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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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时越把她送回家里, 傍晚时分雀奕居然不在。恰巧这时候一条消息进来:一帮哥们儿聚餐, 我晚点回来。

    看着她进门的周时越也发现了家里没有其他人, “雀奕呢。”他送雀婉回家几次都会看见他,有他在家周时越倒也放心雀婉安危,今天他不在周时越便跟了进来。

    “他出去和朋友聚餐了。”雀婉回头看见他站在玄关处站的身姿笔直, 正气非凡, 眼睛却找不到他该穿的拖鞋, 有些犹豫有些思量, 终于向她来请求支援的目光。

    鞋柜开, 一双崭新的大红色绣了花的女士拖鞋放在周时越脚边。雀婉站起身让他穿:“没有其他新拖鞋了,你只能穿这个了哦。”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周时越敢他在雀婉眼中看到了丝丝狡黠之意, 妮子内心绝对在幸灾乐祸, 等着看他出丑。

    他想的没错,雀婉就是想看他笑话,她灵动的双眸越发显得天真:“周, 叔叔,你怎么不穿呀?”怎么,怕了啊, 她眼睛仿佛在话。

    周时越眼神微暗,底下那双艳俗的大红花拖鞋就是她对他的恶作剧,也是挑衅。或许,他该让她知道敢这么恶作剧一个将要三十而立的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时越弯腰当着雀婉面换上了那双拖鞋。

    他穿了!他居然穿了!

    雀婉惊讶的瞪大眼, 而且那双拖鞋的码数根本不合适,高荷花三十五码的脚,周时越四十四的大脚都被快它撑爆了,而且还有一大半脚没挤进去。

    如此英俊高大的帅气男人竟然无所畏惧的抬眼和她:“岳母的拖鞋好看是好看,就是了。”他还略有遗憾的抬起脚,掂了掂那双中年妇女最爱款拖鞋。

    这滑稽又搞笑的一幕,让本来笑容上脸的雀婉随着他的话又凝固了。“你别乱叫,谁是你岳母?我妈妈才不是!”她仰头告诫他的样子实在像极了在劝导不听话的孩子。

    “你确定要和我一直站在这里理论?”她要真想,周时越其实也不介意,就是怕她累着。于是他抬脚往客厅走去,雀婉跟在他后面问:“周时越你听见没有啊?”

    “周时越听不见。”

    他突然停下,雀婉一下撞在在他背后鼻子生疼,抽气般惊呼一声。“疼……”

    周时越转过来抓着她仔细查看,“哪里撞疼了?”

    “鼻,鼻子。”

    雀婉鼻尖一看就红红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老撞我呀?”上次也是,他还凶巴巴的问她是不是不看路。

    “我看看。”周时越心扳过她的脸,一只手就能盖住雀婉的脸,皮肤又白又嫩像刚做好的嫩豆腐,令人心生旖旎。

    周时越越看越久,手擦过她脸颊,雀婉疼的又不是脸是鼻子,早觉得不对。“好,好了吧。我不要你看了。”周时越的目光渐渐变的危险,雀婉开始噤声。

    “真这么疼?我揉揉。”

    周时越轻柔又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鼻头,雀婉被他搂在怀里感受到这种温柔,发愣的她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忽然雀婉低头,好大的脚,和她的拖鞋一比还是像个巨无霸。等等!

    “你的鞋怎么裂了?”

    周时越动作一顿。

    拖鞋边缘还不是微裂,是整个被他的脚穿破了鞋头,袜子都出来了。

    “雀奕不在家你怎么吃饭?我答应过政委照顾你。”他转身就往厨房里走。

    雀婉:“你把我妈妈的拖鞋穿坏了!”

    “冰箱在哪,有没有菜?”

    周时越越走越快,只给她留下一只破烂的拖鞋躺在地上。

    雀婉抓着他的辫子不放,在后头幸灾乐祸的:“你把罪证落下了,我要拍照片告诉我妈妈。”好你个周时越,你也有今天。

    她蹲下来拿起根本不能穿的大花鞋,想到男人穿它时一脸严肃又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接着就被快速返回的周时越拎起来。

    “谁要告状?是你这个家伙。”他把她抱到腿上,手掌对准她的屁股,“出来挨。”

