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是谁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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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洛玉半睁着眸子,叹息了一声,目光悠远的不知看向何处:“自古钱帛都动人心,更何况有了权势,财帛更是唾手可得,要知晓!!|!网.xitxt.嫡长子与嫡次子虽一字之差,在百年传承的世家内,相差却何止是千万。”

    慕容昊低下身来,定定注视着他:“两个孩子都由你亲手教养,你没有信心?”

    江洛玉闻言,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边捏着一边低声道:“孩的激将法,对我可没用。”

    罢这话,他缓缓抬起头来,侧过头轻轻拂过那人乌黑的长发,低声叹道:“罢了,命数由天定,却由人搏命。”

    到这里,他仿佛还有些想要的话,可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又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以后的路途,谁也料不清楚,此劫过去之后,也不一定就再也没有劫数,慕容氏应当走向何处,与皇室的关系又该几何?当初慕容敏的死万一有一日会被揭开,又会对慕容氏和皇室起怎样的变化?

    到现在,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啊......

    他正在沉思着,却听见耳边的人低声问。

    “怎么不话?”

    江洛玉含笑摇了摇头,乌玉般的眸子微微闭起:“或许是我多想了......现下是男子女子还是双子仍不可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权势之位,这么多的变数......”

    “别担心。”

    听见那个声音在耳边低喃,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勾起唇角抬头看去,目光从面前的慕容昊身上,转向了不远处站着,正垂着头倒茶的那个背影,笑着道:“是啊,现下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眠星啊。”

    话一出□,站在不远处的眠星就转过身来,含着柔和的笑容走到两人面前,仿佛不知他们到底在些什么,有些讶异的问道:“内君唤眠星何事?”

    江洛玉被身边的玄衣人扶着起身,手指略微握了握那人的手,直起身来拍了他一下,眉眼中带着调笑之色:“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过半个月你就要出嫁了,怎么还来侍候我?也不去准备自己的东西,或者是绣绣嫁妆什么的......”

    眠星一听这话,想起自己那个早就被救出来,前几曰事情毕后见过的那个人,又想起两人多年分离之事,闻言眸中已然有了眷恋欢喜之色,却仍然神色镇定的狡黠回道。

    “瞧内君的,好似内君出嫁的时候,曾像个女子一样去绣自己的嫁妆,或是准备什么胭脂水粉的回门时候用?眠星可不听内君这些。”

    江洛玉被他的哭笑不得,抬手用骨扇了一下他的肩膀:“越来越大胆了,我也是你能编排的么?”

    “内君饶命啊!”

    江洛玉看着他动作灵敏,听到这话就立刻几步跑开的远远的,含着笑容望着他们两人,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畔的人道:“你瞧,好不容易调笑一下新嫁的,新嫁的却不识抬举,连我话都不爰听了,我可真是万分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昊今日也一反常态,这回不沉默了,一直淡冷无波的面容更泛起了丝丝涟漪:“你怎会苦恼这个?”

    “你怎知我不会苦恼这个?”

    听他反驳的快,慕容昊握紧了他的手指,突然抬起头来收了笑容,朗声道。

    “进来。”

    话音未落,江洛玉顺着他的眼光往外看,正巧看见两个身着湖绿色衣衫的下人朝着这边走来,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好似猜到了什么,却一时间不敢确定:“这两个是......”

    慕容昊看了一眼远处笑望着这边的眠星,又看了看那两个走到近前的人,低声道:“芍药,妃剑。”

    话间,两人已然走到了江洛玉面前,面容虽不算十分漂亮,可也清秀可人,走路时看起来像是有武功底子的,江洛玉瞧见他看眠星的眼光,知道慕容昊怕是自己这里人手不够,这才从自己那里调来了人服侍他,便含笑看着他们规规矩矩的低身行礼。

    “芍药(妃剑),见过内君!”

    “芍药妃剑,一个丫鬟一个双侍,你也准备的齐全,名字是你取的?还看不出来你有这样旖旎的心思。”

    听了这话,慕容昊缓缓摇头,眼底的笑意深深。

    他一摇头,江洛玉反而更是好奇了:“不是你?那是谁?”

    话音未落,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一个身影磨磨蹭蹭的跟在那两个湖绿色的背影后,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是我。”

    看着那一身熟悉的乞丐装,江洛玉微微抿起唇瓣忍住了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慕容昊,刚准备些什么的时候,眼光却在触到宓千千身后,跟着不远的另外一人时,先是略微凝固,眉宇间带了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祭弟,我们可是久见了。今日你们两人怎么有空,前来将军府?”

    在宓千千之后,陪着他一起前来的,正是慕容昊名义上的嫡亲弟弟慕容祭,他虽然面容依旧苍白的没有血色,可观其神采已比原来好了许多,现下更不必用轮椅四处走动,而完全可以站立行走了,看着江洛玉迎上来后,立即对他微一拱手,笑道。

    “祭见过兄嫂,事情是这样的-一今日兄长回来的时候拜见父亲,好似有要事相谈,父亲召我也去作陪,完了正事之后,祭想着也该让宓先生来看看兄嫂的身体,只是宓先生死活要拉着祭才肯前来,祭这才叨扰兄嫂了。”

    “此事无碍,祭弟不必放在心上。”听他口中提起父亲二字,江洛玉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昊,想起自从这件事后慕容奇和慕容祭终于开了心结,虽然并非十分亲近,却也并不十分排斥了,不禁露出会意的笑容,“不过,你面色好了许多,看来宓先生真是用心调养了。”

    宓千千被江洛玉这话,和看过来略微有些促狭的眼光,逼得有点脸红,下意识看向身畔的慕容祭,眼底仿佛有所期待,更深处又仿佛蕴含着一点情愫,慕容祭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洛玉这句话隐藏的深层含义,只单纯以为是在夸赞宓千千医术高明,于是就单纯附和道。

    “兄嫂的不错,要不是宓先生,现下祭怎能如常在地上行走,这些功劳我都记在心里,等到以后先生要走的时候,慕容氏可都要一一还报宓先生。”

    江洛玉一听这话就心觉不好,还没等话的时候,宓千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咬了咬唇瓣之后,骤然后退了一步出了四人的那个圈子,握紧了手指低喃道:“慕容氏,哼!慕容氏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要慕容氏来还报!”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走向垂花门,眸光低垂看不清神色,只是步履匆匆,没有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江洛玉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眸底的无奈之色更深了,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好似察觉到了一些却不敢确定,此刻神色凝重的慕容昊,又将目光移到面色困惑,看着宓千千走后一头雾水般的慕容祭身上,又有些忍不住要叹息了。

    “这......这是怎么了,还没等一两句,宓先生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此事我也不知。”听到慕容祭疑惑的语气,江洛玉想起宓千千方才离开时的神色,和当时他初来慕容府中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却还是微笑着“提醒”着慕容祭,“不过祭弟,可是你在方才来的时候,出言不逊惹恼了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