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校霸和小学渣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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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言惜带着行李来到了固平市, 父亲的家里。

    顾爸爸是做家具生意的, 这几年生意还算红火, 在固平买了几栋房子, 日子也过得不错。

    他平时住的是联排别墅中的一栋。因为离婚而过上独身生活的男人, 本就对生活不是很在意,只是因为顾言惜回来的缘故,又在家里雇了两位做家事的阿姨,一位照顾饮食, 一位照顾起居。

    莫是半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就是原主模糊的记忆里, 父亲也总是在外面忙工作,与她不甚亲近。

    而那两位阿姨,是照顾,更像是顾爸爸雇来约束她的,笑容可掬地做着家事时, 总不忘嘱咐她一句, 要好好学习。

    顾言惜住在这里, 总是觉得不如在姑姑家里自在。

    来到固平的第一天晚上, 贺霖的电话便了过来,这一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连邻居家有没有适龄的男孩都问了一个遍。顾言惜也不嫌他多事,一件件地回答,叫他放心, 好好学习。

    可就算她交代了这么多,他这心里头,还是没着没落的。

    电话还没讲完,给她做饭的童姨就端着水果进了屋子,旁敲侧击问她是谁来的。顾言惜无奈,是同桌问暑假作业,匆匆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一会儿,他的微信就过来了:

    【顾言惜,你想跟我坐同桌?】

    顾言惜回了一句:【家里做饭的阿姨,一天都在盯着我学习,以后恐怕不方便电话了。】

    想到方才电话中,她撒起慌来那个慌乱的样子,贺霖就觉得她可爱。他低头,指尖飞快地了一句“可是听不见你的声音,我一晚上都会睡不着”。

    刚刚完,他又给全部删除了——他不想给她太大压力。

    过了会儿,顾言惜才等到他的回复:

    【盯得紧一点也好,省得你出去招惹别人。】

    暑假的第一周,贺霖几乎每天都在家跟关斯哲搓着手柄过日子——沉迷在游戏里,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

    怕她难做,他便也不电话给她,只发微信交流。

    游戏里,需要两人高默契配合Boss的超难关卡,一点点手误都会导致从头再来。因为关斯哲的原因,俩人失败了好几回。好不容易这一次看起来是快要成功了,关斯哲紧张地撇着嘴,拿着手柄的双手都快举电视里去了。

    贺霖坐在他旁边,驾着腿倚在沙发上,倒是从容得可以——这些东西,向来难不倒他。

    眼看着Boss的血条越来越空,贺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老大,先别接,马上过了。”关斯哲急得出了一手心儿的汗。

    贺霖听到了跟平常不同的来电音,却干脆地放下手柄,抄起手机就接听了。

    “靠!死了!”关斯哲快气疯了:“霖哥,什么鬼?”

    贺霖没理他,对着手机温柔得像变了一个人:“你哪张卷子?”

    关斯哲听言,只好也扔了手柄,自认倒霉——肯定是顾言惜来的。

    贺霖从沙发上站起身,大长腿从他膝盖上跨过去,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从地上拎起书包就开始翻找。

    他那书包里也是乱得可以,一台游戏机、一团耳机,书、本都皱到了一起,卷子更是像废纸,全都团成一个球一个蛋的。他实在找不到,干脆把书包整个倒过来,呼噜一下,东西全掉到了床上。

    “你等等我。”他又柔着声音跟她交代了一句,把那堆纸团全抻平了,终于找到她要的那张卷子。

    “第九题……”他也不去书房里看,就盘腿坐在地上,抄了笔在床上写写画画的:“第九题是这样的,这个数列……”

    一道不太难的数列题,关斯哲听了一遍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贺霖却掰开揉碎得给她讲了好半天,那边才听懂。

    讲完了题,贺霖又问她:“你现在话方便了?那俩阿姨不盯着你了?”

    隔了一会儿,那边不知道了句啥,贺霖低低“嗯”了一声,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关斯哲捏了个葡萄塞进嘴里:“霖哥,她什么?”

    “叫我好好学习。”贺霖依旧盯着手机屏幕,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关斯哲举起他那个手柄:“接着吗?刚才真的差一点就通关了。”

    “不了,你自己玩儿吧。”贺霖把那一摞卷子跟书本都塞回书包里,拎着去了书房。

    关斯哲惊掉了下巴,赶紧甩下手柄跟了上去:“干嘛,你还真要好好学习啊?”

