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了断(四)

A+A-

    197?了断(四)

    柿子还要挑软的捏,自己利用顺天府尹先扳倒齐国公后处理南静隆,就是认定此人是个草包根本看不出这是设局所做,更加会将所有的功劳都聚在自己身上,事成之后就是个活靶子,但是在事情完成之前,江洛玉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前来搅局的。

    特别是南静隆。

    “看来南皇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火光之下,那张静美的脸庞上闪过笑容,下颌微微敛下,露出姣美的弧度,“拿上来。”

    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追云沉默上前,将手中白敏玉临走之前交给他的东西呈递到了顺天府尹眼前:“这......”

    江洛玉看着追云呈上了酒壶和酒杯,以及一个瓷瓶,唇边笑容不动,对着身畔的顺天府尹解释道:“这是方才在我们话的时候,本世子先一步让王府侍卫从正屋中搜出的毒药,还有一壶带了毒的酒--”

    罢这话,他的目光再度转向南静隆时,眼底只剩下完全的漠然:“南皇子,若是当真是清白的,那么想必让本世子表兄死去的这药,应该和这瓶药以及这壶酒里的药一模一样罢。”

    南静隆胸口仍然剧痛,闻言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可能,那壶酒里的酒分明我已经倒......”

    江洛玉任由他辩驳,目光转移到他袖口一处几乎难以令人看清的七彩药粉上,猜测可能是白敏玉方才离开之事怕他坏事,特地给他下能够扰乱他脑袋的药粉,手中的象牙骨扇便又拍了一下:“皇子殿下的,可是已经倒出来了?”

    察觉到自己错话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指颤抖的无法握紧,脸上的神色颇是好看:“你诈我!”

    “瞧皇子殿下的,若是你没有杀了我堂兄,我又怎会诈出你呢?”江洛玉上辈子看多了他的狰狞狠毒的模样,这时候再看却觉得厌烦,摆了摆手之后就不再理他,转而面向了顺天府尹。

    “大人,此事已经清清楚楚,定然是这位皇子殿下毒死了我的堂兄,还请大人秉持公道。”

    “皇子殿下,得罪了。”顺天府尹挥手让手下将证物收起来,先对着江洛玉拱了拱手,随即眉眼一竖,喝令道,“统统抓起来!”

    听闻此言,南静隆还没来得及反应,早就被控制住的蒋先生反而面色一变,突然仰头长啸了一声,几个黑衣人瞬间从黑暗中浮现而出,朝着站在台阶上的人就扑了过去,顺天府尹霎时就变了脸色,站在他身畔着青衣的人则哼笑了一声,也跟着挥了挥手,一模一样扮的几个黑衣人迎了上去,不一会就尘埃落定,将想要去营救南静隆和蒋先生的那几个人杀死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杀死最后一个扑向蒋先生想要救他的黑衣人时,江洛玉手下的几个黑衣人拿剑一送,就怡好将那个黑衣人和蒋先生一起捅了个对穿,蒋先生还没来得及再出什么话来,头一歪没了气息。

    鲜血飞溅到深黑色的土地上,江洛玉脸色不变,顺天府尹倒是吓得够呛,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两声后,抬手示意捕快们将南静隆抓住。

    看到蒋先生身亡,南静隆的瞳孔瞬间张大,脸上终;;尐+;网;m.xīitxt,于浮现了悲怆的表情,阴霾之色消失不见:“先生!”

    “带走!”顺天府尹看见蒋先生一下被杀死,也跟着吓了一跳,不过南静隆才是最重要的,他只要没出事就行,话语中便没多少惊慌,对着身畔的人拱手道,“明日一早,本府就会在朝上参南皇子加害嫡妻性命,还请世子回府告之郡王爷,请郡王爷放心。”

    江洛玉闻言,勾了勾唇角,忙不迭回礼:“府尹客气了,洛玉只是配合府尹前来,定会将此话传到。”

    “世子的是,把皇子殿下押下去!”看到江洛玉没想要抢功或是其他什么,顺天府尹本来有些吊着的心才放了下去,“事情暂毕,天色已晚,世子便先回府去罢。”

    江洛玉看着他一副担忧自己假惺惺的模样,又低头深深看了垂着头的南静隆一眼,知道今日是不会再有进一步的进展了,唇边的笑容禁不住淡了:“府尹辛苦,告辞。”

    顺天府尹目送着他拱手之后,便回身向着苑外走去,不一会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中,禁不住松了口气:“世子慢走。”

    第二日一大早,金銮殿上的朝会上,在爆出齐国公涉嫌谋反之事后,顺天府尹居然又拉出了一个大案!

