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川额前的碎发覆盖着一片阴影，眼神幽暗得看不清。

    他明晰的喉结在滑动，声音微沙，携带着入骨的性张力：“嗯是我。”

    我在你楼下，想见见你。

    在房间内的宋念念桃花眼眯起，划过了一丝清凉的光芒。她的电话号码，除了宋子真，其他人都不知道。左司川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有什么事么？”

    左司川沉声问道：“你看到顾城一中论坛的帖子吗？”

    宋念念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是宋念念被五个老男人包养那个是吧？”

    “看到了，那又怎么样，我都习惯了。”

    左司川心口的位置在发颤，疼痛得快要撕裂。他紧紧地攥住拳头，骨节泛白。

    他极其痛恨上辈子的自己，想狠狠揍自己一顿。为什么没有把他的念念保护好，让她受着千万饶辱骂与欺凌，让她那么难过。

    左司川，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

    宋念念垂下桃花眼，淡声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左司川眉间的疏离和禁欲全然被击碎，一双浅色的瞳仁被血影侵蚀着。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甚至在隐隐发颤：“等一等，我有事要问你。”

    宋念念听到左司川颤抖的声线，心里一抽，一股令人烦躁的情愫在作祟。

    她挂掉通话的动作一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渐冷：“有什么事？”

    左司川紧紧抿着薄唇，面容轮廓锋利又紧绷。

    半晌，他声音喑哑：“如果是你，不心被一个人伤害了，伤害得很深。”

    “那人很后悔，想尽办法来弥补，你会原谅他吗？”

    宋念念轻轻嗤笑，眉间轻慢又骄奢：“我不会原谅。不是所有的原谅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伤害了就伤害，就算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一道疤。”

    她纤细的指插进了发间，一捋到底，干脆又利落：“既然明知道后悔，为什么还要做出伤害饶事。有一句话怎么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还不如拜拜，下一个更乖。”

    轰隆一声。

    盛夏夜晚的气变就变，刚刚还满繁星，现在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左司川温玉般的脸庞裂出了一道细缝，偏冷感的肤色带着苍凉的白，一双双瞳渐渐爬满了血丝。

    竟然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就要难过得落泪。

    宋念念桃花眼清澈透明，狐疑道：“你的那人该不是你吧？”

    “左少爷，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我不是警告你，你不要玩火，否则后果自负。”

    左司川握住的大在颤抖，他声音低迷性感：“对不起。”

    两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死寂，安静得似乎连呼吸都清晰可辨。

    “你不必和我对不起，发帖的人不是你。我要睡了，再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宋念念率先挂断了通话。

    嘟嘟嘟——

    左司川定定地不动，棱骨分明的大缓慢地将移至胸膛的位置，深情呢喃：“念念。”

    噼里啪啦。

    暴雨来得又急又突然，密密麻麻地洒落而下。

    不过一会，少年彻底被淋湿，他的黑色披风紧贴在他完美的身躯上，腿长且直，颈长翘体。

    他抬起头，任凭着雨水滴答在他的脸上。

    慢慢窒息的感觉，似乎能减轻心里尖锐的疼痛。

    左司川转过身，他没有发现，宋念念房间的窗帘悄然掀起一角。

    他眼眶浑然空洞，一步，一步落寞离去。

    左司川他真的错了，能不能再给他一次会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