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曾柯荒神几秒, 握草,这是要玩死她呀。
蒋米这是一大早的就跟季云非厮混去了?混就混了, 还整个关机?
她赶紧撒谎:“哦, 米去洗手间了, 我这就去找她。”
蒋慕平不会怀疑曾柯撒谎, “那行,让她快点回个电话给我, 我有急事。”
“好好, 我马上去找她。”
都忘了跟蒋慕平声再见, 曾柯赶紧挂了电话。
一会儿她非得骂蒋米不行,手机是能随便关的吗?!
曾柯拨了季云非的手机, 传来机械的女音, ‘您好, 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握草!
没忍住彪了句脏话。
不死心,她继续, 结果还是一样。
这下要怎么办?
曾柯急的直扯头发,完了完了,谁都救不了他们俩了。
她捂着心口让自己平静下来,眼下只能找滕齐。
酒店房间是滕齐爸爸秘书订的,她让滕齐电话问一下那边酒店的工作人员,找到季云非后赶紧给她回电话。
十分钟后,滕齐回话, 季云非昨天上午离开后就没回去, 行李箱还在房间。
听后, 曾柯像泄了气的气球。
“诶,话呀。”滕齐的声音传来。
“个屁啊,米的腿这回是保不住了,蒋伯伯不断才怪!”
“你别自己吓自己,我爸也过要是我不好好学就断我腿,你看我腿断过几次?”
“你爸跟米爸不一样,她爸爸是…算了,不跟你了。”
曾柯直接切断通话,继续拨季云非和蒋米的手机,依旧是关机。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景区再远的洗手间,她也该走到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等等,不定马上就能联系到呢。
只要蒋伯伯不再第二次电话来催,她就不准备主动交代,能拖一时是一时。
蒋米呀蒋米,你贼胆,在你爹的地盘上你也敢玩失踪。
曾柯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的要死,又是三分钟过去,还是联系不上。
她正准备继续拨时,蒋慕平的电话进来。
这回不接也不行了。
“诶,蒋伯伯。”
“米呢?”
“哦,她肚子有点不舒服,还没出来,马上就让她回给您。”
“柯啊,也难为你了。”
曾柯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听着不对味啊,她假笑敷衍过去:“没事没事,我们多少年的好朋友了。”
蒋慕平:“你也别再替米隐瞒了,她没跟你在一块对不对?”
曾柯咬着唇,没吱声。
蒋慕平呼口气,“那你知不知道,米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到现在手机都不通。”
“什么?她没回家?”曾柯傻了。
“米现在跟谁在一起?”
曾柯也害怕了,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米竟然敢夜不归宿,关键手机不通,季云非也不在酒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带着一丝哭腔,“蒋伯伯,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的?”
“你先告诉我,米跟谁在一起。”
“季云非。”
等曾柯把所有事情都坦白,蒋慕平气的胸口发疼,那种不安也随之涌上心头。
这么些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可头一回心里慌了。
他问曾柯:“你有季云非的身份证号没?”
“有有有,机票是我订的。”曾柯赶紧把季云非身份证号报给蒋慕平。
秘书看到蒋慕平脸色很差:“蒋书记,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连着三天,谁都没怎么休息。
一个省一个省的赶。
蒋慕平摆摆手,他了米四叔的电话,“四啊,你在北京吧?”
“在,二哥,什么事?”
“米跟一个男生彻夜没回,酒店开了房间他们也没回,两人的手机都不通,你现在赶紧找人查查,米跟那个男生的身份证有没有在北京哪个地方登记过。”
蒋慕平随之把两孩子的身份证号都发给米四叔。
没用五分钟,米四叔回来电话:“二哥,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
不自觉地,蒋慕平的手竟然抖了下:“你再赶紧跟家里所有人都个电话,问问昨晚到现在米有没有跟他们谁联系过。”
“好,我马上就联系,二哥,你别担心,没事的。”顿了下,四叔:“二哥,我们要不要找公安的朋友帮忙找找?”
他刚才只让人查了身份证登记情况,没其他的。
“我知道,你先电话。”蒋慕平着急了,催促四叔。
他生平第一次乱了方寸。
人总是抱有侥幸的,心想着或许她到她舅舅家去了呢。
蒋慕平没敢跟米妈妈这事,自己联系米舅舅那边,结果都是让人失望的。
几分钟后,四叔的电话又来:“二哥,都问过了,除了百川昨天中午见过米,之后没人见过她,她也没跟任何人联系。”
平时看的那些不幸的新闻都直往脑子里钻,一分钟都没法等了。
蒋慕平吩咐秘书:“你联系一下北京的警方,看看昨晚到现在有没有两个十五六的孩子,一男孩一女孩,遭遇不测的?”
