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到底爱谁?(中)
决定索性下一剂猛药的钟馗察觉自己能动了,立刻上前一步,把李思燕按在树上,捏着她的下巴,笑得十分**:“你若是再纠缠我。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未婚生子坏了名声嫁不出去给李家蒙羞,你可不要怪我。”
李思燕羞红了脸,用尽全力甩了钟馗一个耳光。
那声音巨响,像是放了一个鞭炮,就连站在树上的司马郁堂听着都觉得很疼。
李思燕哭着跑了。
钟馗活动了一下差点被打脱臼的下巴,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了,我觉得,她不会再来找我了。”
司马郁堂点点头:“晚上去我那里一趟。”
“干嘛?”钟馗警惕地问。
“请你喝酒。”司马郁堂淡淡地回答。他看了一眼远处,忽然微微皱眉。
“怎么啦?”钟馗回头,便看见了梁柔儿站在远处。
完了,不知道梁柔儿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看见他‘非礼’李思燕。不然等下她对他少不得又是一顿打。钟馗暗暗叹气。
梁柔儿冷冷站了片刻转身就走。
“追吧。”司马郁堂叹了一口气。
钟馗摇头:“不用了,她不来更好。”
“呵呵,就怕她不是被你气跑了,而是回去拿刀了。”司马郁堂冷笑。
钟馗一听,只能追上了梁柔儿,在她背后叫着:“喂,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说。”
梁柔儿脚步却越发走得快。
钟馗索性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墙上。
近看他才发现梁柔儿脸色极其差,白里透青,脸颊深陷。
他微微皱眉,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你这是怎么啦?”
梁柔儿把头一偏避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前一阵子病了几天。”
她多好天没来找他。就算她来找他,也会因为钟馗把院子屏蔽而找不到。钟馗还以为她死心了,也担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一阵子也没有去看她。于是,这竟然是自梁柔儿桃树下许愿之后,他们第一见面。
“你得了什么病?”钟馗一边问,一边用天眼细细打量她全身。
梁柔儿咬着唇:“不用你管。”
钟馗轻轻叹息了一声:“我虽不能娶你,也绝不会娶别人。”
梁柔儿猛地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惊喜,哀怨和委屈。
“郎中怎么说?”钟馗扫了一圈没有在她身上没发现异样和黑气,伸手覆在她脸颊上,借着抚摸她的脸,给她悄悄灌阳气。
“郎中只说我心思太重,别的也说不出所以然。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就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没有精神,总是恹恹的。”梁柔儿靠着他的手臂,顿时觉得倦意朦胧,说着说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钟馗把她打横抱起了,进了大广寺,放在他床上。
棉花糖凉凉地说:“钟馗,钟馗,你到底爱谁?”
钟馗回头瞥了他一眼:“我谁也不爱,我就爱我自己。”
司马郁堂淡淡说了句:“晚上,别忘了。”就走了。
棉花糖又看了一眼司马郁堂的背影:“钟馗,钟馗,你到底爱谁?”
钟馗恼羞成怒:“禽兽,还不快去捉野鸡来,不然晚上吃什么?”
梁柔儿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她许久没有这么熟睡过,起来时有点恍惚。
推门出去,她看见棉花糖一家四口正围着火堆烤鸡。
“钟馗呢。”
“跟司马郁堂喝酒去了。”
“麻烦替我告诉他,我回去了。”
“不等他回来吗?吃点烤鸡再走?”
“不了。”梁柔儿笑了笑,出门而去。
大广寺前面的一个小佛堂前,站满了几十个正在等着梁柔儿的人。
“回去吧。”梁柔儿说,“不然等下宫门要关了。”
司马郁堂家的院子里,钟馗正和司马郁堂喝酒聊天。
“对了,你上次说,你家帮你找了门亲事,怎么没有后话了?”钟馗明知道司马郁堂不想提这个事情,却偏要问。
司马郁堂知道他在报复今日被点穴位的事情,凉凉瞥了他一眼:“明年三月成亲。今年秋天开始行六礼。”
“不错,后年我就有个小侄子了。”钟馗点头眯眼笑。
“钟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司马郁堂冷冷地说。
“没有。”钟馗很干脆地回答,“我连这副躯壳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易耗品,何况是心这么奢侈麻烦的东西。”
司马郁堂没理他,狠狠灌了自己一杯酒。
钟馗又问:“是谁家的小姐?”
