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她曾经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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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要吃螺蛳,魏蔓只稍微歇息了下,就带着人去了河边。

    十多个以前拿刀的侍卫如今卷着裤腿按照魏蔓的吩咐在河边摸螺蛳,一个下午就捞出了两大桶的螺蛳,螺蛳养了一日,掐了屁股又用麻油浸了半天,这才洗干净了,开始烧螺蛳。

    听风和听雨打下,一个护卫烧火。

    等到第一锅螺蛳烧出来,听风听雨和那个护卫在厨房里头吵翻了天。后来达成了协议,不敢大声,生怕外头的人知道了,三人偷偷摸摸地吸掉了一盘。

    魏蔓烧了两锅之后,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让听风听雨接自己的,她就站在一旁,放放调料。

    烧出了一桶,魏蔓自己亲自送去了林家。

    郭氏高兴的差点亲了魏蔓,以前怀孕没敢多吃,后来生了又没吃的了,广师傅虽然也会,但是艺不行,完全吃不出魏蔓的艺来。

    如今尝到正主儿的艺,郭氏一人吃了两盘,辣的嘴巴都红了,第二天喉咙哑了,还要吃。

    而剩下的一桶,魏蔓留给了自己的那些侍卫。

    还让人去买了一些酒来,就着酒吸螺蛳,那才是人间一大乐事。那些侍卫高兴的不行,没想到跟着姐出来,还有这样的待遇,不过乐呵归乐呵,都不敢多喝,还要保护姐呢。

    一直都躲在暗处暗中保护魏蔓的暗卫这下不乐意了。

    他们也闻到了香味,香到能把舌头给咬掉的那种。几人也干脆不躲了,现了身,一人偷走了一盘子,搁背地里自己吃去了。

    魏蔓还在厨房,她在炒最后一份螺蛳。听风想要帮忙,魏蔓没让。

    全程自己动的,没让人帮一下忙。

    等烧完之后,魏蔓拿着螺蛳,爬上了梯子。

    听风头皮发麻:“姑娘,你咋又爬墙了。”

    魏蔓回头看了眼听风:“你就在这里等我。”

    她翻了过去,拿着螺蛳进了屋子,然后一个人关在里头没出来。

    魏蔓进了欧阳简的书房,他的书都已经铺了一层的灰,魏蔓拿了干净的抹布一本本地擦拭干净。

    以前这些都是欧阳简的宝贝,她碰都不敢碰一下,可是现在,主人不在,将它们胡乱丢弃在这里,像是弃儿一般。

    魏蔓有些自责。

    当年自己离开,像不像也将他遗弃了?

    擦到一个锦盒,魏蔓将外头擦拭干净,看到这盒子竟然没锁,她好奇心起,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头放了几张纸,都是一些中药方子。魏蔓仔细看了看,一张张翻过去,这才发现,这应该是瘦身的方子。

    每一张方子上头都写了用途和不良反应,最上面那一张,什么不良反应都没有,里头的每一种药都按照份量配好,每一样都按照魏蔓的身体情况进行了调配。

    想起当年,欧阳简给自己喝过不少的茶水,魏蔓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都在帮自己。

    她一直都想要瘦下来,却怎么都瘦不下来,她急,他也跟着急,翻遍了医书,这才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子。

    魏蔓看着那一盒子的方子,再翻翻一旁一大摞的医书,里头的一些方子都被折了起来,都是瘦身减肉的方法,原来,他替自己做过了那么多。

    魏蔓抱着锦盒,在黑夜之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一直都在默不作声地关心着自己。

    可是等到她发现这一切的事情,终归是太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蔓终于出来,爬过来之后直接回了房间,歇息了。

    睡觉之前对听风了一句:“明日回家吧。”

    听风好,下去布置了一番。

    第二日,启程,回了上京。

    来来回回半个月的时间,魏蔓在六月中旬回了上京。

    而就在魏蔓到家的时候,德阳镇有人一路策马进了德阳镇,径直去了一套宅子。

    那人一路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等到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份已经酸臭了的螺蛳时,才发现有人不久之前曾经来找过自己。

    锦盒已经不见,其他地方落满了灰尘的地方,灰尘薄薄的一层,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关明跟着进来:“主子”

    带着斗笠的男子声音有些颤抖:“蔓儿来过。”

    关明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也欢喜地不行:“还真是,那丫头真来过。”

    欧阳简没拿到东西,冲了出去。

    关明在外头喊:“主子,您东西找到了吗?”