    “得把这几篇卷子写了,省得她下次问到复杂的,不知道怎么解。”他拉开椅子坐下,又拿出语文书,一边翻开,一边像是自言自语道:“还有几首词没背完。”

    没翻几页,他就停下了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去了目光。

    关斯哲看了一眼,是戴望舒的那首《烦忧》。

    实在看不得他们老大这么牵肠挂肚的,关斯哲一屁股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霖哥,我看顾言惜对你肯定有意思。”

    贺霖这才从书上移开目光,望向他:“什么?”

    “你,她跟那么多女生都玩儿得不错,有不会的题干嘛不问她们,单问你?”别的关斯哲不敢,单从感情经历来讲,他自认为还是比贺霖丰富的:“还有她们合唱团那个团长聂渊,人家不是数学奥赛队的么。”

    贺霖听着,表情都亮了起来:“所以呢?”

    关斯哲嘿嘿一笑:“你刚才她在家话不方便?肯定是借着问数学题这个引子,想跟你话呢。”

    贺霖不动声色,重新低下头翻语文书。

    只是,他指尖都有点微微颤抖了。

    他真想现在、立刻、马上跑到顾言惜面前,问问她,是不是她也想他了,也想听听他的声音?

    眼前的诗词他再也看不进去,索性站起身,拿了手机就往外走:“你回去时把门锁上,我出去一趟。”

    “诶,你上哪去?又不学习了?”

    贺霖脚下只顿了一瞬:“去固平。”

    然后,他大力合上门,就这么走了。

    “这都八点多了,到那还不得半夜十二点了!”关斯哲大声吼了一句,并没有回音。他这会儿都看傻了——他只是随口这么一,想哄哄贺霖跟他把那一关游戏过去。现在……要是贺霖到了固平,被顾言惜冷言冷语地怼上这么几句……他这顿肯定是跑不了了。

    现在,关斯哲只能原地祈祷顾言惜仙女人美心善,对贺霖好一点。

    十点多,顾言惜写好了作业躺下,拿起手机来检查了一下微信。

    确实是没有消息的。

    吃完晚饭时,她看了看日历,暑假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了,于是就想着给贺霖个电话,想鼓励鼓励他。无奈童妈她们总是出出进进的,她又不好直接,所以才挑了一道她确实不太会的题问他。

    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像是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没什么事发生。这样她就安心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都这样晚了,他怎么还没有发微信过来?

    顾言惜怕自己睡着了听不到手机提示音,刻意把手机就握在手里睡,还开了震动。

    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顾言惜睁开眼睛看了眼,是贺霖的消息。

    【我在你家门口。】

    顾言惜一怔,字问他:【去那做什么?】

    他很快回复,似是明白了她的误会:【不是你姑姑家,是你家。】

    顾言惜看着这行字,愣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一下子坐起身,开卧室的窗户看了看四周。片刻后,那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少年听到了声音,跑着到了她的窗户下。

    联排别墅,一层比外面总要高一些。贺霖仰头看她,嘴角带着舒心的笑:“想我了没?”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加节制。顾言惜马上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回头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很安静,童姨她们应该是没听到。

    “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一声?”顾言惜看到他,又意外又惊喜,同时,又有点气他这么冲动。她扶着窗外的防护栏坐下:“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月色如水,在她身上,那好看的眉眼更显得晶莹剔透的,美得不像话。一周的烦闷、狂躁全在这一刻被抚平了。她就在他面前,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适。他压低了声音,不敢惊动了面前这个仙女:“你放心,我不把你爸吵醒。”

    “爸爸今天不在家。”她也用很很的声音跟他交流,随即又迅速补了一句:“但是我不能出门,童姨她们就睡在门口的房间里呢。而且……”她又幅度晃了晃护栏:“我也没法翻墙出去……”

    贺霖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了委屈,眼睛里的笑意又浓烈了几分:“这么想我,还想翻墙出来看我?”

    顾言惜抿了抿嘴,反常地没有否认,也没有扭捏,只别开目光道:“反正你力气大,总能把我抱上来。这墙比学校外面那面还矮一些。”

    有上一个世界的经验在,现在,她坦然得多了——贺霖跑了那么远的路来找她,若心里没有几分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并且如今,她面对着这个逐渐变得温柔的少年,心里已经不再只有感动了。

    好不容易见到面,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扭捏上。

    他实在喜欢她这娇羞的样子,喜欢到了心坎里,于是浅浅一笑:“你不用想着哄我赶紧走。我就是来看你一眼,不多呆。”言罢,仿佛怕她不信似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回程的我都买好了,你看。”

    顾言惜瞧着那张车票,心里酸酸的。她敛了笑容,认真地直视着他:“我是真的很想翻墙出去。”

