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
姜钰这边厢不住的安慰自己, 想到太子殿下是断袖, 她就有操不完的心。
太子殿下选的这条路,注定情路坎坷, 若他能稳稳当当的登上皇位还好, 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宠幸男子,顶了天的被人骂几句昏君, 他自己个争气,勤政爱民,守好大齐的江山, 谁都撼动不了他。
怕就怕他还没登上皇位, 就被人掀了老底,送了前程, 断袖放到平常百姓家里也就是吃顿家法, 再不然赶出家门,有那稍稍爱护子女的父母,为了儿子好,也就放过了, 可轮到当朝太子身上, 那就是德行有亏, 要废太子的,皇家子嗣为重,太子长到十八岁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万一是个对女人站不起来的,陛下怎么可能让他登位。
做了这些年太子,末了无法继承皇位,八成就会被赐死,太子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真是要命了,她揪着耳朵叹气,太子就算不暴露,那人章景承可是章家的嫡长子,才貌双全,这样的人是要光耀门楣,名满天下的,和太子在一起那是什么,那是佞臣,谄媚主上,章尚书那样严厉的一个人,知道这事还不得气死。
她在心里合计好了,太子与章景承这一对,注定是痴男怨男,不成的。
她胡思乱想,站起身负着手溜达两圈,眼睛开始在书房里乱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藏别的书。
她刚走到书架旁,外面人唤了声世子,她整个了个哆嗦,强装镇定,道:“何事?”
太子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太子府里的下人,也就福康能进来伺候,其他下人只能听主子吩咐进来端茶递水,不能耽搁功夫便要退出去,这还得要福康公公在他们才能进,福康公公不在,便只能候在外头。
“宫里派人传了话,太子殿下已经让人备车进宫了,福公公让奴才过来问世子要不要进宫。”
太子这么匆匆进宫一定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姜钰虽不好事,但她不希望太子有什么事,何况太子不在府里,她留下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章华殿和她的那些伙伴培养感情,顺带听听第一手消息。
皇帝带了与皇后长相相似的云妃入宫,太子本不以为意,刚宫里来人一大早陛下就带着云妃娘娘去向皇后讨懿旨去了,陛下大话放出去了,狩猎这几日底下人也都云妃云妃的叫着,可那只是陛下口谕,未曾正经册封,还要皇后这里拟懿旨,后宫之事皇后做主,皇帝讨老婆那也得皇后娘娘点头答应。
以往那些美人皇帝挨个往后宫里放,皇后大度不跟他计较,这回却按着懿旨不发,册封的事好办,着礼部去准备就好,只皇后这一关过不了,皇帝也不知与皇后了什么话,皇后当场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这会闹了脾气,关了乾宁宫的门不许皇帝近。
皇后入宫十几年,贤良大度,何曾这般跟皇帝闹过,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闹了矛盾,皇帝理亏,不得不服软,只能着人把太子请来。
太子先往乾元宫走了一圈,皇帝把皇后气晕了,这会见到太子有些心虚,道:“你母后这个人太死脑筋,朕不过是纳个妃罢了,她痛痛快快的下了懿旨不就成了。”
太子头昏脑涨:“是母后死脑筋吗?父皇后宫难不成只有母后一人?”
若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皇帝纳妃皇后不让,那皇后才算是妒妇,可偏偏不是,他三天两头的纳妃,得亏国库充盈,要挨着前朝困难时,养他那些莺莺燕燕都难。
皇帝道:“怎么以前都行,轮到云妃就不行了。”
懿旨没下,他还云妃云妃的叫呢。
“阿砺,你好生劝着你母后,这事父皇做的是对不住她,可父皇口谕已经传了出去,她这不发懿旨,父皇的面子往哪搁。”
要不怎么男人在外面野,不见媳妇不知道怕,皇帝在外头连要封云妃为贵妃这种话都敢放出来,那是因为皇后不在,跟去的贵妃又是个妾室,还大力支持他,这会回宫见了皇后碰一鼻子灰不,封妃懿旨讨不到就罢了,还把皇后给气晕了。
乾宁宫门口几个皇子跪成一排,除了五皇子这个亲儿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被他扒拉来了,他母亲是皇后,是中宫嫡母,嫡母生病了,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凭什么不跪。
“列祖列宗的英魂可都在上看着呢,我大齐皇室不幸,纳了个不安分的奴才回来,什么魑魅魍魉都往主子床上送。”
徐煊跪在那里嘴巴不停,二皇子脸色难看,徐煊这是一句一句戳他心窝子呢,什么不安分的奴才,的不就是他母妃吗?他母妃虽为贵妃,可也只是妾室,在皇后面前就矮了一截,多少年了,一个庶字压的他抬不起头。
“五皇弟你还是留些口德吧。”
徐煊那张嘴,就是太毒,他好赖是他亲哥哥,这般对自己不敬。
徐煊高昂着头冷嗤:“骂长辈那是不修口德,骂那不安分的奴才,是积善修德,老祖宗瞧见了,都得夸我一句好儿孙。”
徐彬斥道:“徐煊,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这个做兄长的教训你。”
“庶子教训嫡子,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皇帝后院起了火,向来温婉大度的皇后闹了脾气,皇帝都够头疼的了,这会过来见那两儿子跪在皇后宫门口嘴仗,也没听清两人了什么,骂道:“都给朕跪远些,堵着你们母后的门口添什么堵。”
徐煊面上带了几分轻蔑,这事也不知是谁闹的呢,罪魁祸首好意思旁人添堵。
林掌薄出来请太子进去,皇帝也要跟进去,林掌薄有些为难:“陛下,皇后娘娘吩咐了,您......。”
不许皇帝近的话没,皇帝厉声道:“放肆,朕要进自己媳妇的寝宫还进不得了。”
旁人不要脸还有个法,皇帝不要脸,也没人敢拦他。
皇后盖着薄被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肌肤似雪,不施粉黛,如一朵纯净的百合花,无论看多少次,皇后的脸都是美的,她与仁孝皇后的美不同,仁孝皇后那是高雅的牡丹花。
皇后抿了口药,声音绵软:“陛下不必再言,陛下一意孤行,要封那女子为妃,不如就下旨废了臣妾,臣妾把这乾宁宫让给她。”
“你这的什么浑话,你是朕的皇后,什么人都威胁不了你的位子。”
他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喂她,皇后侧头不语,既做出那种糊涂事来,又何必装出在乎她的样子。
皇帝拿勺子在碗里搅动了两下,搁了碗,拉起她的手道:“阿卉,你是知道朕心思的,旁人不体谅朕,难道你也不体谅朕吗?”