    听到南静隆毒杀嫡妻宝和郡子之事,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炸开了锅,大部分是表示自己的愤慨之情,也有些表达了对这件事的疑惑。

    不管他们如何讨论,坐在金殿最上方的人一抬手,却是开口询问了。

    “哦,昨夜竟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眯着眼睛,眼底也浮现了浓浓的疑问,“那位大金皇子当真好大的胆子,敢亲手毒死嫡妻?”

    顺天府尹听见皇帝问话,立刻抬头回道:“回皇上,此事虽不是臣亲眼所见,可此事乃是皇子妃临死之前向郡王府求助,郡王府连夜将此事相告于臣,臣掌管京都之内大人命案,这才急急赶到质子府求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确是南皇子毒杀嫡妻宝和郡子。”

    “竟是如此?”得到了肯定,皇帝的眼光从顺天府尹身上移开,转向了自从起这件事之后,脸色就一直变幻莫测,站在文官侧面有些揣揣不安的人身上,骤然冷声开口唤道,“太子。”

    叶棕本来正在为此事烦心,想着南静隆可真是不知好歹,不管他到底是被陷害的还是真的杀了嫡妻,至少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怎么这么不心让别人碰了个正着呢--正在想着的时候猛然听到皇帝唤人,却是一惊,连忙抬手道:“儿臣在。”

    皇帝严厉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仿佛能够看透他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语气也就更是严厉:“这件事,你如何认为?”

    太子叶傢总觉得这件事被皇帝抓着问,一定是皇帝对自己一直护着南静隆的态度表示不满了,可是想到这么多年南静隆对他的“孝敬”,他一时间还是下意识维护着南静隆,话语也就少了百官那般愤慨:“儿臣...…儿臣以为,此事可大可。”

    坐在龙椅上的人敲了敲椅背,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如何想,来听听。”

    叶傢咽了口唾沬,将自己要的话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才垂下头回答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南皇子虽毒杀嫡妻,可毕竟乃是大金质子,大金与大泷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其中南皇子曾多多斡旋,儿臣以为......”

    “难道太子殿下竟以为,只凭这功劳,便能够宽恕那大金皇子杀我大泷郡子之过么?”就在叶傢硬着头皮这话的时候,前几日因为齐国公之事出列,仗义执言致使齐国公谋反之事暴露的御史中丞王希却大步出列,朗声道。

    “稟陛下,我大泷这么多年与大金相交,未曾要匍匐于大金之下,南皇子毒杀郡子之事有关大泷颜面,我大泷又并无错处,为了彰显我大泷之威,此次定要严惩南皇子!”

    他的话音未落,在他身畔不远处的太学太傅也跟着上前一步,同样十分激愤喊道。

    “稟陛下,王大人此话没有错啊!南皇子早年入我大泷为质子,一直做柔弱顺从之状,如今在皇上赐婚之后,他并未抗旨不尊却竟敢直接谋害嫡妻,这难道不是大金的狼子野心么?”

    叶惊被这两个老臣这么一搅乱,顿时下面的话也不下去了,他不敢去瞪在朝中素有威严正直之名的王希,因此便看向了王希身畔的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太傅此话言重了。”

    太学太傅闻言,也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他本就是老顽固般的人物,丝毫不认为这样在朝堂上驳斥叶傢,会得罪了叶傢:“太子殿下!老臣乃是实话实,陛下英明一直对那质子怀有戒心,太子殿下却心底善良并非如此!如今此事一出,正看清那南皇子的狼子野心,此刻也该清醒了!”

    叶惊被他堵得不出话来,脸色都变了:“太傅,你-”

    “好了。”皇帝看着叶傢和太傅吵起来,面容上有着无奈之色,眼底深处却有一丝精光闪过,不等他们辩出个什么结果,就开口定下了结论,“此事先容朕考虑几日,至于南皇子,先着宗人府看押软禁。”

    胡公公看着皇帝完话后,便准备起身离开,显然是不准备再讨论这件事了,拉高了嗓音立即喊道:“退朝!”

    叶傢后面求情的话没能出来,脸色更是难看,却还是跪了下来:“(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起身后,叶傢第一时间狠狠剜了眼刚才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太傅,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等到他刚刚迈出大殿,气冲冲准备返回东宫和自己的谋士议事时,耳边却又想起了熟悉的鸟叫声,顿时让他停下了脚步。

    看见他停下脚步,弄出鸟叫的太监忙跑过来,讨好笑道:“太子殿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