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甜爸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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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伺和刘宇同一回来, 就一起看向江寥,都在问他,“老师为什么叫你去办公室?”

    江寥抿着唇想了想, 回答他们道, “可能是因为我学习不好吧。”

    刘宇同当即就一副要哭的表情, “师父你肯定又在驴我,你这哪是成绩不好, 你这分明就是成绩不理想,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 看到我脸上明晃晃的学渣两个字了吗?”

    江寥摸了摸刘宇同的头, 对他道, “没事,大不了为师还能把你逐出师门, 不会让你污了咱们门派的招牌的。”

    刘宇同做出要哭的表情,“师父你不爱我了。”

    狄伺把刘宇同从江寥桌上扒开,自己趴了上去,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那师父爱不爱我?”

    江寥:“爱你个头!”

    狄伺又把受伤的手拿出来,假装可怜,“师父不疼,师弟不爱, 我这伤口还没愈合呢。”

    江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看你是智商还没愈合吧, 赶紧给我听课,违者逐出师门。”

    江寥此话一出,刘宇同都老实起来了。

    狄伺和刘宇同在江寥的带动下,听了一上午的课。

    两个人的状态倒是都挺一致的,都听的云里雾里。

    狄伺听不懂是因为跟不上,之前的没学过,刘宇同听不懂纯属是因为脑子不行。

    于是身为师父的江寥就有任务了,他得把每节课的内容都整理成笔记,分别借给两位爱徒抄一下。

    除此以外,江寥在自己学习前面落下的课程时,也要整理笔记,毕竟落下这些课程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狄伺。

    别人都学习的时候,这位在睡觉,不论科目,雨露均沾,全都是一觉而过。

    学校对于这位来可能是个自带bgm的旅馆。

    bgm名为老师对你。

    虽然有的时候,江寥也不得不承认,老师的话的确是有些催眠。

    距离午休不到五分钟的时候,物理老师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眼一看就知道半个班级的人都走神了,也懒得带动他们,“你们自己先看看,又不会的可以过来问我,或者问问周围的同学都可以。”

    物理老师这么完,底下坐着的同学们就都躁动起来了。

    上讲台问老师的差不多有一两个,都是班上顶尖的存在,底下的窃窃私语的也没几个真正在讲题的,大多都是拿着卷子掩护,在那聊天的。

    比如江寥、狄伺和刘宇同他们三个。

    刘宇同把卷子扣在脑袋上,趴在狄伺桌子上道,“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我感觉学校对面那条街都要吃够了,我想吃点不一样的好吃的。”

    江寥忽然道,“不然,我请你们去我家,我给你们做?”

    刘宇同惊讶地坐起来,卷子都飘地上去了,“师父,你竟然还会做菜?”

    江寥微微勾起嘴角,“会一点。”

    狄伺想了想道,“那一会下课我们就去买菜吧。”

    江寥笑着点头,“可以。”

    结果刚下课,江寥就接到了谢然的电话。

    “唐甜爸爸去世了。”

    江寥不得不和他们两个抱歉,“我有急事,下次再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吧。”

    刘宇同的不情愿全都写在脸上了,依依不舍地拽着江寥的袖子,“师父……”

    狄伺把刘宇同的爪子从江寥身上扒下来,挤到一边去,自己凑到江寥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就赶紧去吧,需要我帮忙的,就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狄伺一改之前轻浮的态度,也没有开玩笑地自称徒儿,而是像个至交好友一般,语重心长地许下承诺,为兄弟备好后援。

    江寥有些感动地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微微勾起唇角,对他们两人道,“行,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先想好要吃什么菜。”

    和两人又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一样的告别之后,江寥才得以脱身。

    裆鸡立断分队里除了苏崇斌,剩下的江寥他们几个都是一个村的,唐甜家就在村口。

    唐甜家里是办戏班子的,专门承包附近村落的红白喜事。

    农村无论红事白事,都习惯办酒席,白事一般还要请戏班子,连夜唱上一天。

    死亡是自然规律,是应天命,兴许也是一种值得庆祝的解脱。人类不愿意直面生死,但是祖宗传下来的习俗却在暗暗诠释这背后的真理。

    唐甜爸爸的戏班子唱了那么多场白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像今日这样,是在他们平日最熟悉的院子里拿出了家伙式。

    和大家平日里练习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只除了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和无论如何都轻松不下来的低落情绪。

