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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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门被一股巨大的灵力侵蚀,灵力中带着司寇所释放出来的雷火之力, 一瞬间将门板震出无数道裂缝!

    趁此机会, 司寇将血月长刀凌空高悬,毫不犹豫地一刀砍碎镇魔塔第一层的塔门!里面被关押的妖魔和邪气顷刻倾覆出来,从塔顶延伸出来的铁链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响声穿透了云端, 直接落入正在举行继任仪式的亓宣仙尊耳里。

    他一下子抬起头, 看向了镇魔塔的方向, 那里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魔气,让他意识到镇魔塔似乎被什么人冲破了!

    同一时间,坐在两侧的其他四位宗堂仙尊也立刻感受到了异样。濮元仙尊率先开口:“是否镇魔塔出了事?”

    “有人闯入了第一层结界。”亓宣仙尊原本要接过掌门之印的手瞬间收了回来,他长袖一拂直接祭出乘器,不顾掌门仪式直接赶往了镇魔塔。

    扈鸿延与向苍仙尊也立刻一同跟随而去。

    花容仙尊朝其他诸位观礼的外派仙君掌门拱了拱手道歉:“镇魔塔出现异动,请诸位稍后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她此话一出,站在大殿内参加仪式的各个门派掌门和仙君都议论纷纷起来:数百年前也是在推选大会的时候, 镇魔塔出现异常, 有一魔修从里面破塔而出,导致五大宗堂仙尊前去擒拿, 大战了数百回合才将其淬灭……现如今这推选仪式刚一结束,继任仪式刚刚开始没多久,镇魔塔怎么又出现问题了?挑日子的吧?

    “怎么回事?镇魔塔出事了吗?”

    “完了完了,怎么每次亓宣仙尊选上掌门就要出事,这镇魔塔跟他有仇是不是?”

    “好像是有什么人闯入了镇魔塔第一层的结界。”

    “我们跟出去看看, 就在对面!”

    下面站着的艮阳宗弟子也纷纷议论起来。滕芷一把拉住晏七颜:“走,我们去外面的道场,那边可以看到镇魔塔方向的情况。”

    晏七颜被生拖死拽地拉到了大殿外的道场,已有许多弟子围堵在道场边缘望向对面镇魔塔的山峰。距离虽然隔得很近,但因镇魔塔被破,有许多邪气从里面泄露出来,塔身四周都是缭绕的黑雾和凶石,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

    边上有一名弟子拥有一块拨云见日的法器,他佩戴上法器看向对面,将里头发生的情况讲解了一下:“我看见了!我看见有个魔修,是一个魔修闯进了镇魔塔第一层!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亓宣仙尊正与他斗法!”

    “什么魔修?长什么模样?”“哇,我生这么大还没见过魔修呢。是不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头上有角吗?”“我听魔修都是兽耳兽爪,因为修炼方向错误所以都变异了。”周围的弟子听到魔修两个字简直兴奋地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抢了那弟子的法器去看。

    晏七颜却浑身一震,难道是司寇?他来艮阳宗是为了闯镇魔塔???

    “有个内室弟子在那儿!”那佩戴着法器观看的弟子忽然大喊了一句,“那弟子好像在帮魔修夺一件法器!天啊,真的是我们宗门的人,好像是今年新一届的内室弟子!”

    什么?!这最后的一句,几乎如雷劈一样在晏七颜身上,她原本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外围看热闹,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顾一切挤了上来。

    此时镇魔塔外的黑雾和凶时已经被驱散了很多,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却无法看清他们在做什么。黑雾内有光芒一阵一阵闪过,那是法器缠斗时散发出来的颜色。突然,黑雾中有一个身影乘着法器直直冲了出来,他身上遮掩的魔气被全部开,强大的力量扬起一层飓风席卷了整座艮阳宗道场!

    镇魔塔旁的五位仙尊,其中两人留守收复被泄露出去的妖魔和邪气,另外三人则快速追赶上来,要将法器上的魔修抓住。

    下方所有弟子都看得真真切切,那魔修虽然一身魔气,但却唇红齿白、玄衫锦衣,分明是一个少年模样!

    滕芷几乎是不可置信,她紧紧拉着身边晏七颜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我,我看到魔修了!我看到魔修了!我以为他们会长得奇形怪状,但我看他跟我们一样,除了身上的魔气,与我们真的是一模一样!”

