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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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这个医生对余窈没意思,骆北延就把好男孩防骗指南吃下去。

    谁会大半夜打电话给患者家属,还上门给人讲解脑ct啊?

    医院院长亲闺女也没这个待遇吧。

    “你把给我。”骆北延准备翻翻她的聊天记录。

    “你有本事自己拿。”余窈淡定道,“不然我就揣着它睡觉了。”

    骆北延心一狠就从她裤腿里伸进去掏了。

    但是裤腿有点紧。

    没掉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骆北延指修长,大概能摸到个边边,要把它从横的转成竖的,才能从裤腿里溜出来。

    他想伸进另一边再推一下。

    但是没等他伸,余窈就踢了他一脚。

    “你做什么!”

    她把放进口袋里,调整位置,让它从裤腿里自然落下来。

    骆北延接住,猛然惊觉。

    对啊。

    原来可以从衣服口袋里推一推的。

    骆北延突然又想到件事儿。

    ——医生居然还知道余窈的住址。

    “你把这个地址告诉过多少人?”骆北延没好气地问。

    “我谁也没告诉,贺医生自己查到的!”

    骆北延抬起头,看见余窈耳根子都红了。

    “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骆北延“啧”了一声,又被余窈踢一脚。

    她怒道:“我这样摸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她突然逼近,从骆北延膝上抚过,五指轻划,一道猝不及防的柔软压感让骆北延有些头皮发麻。

    战栗感一路升至尾椎。

    他觉得头脑中好像绷着根细线,横亘着,带来敏锐的抽痛。

    他立即按住了余窈的腕。

    “你要不要脸?”他声音有些沙哑。

    余窈啐道:“呸,双标狗,你要不要脸?”

    骆北延心平气和地把她的拿开,然后打开她的:“解锁密码?”

    “姐姐的生日。”

    “”骆北延愣住。

    余窈脸色越来越黑:“你不记得我姐的生日。”

    ‘余帘儿的生日就是车祸事故那天。’骆北延尝试联想了一下,输入日期,成功解锁。

    余窈的背景换成了两只交握的,看背景上的白床单,应该是医院里拍的,她和她姐姐。

    “你要看什么?”余窈探头问道。

    “微信。”骆北延。

    余窈给他点开。

    骆北延顺利从“直钩钓鱼”分组里找到了贺医生,往上翻翻,也没聊什么过分的内容。

    他比平时多了个心眼,从聊天记录里选择图片,只看一眼,立即问:“他干嘛给你发这么多自拍?”

    余窈轻嗤一声:“你是男人,你觉得呢?”

    骆北延一口咬定:“他对你有意思。”

    余窈接过,戳戳点点:“这是他早上出门的自拍,看见奥迪车标了吗?这是中午吃饭的自拍,重点不是杏鲍菇炒肉,是他上的表。这是他睡前的自拍,看夜景,楼下就是沿河风光带,房价上天”

    余窈觉得这种奥秘不能传授给骆北延。

    不然他学会了,用起来肯定比贺医生更加得心应,毕竟他更有钱。

    骆北延皱眉:“所以你看中了他的钱?”

    “”

    算了。

    他懂个屁。

    余窈把收起来:“有些男人表现欲和虚荣心比较强,只要你愿意捧场,他们就会不停地、像孔雀开屏一样地晃悠,试图得到更多关注”

    骆北延又把抢走,然后把贺医生拉黑了。

    什么孔雀开屏,这不是暗示露py吗?

    下-流!不知廉耻!

    “你有病啊!”余窈气急,立即伸掏他口袋,“把你的给我!!”

    骆北延没有阻止。

    余窈低头打开他的:“解锁密码?”

    “办公室电话。”

    这个余窈背得出。

    骆北延的好友列表甚至没分组。

    余窈搜出魏嘉美,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一下,翻不动。

    “你删过聊天记录?”余窈问。

    “没有,我们没在微信上过话,集团有内部通讯软件。”

    余窈又翻了下短信,还是什么也没有。

    她气得把扔到一边,跑回卧室自闭了。

    第二天去医院,贺医生心翼翼地问余窈干嘛把他拉黑了。

    她心情不好,很抑郁,感觉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她就像一座孤岛,不想跟任何人接触也不想被关心,她心中充满了阴霾

    “是我拉黑的。”骆北延打断余窈的长篇大论,“贺医生,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发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照片给她。她还在念书,不合适。”

    旁边几个护士都看了过来。

    贺医生俊脸涨红了。

    天地良心,他就给余窈发过车标、表和夜景最多最多发过一次浴后湿发的自拍,怎么得好像他发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东西一样。

    探病结束后,余窈强忍着怒意跟骆北延到停车场。一上车,她就拉过他的领带,凑上去强吻。

    骆北延掐住她的后颈把她提开。

    余窈咬牙切齿:“你再一次她还在念书,不合适?”

