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浑身在抽搐着，她双眼通红，头拼命地敲着地板，发出闷重的声音。

    她啊啊啊直叫，甚至嘴里还不断吐出泡沫。

    几个女生吓坏了，她们一直都听淼姐有病，可从来没有见过她犯病。

    她们惊慌失措，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

    “惨了惨了，淼姐今不会死在这里吧？”

    周燕很平静地望着余淼淼发病时狰狞可怖的样子，她推了推黑框眼镜，道：“拿条扫把棍给她咬着，不要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摁住她的脚。”

    几个女生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她们忙从角落里拿来了一个扫把棍塞进余淼淼的嘴里。

    她们几个人合力，死死地摁住了她的四肢。

    余淼淼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棍子，那股狠劲让人心里发毛。

    她在抓狂，眼珠子瞪圆，几乎要从眼眶跳出来，慢慢地，她昏迷了过去。

    几个女生脸色惨白，直接哭出来：“淼姐她不是死了吧？”

    “快打20！”

    周燕摇了摇头，道：“不会死的，她只是昏迷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在我的老家，也有一个这样的病人。”

    几个女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们终于有空隙观察周燕。

    她五官黝黑，长得干瘦干瘦的，校服还是几年前的款式，甚至还有几个补丁，破旧不堪。

    是扔到人群中瞬间被淹没的存在，丝毫不起眼。

    几个女生撇了撇嘴，道：“你刚刚在什么？”

    周燕舔了舔嘴唇，声音就像是她这个人，如同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特点：“你们可以把宋念念在夜店卖唱的视频发给我吗？”

    几个女生冷冷嗤笑，她们不耐烦道：“凭什么？”

    “如果不是看在你刚刚救了淼姐的份上，我们才懒得和你一句话。现在赶紧滚！”

    周燕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我们班里有很多人讨厌宋念念。”

    她继续缓声道：“她的妹妹宋卿恨她入骨。”

    几个女生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底的恶毒。

    宋卿是谁，是顾城一中的女神，成绩优秀，长得温柔可人，是很多男生喜欢的款。而且，她的家世好，又是宋念念同父异母的妹妹。

    最重要，姐妹俩一个是趋之若鹜的上云，一个是人人喊打的野种。如果斗起来，绝对有好戏看。

    她们眯着眼睛，打量着周燕：“你的能接收视频吗？”

    周燕丝毫没有被嫌弃的窘迫，她掏出了一个款式旧得不能再旧的，道：“可以。”

    几个女生神色厌恶，却还是将视频传输到周燕上。

    视频已经传送完毕。

    周燕很认真地朝着几个女生鞠躬，语气隐隐有些激动：“谢谢，谢谢你们。”

    她抓紧了，转身走出了厕所门，向来平凡的脸庞泛着异样的光芒。

    宋卿抓紧了作业本，她一双眼睛假装不经意地四处搜寻。

    她咬了咬嘴唇，她明明看见宋念念来这里的，怎么突然不见了人？

    猝不及防地，一个瘦的身体朝着宋卿狠狠撞过来。

    宋卿被撞倒在地上，好看的眉毛皱着，痛得她一句话也不出来，里的一叠作业本散落了一地。

    周燕满脸怯弱，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忙去帮宋卿捡地上的作业本，一看，神色更加惶恐，惊呼：“英语作业我还没有交，宋卿，你等等我。”

    一瞬间，周燕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

    宋卿揉了揉发疼的肚子，她望着周燕的背影，没有明显的怒气，目光却冷得让人发凉。

    忽然，她发现地上掉落了一台款式破旧的，一个视频静音，还在播放着。

    视频中的少女穿着一字肩黑色长裙，眉眼活色生香，甩起棍子舞的动作，干脆利落，潇洒又恣意。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竟然是宋念念。

    宋卿的心跳得很快，她攥紧了周燕的，掌心冒出了冷汗。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掏出自己的，传输视频。

    确定视频已经完整传输到自己的上，宋卿从地上爬起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