    艮阳宗大部分弟子都是由世家举荐考入进来的,他们自被保护的很少,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魔修,便是连散修都很少碰见。

    她正激动着,突然空中的魔修调转了方向,直接朝着道场方向袭了下来。

    巨大的灵压压得晏七颜和滕芷整个人俯倒在了地上,周围其他低阶力量的弟子更是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七窍都流了血。

    晏七颜感受到这股灵压后面更骇人的煞气。这是从前她在合欢宗与禄修真人对战时同样感受到的。这是杀了数百人,数千人,甚至数万人才凝聚而起的煞气,里面弥漫着血腥、仇恨、恐惧、尖叫……

    这便是魔修……是踏着鲜血逆天而为,杀人取灵的魔修。

    司寇降落到地上时,地面瞬间凹陷了三分。周围有少许已踏上元婴期的修士弟子瞬间祭出法器,将他团团围住。

    他浑身是血,手中的血月长刀砍伤了十几名普通弟子,刀刃上的鲜血还殷红得刺眼,就这样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他的身后,沮渠封坛正紧紧抱着怀中的一尺书卷,司寇就护在他身前!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个真切——那弟子是太初堂新一届选入的内室弟子!

    他与魔修勾结,夺取了镇魔塔中的上古神器!

    “所有艮阳宗弟子靠后!”原本在殿内观礼的两仪谷掌门繁洛梨已飞跃而出,她手中瞬间召出千万朵冰霜之花,密密麻麻落在司寇周身一圈,那冰花一落地就延伸出了巨大的冰柱,直接朝着他与沮渠封坛射去!

    晏七颜不顾一切从地面站起身,忍受着巨大的灵压冲了上去。

    那冰柱被司寇手中血月长刀横扫断裂,他不过金丹期修为,根本不足以和大乘期的繁洛梨对抗,便是周围几个元婴期艮阳宗弟子,他也不是对手。他今日前来,根本就没想过活着离开。他来,只为了拿到石阙今女卷,复活晏七颜!

    魔修扰乱亓宣仙尊的继任仪式,繁洛梨便想立即将其制服。一来在众人面前显现两仪谷仙门的实力,二来她也想为亓宣仙尊做些事。

    但他忘记了那魔修身后还有一名艮阳宗弟子,而且这名弟子还是亓宣仙尊所收之徒。

    当第二次冰霜之花落在司寇脚下的时候,忽然一道青光直闪而来,那青光化为数万道桃花藤蔓直接将冰霜涌动而起的水柱牢牢封锁。其中一根水柱只差半毫距离,就要将沮渠封坛贯穿!

    “繁掌门,此乃艮阳宗派内之事,请交给我们处理。”从镇魔塔赶来的濮元仙尊完全没有好气,刚才繁洛梨对魔修动手,完全没有顾及身后的艮阳宗弟子,他们若要强行动手,早就能把这魔修诛杀,还用得着繁洛梨在这里显摆?

    繁洛梨被斥责了,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因此时正值亓宣仙尊掌门继任仪式,她未经同意就在艮阳宗道场施法,确实拂了亓宣仙尊面子。

    跟随在繁洛梨身后的女弟子见自己的师父被斥责,便直接开口辩解:“你们那弟子勾结魔修引贼人入宗门盗取法器,本就应该被惩处。师父只是为了保护道场上的其他弟子,才动的手。”

    亓宣仙尊眼神淡淡朝那女弟子一瞥,她顿时惊得浑身犹如置入冰窟。

    刚才那一眼,是凌驾于万仙之上,来自几乎接近渡劫期修为的神君所释眼神。

    亓宣仙尊只用眼神警告,而濮元仙尊却完全不给繁洛梨和她弟子留面子:“怎么,两仪谷觉得我们艮阳宗没人了?”

    如此一句质问,让繁洛梨立刻被脸。她心中有些怨气,但又不好发作,自己明明好心相助,却还要被人误解。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亓宣仙尊,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更觉得自讨没趣,便收了手上法器,站到了一旁。

    司寇与沮渠封坛已被众人围住,他们要带着神器逃出,几乎是不可能了。

    司寇原本就决定破釜沉舟,他将手中血月长刀直接插在了地面,双手手掌直接握住刀刃从上自下的划过,鲜血顺着刀片落入地面,蔓延起了无数咒文,这些咒文相连相交,连接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亓宣仙尊一怔,他几乎是瞬间将身边的濮元仙尊一同带出倒退了一步。

    那阵法连接完成后涌现出了一道血红色的结界,这结界从地面连接到天空,就像一道隔绝天地的屏障。结界里悬浮着一粒粒细的血珠,这些血珠带着巨大的吸附力,只要遇到身上拥有灵力和修为的修仙者,便会从他们身上摄取力量。

    倘若刚才亓宣仙尊和濮元仙尊晚了一步,他们的周围便会立刻布满血珠,这些血珠最喜欢修为高深者,他们不知道会被夺去多少力量。

    沮渠封坛却是个意外,他身有应龙血脉,这些血珠无法从他血脉中夺取灵力,加上自己本身不过刚引起入体,并没有多少修为,那些血珠虽有落在他身上的,但大部分全部跑到了拥有金丹期修为的司寇身上。

    他已破釜沉舟,自断性命:“天地在上,今我司寇真君,愿舍毕生修为灵力,受万诸苦楚,以换取北凉国亡灵晏七颜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