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喝杯,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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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耳苟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车里的气氛不太对,而天已经大亮,甚至看道路上的景色会有熟悉的感觉。

    好像已经到了市里。

    刘耳苟打了一个浑浊的哈欠,挠着脑袋问:“你们……我错过什么了?”

    邵子笛不动声色的按下车窗按钮,声音在风中有些破碎,“没有。”

    梁九八开着车,视线都没有偏移过,能从他的侧脸上看见唇角绷得很紧,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

    昨晚的事,两人闭口不谈。

    刘耳苟又挠了挠头,嗯,头该洗了,有点痒。

    等几人回到家,九娘早就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香辣兔子头,一手握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往左往右滑动,嘴里念念有词着,“这个太丑,左!这个不够阳光,左!这个还行……右吧!”

    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是古代君王正在挑剔的选妃。

    听见声音,也只抽空看了一眼,问候一句:“回来了?煮饭煮饭,饿死我了。”

    桌上的外卖盒里却摆着不下十个被啃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不剩的兔头。

    梁九八瞪了九娘一眼,然后又瞪了邵子笛一眼,去厕所了。

    邵子笛:毛病。

    刘耳苟一扔手里的东西,躺在了他之前买来的懒人椅,舒服的叹气,“总算是到家了!坐那车里可是憋屈死我了!”

    九娘嫌弃的看了一眼支在自己头边的粗腿,轻飘飘的坐起身,却看着涛涛蹲在桌子旁边,盯着兔头,一旁还跟着圭彻也一起蹲着。

    九娘问:“怎么小屁孩,想吃?”

    圭彻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是涛涛,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缓慢的点了点。

    “让子笛做饭去,我就给你吃。”九娘没理圭彻,冲涛涛说着。

    这个涛涛倒没犹豫,小步跑到还在门口的邵子笛身边,扯着他的衣角,“饿。”

    绝不压抑或是隐藏自己的食欲。

    “有点累,一会儿点外卖吃好吗?也点兔头。”邵子笛摸了摸涛涛的头,像是商量,也像是诱惑。

    “哗啦!”

    随着一声冲水,梁九八走出厕所,刚好和邵子笛对上视线,零点一秒后,又各自移开。

    邵子笛拍了拍涛涛的背,“去吧。”

    涛涛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小手一摊,“外卖。”

    梁九八看了涛涛一眼,又看了邵子笛一眼,手还是插在兜,没有拿手机的意思,说:“出去吃。”

    “天天叫外卖,那些东西这么不干净,没看社会新闻吗?还敢吃外卖!”

    邵子笛感觉梁九八在教育自己。

    可在梁九八转而说:“出去吃火锅去!”

    邵子笛心头刚窜起的小火苗,立马就熄了,面容淡定的以沉默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吃火锅啊……他最爱吃火锅。

    鉴于涛涛的胃口不同寻常,梁九八很坑的去吃自助火锅,自然有追求的,七八十的不去,怎么也得上好几百,有龙虾大闸蟹的那种。

    总之是肯定能吃回本,要是敞开肚皮,能把老板这店给吃垮。

    在辣味的刺激下,邵子笛吃得额上冒出薄薄的细汗,再看梁九八也觉得顺眼多了。

    不过上车前,梁九八冲他说的话,“邵子笛,我不会这么放弃的。”

    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谁知道现在正毫无表情的吃着牛蛙腿的梁九八在想什么呢?

    梁九八:蛙腿不错,肉质细嫩,就是……会有寄生虫吗?寄生虫被杀死了吗?我会不会夹得太早了?除了我好像都没夹这个吃?

    梁九八又默默的把吃了一半的蛙腿放回碗里。

    然后他注意到邵子笛的视线,“哼!”,他扭了一下头,烫毛肚。

    邵子笛:“……”刚发生了什么?

    刘耳苟吃嗨了,去拿了两瓶红酒,非要开了大家一起喝。

    邵子笛惦记着神兽喝醉了会不会现原形,刘耳苟已经叫了服务员把木塞拔掉,给在场的人一人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涛涛也未能幸免。

    刘耳苟捧起一杯红酒,张嘴便是一句“我先干了,你们随意”,那浅红带紫的液体,就被他咕噜咕噜两三下全灌进了肚子里。

    “嗝!”打了一个不知道是饱嗝还是什么。

    愣是被他喝出了街道烧烤店,吹了一瓶啤酒的感觉。

    红酒没白酒烈,可满满一杯下去,也让刘耳苟喝得晕乎乎的,手一摆,就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快喝啊,你们咋不喝啊?这酒不要钱!不喝白不喝!快快快,快喝,我再去拿!”

    邵子笛捧场,凑近杯沿,抿了一口。

    这桌子微晃,他怕酒荡出来,把桌子尤其是他裤子给弄脏了。

    不喝还好,一喝被刘耳苟看见了,立马不满意,一双本就被肥肉快挤一块儿的眼睛,这时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你,子笛?你是鸟啊,啄那么一点!快喝,把杯子拿起来,跟我世侄喝交杯酒!”

    光说不行,刘耳苟还得帮忙。

    在邵子笛错愕中,将杯子塞他手里,又给沉默的梁九八塞了一杯,然后扯着两人的胳膊挽上,像祝福两人的新婚的神父,“来来来,交杯酒,喝了这杯酒你们以后就要好好,一起携手走未来的路!”

    九娘端杯,笑盈盈的说:“祝福。”

    连涛涛都忍不住停下,还敲了一下埋头苦吃的圭彻的头。吃什么吃,没看见有事发生?

    邵子笛总算回过神,看了一眼梁九八,又低头看了一眼被交错的手,和好像动一下就会荡出来的红酒……

    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喝还是不喝?

    邵子笛皱眉间,梁九八已经做了决定,手不动,身子往前倾,低头就将自己杯里的红酒喝完,液体在唇角只待了一秒被梁九八的舌头卷了进去。

    液体是红色的,可梁九八的舌,还有唇比之更红。

    他挑了挑眉,“我喝了,你呢?”

    男人之间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甚至幼稚到不行,可对男人来说,这就是极其重要,不能认输的事。

    邵子笛也扬了扬眉,低头便是一饮而尽,同样舔了下染了红酒的上唇,说:“我也喝了,怎么样?”

    胳膊还交错挽着,因为喝酒而拉近彼此的距离。

    梁九八甚至能看见邵子笛白皙的脸慢慢染上了潋滟的红色,诱人一亲芳泽,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当唇感受到软如棉花,又有一丝微烫的脸颊时。

    梁九八想,就是邵子笛气到把他按到那沸腾的锅里,他这波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