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慕御女薨世
这夏日正是炎热,这般处罚,确实不了。
“可知晓是什么事儿?谁牵的头?”
“主子,据,是白常在呢,她慕御女在她的衣服里放了药粉,想要害她。白常在不承认。两人不依不饶,白常在就对慕御女动了。”
她这表妹,是越来越出息了,这般的伎俩也玩。不过也因着那个人是慕蝶,沐云曦觉得,如果不是德妃横插一杠子,怕是白雨澜动,也就那样了,未必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天气这般炎热,她们是跪在门下阴凉之处还是烈日下?”
“自然是烈日下,不然还算是什么惩罚。”灵儿回道。
“齐妃那般的老好人,能做出这般严重的处罚,确实不容易了。”她最是会明哲保身,当初德妃也是温柔,可是确实演戏居多,偏这个齐妃并不是的模样。
“其实这个主意,是德妃提的呢。”桃儿进门,接了一句。
“哦?”
桃儿伶俐:“我是听别的宫里的姐妹的,是啊,齐妃根本不想如此的,但是德妃一个劲儿的咄咄逼人。还提了这个处罚的要求。齐妃也是不得已。”
齐妃、德妃、白雨澜、慕蝶,事情真的是这般简单么?
沐云曦深思。
似乎现在这宫里不管是发生什么事儿,沐云曦都会不自然的往复杂上想。当然,这也是人的本能,这后宫的争斗虽不似朝堂般,可是却也是不同的激烈。每个人都在为着能够在这宫里有一席之地而做着各种各样的努力。
白雨澜虽然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刁难人,但又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傻,将事情闹得这般大,最后自己也被绕了进去?
沐云曦并不愿意搀和白雨澜的事儿。梳洗之后便是将自己装绣件的箩筐拿了上来,动起来。
管她是是非非,自己只需谨慎的过自己的日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也不多一会儿,就见邓子快步的跑到门口,气喘吁吁。
“禀主子”
声音不大不,灵儿连忙出门,许是因为跑得太急的关系,邓子脸有些红。
“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这般慌张。”
“灵儿姐姐,可不是出大事儿了吗。慕御女,薨了。”邓子语气急急的。
慕御女薨了?
灵儿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带着邓子进内室。
沐云曦耳力不错,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话,纵心里有些吃惊,也是不显。
邓子忙不迭的:“主子,刚才奴才在门口碰到了太后宫里的宫女,见是奴才,便是太后前来通知,让各宫的主子都去慈禧宫。慕御女,薨了。”
慕蝶死了?刚刚还听桃儿在着她的闲话,这一转眼的功夫,这人便是死了?
想来当初她恨之入骨,重生又极为不待见,现在时时想着找办法将她除去的人,就这般的死了?
真是可笑至极。
“可还有其他?”
邓子摇头:“不曾。宫女来过了咱们这里,还要去其他的娘娘的宫里呢。”
沐云曦点头:“灵儿,伺候我更衣,邓子,你先下去。”
“是。”待邓子出门,桃儿妥帖的也跟着出了门,这自然不是将地方倒给主子与灵儿话。而是防备着他人偷听。
在太后的佛堂也不过十几日,桃儿在灵儿的点拨下似是更加灵了些。
“主子,您看这事是不是透漏着怪异,刚还罚跪,这会儿人便没了。她一个的御女,没了也就没了,太后又这般大张旗鼓的将人都召到慈禧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灵儿分析道。
“自然是有问题的,如果没有问题,何至于将所有的人都招去,我猜测,这慕蝶必然不是自然死亡。可是这刚才罚跪,转瞬人就没了,想来也是有些蹊跷。不晓得雨澜表妹在这桩事儿里又担任着什么角色。”
沐云曦将胳膊张开,灵儿将主子的外套脱去,换上出门的衣装。
天气炎热,沐云曦在屋里穿的颇为松散,并不适合出门。
沐云曦今日换成了一件碧绿色的宫装,如果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还穿的喜气洋洋,即便是太后不什么,心里也难免会嘀咕。人活着,怎么斗都好,但是死了,便是会让人心生些怜悯。
至于这慕蝶是不是皇上与太后害死,沐云曦觉得并不会,如果真的会,太后又何至于要调查呢。可如若白雨澜与这件事儿一丁点关系也没有,沐云曦也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她这个表妹,心太大,心大没关系,可心大又沉不住气,便是不好了。
“灵儿,你留下,让桃儿陪我过去。”
灵儿虽然细心,但是人人都知道,灵儿是她的心腹。桃儿性子跳脱些,喜爱八卦些消息,在察觉异常方面,也算是一个好了。
桃儿自然是愿意的。
沐云曦动作并不快,可巧是去慈禧宫并不太远,因此沐云曦虽不算是早到,但是也不算是倒数几个,进屋请安之后便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以往的位置上,静静等待。
眼见着太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沐云曦深深的为最后几个捏一把汗。
不过很显然,太后虽然脸色不好,倒是并没有什么,只是淡淡的一个“哼”字,若有似无的仿佛听不到,又仿佛确有其事。
见人到齐,翠枝嬷嬷轻咳一声,开口道:“今日太后娘娘将众位主子叫过来,不过也是为了慕御女一事。想来在坐的各位,有的已经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有的仍是一头雾水。不过不管怎么样,老奴都要将事情详细的讲一下。那些已经差人打探过的,便是再听一遍完整也好。”
这话的让人心惊肉跳,话里暗暗的含义让人有些心虚。
众人都是低垂着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翠枝嬷嬷打量了一眼下首的这些主子们,继续开口,也不拖延:“下午之时白常在与慕御女因为琐事闹到齐妃那里,恰逢德妃也在。两个主子都是秉公执法,一视同仁。奈何受了罚之后的慕御女竟是想不开,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里。本来这事儿也是了了,可偏太医检查之后竟然发现了疑点,这慕御女并非吊死,反而是被人害死之后吊了上去。”
