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
姜钰脑袋懵懵的, 太后笑着嘱咐徐砺话, 一点都没有刚刚教训他的严厉,她抿着唇, 有要上了贼船的感觉。
太后还有些话要与徐砺, 对徐砺使了个眼色,徐砺见姜钰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唤林掌簿进来带姜钰去偏殿先吃点东西。
姜钰午膳就没怎么吃, 肚子早饿了,一听到要吃东西便欢天喜地的去了。
太后瞧着她走路的姿势非常豪迈,不像是刚承欢的女子, 待她跟着林掌簿出了门, 只剩她与徐砺的时候,身上压的隐形大石才松开, 儿媳妇头一回见婆婆紧张, 婆婆正式见儿媳妇头一回也紧张啊。
她身子稍稍后靠,抚了把自己的凤钗,问徐砺:“阿砺,母后刚刚没什么不该的话吧?”
徐砺给她倒了盏茶:“母后您是天底下最慈善的婆母, 的话都暖人心窝子, 何况母后您是长辈, 什么都是应当的,阿钰都该听你的。”
太后松了口气:“哀家是怕了什么不该的话,吓着人家, 人家一个姑娘,到京城寻你不容易。”她抿了口茶,不放心道:“真没什么不该的吗?母后想着刚刚应该支开她再同你的,当着她一个姑娘家的面,怕她面子薄,挂不住,是母后冒失了。”
吓着是肯定吓着了,徐砺都能想象自己回去她要抱怨上贼船了。
徐砺安慰她:“没有的事,您的都对,阿钰性子爽利,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她家在晋阳,一个人往京城来,这些东西没人教她,母后您考虑周全,一心为了我们好,阿钰心里明白的。”
太后也怕遇到不讲道理的儿媳妇。
姜钰走到花鸟落地罩前停了下来,冲着扭头看她的林掌薄比着食指,让她不要话,然后便抱着花架子,竖着耳朵往里面偷听。
听到徐砺在夸她,唇角翘起,然后又听太后心翼翼的问徐砺:“阿砺,郡主她从进宫起便歇在你的宫里,母后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们分离这么久,刚重逢,母后猜测,前儿晚上你们该有一回,我儿这体魄,一般姑娘怕是第二日走路都难,可郡主她第二日便出宫去了,今日她回来,母后猜测,你们又有一回,怎么看郡主的样子,像没事人一样,这不符合常理啊。”
还猜测,都是太后命人去探来的消息。
她关心徐砺,派人去探的事徐砺也知道,他和姜钰恩爱,没让人瞒着太后。
太后是过来人,宫里头看黄花大闺女喜欢看走姿,承欢侍寝之后也能看走路的姿势,太后这是见姜钰不像受宠之后的样子,有点担心自己探来的消息,都是徐砺故意哄她,派人散播的假消息。
到底在儿子跟前和在儿媳妇面前不一样。
在儿媳妇面前知道儿子干了糊涂事,那得可了劲儿的教训儿子,可哪个母亲不想让儿子和儿媳妇恩爱,儿子这么大一爷们,身边没有女人,喜欢的人在身边都不碰,那不是有问题吗?
太后探徐砺和姜钰的事,也是光明正大探的,徐砺若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
趴在外面的姜钰眼冒金星,刚刚太后的意思不是要劝徐砺少做些婚前不该做的事吗?怎么一眨眼,这意思是嫌弃徐砺不够猛,她被折磨的不够惨?
她也腰酸背痛的好吗?只是这种腰酸背疼并不妨碍她活蹦乱跳。
林掌薄站在一旁瞧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到惊讶,到深沉,那面盘子白,板着脸眼珠子还乱转,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她垂着头,努力压抑抖动的肩膀。
姜钰从花架子的缝隙露出一只眼偷看,她可是最了解徐砺的,他最知错能改了,这回要是受太后影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够卖力,觉得姑娘可以承受更多,回去肯定更加禽兽。
姜钰心惊胆战,手捧着心脏,听见徐砺道:“母后放心,儿臣和阿钰很好,大概是她比较耐摔吧。”
他这话时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还轻笑了一声。
姜钰气的眼睛都瞪圆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他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去他奶奶的耐摔。
太后啧了声,正色道:“哪有这么自己媳妇的。”
姜钰正想夸太后娘娘好,就听太后娘娘接着道:“当着母后的面这么没多大关系,当着郡主的面可莫要人家耐摔,这话多不好听,人家是姑娘,得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姜钰:“......。”
这话听的虽然很善意,怎么这么扎心。
徐砺点头:“儿臣知道。”
他就是宽慰太后,顺道解释一下,姜钰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不是他不行,是姜钰耐摔。
太后道:“皇家的女子都娇贵,易碎,就郡主这样的正好。”
她觉得自己今日话多,的还都是不着调子的,和自己儿子了这么久的荤话,她摸了摸金晶护甲,开始找别的话题:“上回安国侯府的老夫人进宫,脸上挂了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哀家哭诉,是儿媳妇太泼辣,又不孝顺,把她的脸都抓破了,偏偏安国公宠的跟宝一样,又动不得儿媳妇,婆媳俩经常架。”
安国侯有个泼辣的侯夫人满京皆知,那安国侯府的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起来这个安国侯府泼辣的侯夫人,正是王修远的岳母,侯夫人之所以腰杆子那么硬,不仅是因为爷们宠她,更多的是和武国公府的亲事,女婿争气,她自己也是不在乎颜面的,老夫人不讲理,天天在家作,那就,三天一,五天一大,的头破血流不夸张,就是死不了人。
老夫人来求太后做主,太后也只能下道不痛不痒的旨意,毕竟安国侯安国侯夫人夫妻感情还是很好的,就是婆媳俩弄不到一起去,消停个一两月,过后还得。
明面上的孝为大,事实上大齐好多不孝儿媳妇婆母的。
太后娘娘想到自己儿媳妇的彪悍,有些担忧了,问徐砺:“郡主应该不人吧。”
怦的一声,姜钰碰倒了面前落地罩架子上的花瓶,徐砺和太后一齐向她看,她就这么被发现了,她吸了吸鼻子,走出来,对着太后玩笑道:“太后娘娘你乖,你乖以后臣女就不你。”
太后捏着帕子笑,眼角沁出眼泪,徐砺拉着姜钰在自己跟前坐,问道:“怎么不去吃东西?”
她挠了挠徐砺的手心,表示对他刚刚话的不满。
太后该的都完了,命人摆膳,两人在太后的殿里用了晚膳,回去一路上,姜钰都跟在徐砺身边哼唧哼唧的。
徐砺开始还故意装作不知道,见她眼神幽怨,含笑问道:“怎么了?”
姜钰秋后算账:“我这么柔弱,你居然我耐摔。”
徐砺解释:“是母后瞧着你跟没事人一样。”
“那你也不能那么啊,你这么,是不是代表你以后会我?”
徐砺盯着她那暗搓搓的眼神,闷笑着问道:“那你听话吗?”
姜钰恍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不是她对太后的,歪着脑袋想了会,半晌才想到当年自己刚抱上徐砺的大腿,徐砺便有爱人的暴力倾向。
她一步一步挪到徐砺身边,学着当年那颤抖的声音:“我......我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