    看在她乖巧如斯,又调皮至此的份上,他力道不重。

    巴掌落下。啪。

    雀婉鲤鱼挺震惊抬头,满面羞耻的粉色。他他他居然她屁股……

    又啪的一声。周时越盯着那挺翘圆润的臀部,他拍一下臀部就微颤一下,肉感十足,“还告状吗?”他脱口而出才发现声音已经暗哑。

    雀婉羞的全身粉的像虾子蜷缩起来,手被擒住动弹不得,怕他继续连忙:“不告了不告了……唔。”羞愤的她都要哭了。

    周时越本意并不是欺负她,奈何刚才一时冲动,手感太好,居然有些不想放开。又听雀婉求饶心中不免有些遗憾,面上却是正经无比的冷漠表情,只是眼睛看着她仿佛眼里有火,灼热无比。

    此时雀家就只有他们两个,雀婉梨花带泪的弱弱回头,周时越早知道她娇气,从第一面就知道她娇的不得了。

    这会不过他轻轻两下屁股就这副模样,他喉咙发干,早觉得心火在烧,某处异样的感觉分明。

    “我,我不……”雀婉察觉他神色眼神都不对,气氛变的很危险,赶紧传递自己的求生欲。这时候她才领会对男女体力之间的差距。

    周时越许久未话,直到雀婉腿麻手酸不舒服挣扎几下,他调转了姿势把她放在沙发上。雀婉只能看见头上一片阴影,周时越弯腰深深看进她眼里,低头在她嘴上落下一吻,之后一脸隐忍的起身:“我去做饭。”

    他卷起袖子把拖鞋放去玄关处,往厨房走去。留下躺在沙发上承受温热一吻的雀婉呆呆望着他伟岸的背影,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久久不能回神。

    厨房里传来的动静让人听着意外的觉得温暖。万家灯火亮起,正是饭点时刻,周时越熟门熟路的仿佛雀家成了他自己家,更让雀婉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会做饭。

    周时越:“野外训练,长时间行军作战需要补充精力,团队任务时需要轮流负责大家伙食,久而久之就会了。”

    雀婉被他叫来吃饭,刚开始还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十分别扭,在听见他主动谈起其他话题后感到新鲜又好奇。

    只是周时越实在是不像会做这些的人,他是军衔不低的上校,在她印象中他应该就是冷冰冰指挥作战的军官,可是今天他给她的特别越来越多了。

    “起来,政委在炊事班待过,他的手艺更好。”他主动提起雀光正,雀婉一下就上钩了。

    “你也待过?所以你和我爸爸做饭的手艺都是在炊事班学的吗?”她坐在桌前,米饭和菜香味正浓吸引她动筷。

    周时越看她肯吃又不闹别扭,眉色浮现出淡淡的温柔,只是一闪而过没叫雀婉发现。

    “炊事班的兵不只是做饭,他们和其他兵一样日常也要训练,关键时刻一样是作战人员。负责一个连的部队伙食只是他们一部分工作,看似简单实则重要,属于后勤部门,作为上级我们都需要明白它的重要性。”

    “刚进部队时我被分去炊事班劳务过两个月。”是劳务,知道真相的只有雀光正,裴信和宋曲韩他们。其实是惩罚周时越当时太年轻太出风头,引起兵营里一帮人不满,即便他挑了全部人拿了第一名,上面还是罚他训练结束后要去炊事班帮忙,以消众怨。

    雀婉这还是第一次与他两个人单独吃饭,气氛虽然不一样,但有周时越循循诱之,也是温馨柔和的。雀婉从他那里听了不少关于雀光正的事,这已经刷了不止一点好感,至少面对周时越时她已经不再畏惧他了。

    饭后雀婉端着饭碗去厨房,被周时越在门口拦住。“我来。”他简直是下厨房上厅堂一条龙服务根本不用雀婉操心,态度又极其理所当然。

    雀婉哪里好意思,扳着手指头站在厨房门口,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孩,“还是我帮你吧,今天麻烦你一整天了。”

    周时越看着她,灯光下吃饱饭的她面容粉嫩,温柔可人,只是还不够。他宛如耐心充足的猎人,等待入坑的猎物诱惑她:“不用,政委问你时替我美言几句。”

    雀婉疑惑:“你也需要这些吗?”