吊死,又不一定一定是她们这些人做的,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的腹诽。奈何人在屋檐下,她们自然是乖巧的等待着翠枝嬷嬷下一步的话。毕竟,这翠枝嬷嬷就代表了太后。
虽然太后此时并不多言的坐在上首位置,可是任谁都明白,太后就是要看她们的表现的。
淑妃抬头:“那不知晓,太后娘娘将尔等叫过来,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傅灵衣自从升上妃位,行事作风也颇为大胆起来,许是也看了出来,即便是再恭敬,太后依旧是不会喜欢她,因此她性子也有些放开了些。只要该有的礼数并没有失了,那便是很好。
沐云曦低头闪了闪眼,似乎是自从大皇子那次伤寒之后,这淑妃便是起了变化。
太后一笑,旁边的翠枝嬷嬷忙是开口:“这慕御女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已经尽被送到了慎刑司。如此这般,太后娘娘才是知晓,这各宫许多人都往慕御女那里放了人。”
沐云曦也不抬头,左不过她自己没有做过,管他们谁做了,想来也知道,如果不是身在高位,哪有这样的会。
翠枝嬷嬷这一通前情铺垫,太后转着上的佛珠,终是开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宫里,也不是你们哪个人能够得算的。你们进宫,本就是为了光耀门楣,伺候皇上。可不是让你们过来残害他人,玩尽恶毒伎俩的。不管是哀家还是皇上,我们都有眼睛会看,不要以为,凡事皆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话的重些,可这个时候,真正心里有鬼的人心里又怎能不怕呢。
太后斜睨着有几人不自然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慕蝶死了,到她这个人也算是坏事做尽,宫里的许多是非,都是她背后搬弄,挑拨而起。宫里的许多祸事背后也有她的身影,不光是下毒这样的伎俩,更恶劣的,她也一样做过。可是,这些都不是你们之中的某人害死她的理由。德妃,你身为二品嫔妃,又是宫里的老人,你该是好好的和哀家,这个德字,究竟是怎么写。”
太后本来在诉慕蝶的过错,可是话锋一转,竟是就扯出了德妃。
德妃扑通一声跪下,梨花带雨:“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既然你冤枉,可哀家却是有证据的。如今慎刑司的宫女想必是能与你身边的大宫女好好的掰扯一番。”
不管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就见德妃听到这话,只一瞬间的停顿便是使劲的摇头:“臣妾没有,臣妾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伤害慕御女。绝对没有的。”
沐云曦细细打量,发现德妃的眼神里有着许多的愤怒,如果真的是被人拆穿,怕是不会只有这些?会不会,她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就如同自己第一时间知道白雨澜和慕蝶罚跪的时候,马上就有些怀疑起来。
今日之事,想来必然是又是一个局了。
“哀家也不希望是你,你是凌儿的母妃,是皇上的妃子,如果称号为德的德妃都能做出如此之事,怎能对得起这一个德字?怎能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哀家初闻此事便将此事禀了皇上,皇上思索良久,只一句话,德妃为人朕信得过,必要详查,还她清白。皇上信你,哀家也想信你,可是,德妃,证据在此,哀家该如何信你?下一步又该如何,你来与哀家听听。”
如若不是在慈禧宫,沐云曦几乎是要失笑,这太后,真是并不见血。就这番话,德妃自己并不会察觉,可是如若是她看,倒是为德妃拉了一堆的仇恨。
那句德妃为人朕信得过,必要详查,还她清白。便是一把最大的利器。多少想得到皇上真心的女子便会恨毒了这句话。
由此,沐云曦倒是看得到,德妃此次必然会没事,但是却会让她陷入更多的宫斗之中。
看似体贴的话,何尝不是淬了腐蚀人心的毒药。
听了这话,德妃终是冷静下来,似乎是感受到了皇上对她的爱意。
“启禀太后娘娘,如果有人存了心要陷害臣妾,那么这番景象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可是事实却是,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我的份位与那慕御女的份位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虽然见不得她那番故作娇柔的模样,可是却是并无道理害她的。害了她,我又能得到什么,既然我什么也得不到,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停顿一下,德妃似乎是在仔细的想着能够脱困的方法。
“太后娘娘,自臣妾进宫以来,无论是皇上还是您,都对我信赖有加,今日之事,臣妾斗胆,请求自查。”
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往这事儿上靠,还指不定是怎么个事儿呢。
太后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端详了德妃半响,叹息了下。
“这后宫嫔妃都在这里,既然如此,今日哀家也就寻个私,准了你这个主意。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这事儿断不能就你一人调查,否则,即便你查出的是真相,旁人也要以为你徇私。这样,德妃主查此事,齐妃淑妃偕同调查。”
许是别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三个妃子身上,可是沐云曦却用眼光的余角看了看慕悠然与白雨澜的状态。
就见两人一个冷漠淡雅,一个沉默中透漏着欣喜。
相比于慕悠然这样的人,白雨澜的确是不够看的。
以后慕家,慕大人,他在宫里的女儿也只有慕悠然一个了?就是不晓得,他那个好妾室,好表妹,还会不会把持慕家?
“臣妾遵旨。”三人共同答道。
太后又看一眼众人:“既然德妃自称冤枉,实际情况也未可知。那哀家就给那个凶最后一次会,现在,如果你们肯主动出来,哀家必然免了你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