    “没找到,被人拿走了。”

    关明大喊:“什么,家里头进偷了?那您”

    欧阳简翻身上马,打马径直出了城,一路往上京疾驰而去。

    可不是进了偷吗?

    不仅偷走了他的锦盒,还偷走了他的心。

    以前从来都不敢,是因为怕自己时日无多,可现在不会了

    关明跟在身后,无论怎么打马,就是追不上前头的人。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变就变,魏蔓陪着嫣然郡主吃完烤鸭之后,被大雨困住了,索性也不回去,带着嫣然郡主回了自己的厢房,一块喝茶。

    兴许是魏蔓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嫣然郡主笑的捶桌子大笑,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听风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并不眼熟。

    “请问您找谁?”

    “嫣然郡主是不是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了,想要过来看看她。”汪煜笑道。

    里头的嫣然郡主听见了汪煜的声音,乐了:“蔓儿,平远候世子来了。”

    魏蔓的脸一下就黑了。

    不过人家来了,也不能赶人家出去,只能让听风进来。

    汪煜见自己能进去,惊喜地不行。

    他多次在酒楼看到嫣然郡主,都跟魏蔓在一起,吃过了之后她们就回去了,他一直都找不到会来搭话。

    直到今日,外头下大雨,她们没离开,汪煜倒瞧见她们去三楼的厢房了,汪煜猜想着兴许是见烤鸭店的老板去了。

    因为听三楼就只有掌柜的和账房先生的房间才在上头。

    汪煜知道嫣然郡主上有一张八折的卡,全上京城,谁来吃饭都是全价,唯独这位嫣然郡主是八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在汪煜的猜想中,应该是嫣然郡主带着魏蔓去拜访烤鸭店的老板,好不容易逮着能跟魏蔓认识的会,汪煜怎么会放弃。

    所以,汪煜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魏蔓坐在主客的位置上,里头正拿着沏好的茶给嫣然郡主沏茶。而嫣然郡主则坐在客位上。

    汪煜震惊不已。

    他环顾了下四周,就只看到魏蔓的丫鬟和嫣然郡主的丫鬟在场,他所认为的老板,不在场。

    “嫣然郡主,魏姐”汪煜按压住心中的震撼,见过了两位姑娘。

    “哎,平远候世子,你今儿个怎么来了?”嫣然郡主口无遮拦地道。

    她并不知道平远候夫人去过魏国公提亲。

    魏蔓也没告诉她。

    魏蔓听这人就是平远候世子,脸色顿时不好了。

    他怎么来了?

    汪煜笑了笑,眼神不经意间瞥过魏蔓,就见她神色不好,知道她是想起了上回提亲的事情,汪煜有丝窃喜。

    最起码,魏蔓不是对自己全无感觉。

    汪煜坐在了另外一侧,魏蔓拿了干净的茶碗,烫好之后,放在了汪煜跟前。

    看她拿东西时熟悉的样子,像是非常地熟悉这里的一应物件,也像是用过好多回一样。

    汪煜想到一件事情,脱口问道:“魏姐是烤鸭店的老板?”

    除了自己家里人,嫣然郡主是唯一一位知道自己是烤鸭店老板的人。

    只是今日汪煜进来,魏蔓也知道瞒不过去,便也不再隐瞒:“与人一起开的而已,知道的人甚少,还希望汪世子不要出去。”

    汪煜眼睛都在发亮。

    都这烤鸭店背后的老板太过神秘,从来都不曾在外头露过脸,直到今日,汪煜才知道,这烤鸭店的老板竟然是上京风头正起的魏蔓啊!

