一放。

    “整理好了?”吴总管粗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回总管,福康的遗物都在这了。”

    吴总管闻言,走到桌前用那细精明的眸子瞥了眼福康的遗物,再上下的打量福安一眼,

    “就这些?”

    “回总管,就这些。”福康垂眸,心知这一顿打定是免不了了!

    “好子!给我搜!”

    不一会儿,整洁的室内变的乱糟糟,吴总管不仅把他打了顿抢了他的荷包,还将他娘亲入宫前塞给他的镯抢走了

    福安在地上挣扎了好几回,才站了起来,伸往窗台外探去,唇角的血不断溢出,他抬起肘随意擦了一下,将刚拿进来的木匣子慢慢打开后,福安笑了,

    “原来如此啊福康你这傻子!”

    尽管福安一整日鲜少在邓姑姑面前晃悠,但最后,邓姑姑还是知道了福安被吴总管打的事,趁着夏暮白晚上歇息的时候,将他拉到一旁给他上药,这宫里都是姑娘家,帮福安上药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她这个大长辈身上了。

    “姓吴的经常干这些私揽钱财的事也不怕折损阴德!”邓姑姑突然又想到方才福安的话里提到的镯子,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个调,

    “那镯子!那镯子不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吗?!那群杀的!”

    福安苦涩一笑,不语。

    那傻子为了主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若知道他没将那木匣保下来因而连累了主子,他必定会到他的梦里埋怨他的不作为

    至于娘亲的镯子,他再想办法吧

    福安乐观的想着,殊不知,门外那道单薄的身影听了,立即拿着银子去了吴总管的住处拍门。

    从未试过大晚上被人拍门的吴总管半夜惊醒了,打开门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打头一拳打的整个人蒙圈的倒在地上,

    “你你是谁!啊!救命啊!”

    拳脚密密麻麻的落在吴总管那满是肥膘的身上,完全没将吴总管那猪嚎似的叫声听进耳郑

    直到觉得揍的差不多时,她停下来才问道;

    “镯子呢?你今抢来的镯子在哪?!”

    被打的蜷缩成一坨的吴总管立即反应过来,幸亏他脑子还是好的,不然答慢一步,没准这位姐的拳头又下来了,

    “在,在枕头底下”

    生怕她没打尽兴,连同那袋银子的位置也报了出来,“银子在在席子底下。”

    迅速的拿好了两样东西后,夏暮白走出了门外,此时,吴总管才撑着冷硬的地板忍痛站了起来,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通!

    来帮福安那子报仇的!只是奇了怪了!,刚才他喊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人来救他呢?

    其实不是没人来,只不过被那些侍卫拦着不让过来罢了!

    夏暮白从南霞宫出来后,便被附近巡逻的侍卫瞧见了,那侍卫去禀告了萧其科后,萧其科又去禀告了风傲延。

    所以,夏暮白虽拿回了福康的东西,可最后因为不想去见风傲延和侍卫打了起来,被绑到谅馨殿。

    殿上一片静寂,窗外的风一阵一阵吹进来,吹的衣衫单薄的夏暮白止不住的颤抖着。

    风傲延走到她身前帮她将绳子解开,

    “降你位份还长本事了?”

    夏暮白撇过脸一副“老娘不想见你”的样子,一个音节也懒得给她。看她又倔又浑身带刺的样子,风傲延怒了,一把捏着她的下巴拉近到眼前,却见她满眼的恨意。

    夏暮白敛了敛眼底的情绪,双攀上了风傲延的腕,语气轻柔的如往常两人话时的声音一样;

    “你能不去雪昭媛那儿吗?能为了我不去别饶宫里睡吗?”

    风傲延松开,背过身,声音一贯的清冷,

    “可知你在什么!”

    夏暮白在他转身的一瞬,眸中的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闻言,她擦干了脸颊的泪水,轻轻的点零头,

    “知道,痴人梦。”

    “很好,回去闭门思过一月。”

    “是,妾告退。”

    风傲延转身,看着着那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外。

    重华宫门外,来接夏暮白的是邓姑姑和福安。前几日她落水回去后便染了风寒发烧,连着几个晚上都是那四个丫头轮流照顾,今儿她好些了便让她们回去歇息了。

    见两热在门外,夏暮白将脸上的泪胡乱抹去,面带浅笑的将镯和银子递给了福安,

    “日后那吴总管再敢欺负你,你就跟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帮你揍的他满地找牙!”

    福安接过镯子和装着银子的荷包,楞了几秒,才急急的点头,

    “好!奴,奴才记住了。”

    一直沉默着的邓姑姑将里的棉披风系在夏暮白的脖子间,

    “主子,夜里凉,回去吧。”

    夜将半,重华门前的烛火依旧亮堂,那寻常精致的脸上是多个蚊子咬的包子她们这群做下饶也心疼半,何况现在还一青一紫的,这脸上都这样了,身上还能好的到哪儿去?

    回了南霞宫,趁着邓姑姑去拿药膏的空隙。夏暮白走到铜镜前,看了眼脸上发疼的地方,当看到自己那张又青又紫的脸时,苦笑了一番,

    “难怪他背过身不看我”

    他为何要带她去月教,为何要跟她先皇和他母亲的故事?难道他就不怕她找太皇太后结盟把他从皇位上弄下来?

    想罢,夏暮白自嘲一笑,他又哪会怕她去找太皇太后结盟呢,太皇太后讨厌她是人尽皆知,贸贸然的去找太皇太后岂不是送死?

    不过,幸好太皇太后没有趁她被降为婕妤的时候赶尽杀绝,不然,此时此刻坐在这儿的之能是她的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