    骆北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哪里不合适?”余窈再次逼近。

    骆北延喉结微动:“在停车场不合适”

    等回家之后,他觉得合适了,余窈又不理他了。

    看来是真的记恨他随便删好友。

    这之后,骆北延认真观察起余窈的朋友圈。

    他呆的这个“直钩钓鱼”分组很有利,经常可以看见余窈的照片。

    她发出来的照片都不露脸,一般是拍拍笔记啊,照照画啊,或者随截个什么风景。

    骆北延最不能理解的是,她成绩这么差,笔记却做得特别好看。各种本子都好几十册,上面又是贴纸又是胶带又是卡通画,估计也费了不少时间。有这个空为什么不背单词?

    还有她的自拍,也很奇怪。

    “你为什么不拍脸?”骆北延问她。

    “因为没好看到范x冰、刘x菲这个程度。”余窈瞥了他一眼,“而且我身上最好看的又不是脸。”

    骆北延“啊”了一声,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很多东西。

    他表情有点紧绷,幸好余窈没看出来。

    “我这块儿拍出来还挺好看的。”余窈在自己下颌到锁骨这里比划了一下,“所以我基本只拍到这个位置。你看我的肩,比例很好的。锁骨修一下阴影,也很好看。”

    她给骆北延看了几张示例。

    骆北延在想别的。

    他之前觉得余窈不拍脸挺好的,现在只盼她满朋友圈都是大头贴。

    “我觉得我腿腿型也好看。”余窈有点得意地,“如果穿长袜,我就拍膝盖以下的位置。大腿肉了点,要拍的话必须修一下。”

    “没必要吧”骆北延低声。

    “你懂屁。”

    余窈从来不信他的审美。

    骆北延回想道:“腿上有点肉的话,长袜微微陷进去会感觉很嗯。还有肚子这里,如果有点点肉,就感觉很柔软”

    余窈把拍在他脸上:“你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

    骆北延觉得自己看她的眼光真的不正常了。

    一旦注意到了,就会越发留心这些细节。一旦留心这些细节,就会开始饱受本能折磨。

    而且余窈先入为主认定他不会乱来,所以平时都不知道收敛。有时候只要他半推半就,余窈就会自己主动,不过这种很少有实质性的进展。因为他总是忽冷忽热的,余窈也怕做得太过分,会遭他嫌弃。

    骆北延处于很尴尬的境地,进退维谷。

    在十二月,第三次四级考试来之前,忽然天降良。

    这“良”纯属意外。

    某个周末,余窈卧室窗户下多了个蜂巢。

    清早的时候,她打开窗户,感觉耳边嗡嗡嗡的,还以为是画画坐久了,导致耳鸣。

    然后外面飞进来一只大黄蜂。

    当时骆北延在吃早饭,被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吓得不轻。他跑进余窈房里检查一遍,发现她窗台下面不知什么时候被黄蜂建了个巢。

    骆北延赶紧关好窗户,用电蚊拍干掉了飞进来的黄蜂。

    他安抚道:“我马上打电话给物业。”

    余窈惊魂未定:“我能不能去你房里呆着?”

    骆北延打电话的一顿。

    余窈的卧室和画室在房子一面,她现在两个地方都不敢呆,生怕黄蜂从通风口或者缝隙里进来了。而骆北延的主卧在房子另一面,离得远,好像让人安心一点。

    “你去吧。”骆北延平淡地点点头。

    他打电话给物业,物业立即派人来查看情况,第二天就找专人把蜂巢处理掉了。

    次日晚饭的时候。

    余窈紧张地问他:“黄蜂处理得怎么样了?”

    “哦。”骆北延拿着勺子,在浓白的汤汁中转了一圈,“物业,蜂巢已经拿走了,但是可能还有黄蜂残留。”

    他抬头看了余窈一眼。

    她脸色不太好。

    骆北延很自然地:“你要是害怕,我们这几天就住宾馆。”

    “不能喷点杀虫剂吗?”

    “喷过了。”骆北延皱眉想了下,“其实我也觉得问题不大,要不然你回房间睡,把床帐拉起来吧。”

    余窈脸色更差了。

    骆北延等着她开口。

    “我给你打死的那只黄蜂画了幅遗像。”结果余窈神经兮兮地,“可以把它挂起来辟凶。”

    骆北延挑了挑眉,实在憋不下去了。他果断道:“算了,还是去酒店住几天吧。房间里外喷了药,也不方便睡在里面。”

    余窈怕被黄蜂报复,当然是连连点头同意。

    骆北延昨天就订了套房,行李也都打包好了,只等余窈一声害怕,他就带着她搬出去住。

    虽然余窈沉浸在对黄蜂的恐慌中,但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准备还挺充分的”她狐疑道。

    骆北延不会早就想好了要跟谁去开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