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叛乱四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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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陈驹口中的王将军,张旭来到劳役监后,也听过一些传闻,在那些风言中,人口相传劳役监的掌令特殊性,它虽然是役罪营的下阶惩罚监牢,可归掌的上阶首统却不是役罪营,而是归州军所管,换言之,他们这些人生死定夺,流放离开,全在州军统将之一,武卫将军王权毅的调派下。

    现在王权毅送来几十头肥猪以作犒劳,实在让人不明其中的道道何在,张旭与其它罪身人整日疲惫乱神,在肺腑饥饿的充斥下,那肉香气几如穿肠毒药,让他们愈发难忍,哪里还能沉稳心思想什么缘由何在?

    “快些,快些让我们吃吧”

    “大人,您什么是什么,我们快饿死了!”

    随着香气诱人,校场气氛愈发杂乱,那些个罪身人根本难以忍受心理肺腑下的**,不多时,校场的罪人跪倒一片,哀求陈驹以赏吃食,饱腹其命。

    瞧到这般景象,陈驹暴凸青筋的额头才算消退一二,随着他缓劲三分气力,咽了一唾沫,心中才算平稳:“狗娘样的世道,为了那份功劳,老子拼了!”

    暗自硬心中,陈驹立时扯呼:“除了这些个肉汤,只要尔等听命顺令,均赏银钱五大贯,并且过了今夜,你们就都成为自由人了!”

    若肉汤吃食勾引起这些罪身人的肺腑肠欲之根,那么陈驹这话就是校场所有罪身人冲破理智的最后浪涛。

    当陈驹完这句话,整个校场先是一静须臾,紧接着爆喝出潮海一样的呼声,连带仇万龙、花厉也都附和其中,显然他们已经被天降赏赐冲昏头脑。

    “王将军万岁王将军万岁监长大人万岁监长大人万岁”

    一时间,千名罪身人高呼雀跃,简直把陈驹和那从未谋面的王权毅当做圣人神人。

    “好甚好”

    陈驹在呼喝中激奋昂扬,臂膀一挥,令下左右,当有牢吏扯呼,旋即,那些监兵们打开身后的木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钱骤时散射出银白的光亮,那些个罪身人看到钱银,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心潮彭拜。

    下一秒,银钱洒落如雨,以赏恩德,这些罪身人胡乱抢夺捡拾银钱后,纷纷冲向大锅,以木碗舀汤,以木叉捉肉,吃喝雀跃起来。

    半刻功夫,所有罪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乎陈驹顺势下令大开监门,以监兵为首,以罪身人为后队,向外冲去,美其名曰报恩王将军,铲除那些违逆州军的悖行者,至于悖行者是谁,陈驹并没有。

    人群中,张旭随着人流胡乱冲奔,加之天色已黑,张旭根本不明白这些人要往哪里去,约莫一刻功夫,张旭随着人流来到城门前,纵然天色昏黑,可张旭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城门石牌上的刻着‘平州’二字。

    一瞬间内,张旭如雷击身,整个人惊傻不已。

    “平州城,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怕周围乱燥不堪,张旭也在疯狂中强稳住三分心性,开始怀疑起监长所为所向。

    平州城东城门前,值守的州兵看到黑压压的监兵队伍,也是惊蛰万分。

    “尔等站住!”当值校怒声大喝,身后三十余名州兵甲士立刻抬过鹿角木障,挡在城门当中:“无令聚众,尔等突来强闯,莫不是要造反?”

    校叱声呼喝时,身后已有兵甲觉察不对,转身欲走,飞骑传令,只是那些个监兵早就奉命陈驹,此间遭受阻拦,面对校的问话,他们竟然突掌刀剑,强冲上去,后面的罪身队伍瞧之,自然随同强冲。

    对此,校立时吓的脸色煞白。

    “不好,他们要造反,立刻发号示警,快,快”

    只是校没想到,他的呼喝声还未传出五步,城门甬道方向,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同时还有急射的弩箭。

    “嗖嗖嗖”

    破空急音如光似影,校先前着令暗自离开通过的弟兄直接被射个正着,翻身落马。

    “你们这些人”

    面对甬道方向的惊变,校简直心神崩溃,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叱声断语,声声不连,下一秒,那骑队冲来,面对城门前的乱象,骑兵都伯扯呼高声:“官道污浊,贪者万千,武卫将军有令,破府库,夺粮仓,占军械,奉天时,立青天,进者赏千金,退者杀无赦,尔等进发入城!”

    青军营校场。

    此刻天色已经昏黑,在校场上,十几堆篝火架上挂着烤猪,在那股子浓郁的香气中,青兵崽子们个个伸长脖子,舔着嘴唇,只待第一口烤肉入腹,白日晌午那会儿,关兴霸放纵这些个青兵燥骂州军克扣粮草,原本是为了搞怒王权毅,让他来压,让后借挑理,给青兵崽子们寻些好吃食,再不济补给一些粮草,谁成想那王权毅连个屁都没放,根本不理,似乎青军营就是个屁,随便放气,也就是臭茅房那二尺地,根本碍不到人家州军什么事。

    到最后不知是哪个家伙把风声传到济阴王府,傍晚时候,济阴王拓跋新成殿下带着一批肥猪好酒来到青军营,这可把关兴霸吓了一跳,几经躬身听命请罪自责后,济阴王殿下才笑呵呵的离开。

    此时,看着眼前香到流油的肥肉,关兴霸是一点胃口都没,面前,温恪笑呵呵的不住让酒,三巡不过,关兴霸糙盖杯,那正欲斟酒的温恪臂僵半空,稍有迟疑后,温恪放下酒盏,笑道:“关校尉,你这是?”

    “温老弟,你给我实话,济阴王殿下怎么知道青军营的事?”

    听到这话,温恪笑笑:“关校尉,你怎么就不知道兄弟的心向所在!”

    “呦呵”关兴霸略有不乐:“照你这么,老哥我还得承你人情?”

    “那是自然!”温恪抚着二寸短须道:“您之前身为州军精锐,先锋营主将校尉,那是何等威风?现在落得什么地位?若是再不收敛,惹得王权毅的妒心,只怕这青军营的统兵校尉也得换人!”

    “老子怕他个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