皇后把手抽出来,淡淡道:“陛下既然认定那女子是姐姐转世,那臣妾自然没有什么好的,这乾宁宫本就是姐姐,现在她回来了,臣妾没有让她屈居为妃的道理,不如把乾宁宫让给她,臣妾退居庙堂。”
徐砺听了她的话,撩了袍子跪下:“请母后三思。”
皇后道:“太子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便是臣妾不在宫中于他也没什么影响,臣妾当初本就受姐姐所托,教养太子,臣妾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皇帝让她的心里难受:“阿卉,朕一心念着你,你为何要这种话戳朕的心窝子。”
皇后不理他,扭头看向徐砺:“阿砺,你父皇他从外面带来的那个女人,是你母后转世,你可曾在她身上闻到一丝母爱。”
“儿臣没有。”
皇后眼圈泛红:“人死不能复生,念着姐姐的人又何止陛下一个,阿砺自幼失恃,他就不想吗?可他人却不糊涂,知道那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人迷惑陛下而已,陛下自诩圣主明君,怎会连这点糊弄人的把戏都分不出。”
皇帝现在迷信,但他知道皇后接受不了这些,转着话题道:“五封了王,朕准备让他跟着他二哥一起管理户部,他也不了,是时候学些本事了。”
他本想让皇后知道她的儿子领了差事,好让她高兴高兴,哪知皇后听了这个更加生气:“陛下有心了,出去一趟亲王郡王都封了,臣妾事先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当真是雷厉风行。”
皇帝深吸了口气,皇后向来对他百依百顺,谁知这回愣是和他坳上劲来了。
“陛下要封王,臣妾管不着,可陛下自己个摸着良心问问,封王这种事是谁鼓动的,陛下从前还几位皇子的王位留着让他们大哥封,现在倒好,贵妃向你抱怨几句,您就把王位封了。”
“不是贵妃鼓动,朕也想给几个儿子封王了,金尊玉贵的皇子,封了王,总不至于出去比他们庶出的叔伯还矮一头,何况也不是只封了老二一个人,老三老四五都封了的。”
皇后冷笑一声:“臣妾要阿煊封王做什么,有他亲哥哥在上头罩着,谁敢欺辱了他不成,让他跟着二皇子办差,的好听两个皇子您一视同仁,可还不是让二皇子来分阿砺的权,您倒是不心疼,办起事来,横竖都是您的儿子,可臣妾心疼。”
“胡,朕对太子如何,满天下的人都看着的,他几个弟弟哪一个比的上他。”
“贵妃也是这么和陛下抱怨的吧,她想什么?还想让二皇子和阿砺的待遇一样不成,她想的倒是美,阿砺是太子,当朝储君,他拥有的都是他该得的,寻常百姓家也都是嫡子继承家业,她给人做妾的,还想巴望着嫡子的江山不成。”
“朕过了,是朕的决定,与贵妃无关。”
皇帝头疼欲裂,他从来不知道性情温婉的皇后这么难缠,想到今日初意不过是讨要封云妃的懿旨,哪知道夫妻吵架越扯越多,这会倒显得云妃之事是次要的了。
皇后急喘了一声:“贵妃善解人意,是臣妾不体味人。”
皇帝铁青着脸,心中有些挫败,自己的媳妇降不住,皇帝老子也得丢人,再待下去不知要扯出多少年前的事,对着太子吩咐:“你好好劝劝你母后,朕过些日子再来看她。”
他拂袖离去,徐砺对着皇后道:“姨母何必为了我惹父皇不快。”
皇后轻叹了口气:“你父皇愈发不对劲了,早些时候我就听贵妃请了人来,是可以招魂,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像你母后的人,他心里便觉得那是你母后,莫是他了,便是我见到那女子的第一面,都觉得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年轻的仁孝皇后,你父皇不可能不动心思。”
徐砺扶住她:“姨母是怕父皇受贵妃蛊惑。”
“你父皇从前不理朝政,如今却突然勤政,他听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这江山,只能是你的。”
徐砺从乾宁宫出来时二皇子和徐煊还跪在那里吵架,徐砺走过去就听徐煊在那里恐吓二皇子。
“剥皮二哥知道吧,把人埋在土里,从头顶割开,灌水银进去,皮肤和肉就会分开,人呢就会自己受不住那疼痛,最后自己个爬出来,只余下一张皮,那血淋淋的人还能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