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我真的不会的。”

    以为是面前的女人对她不相信，芳艳忍不住解释道，她左还抱着婴孩，右却被慧嬷嬷用力拽住

    “救他。”

    暴雨铺盖地，女饶满头青丝狼狈贴了满脸。

    她用力抓着一脸真诚的芳艳，双眼血红，连着一丝悲弱的恳求。

    “大人，救救他。求你了，救他。

    娘娘娘她不想的她一定不想的”

    慧嬷嬷失声痛哭，面前浮现的白色宫装的脆弱女子瓷白的脸庞带着几分憎恶，隐隐透着寒气，就跟这夏日闷热的夜晚一般，黑云扑面。

    慧嬷嬷，这个孩子不该出生的。

    我恨他。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来。

    无论，怎么样。

    慧嬷嬷心口冰冷，但望着女人那悲戚中满是愤怒的面庞却怎么也不出一句话。

    “他不可以出生的。”

    浅白色的帘布翻滚，宛若招魂引路的灵幡。

    白色宫裙的女子五指紧握，带着最后的那分仇恨咽了气。

    芳艳惊呆了，面前的慧嬷嬷似乎下一刻就会离她而去一般，她跪在地上，两只仍然固执拉着她的裙角。

    用尽全力。

    芳艳脸色苍白，双颊铁青，右轻颤着。

    “嬷嬷娘娘她真的吗？可是，这后宫却如此宁静祥和，就连一丝怪异的气氛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你一定是骗我的。

    走吧，这孩子发烧了。

    我带你们去我那里，有什么话再好好。”

    一只根本搀扶不起来跪地的女人，芳艳脸色有了几分焦急。

    娘娘

    死了吗

    好似一闷棒敲击再她的心脏上，胸口有着沉闷的钝痛，仿似巨棒捅进了心口，死命拧动。

    她强忍着眼中的酸意，温和劝慰着，意图抚慰跪地不起的慧嬷嬷。

    慧嬷嬷却摇摇头。

    “大人，没想到。

    到最后，居然只能求助于您。

    求求您，我的孩子娘娘的孩子都交给您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娘娘，从您进宫起，老奴就常伴您身边。

    看着你经历着少女的蜕变，感情的悲喜，到了最后，你被深宫磨平的棱角，终究还是凸显了出来

    您太倔了，哪怕是一句话。

    您也不愿意听陛下解释啊

    您这般决绝，老奴，又有何颜面，不追随着你。

    这孩子，他本就命不该绝。

    若是娘娘对老奴的举动有不满，或抱怨。

    老奴下辈子，下下辈子，结草衔环，只追着您一人。

    孩子，是无辜的

    从胸前掏出一把匕首，猛然一刺。

    芳艳一声惊呼，右伸向慧嬷嬷的身前

    她眸色渐渐涣散，胸口上鲜血长流

    “大人求你

    求你了

    老奴

    求你了”

    芳艳心痛如绞，她明白，慧嬷嬷这样的模样，根本已经无力回。

    她的眼底唯一遗留的那分遗憾，是想听她的一个表态。

    芳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扶着慧嬷嬷，悲泣道“嬷嬷，我答应你。

    即便是不要这份官职，不要这条命。

    我也一定将他们养育成人。

    我答应你。”

    雨势骤然变大，依稀间，墓园内的尘土被冲洗得干净，一缕白眼幽幽转上，一路蜿蜒，向着昏暗的幕飘散

    慧嬷嬷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娘娘老奴

    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