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平州易州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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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军反叛?他王权毅好大的胆子!”

    拓跋新成怒喝而起:“传本王令,立刻封禁城门,聚府衙府兵、巡甲肃清街道,命旗令兵速召卫营,入城剿灭叛乱!”

    “不可,殿下万万不可!”

    范希平连声阻止,拓跋新成目瞪回首,如狼目猎视:“有何不可?叛逆之为,如洪水漫身,难不成你要本王行那胆怯之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动而无阻!”

    “殿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试想劳役监作为重罪判罚之人的刑柱地,一直由州军将府掌令,现在劳役监的犯人造乱冲击城门,其中必定有将府指使的影子,若将府已经彻底反叛,那州军先锋营、前营、左营、右营受令于谁,殿下可能确定?再者言,卫营乃是殿下唯一亲掌的后力之兵,在情况不明之际,贸然入城,万一出了差池,殿下无异于自绝后路啊!”

    范希平的泣泪泣血,拓跋新成听得急火攻心,滚滚烈焰几如天烧,也就同时,府中奴仆匆匆奔来。

    “殿下,郡府来报,府库、粮仓、军械库皆遭到袭击,郡府及诸多府衙皆被造乱者攻破,郡守率领府衙差人、巡甲、府兵顺着东城街退来,现在东城、南城已经完全失控,西城、北城情况也在急剧恶化!”

    一报落音,一报再起,这奴仆刚刚息声,又一名奴仆匆匆奔来。

    “殿下,青军营校尉关兴霸整军率部已至朱华街前道,其主簿温恪登府求见!”

    若刚才的通报是震惊,那么这一声通报就是不明黑白的刀刃,悬空首级前,让人胆寒颤栗。

    “殿下殿下”

    范希平看到拓跋新成怒面无应,低声叫唤,殊不知拓跋新成在思量青军营的来意由在。

    按照皇令所言,青军营受训于州军,掌控于皇门,要是王权毅行叛逆之为,必定先灭平州宗主,即自己的济阴王府,那么这支挂着皇令的兵甲就是王权毅的由头借口,也是济阴王府的毙命枷锁。

    在拓跋新成犹豫不定时,前院竟然冲来不少人,府中家将瞧之,立刻列府兵百人顶上。

    门庭前,温恪与周玄玉亲身侯等,三息过去,殿下未出,且府兵强势防御的模样让温恪心躁。

    “尔等莫动刀,切莫动刀!”

    稍加思忖,温恪冲周玄玉等人怒令,此景自然被王府家将们看在眼里,一时间,双方偃旗息鼓,稍稍缓和敌对情况。

    “卑职青军营主簿官温恪,求见济阴王殿下!”

    安住自家阵脚,温恪迎着府兵家将的刀锋盾牌,毫无顾忌的俯身跪地,对此,府兵家将狐疑,其家将司马令葛青呵斥:“尔等从者逆者?”

    “吾等食恩奉君,怎能逆身?危临首,求见殿下,求见殿下啊!”

    一言一对,葛青扯呼左右家将府兵,闪开一条道:“你若从者,有胆就独身随我来,亲见殿下!”

    “吾必有胆,可有些事还需卑职麾下左先锋都队都尉亲言,他是今夜叛逆乱象首见之人,有他亲自独,殿下自然明白祸风何在!”

    对于这话,葛青心思急转,须臾之后,他沉喝应声:“啰嗦的玩意儿,随我来!”

    院中,拓跋新成与范希平急中商议,此时他们可以断定城中已乱,若是贸然出去行令平叛,只怕会被不明之人借除掉,那样正中王权毅的心意,可若不出去,待造乱蔓延至此,拓跋新成也是被州军合围拿下的结果。

    思量暂无头绪,拓跋新成当真心乱如麻。

    “殿下,青军营主簿温恪、左先锋都队都尉周玄玉求见!”

    忽听请声,拓跋新成转首看去,葛青押着温恪、周玄玉急奔而来。

    “殿下,此乃王权毅暗行悖逆之为,反叛平州,以示其威,行抗拒皇尊逆道,现在州军五营,除了青军营,其它几营悉数结兵,其先锋营、左营于东城起风,携势转南来进北城,目标直指济阴王府,另外的右营、前营正在城外赶来的路上,保不齐就是为了阻断殿下之令,拦截卫营援军!”

    温恪高声,速将现状及估测道出,纵然温恪言更加清楚,事态愈发危,可拓跋新成却意外的冷静下来,他眉目微闭,精光散射,如刀箭穿胸落身温恪:“尔等乱中请言,可有军略探察?”

    “这”温恪顿语无言,面对眼前宗主的目光,他真是有种骑虎难下的痛楚。

    想那王权毅都造反了,州军行令已然把青军营隔绝在外,他如何有军略探察,方才这些,但凡有脑子的将参,都能够从目前状况推测出来,只是上位者思量与下位者截然不同,况且此刻平州如漩涡,造反之风凛冽刺骨,拓跋新成身为方圆百里之地的宗主皇亲,一旦有失,那平州城便失了,所以他不能不心,可这么一来倒把温恪给顶在浪尖上,进,稍有不慎,粉身碎骨,退,落命漩涡,依旧是尸首难全。

    只不过温恪困境非不得解之步。

    当拓跋新成言辞锐利,落地有声时,彼言忠请于胸喷薄而出,拓跋新成寻声看去,乃是温恪身后的青军营将领。

    面对主簿的难言之境,周玄玉知道自己该出声了,否则稍有异变,二人都得死在面前宗主刀下,除此之外,周玄玉心性磨练沉稳,早有常态充身,此般危下,他倒没什么乱脚之处。

    只见周玄玉顺势躬身,沉语请礼,字字清晰,隐然下已得拓跋新成的赏识。

    “殿下,卑职夜行巡查之责,路遇武卫将军府的亲骑飞驰于城道各处,其左营左军校尉牛锆更叱令卑职,归营候命,试想,令从营出,主将亲下,何须旁将多言,再者,州军严令戒放飞骑夜道,而现在将府亲骑堂而皇之违背,必定是州军暗行其事,避青军营甲防,以保自行其事!”

    话到这里,拓跋新成目闪精光,似将周玄玉通体吃头,但周玄玉言辞连贯,无唐突冒失虚伪之气,使得拓跋新成对城中境况有了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