完这话,他心口越发堵得慌。
秘书也直觉不妙,赶紧联系北京那边的警方。
他对米还是了解一些的,她看上去乖巧听话,可对付蒋书记绝对有一套。
她既然是偷偷跟男孩子出去玩,就不会手机关机,因为一关机就会引起家里怀疑。
手机关机,彻夜没回酒店,现在都已经上午十点钟,还是联系不放,总不是什么好预兆。
而此时北京的某家早餐店,季云非跟蒋米正闹闹吃着早点。
“把煎蛋吃了。”季云非把盘子里剩下那个煎蛋夹给她,他们来的太迟,早点都卖光了,就只能让厨师给做几个煎蛋,凑活着吃一点。
“快点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吃,我从就不喜欢吃鸡蛋,煎的煮的炖的,我都不喜欢。”蒋米又把煎蛋夹给他。
季云非骗她:“难怪你数学差了,我每天吃两个鸡蛋。”
“骗人,我才不信。”
“我骗你干嘛!”季云非把煎蛋夹到她嘴角,“张嘴。”
蒋米抿嘴笑了,没再找理由,很听话的把一个煎蛋吃下去。
“你下午几点回上海?”走出早餐店,蒋米问季云非。
原本是算早上回,临时改变了,季云非:“最晚班,下午再陪你转转,把你送回家我就去机场。”
蒋米看着他:“我送你去机场。”
“不行,你从机场回来就天黑了,一个人不安全。”
“那我坐机场大巴。”
“反正就是不行。”季云非把她帽子给戴上,“不听话我下次就不给买零食了。”
“好好好,你是老大。”
季云非笑:“你是我领导。”
蒋米有点不好意思,用胳膊蹭他两下,顺势把手伸进他口袋里。
上午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算,准备先回酒店把手机充上电。
蒋米不想车,两人就慢慢悠悠晃回酒店。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时,他们到酒店都十一点一刻。
刚一到酒店大厅,就被酒店的大堂经理认出来,这两个孩子年纪,住的房间又是滕总秘书订的,她印象深刻。
“你们总算回来,赶紧回电话给家里人,他们都找翻天了,刚才派出所都来过电话询问我们一些情况。”
两人都呆愣,特别是蒋米,心慌到不出话。
季云非先回过神,还是不敢信:“姐姐,您什么?”
大堂经理:“你们手机关机,彻夜未归,都十一点了还联系不上,你们家人都快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你你们这个孩子,赶紧回个电话啊。”
季云非了声谢谢,拉着蒋米就往电梯走。
“怎么办怎么办?”蒋米手心发凉,不由一个寒噤。
季云非紧紧握着她的手:“没事,我不会让你挨的。”
蒋米另一只手抓着季云非的衣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到了酒店,季云非翻出箱子里的充电器,先给蒋米手机充电,等了一分钟就开机,“快点给你爸爸电话报平安。”
蒋米手发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拨通蒋慕平的电话。
“喂?米啊?是你吗?我是爸爸。”蒋慕平还怕有种可能,她会不会被绑架要钱什么的,毕竟年底了,有些人一年到头都没赚到什么钱。
蒋米眼眶发红,她听出爸爸声音在发颤,“爸爸,我没事,手机没电了,对不起,我现在在酒店,没事的。”
蒋慕平长长呼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可还是不放心,“确定在酒店?”
就在这时,秘书声跟他,警方那边来电,两孩子回酒店了,没事。
蒋慕平点点头,又对着电话冷声道:“你现在就回家。”直接挂了电话。
谁也没法体会,从九点多到十一点一刻,快两个时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蒋米吸吸鼻子,知道掉眼泪没用,夜不归宿在爸爸那里可真是要挨棍子的。
爸爸那样好面子的人,要不是害怕她出意外,是绝不会跟外人,他家女儿年纪这么就跟男孩子在外面不回家。
这回她是躲不过去了。
季云非给她擦眼泪,“都怪我,明知道你家里那么严,还非要来看你,昨晚我就该把你送回家的。”
蒋米摇头:“不怪你,是我想让你来看我,也是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才会去医院,你别自责。”
着,她眼泪又掉下来。
“就是…就是以后我可能真的没法再跟你见面了,我爸不得把我死,以后肯定二十四时找人跟着我。”
眼下不是考虑能不能见面,他担心的是她回家要挨。
季云非握着她的手:“一会儿我陪你回去。”
蒋米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不行。”那她爸还不连他一起啊?
季云非已经做了决定,他受不了她挨,被一下也受不了,“别了,就这么定了。”
蒋米:“反正就不行,你不能去我家。”
“你要不让我去,以后我就不来北京了。”
“就算你不来北京我也不让你去。”
两人争执不下。
季云非心里更难受了,起身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给她擦眼泪,“有事一起担着好不好?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错,你我可不可能让你自己回家,我就偷偷溜回上海?”
蒋米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明明一个人挨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两个人挨?”
季云非不想跟她争执,也没时间,“别了,你就是不让我去,我也会问曾柯你家住哪里,我自己过去。”
他把她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别充了,现在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