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虽是才相识,但葛肖能感受到,郁溪是一个很真挚的人,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他的略微深奥,十四岁的葛京柯不懂男女之情,有些不太能理解,但他能看出来,姐姐已经相信了这个人,似乎他再什么都是多余。
看着桌上的一堆书,郁溪猜了个大概,“你该参加科举了?”
“是啊!”葛京柯懒懒应了一句,坐于桌边,拿起一本书作挡箭牌,不愿与他多话。
那就更该留下,郁溪道“他马上该参加科考,现在回去,明年春还得赶来,不如让他安心住下,好生读书。”
葛肖也明白不该带着弟弟来回颠簸,然而生活拮据,容不得他们挥霍,“如今才九月,若住到明年春天,只怕我们的盘缠不够,总不能一直住客栈……”
这个简单,“可以暂住我舅舅家。”
舅舅?郁家没落之后,他应该也是寄人篱下,又怎么能再带她去?
看出她的疑虑,郁溪劝道“放心,我舅舅也认识葛大人,必然愿意收留你们。”
“总觉得太麻烦。”纵然上一辈相识,如今已时过境迁,怎能厚着脸皮去叨扰?
女子家,总是脸皮薄,不希望被人三道四,郁溪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或者你住我郁家老宅也可,那边也有人,舅舅怕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才让我住他家,热闹些,只是我那表弟话多,估摸着你会嫌吵,老宅清净些。”
言语谨慎得体,如春风拂心,面面俱到,不会让人难堪,甚至无法拒绝。
能遇善心人不容易,罗大娘瞧着两人坐在一处,倒也般配得紧,不管郁公子对她家姑娘是个什么意思,现在留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遂不需要,你只给我搜罗美人作为回报即可。”
“哈哈!好!”段豫璜爽快应承道“七日内,保准给七哥寻一个比安涯还媚的佳人,送到你府上。”
段豫璜爱佳人,是一种欣赏的态度,骨子里更爱权势,贪恋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段豫琅则不同,他看女人纯粹是用一双有色的双眼去看,看到的都是欲望,只要有女人和美酒,自在逍遥,此生足矣!
来到荣王府的安涯度日如年,在奕王府中,好歹有歌姬舞姬陪着她消磨日子,到了这里,谁也不识得,荣王从那天过后再没来看过她,她一个人也不知该找谁,饭菜只是两菜一汤,简单得很,屋里只有一个丫鬟伺候她,那丫鬟大约看她不得宠,便也只是应付伺候着,不甚尽心。
相比之下,还是在星月楼中最自在,想出去逛个街什么的,鑫姨都会允准,谁让她是头牌呢!如今来到东昌,竟成了被人遗忘的。
不行!安涯告诫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她可是想过好日子的女人,怎能甘心成为屈就在墙角不起眼的草?
思量再三,她决定主动去找他,却不知他人在何处,在府中四处走动,问了几个人,都敷衍地道着不知,无人真正理会她。可她实在没有碎银子,想了想,她只好将云鬓上的一支素银簪子拔了下来,送于一个厮,向他听王爷的下落。
那厮收了银簪,自当为人解惑,“王爷一早便入宫去了,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就不知晓了,姑娘若想见王爷,可在府门处等候。”
“多谢这位哥。”有得等就好,总好过漫无目的乱转。
然而她去府门口时,还被侍卫赶着让她离远些,“王府大门,庄重之所,来往皆是达官贵人,不可在此逗留。”
都瞧不起她,那么凶,心中愤然的安涯撇着嘴儿暗哼道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对她敬畏奉承,百般讨好!
等了许久,才见一顶轿子停于门前,却不是荣王,听见底下人称呼她为侧妃,路过的丫鬟皆福身见礼。安涯自认不是丫鬟,跟这个侧妃又不相熟,便没招呼。侧妃身边的丫鬟见她特殊,指着她问她为何见了侧妃不行礼。
安涯只道“奴家才来王府,不识得各位主子。”
量她一眼,侧妃问身边人,“她可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丫鬟偷偷去瞧过,是以确定,“正是她。”
听闻带回来后王爷不曾与她亲热过,侧妃白捡个笑话来听,目露讥诮之色,“哼!咱们王爷洁身自好,哪里会看得上一个舞姬?尤其是奕王府的舞姬!”
居然讽刺她?真当她好欺负?余光瞥见后侧方的身影由远及近时,安涯不甘示弱地扬起了声儿,
“娘娘这话是何意?瞧不起奕王府?还是想挑拨奕王与荣王的关系?”
她可没直白的出来,这女人倒是很会听话茬儿!拨弄着手腕上的玉化砗磲,侧妃压着怒气恼道“少在那儿恶意揣测!”
“你不胡言乱语,旁人便没机会揣测!”
侧妃正想继续教训,忽被一声斥责震慑。听到荣王的声音,侧妃当即噤了声,心里却是不服,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
而且王爷当众斥她,让她出丑,实在匪夷所思。到底是她真的有错,还是为了这个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