    周时越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算解释,水花落下,忽然他抬起沉静的面容看向她背后,旋即关了水龙头放下碗朝她走来。

    “怎怎么了?”她想起饭前他做的事一下紧张的后退。

    周时越按住她的肩,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放开她。他听见门外有动静,只穿着袜子的周时越走路悄无声息,极快的在玄关处凝神听了几秒后开门。

    雀婉跟在他后面不敢惊扰他,外面是漆黑的楼梯,灯光一亮什么都没有她也看不出来什么。周时越将门关上,她问:“你在找什么?怎么了吗?”

    “有人在门口逗留。”周时越怕她害怕,淡淡道:“应该找错家门了。”

    雀婉提起来的心缓缓放下,她对上次回家路上李天然过来找她的事心有余悸,现在人被控制在公安局出不来,她想应该是周时越听错了。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天色越来越黑雀婉尝试着问:“要,要不你回去吧,剩下的碗我自己洗就好了。”

    周时越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和淡粉的耳垂上,忍着想去触摸的想法,撇开头看着墙上的钟,正好八点。“你去洗澡,准备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态度强硬,固执的站在这里,雀婉不去他就不走一直盯着她,像要陪她耗着。

    雀婉在他深沉的注视下服软了,往自己房里走去。不得不有周时越在总比她一个人在家里安全,她心里也安稳的多。

    雀婉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时,周时越已经在厨房洗碗了,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让她觉得就像平时高荷花在家里扫家务般安宁平和。

    周时越却是听着她走向浴室的脚步声,在听见她关门的动静后擦干净手回到客厅里联系刘宝。

    “明天来雀家报到。”

    等雀婉出来,周时越坐在客厅里开了电视,听着新闻重播。他安然舒适的坐在沙发上遥遥望过来,一下就看见她刚洗完澡脸红扑扑,身上喷香美人出浴的画面。

    雀婉倏地心下一紧,她感觉周时越看她的眼神像匹饿狼。

    “你要喝,喝水吗?”

    他闻到一阵浴后的馨香,喉咙一紧:“不。”

    “哦,哦。”雀婉慢慢挪动步子,发觉周时越的视线重新回到电视上不曾看她一眼,悄悄松了口气马上躲回卧室里。

    外面电视的声音渐渐了,雀婉躺在床上,一直绷紧的弦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时,等她醒来客厅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周时越已经走了。门从外面开,雀奕站在门口,正抱着一盆花端详着。

    雀婉看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回来。雀奕抱着花盆进来:“这是你买的草吗?怎么长的这么奇特,不会被老板坑了吧?叶子黄了吧唧的。”

    雀婉量起他怀里的一盆花草。

    “我没有买啊。”

    雀奕:“那谁买的,难道放错了?昨晚没其他人吗?”

    其他人……就只有周时越呀。雀婉忽然的安静让雀奕抬头,他敏锐的问:“姓周的昨天送你回家的?”

    雀婉见瞒不过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点头。

    雀奕恍然大悟,嫌弃的盯着怀里的草:“这么丑,姓周的什么审美?我去丢了!”

    门没关,他往外走,雀婉刚要叫住他,一只手拉开大门,刘宝从外面窜进来恰巧挡住了雀奕的去路。

    他一脸灿烂的朝两人招呼:“雀姐,你好啊,我又来了。”

    对上雀奕,他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哥们儿,好久不见,想哥哥吗?”

    雀奕只差把花盆砸到他头上。“我想你个头,你跟那个姓周的一丘之貉,都是糟老头子坏的很!”

    果然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一个个都想从辈分上占他便宜,想的美!

    雀婉一大早就面对这么热闹的场面,连劝的心思都没有。

    这时手机一响,周时越过来电话问她:“刘宝到了?”

    雀婉耳朵一热,那感觉就像他本人在她耳边话。她不自觉的轻声回应:“他刚刚才来,是你让他过来的吗?”

    周时越:“嗯。”

    雀婉不明所以。

    周时越低沉道:“你不在我眼底,我不放心。”她动人美丽,他早已知悉。

    “有什么难做的事让他做,除了国家发放的工资外我会额外补贴他。”他微微一顿:“就当是我提前履行的义务。”

    义,义务……什么义务?

    雀婉脑子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头脑晕晕的。

    然而这时候周时越已经挂了电话,只剩和雀奕闹完了的刘宝笑眯眯的过来问她:“雀姐,要吃什么早餐吗,老大已经替你付过生活费了,吃什么买什么都可以哦。”

    生活费?!有点明白周时越意图的雀婉彻底慌了。生活费都是家长给的,周时越给她生活费是想做她家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