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事风淡淡
“可是旭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回来好,周府有夜活,旭倌走不开身住府上了,再莫就是半道馋酒,在哪个酒肆里解馋醉倒了,这不都是可能?”李圭威声连连,只把张海贵压得无言可应。
虽然李圭话不好听,可他却能立住事,至少在眼前这个当口,李圭以局外人的眼界稳住了张海贵的心,让他不至于心乱出错,再生其它麻烦。
思量中,李圭还没想出对策,村道南面奔来一骑,黄九听到动静,以为是贼人盗马,当即抽出背上的哨棍,作势查探警惕。
谁成想那骑人路过村口岔道,瞧见李圭门前的光亮,竟然转向奔来。
待骑人奔近,张海贵一眼就认出马背上的子,乃张旭好友马潼。
这马潼在县中告官无果,寻人无影,只能奔回急告张海贵旭倌的情况,此间相撞,马潼呼声:“海贵叔旭倌出事了”
周府,夜,静谧无声,风,吹动无形。
周玄玉独坐庭院,饮酒望月,好不悠哉。
不知为何,周玄玉今日见了张旭之后,心中油生出一股子相斗之意。
细来,那感觉就像是生于骨子里的强势,虽然张旭与自己对视末尾谦让恭敬,可是周玄玉能感受到张旭心气下的傲骨劲,比起自己只强不弱,若是不较个高低,解了心结,周玄玉只怕难以顺下心口那股气。
“好你个张旭,与我做扮猪的行径,真当我眼昏不明”
在这股高涨的斗心下,周玄玉心战张旭的想法赫然定下:“明日你来,我定要和你比个高低,看看你这个马倌到底是不是真有能耐!”
张家院,一盏烛台摇曳不定,除了黄九要行更夫夜巡的活计,李圭索性帮人帮到底,一同来此,与张海贵思量行事,待张海贵听完马潼的话,整个人显得落寞孤寂。
“老天当真可恶事事磨难都往我家来难不成非要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
听着张海贵的叹息,李圭厉声:“海贵,平时你也算个行当人,言有寸,不像那些浑人,怎地些许事落头,就被变成这般模样?真丢爷们的脸!”
李圭叱声完,让后冲马潼道:“那杂货铺的位置你可记得清楚?”
“就在县商货栅栏街,临街头的第二家!”
“那人呢?可见得是谁人的那话?”
李圭再问,这倒让马潼迟疑:“这深夜无人,我起初是抱着收拾那下贱伙计的想法,才跟随上去,后来误听到这些,就赶紧离开去寻张旭,并没有见到是什么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圭糟践马潼一句,末了他冲张海贵道:“老张,以我估计,那些人暗谋旭倌后,直接让夜里的衙差当做泼皮抓了,现在十有**在县牢,咱们先去寻人,只要人安稳,一切都好!”
“好咱们这就去”
张海贵急声起身,可李圭又是一瞪眼:“你急,你当真做兔子样,现在深更半夜的,赶到县府又如何?鬼才接你的事头,要我你最好明日赶早去周府,以你给老太爷驾车的份上,兴许周老太爷会插一二,若是他能发话,这事就好办了!”
让后李圭看向马潼:“伯约,旭倌这事没有银子可不成,老太爷平日尊贤奉德,咱们民户,他不会收什么利钱,可是那些门前狗可得喂饱,不然能不能见到老太爷的面都是个问题!”
经李圭这么一提醒,张海贵急声:“我这就去回屋找钱”
“行了你!”李圭嘲讽一句:“你婆娘才下葬半年,棺材费都没还清,现在装什么大头!”
马潼也借道:“张叔,旭倌是我好兄弟,这事我必定会全力帮他,钱银的事,你不用操心!”
到这里,张海贵冲李圭、马潼躬身作揖,饶是李圭笑骂:“别给老子弄着虚事,若是旭倌没事,你得请老子喝酒!”
次日一早,天色蒙蒙亮,张海贵带着李圭、马潼二人匆匆赶往周府。
由于时辰太早,周府还没开门,李圭道:“走后门,这个点正是柴房进出货食,必定有人能够通告!”
周府后门,管家周安正在训斥下人,近来少公子参加皇令武技征召,老太爷严令府中诸人,万事以少公子为主,尤其是早晚吃食,决不能出错寸毫。
当几个下人推着菜车进门时,张海贵匆匆赶来,这些下人知道张海贵,顿时停下脚步道:“老张,你不是中暑倒床了,怎地今个奔来了?”
“几位,周管家在哪”
张海贵话落,侧身方向传来一声斥责:“都愣着作甚?误了少公子的早食,你们都给我滚蛋!”
张海贵寻声看去,正是周安,张海贵跑上前:“周管家,我有紧要事想见老太爷一面”
“老张,你莫不是中暑脑袋晕傻了?这个点见老太爷,当真想上天呢?”
周安急头白脸的糟践张海贵一顿,饶是张海贵心急,只能恭敬忍下:“周管家,帮帮忙”
言语中,张海贵将一只银锭塞进周安的腰带里,周安眉头一挑,嘴角上咧:“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管家,帮帮忙”张海贵赔笑,可是周安为人骄横,至少在下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老爷子的遵面,此间就算张海贵给他上了供,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张海贵这个外来户。
须臾后,周安刻意用抖了抖腰带,那只不过二两的银锭自然抖落脚下,此只把张海贵整了个没脸。
“老张,时辰还早,给老太爷赶马车,你得再等等老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周安撂完话,眉头一挑,转身离开。
后门前,李圭、马潼等了片刻,才看到张海贵一脸哀然的出来。
“张叔,你这是”
“周安,你这老混种”张海贵心怒欲哭,李圭当即知道事情办砸了。
“既然老太爷这门道寻不住,咱们直接去县里,虽然费事,可只要花钱,仍旧能寻到旭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