    五官深刻的少年站在月光里,听到她的话,很意外地张了张唇。

    别墅区安静得出奇,他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恨不得跳出胸腔来。他也恨不得,能把那颗心掏出来给她看,叫她看看,她这话让他多高兴。

    她总跟他,回家吧,好好学习,好好休息。

    他跟她什么、要求她做什么,她总是笑盈盈地好好好。

    他一直觉得,她是因为脾气太好了,才能容忍他这样糟糕的人。他觉得她是在用尽全力委婉地敷衍他,好让他没那么多挫败感。

    来时路上,他坐在车里给她们班班长电话,要到了她姑姑的电话,又谎称是班长,要寄作业给她,才套出了她在固平的地址。

    兜兜转转一大圈,他都觉得自己傻,傻的要命。

    他明知道,他他可能要转学时,她那句“我去找你”只是而已。而方才关斯哲的分析,也有可能全是狗屁不通。

    但是此时此刻,明月好似照清了她的心事给他看。

    她是真的想跟他一起好好学习,是真的想让他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也是真的想翻出墙来见他。

    往返七个时的车程,仅仅为了她这一句话,都值了。

    他真的好高兴。

    这辈子,他从来没这么窘迫过。也不知此时是该怎么回答她,所有的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愣了老半天,才把手伸进口袋。那张白纸,掏了三四遍才掏出来。

    “这是什么?”他手里捏着一张被叠得很的、皱皱巴巴的白纸。顾言惜轻声问他。

    他个子很高,不必踮脚,一伸手遍将纸递到她手边:“第一次你给我补语文时,我背了两首诗。一首是蜀道难,这是另外一首。”

    顾言惜刚刚接过来,刚要开抻平,他又补充了一句:“等我走了你再看。”

    顾言惜点点头,很听话地停下动作,把纸叠回去,攥在手心儿。

    贺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舒了口气,颇有些喟叹之意:“幸好高三要多补四周课,不然暑假那么长,我一定受不了。”

    顾言惜咬着下唇,低低应他:“只有三周了。”

    “还有三周。”贺霖苦笑一声:“我回去会尽快把理科作业都写完,有不会的你就电话问我……非让我假装你同桌也行。”

    顾言惜脑补起他捏着嗓音学女孩子的样子,遍忍不住高高挑起了嘴角。夏夜的风温热,吹进窗子,将她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轻轻扬起。

    莞尔一笑间,美得不着痕迹。

    “那我走了,你早点睡。”贺霖朝她摆了摆手,转头大步离开。

    “贺霖——”她将他叫住:“谢谢你来找我。”

    贺霖无言,加快了脚步——他怕若再与她多言几句,他便不舍得走了。

    望着他高高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顾言惜心里满满的。她开那张纸——大概是旅途波折的缘故,圆珠笔写出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的,却依旧是刚硬好看。

    这首诗是戴望舒的《烦忧》。

    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一首占尽了回旋复沓之美的诗。她想象不到,刚开始补课时的那个大大咧咧、凶巴巴的贺霖,竟也有这样的情思。

    而她不知道的是,贺霖只是粗略地翻着语文书,找着她留的那首作业诗时,偶然看到了这一首。语文的那些死记硬背,他向来很不擅长。时候连一首关雎都背了一通宵才能背下来的他,几乎是只读了一遍,便将这首诗记下来了。

    仔细读来,居然跟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契合。

    有一件事他没有跟她的姑姑撒谎。那就是——他真的是有东西要寄给她。只不过,是一封情书。他本想当面讲给她听,然而这话太过令人尴尬,他实在讲不出口。于是只好找车站里的一个背着大大的书包的学生借纸和笔,把它写了下来给她看。

    那学生看他长得凶,一开始怎么都不同意,撇着嘴眼看就要哭。他没办法,掏出钱包,一张一张红色的票子拿出来跟他换。等他拿出第五张,朋友才拿了纸跟笔,往他手里一塞,抢了钱拔腿就跑。

    贺霖不禁勾起唇角:这辈子所有的窘事儿,都在这一晚上为了她干了。

    正自嘲着,手机响了起来,是她发来的微信。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的语文水平着实是有限,虽然按照她的要求,背了好多古文,可她不给他讲,他还是读不懂,那些晦涩的语句都是什么意思。

    望着这两句,一共十四个字的词,他第一反应,便觉得这是首情诗。

    他赶紧复制了,到浏览器里面搜索。看到了释义以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但愿我是那天上的星星,你是那天上的明月,我们皎洁的光辉能够永远相随。抒发惺惺相惜,不离不弃的感情。”