“户部尚书,关大人的女儿,关宛如。”
户部尚书是温宜渊麾下之人。看来司马家是铁了心要跟温宜渊站在一起了。这样的联姻,等于是跟温宜渊结盟。听说关小姐因为舅舅是武将,所以自幼喜欢练武,与那些娇滴滴的官宦小姐截然不同,倒是跟司马郁堂十分相配。
不过如果司马郁堂自己不喜欢,再相配也没有用
“挺好的。”钟馗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只能干笑着这么说。
“嗯,你喜欢送给你了。”
“朋友妻不可欺。”
“呵呵。你竟然还懂这句话,真是难得。”
“司马郁堂,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帅绝三界的捉鬼大神。”钟馗有些恼羞成怒,梗着脖子叫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低头一看,原来司马郁堂已经醉倒趴在了桌上。
“要不要把他弄进去了?不把他弄进去,等下万一‘吸血魔’又来,他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把他弄进去,他要是忽然醒过来,又要说我想非礼他,唉,真是麻烦。”钟馗低声嘀咕。
司马郁堂毫无知觉,闭眼熟睡。正午的阳光把他的长翘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在桌上投下了一个好看的剪影。
“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看上去是比我要好看一点点。因为我不是人,所以不能娶妻耽误别人。你条件这么好,又是为什么那么讨厌结婚这件事呢?”
司马郁堂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你说是为什么啊,钟馗…….”
这一声叹息似有若无飘散在风中……
钟馗把鬼差全部劝说重回工作岗位之后,长安城里游荡的鬼魂不消三日便肃清了。
皇上龙颜大悦,对温宜渊大加赞赏。温宜渊十分感谢司马家,亲自为司马郁堂跟关家的这门亲事做媒,算是对司马家的报答。
眼看月上树梢,司马郁堂猝不及防伸手点住了钟馗的穴位。
“又来?”钟馗叫到。
司马郁堂索性连他的哑穴也点了,然后提着他纵身一跃上了树,把他放在树上。
此时正是花繁叶茂之时,站在树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钟馗。
司马郁堂刚落地,门上忽然一响。
一个人蒙着脸慢慢走了进来。
司马郁堂丝毫不惊讶,淡淡看着她。
那人解了面纱,微微一笑:“司马大人知道我要来?”
坐在树上的钟馗仔细看了看那女人,十分诧异:诶?这不是李思燕吗?
司马郁堂把钟馗的杯子倒满了酒:“嗯,所以,下官略备薄酒打算跟你好好谈谈。”
李思燕也不客气,坐下便端起酒,浅浅喝了一口。
“谈什么?”
“李小姐白天向我的属下示爱,夜里又来找我表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天那个不是我。”李思燕淡淡一笑。
司马郁堂一挑眉。他也曾听说过有一种病叫离魂症,也就是双重人格。得了这种病的人,两种性格交替出现,于是就会出现,同一个人在白天和夜里,甚至这一秒和上一秒,脾气性格截然不同。
莫非李思燕是得了这种病?
司马郁堂想了想白天钟馗对李思燕做的那些事,若是真是是哪种病,遇见同样的事情,应该会有不同的反应。
他忽然站起来,攥着李思燕的手腕,把她按在树上:“我劝李小姐还是不要夜里来找我了。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一时把持不住,对李小姐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
李思燕烟波闪了闪,丝毫没有羞怯和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大人想要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那语气,竟然像是姐姐跟弟弟说话,带着几分宠溺和了然于心。
钟馗明白司马郁堂的想法了,怕他在关键时候打退堂鼓,所以瞬间离魂,站在司马郁堂身后把他的手移到李思燕的胸脯上,还用力搓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