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与僧篇(十四)

A+A-

    夜色正浓,烛火昏黄。

    白莲跪坐在明净腿上,低头轻吻明净,她的手抓住明净的手,牵引着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体坐在那物上,被顶的她心头乱跳,浑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明净的下身早已如铁,如今还克制着自己全凭过人的毅力,可白莲却在他身上抖动磨蹭,他的手被放在了白莲的肩上,可他却似被烫到般迅速收回。

    白莲的心霎时冷了下来,她已经如此不知廉耻的勾引他,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可这个人,这个人也要轻贱她吗?

    她的脸上露出了凄迷的笑,像是在沙漠里寻不到水源的旅人,绝望到只剩下孤注一掷。

    “你宁愿死也不要我吗?明净大师,我比不上你的佛祖,比不上你的师父,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贱我呢?”白莲痛苦的质问,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一滴眼泪落在明净的手上,触感冰凉。

    明净的眼里倒映着白莲的影子,她是那么痛苦和绝望的,明净的心也跟着痛了。

    他认命般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佛珠,抱住白莲,将她缓缓放倒在床上,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是我的错。”

    白莲的泪水却越发汹涌,她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她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在明净的怀里任性的哭泣,她知道是自己误了他的修行,但她已经习惯被明净宠着,受不得一丝的委屈。

    明净苦笑,身下是他心爱的姑娘,对他来,她的一丝丝的呼吸都是致命的吸引,他又怎么会轻贱她呢?他是怕自己配不上她的深情对待。

    “你有什么错,你是人人称赞的大师,而我是个人人唾弃的狐狸精,是我不知廉耻的勾引你……唔……”

    未等白莲完,明净就低头吻住了那正一张一阖的殷红嘴,也阻住了那伤人伤己的话语。

    唇齿缠绕,明净追逐着那条鱼儿,未及吞咽的银丝滑下,白莲轻哼,这声轻吟让明净浑身一震。

    明净抬起身子解开白莲的衣带,身下的白莲张开眼睛,双手欲要环上明净的颈,被吸吮的唇微肿,眼角似有一道红痕,目光迷离着,愈加销魂。

    如此神情,让明净身下阵阵火热,明净早知身下的人是妖,此时才知妖惑人是什么样子,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她。

    明月误入,照亮了一室的云雨。

    明净拥住怀里的人,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深入,追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夜色将尽,床上的女子已经筋疲力尽的睡去,和尚坐在床边凝视着女子的睡颜直到天亮。

    佛下弟子阿难爱上一个女子,佛问爱之几何?阿难回答,愿化作石桥,但求她从桥上走过。佛陀轻叹,情难缠。

    情难缠,难割舍。

    一年前在赶走心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爱上了这只妖,不负佛祖,不负师父,只能负她。

    可当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却像是走出了他的世界,心不知为何会隐隐生痛,如此陌生的感觉让他心慌,下意识的追出去,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跪在师父面前,告诉师父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子。

    师父问他,为何而爱?

    他不知。

    又问他,有多爱?

    他亦不知。

    师父,如此又何谈爱?

    那时他以为师父是他不该爱,于是他回到寺里潜心修行,欲要忘掉那只迷了他心的狐狸。

    可是,越想要忘记却越加清晰,他方明白是他错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来,师父的话是他不懂爱。

    听闻江南有妖狐,貌美如仙却身有残疾,他便知道是心爱,却不相信心爱吸食男人的精气,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

    他从了心,便来找他的狐狸。听闻她被人掳去,他焦急万分,她只是一只刚成精的狐狸,什么都不会,就连走路都走不好,脾气却大,他怕她被人欺负。

    后悔与自责席卷了他的心,当初不该让她走的,走了又有什么用,即使走到了天边,她也在他的心里。

    再次见到心爱,他看到了她眼里的高兴与爱意,他知道她从未遮掩过什么,爱了便出来,坦率而赤诚,而他确是不配她的深情。

    不想让她伤心,却还是伤了她的心。她,她比不上他的佛祖,比不上他的师父。他该如何告诉她,没有佛祖和师父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在这世上,因为有了佛祖和师父,他才有了自己的位置,他是一个沙弥。

    不出口的话,终究不出口,他有种种的理由与无奈,却也是真的负她。

    阿难深爱的女子入了轮回,阿难求佛能再见她一面,佛陀准他,但需化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间众生践踏,五百年后方能有那女子在桥上走过一回。

    他与他的狐狸修过多少年,才能相爱一场?

    罢了,缘已至此,便不负深情。

    清白莲醒来,身体酸麻,想起昨日的情景,一时怔忪。

    屋外,靳时关正与明净交谈。

    靳时关轻咳,“大师看起来毒已解,不知莲儿姑娘如何?”

    明净的声音响起,“多谢靳施主关心,她无碍。”

    白莲听了脸微红。

    “我欲再往红药山庄一探,不知明净大师意下如何?”靳时关声音郑重起来。

    “阿弥陀佛,有始有终,我与施主一同前往,但要等安顿好心爱。”明净声音坦然。

    靳时关有些尴尬,“心爱?原来莲儿姑娘叫心爱,倒是好名字。既然如此,我就不扰大师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白莲一惊,连忙闭上眼睛。

    明净走近,白莲能嗅到明净身上的檀香,她的睫毛抖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明净也在看她,对视间暧昧丛生。

    明净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拨开了白莲散落的青丝,温声:“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莲下意识的摇摇头,抿着嘴巴,她怕明净再出绝情的话,让她卑微的变成一个笑话。

    可明净并没有,他甚至把她的手握在了手里,轻吻。

    “我一会儿把饭端来,你乖乖不要乱跑,我和靳施主去一趟红药山庄,等我回来。”明净温柔的,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时光。

    白莲点点头,默默无语的看着明净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