    他不是明月,她才是明月。她不仅是明月,更是他的太阳,把这十几年所有的阴霾全都驱散,把他的一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三周后,准高三生们终于提前开学了。

    收作业时,七班班主任惊奇地发现,贺霖所有科目的作业都完成了,一张不差。

    那少年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洋洋地驾着二郎腿坐在最后一排,可眼睛里却有什么,跟原来不一样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霖坐在食堂里,看着顾言惜口口吃米线,细嚼慢咽的样子,眯起了眼睛:“顾言惜,你算是把我所有的假期都毁了。”

    顾言惜嘴里正吸着两条,闻言,抬起头来很冤枉地看他:“为什么?”

    他也低下头吃饭,不看她:“以后我恐怕再也不盼着放假了。一个月,太煎熬。”

    两周后,其他年级也开学了,学校里又热闹了起来。

    贺霖不喜欢学校里有那么多人,尤其是有那么多高一新生。

    那些新生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带着一身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气,走在学校里,全然不认识他贺霖是谁。

    不止一回,他走在她身旁,对面走过的男孩子一直盯着她看,盯着盯着就红了脸,错身而过后,马上开始听她的名字。

    他不能在她面前粗鲁,于是不动声色地一个个瞪过去。

    好累。

    不准,什么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了,就有不知好歹的孩子来跟她搭讪。

    更让人烦躁的是,那个破合唱团又开始练习了——他当初就不该一见她撒娇就心软,不该让她参加那个什么歌咏比赛。

    该怎么让顾言惜摆脱那里,一时间成了贺霖人生中的一大难题。

    而顾言惜对此却浑然不觉,她甚至很喜欢合唱团的氛围——大家一起笑笑,一起唱歌,一下子就能把学习、成绩这些恼人的东西都忘掉了。这样的环境,比她原来枯燥地跟着先生写字、念书要好上太多了。

    开学第二周的周五,班主任下发了高三年级第一次月考安排。

    对于准高三生来,这第一次模拟高考分数比例设置的考试是至关重要的,有可能会给人树立信心,更可能将四周的补课一票否决。

    于是这天上午大课间,聂渊跟冯路遥找到顾言惜,正好下周新高二生要集体出去学农,人也凑不齐,练习就先暂停一周了,等月考完了继续。

    顾言惜点点头记下了。

    冯路遥这还是开学后第一次碰到顾言惜,于是闪着星星眼跟她八卦:“怎么样,一个暑假过去,你跟贺霖有没有进展?”

    遇到这样的问题,顾言惜本能地就有些抗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况且现在还有聂渊在旁边,叫她怎么开得了口?

    索性这时,林姝也正好从班里出来,上前替她解了围:“什么进展不进展的,言惜暑假去固平跟她爸爸一起住了,肯定好好学习来着。哪像你,脑子里就知道八卦,没点正事儿。”

    冯路遥跟她关系好,也不介意,跟她嬉笑闹着,俩人就一块结伴走了。

    此刻只剩下顾言惜跟聂渊了,顾言惜有点尴尬,就想跟他个招呼赶紧回班去。可聂渊却先冷冰冰地开口问她:“月考准备好了么?”

    顾言惜怔了怔,摇头:“我成绩太差了,恐怕再给我三年我也准备不好。”

    “你应该系统地补一补。贺霖自己学习就不怎么样,还给你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能补出什么样来?”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还带着浓浓的对贺霖的鄙夷。

    顾言惜听言,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于是无奈道:“贺霖也在很努力地做个好学生呢。而且他讲得挺明白的,我的期末成绩已经比期中好多了。”

    正在这时,楼道拐角,冯路遥拉住林姝:“我怎么觉得我们团长对顾言惜有意思呢?”

    林姝瞪大了眼睛:“啊?你怎么知道?”

    “哎呀就是感觉。”冯路遥看了看不远处仍然在讲话的两人,声:“刚开始团长合唱团缺人时,大家提了好几个人,我因为咱一块去过KTV,就建议让言惜去。结果团长谁也没考虑,头一个就找了言惜。这次又是,明明我们团有个微信群——”

    她话还没完,林姝就一个劲儿扯她的衣服。

    “你拉我干嘛啊,还没完呢。明明我们团有个微信群,团长都在群里完要暂停一周练习的事儿了,还非得拉着我亲自告诉言惜一下。别人都没有这个殊荣的。他不喜欢,我可不信。”

    完,冯路遥才发现林姝一直在跟她使眼色。她回头一瞧,贺霖正站在她们俩身后,手里捏着半根烟,一脸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