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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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迷迷糊糊的胡乱应了一声,他没再话,似乎是快睡着了。

    能睡下就好。于是这后半夜,叶箫竺就这样被他抱着,将就的睡去。

    闭目前,似是窗外繁星满天,不觉间,已是旭日东升。

    素芳照着往常的时辰,过来伺候主子梳洗,却瞧见王妃没在,而在塌上!与王爷同床共枕!

    天呢!难道昨晚,两人……因祸得福,成其好事?

    叶箫竺折腾了半夜,清才睡熟,难得晚起一次,素芳也没敢扰,悄悄离去,直到主子自个儿起来,她才过来,为她梳洗。

    吩咐了下人去请大夫后,坐在妆台前叶箫竺只觉脊背酸痛,忍不住伸手锤了一锤,暗叹还是一个人入眠自在些。

    素芳贴心道"娘娘稍等,梳好了发,奴婢给您锤一锤。"

    "嗯,"叶箫竺才应了声,素芳又忍不住声抱怨道"这王爷也真是的,自个儿都不舒坦了,还敢这样折腾娘娘,他若是好好的,娘娘还能下床吗?"

    意识到素芳的误会,叶箫竺顿感尴尬,红着脸轻斥道"瞎什么呢!王爷只是发烧冷颤,我给他取暖而已,什么也没发生,莫要胡思乱想。"

    "不会吧?王爷不是醉了酒吗?没乱来?"

    中药一事,素芳并未听到,只有叶箫竺知晓,她也不想声张,否认道"没,王爷没有强迫我。"

    "难得啊!"素芳欢喜赞道"王爷失忆后,对娘娘好得是莫名其妙!虽然想不通因由,但奴婢还是替娘娘高兴。"

    "没什么可欢喜的,待哪天他恢复记忆,还会变成原来那个王爷。"

    不因一时暖而沾沾自喜,不因一时冷而顾影自惜。她只想守着她清明的心,安稳渡日。

    恍神间,妆发已毕,素芳为她梳了朝云近香髻,耳侧垂着飞蝶衔珠流苏钗,晃动间风采华然,额前的流火花钿,更趁得肤白眸亮。

    大夫请脉后,为王爷开了药,喝了药的张云雷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丁紫媛放心不下,过来探望,却被挡在门外,越发恼火,

    "王妃娘娘!王爷宠爱哪个女人,你也要插手吗?莫这也是王妃的职责!"

    难道要她告诉丁紫媛,是王爷特地嘱咐我过去搅合的吗?虽不明确王爷的心思,但她也不是没分寸胡言乱语之人。懒得与无理取闹的女人争执,叶箫竺只道让她稍候,她去请示王爷。

    屋里的张云雷才醒没多会儿,半睁着眸子无精采的,恍然听到叶子的声音,

    "王爷,丁侧妃来看您。"

    "看我死了没?"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有脸过来!"不见!"

    叶箫竺似是有些为难,立着不走,"我去,只怕她不听。"

    "告诉她,再敢胡闹,爷就赏板子!"

    轻瞥他一眼,叶箫竺只觉这话没威力,"她有身孕,怎生的?这不是明摆着唬人嘛!丁侧妃必然也不会当真。"

    "那你们通常都怎么惩罚犯错之人?"张云雷也没主意,但就是很生气,必须惩罚她!给她点教训!不然她要蹬鼻子上脸了!

    "禁足,闭门思过。"对待主子们,不好,也只能这般。

    "那就罚她禁足一个月!不许出自己院子!"张云雷还是觉得头疼,看她一眼都嫌烦!

    "我不想跟她话,你帮我发了她!"

    应声点头,叶箫竺起身到院门口,依命下逐客令,"妹妹回去吧!王爷正发着烧,需要休养,不想见人。"

    "王爷怎会发烧?"莫不是又唬她?

    冷哼一声,叶箫竺不答反问,"这就要问妹妹你了,昨夜究竟给王爷吃了什么?"

    丁紫媛的心虚了一虚,面上逞强依旧,"我没有!只给王爷斟酒而已!"

