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寥把院子里的摊车收拾一番，算在放学的时候推出去营业一会。

    晚自习七点开始，一直上到八点半。

    五点下课，不吃饭就去学校门口蹲点，大概能营业不到两个时。

    钱再少也是钱。

    如果不是中午不吃饭会低血糖，江寥现在就去营业了。

    江寥收拾好，特地揣了一把大门钥匙在兜里，他怕老头又发神经，不给他开门。

    “你怎么还不走？不上课了？”老头背着手出现在门口，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江寥的动作。

    江寥拽了拽袖子，“就走了。”

    结果低头的瞬间，江寥忽然瞥见袖子上被某逼画的一道印子。

    江寥皱了下眉头，老头慧眼如炬，一下就发现江寥的情绪变化，便问道，“臭子怎么这幅表情，怎么了？”

    江寥下意识道，“没事。”他捏着袖子的手紧了紧，随后又问老头道，“我那件黑色的衬衫干了没？”

    “还有点潮，你要穿？”

    江寥点了点头，“学校垃圾多，黑色耐脏。”比如某逼这坨垃圾。

    老头挑眉，“可是还没干，明天再穿不行吗？”

    江寥抬起袖子给老头看，“我这件已经脏了。”

    老头哼了一声，“随你折腾，感冒了别叫我知道，是你自己活该。”

    江寥笑了笑，“知道了。”

    ……

    “欸——江寥！你怎么换成黑衣服啦，上午不是还穿的白色的。”刘宇同见江寥进教室，一脸惊讶道。

    狄伺还没回来，江寥看了一眼狄伺的座位，鬼使神差地回了刘宇同一句，“某人出殡。”

    江寥刚完，“出殡”的某人就回来了。江寥都不用抬头，只余光里瞥见那个走路姿势好像腿瘸一样的轮廓，就知道是狄伺。

    刘宇同一脸惊恐，“啊？什么？”

    江寥赶紧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没事，开个玩笑。”

    刘宇同哦了一声。

    正赶上狄伺走过来，目光在江寥的黑衬衫上停了几秒，随后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笑着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宇同对狄伺解释道，“江寥刚才和我开了个玩笑。”

    江寥头都没抬，抬脚踹了下课桌底下的栏杆，连人带椅子往后一滑，给狄伺让出了位置。

    狄伺停在原地，看了看抱着双臂的江寥，笑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宇同挠了挠头问道，“狄哥，我怎么感觉江寥好像在生你的气呢？”

    狄伺偏过头，撑着脑袋靠在墙上，对刘宇同道，“那你问问他啊。”

    江寥搬着椅子坐回来，“没有。”

    刘宇同讪讪地闭了嘴，一回头发现老师刚进来，赶紧转过身去坐直了。

    狄伺动了动身子，至少表面上看着勉勉强强算是坐着，实际上这逼二郎腿跷得快上桌子了。

    狄伺腿粗，桌子下面的空隙也就够正常放腿的，这逼跷二郎腿，就顶的他那面的桌子翘了起来。

    狄伺还十分得意地朝江寥扬了扬下巴。

    江寥拍了拍刘宇同的肩膀，“把你那本英汉词典借我一下。”

    刘宇同那本英汉词典是加厚版的，很大，很沉。

    江寥从刘宇同手里接过英汉词典，重重往桌上一磕。

    只听见旁边的狄伺倒吸一口气，随后捂着腿弯下腰去，还不忘抬手朝江寥竖了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