    江寥赶过来的时候,唐甜正跪在灵堂前哭着烧纸,苏崇斌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焦灼不安的目光紧紧落在唐甜身上。

    谢然也在一旁侯着,满脸担忧,只是看着没苏崇斌那么急。

    苏崇斌喜欢唐甜,江寥和谢然一直都知道,唯独唐甜不知道。

    苏崇斌的老家在别的县,为了上学才转过来的。江城大不大,也不,城乡混杂,正处于建设期。但至少拥有着远近闻名的一中。

    师资力量雄厚,升学率高,去年刚出了两个清华一个北大。

    至少附近的几个县,都抢着要上一中。

    苏崇斌从学习成绩就好,偏偏他老家那个地方贫瘠,学校办的很不走心,苏崇斌刚到了年纪能上学一年级,结果因为学生数量不够,取消了一年级。等到苏崇斌能上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正好又取消了二年级。

    没办法,因为今年的二年级就是去年不够的一年里,还是他们这一群倒霉孩子。

    苏母一怒之下,直接带着苏崇斌来到了江城,在村里租了个房子。除了要照顾苏崇斌的一日三餐,苏母平日里做一些裁剪绣花的活,晚上折纸做的金元宝,卖给唐甜他们家,总不至于太闲。

    苏崇斌的爸爸是军人,一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毕竟除了这个家,他还要撑起一个国家赋予军人的责任。

    只是苏母对苏崇斌的管教极为严格,以前江寥他们叫他出来玩,十次里有五次苏母都不会让他出来,所以苏母是不可能同意他早恋的。

    更何况现在苏崇斌在上高三,苏母更是一步不离地看着他。

    实话,今日能在这里看到苏崇斌,江寥都有些意外。

    江寥走上前去,正要安慰唐甜一番,忽然就被身后忽然蹿出的一个身影给撞了一下,趔趄了好几步才稳住脚,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撞他的是苏母。

    苏母是来抓苏崇斌的,拽着胳膊就把人拉走了。

    苏崇斌没怎么反抗,只是路过江寥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和他了句,“照顾好她。”

    江寥嗯了一声应下了。

    然后苏崇斌就被他母亲给带走了。

    江寥刚才有看到,苏崇斌满是隐忍的一张脸,黑的有些骇人。

    他也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苏崇斌能做出一个对自己对大家都好的决定。

    江寥不放心地拿出手机,给苏崇斌发了放心两个字。

    只是完,他自己都还是有些不放心。

    苏母这么逼下去,只会把苏崇斌越推越远,江寥很怕他真的会走到那个极端去。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苏崇斌。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桌上的菜一共是七道,这也是习俗所规定的,办白事必须是单数的菜。

    江寥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担心唐甜。

    也就谢然这个心大的,还在吃。

    江寥在唐甜家里饶了一圈,都没找到唐甜的影子,正纳闷人去哪了,忽然听见后院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

    江寥赶到后院一看,发现唐甜被一个男人捉着手腕,他赶紧冲过去,把那个人推开,讲唐甜护在身后。

    “你在干什么?”江寥警惕地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才发现竟然有些眼熟,好像是唐甜的那个男朋友李东继,他也是唐甜爸爸的徒弟。

    李东继笑的阴恻恻的,落在唐甜身上的目光似毒蛇,让人生寒。

    江寥身后的唐甜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李东继你个狗娘养的,我爸现在还在灵堂里躺着呢,你就想对我做这种事?你对得起我爸吗?你就是个滚蛋。”

    唐甜实在是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死死拽住江寥的袖子,才稍微感觉好点。

    唐甜话没完,江寥也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是李东继这个死子想要用强,他之前还没发现这子心这么脏,谁知道唐叔叔过世了,反倒让他露出真面目了。

    唐甜拽着江寥的胳膊,一步步走上前,眼含泪光地看了李东继一眼,“我们分手吧,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李东继顿了顿,然后抬眸看了江寥一眼,脸上依旧带着不怀好意的诡笑,“我不同意分手,我会再来找你的。”

    然后李东继就走了。

    唐甜踉跄了一步,差点摔了,还好被江寥扶了一把。

    然后江寥听到唐甜绝望地对他,“你知道吗?我爸才刚死,李东继图就跟我要结婚,他还问了我……”

    唐甜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才继续道,“他还问了我,我家这栋老房子值多少钱?他都懒得伪装一下,就以他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我感觉他好像从未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