    如若没有,何故眼神闪躲?"王爷为何生气,妹妹心里清楚得很,何必装糊涂?"

    心知王妃没有证据,丁紫媛抱着侥幸的心态逞强依旧,"却不知姐姐又在王爷跟前嚼了什么舌根!"

    "人之心!"信奉清者自清的叶箫竺未与她多作解释,只想快些发她离开,此时日头尚未落山,陪她立在门口,委实,

    "总之王爷不愿见你,王爷还吩咐了,让妹妹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

    禁足?丁紫媛怎么也料不到,有朝一日,这样的惩罚,居然会落在她头上,不由恨起了叶箫竺,红唇勾出讥笑,

    "王妃好手段!居然蛊惑王爷这样对我!"

    明明自个儿有错,还要反扑旁人一口!实在过分!叶箫竺轻蔑一笑,反讽道"咎由自取罢了,妹妹何必得像是我冤枉你一般。"

    "我不信!"丁紫媛深知,她不能轻易走了,若是离去,必然不好再见王爷,当须抗争才是!遂坚持道

    "我要见王爷,除非他亲自发话,我才信!"

    原本就是王爷之令,难不成她还能自作主张?面露不耐的叶箫竺烦不胜烦!倘若她被人拒之门外,必然一走了之,而丁紫媛居然自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脸皮何其厚也!当下没了好脸色,冷声道"妹妹何必自取其辱?"

    无路可退的丁紫媛将心一横,猛然跪下,朝着里头喊道"王爷,妾身诚心求见。您若不见,妾身就一直跪着,直到您答应为止!"

    心高气傲的她就这样跪了下来,以子作威胁。

    屋里的张云雷听到她这样威胁,真想跳起来给她一顿啪啪啪!是脸!不要想歪!

    以为这样旁人就会妥协了吗?她以为孩子是王爷的软肋,又何尝不是她的软肋,

    "妹妹若是不怕孩子出什么意外,失了筹码,那就继续跪着吧!是你自个儿要跪,没人会为你负责。"

    理智的叶箫竺,一语中的,戳中了丁紫媛的命脉!

    腹中的孩子是她最大的筹码,府中的长子啊!将来诚王若继承皇位,她的长子最有资格做储君!

    可是王爷的恩宠也很重要,王爷若不再垂青她,她的孩子,只怕也会被冷落吧!

    所以她贪得无厌,两者都想要,才会在昨夜不择手段的下了药!万未料到会被叶箫竺破坏!

    她简直要恨死这个女人了!尤其是现在,她又落井下石的在她面前颐指气使!丁紫媛巴不得王爷能赶快恢复记忆,废了她的妃位!让她无法再嚣张!

    当张云雷勉强穿了衣裳下了塌,撸了撸袖子准备去教训这个女人时,却发现她不见了,"哎?那个泼妇呢?"

    "回了。"

    敢情只会嘴上功夫啊!"好的跪到天荒地老呢?骨气呢?"

    夕阳余晖下的叶箫竺,气定神闲,"被我气走了。"

    惊喜的张云雷夸赞道"叶子哒!不愧是爷的女人,有魄力!"

    叶箫竺没搭理,扶他回去,"还是躺着吧!大夫让你多休息。"

    "感觉好了些,头不怎么烫。"

    触了触他额头,叶箫竺无法放心,"还是,"狗带又是什么呀王爷?"

    为什么叶子不问他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吗?

    下意识看了叶箫竺一眼,张云雷发现她只是坐在一旁心无旁骛地绣着手帕,仿似并未去聆听他们的讨论,她不感兴趣的,他都没有解释的了呢!

    "去死!"

    求知心切而已,不必这样吧?被他呵斥的钰娇好伤心,原本还亲自剥着杏仁来喂他,听他这是,干脆了自个儿嘴里,边吃边道"又凶我,讨厌!"

    张云雷一脸无辜,"劳资是在跟你解释,狗带就是去死的意思!"

    "原来如此啊!"不是骂她就好,钰娇一听到他些稀奇古怪的词儿,就越发崇敬他!甜甜一笑,又乖乖地为他剥起了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