    汪煜忙点头:“一定会保密。”

    心里头美的不行。

    嫣然郡主见他傻笑,恐吓他:“你可别想要那八折的金卡。我可告诉你,你就算知道烤鸭店是蔓儿的,你也别指望要金卡。”

    汪煜这才明白,怪不得嫣然郡主有金卡了,原来她早就知道魏蔓是烤鸭店的老板。

    汪煜忙摆笑道:“不不,一定不会,金卡我也不要,嫣然郡主放心。”

    茶喝的很是入心,汪煜心里头一直都在想着魏蔓的事情,知道了一个魏蔓的秘密,心里头美的不行。

    这个姑娘可真的是个宝藏姑娘,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做吃的。

    茶喝了三盏,外头的雨也停了,魏蔓和嫣然郡主要回去,汪煜也不好打扰,忙送了两位姑娘一直到大门口,亲眼看到她们的马车走远,还不曾离去。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阳春三月一样,美的冒泡。

    “哟,这是谁家的公子站在大门口发春啊”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带着嘲讽。

    汪煜还未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背过身子去的时候,拱有礼地请安:“见过定国公世子”

    欧阳浔与汪煜差不多年岁,一脸的玩世不恭,兴许是喝多了,上前拦着汪煜的肩头,凑到汪煜跟前话,喷了汪煜一脸的酒气。

    汪煜暗暗皱眉,却不曾甩开。

    欧阳浔满嘴的酒气,眼睛盯着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我汪煜,那是谁家的马车啊,你看的这么认真,这眼珠子怕是都要粘到人家马车上跟着人家走了吧?这谁家的姑娘这么风骚,能把咱们平远候世子给迷的人五人六”

    “定国公世子,这话可不能乱!”汪煜一听欧阳浔污蔑魏家姑娘,忙黑着脸制止道。

    欧阳浔有些好奇地看了汪煜两眼,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对刚才那马车里头的姑娘更好奇了:“那你,那是谁家的姑娘?”

    汪煜不动。

    欧阳询乐了:“不啊?不也行,总有一天,我能找到那姑娘是谁,到时候就看看,那姑娘长啥样,平远候世子都动了凡心”

    完,醉醺醺地任由身边的下人扶着上了马车,走远了,还能听到欧阳询狂妄的笑声。

    汪煜捏紧了拳头,怒目而视。

    烤鸭店的一处靠近马路的厢房之上,窗户打的大开,从下往上看,兴许看不到,可是从上往下看,却将下头的人和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肖珂抱着剑,站在窗户口怒骂道:“公子,这个定国公世子可真是够讨厌的。爵位来的不正,却耍足了世子爷的派头。”

    顾谨洗净了,正拿着鸭皮包了鸭肉和葱丝黄瓜丝,蘸了甜面酱吃了,等到一个下了肚,他欢欢喜喜地又拿了一个,边包边道:“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也在宫里头过了正路了。他就是定国公世子,以后还是定国公,这派头,他有什么不能耍的!”

    “可是”肖珂还想要什么,顾谨就瞪了他一眼:“就不能让我把东西吃了吗?非要这么糟心的事情让我吃不下?”

    肖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闭了嘴:“公子,您吃,您吃,我不吵你了。”

    顾谨满意地继续中的动作。

    冒着热气的鸭皮包裹着烤的酥脆,片的厚薄均匀的鸭肉,在配上蘸了甜面酱的葱丝和黄瓜丝,一口咬下去,又香又带着丝甜味,鸭肉在嘴里咬的冒油,顿时整个味蕾都舒爽的不行。

    顾谨就爱吃这一口,但凡离京回来,都要吃上两份烤鸭,给自己解解馋,这不,离开京城有半个来月的时间了,他来不及回家就跑来了这里,就为了吃。

    吃过了两份烤鸭,顾谨喝了两杯茶解油,等到吃饱喝足了,这才带着肖珂回了顾宅。

    顾老爷子在,看到顾谨回来了,欣喜地追问事情办的如何。

    如今顾老爷子对顾谨更加厚爱三分,因为他帮着魏国公找到了亲生儿子,作为报答,魏国公帮着他们书了一些好话,有了魏国公的美言和关系,如今他们在京城做的布料和茶叶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不过一年的功夫,顾家的家产就已经相较往年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