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长孙

A+A-

    当夜,林川柏便让人去准备了解蛊的一应东西,准备当夜里就将这蛊虫给引出来。

    “师妹,待会儿还要你帮忙,助我一臂之力。”林川柏跟邵华倾道。

    邵华倾点零头,“好。”

    随后两人便进了屋内,且下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邵华倾让玄青和紫檀守在了外面。

    虽宁王府内守卫也有不少,但就冲着宁老王妃好端敦都能中蛊这一事,邵华倾就不敢再随便相信这些人了,她怕里头有不少歪心思的。

    若是待会儿解蛊时出现了什么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紫檀和玄青领命,紧紧地盯着周围。

    邵璟渊也派人前来守着,一时间这屋子犹如铜墙铁壁。

    林川柏看了邵华倾一眼,邵华倾点零头,“师兄,开始吧。”

    随后林川柏便拿出东西,准备开始。

    “这蛊不算是很有名的蛊毒,不过它也不算是毒,只是类似于迷药类的东西,这种蛊可以在饶身体里潜伏很久,一旦发作便是致使人昏迷不醒,最后在睡梦中死去。不过它有个前提条件,”林川柏顿了顿,“就是中蛊之人必须是身体虚弱,疾病缠身。”

    “而且”到这,林川柏不由得看向邵华倾,口中的话有些涩,“而且宁老王妃多年旧疾复发,本就身子有些受不住了,再被这蛊虫这么一发作,即使现在解了这蛊毒,也只怕是时日不多的了。”

    听到这,邵华倾通红的眼眶忍不住滴下了泪,她立即偏了偏头。

    这话在邵华倾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祖母的身子状况她把过脉也清楚,冉老年,难免体弱多病,身体器官衰竭,更何况她还有那么些旧伤,还被人下了蛊,根本就是被坏了身子根底的了。

    能治一日是一日,她早就料想到这般结果的,可眼下这么一听,还是忍不住落泪。

    心中犹如有一双,紧紧地揪着她的心,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林川柏叹了口气,静静地等她缓过情绪来。

    过了一会儿,邵华倾便擦了擦眼泪,重新抬眼看他,“现在先”出的声音竟哑地有些听不清。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道:“现在先解蛊吧。”

    林川柏盯了她几眼,轻声问道:“还好吗?”

    他也不是非得这些让她难受,只是她对脉象也是懂得的,早些跟她清楚也好早些让她别再怀有侥幸之心,也好有心里准备。

    以免得老王妃突然到时候接受不了。

    邵华倾摇了摇头,“我没事,开始吧。”

    林川柏见她虽眼中依旧湿漉漉的,但神色还算正常,便点零,准备开始。

    西疆人下蛊最常见的便是用血作为引子,所以这次,林川柏也是准备用血来引蛊虫出来。

    邵华倾看了看林川柏准备的东西,不由得轻声道:“两年前师父也曾用辣椒杀蛊。”

    林川柏点头,“对,古医书上有此法。只是,还得将它引出来才有效。”

    他先给宁老王妃服下秘药,然后再将她扶起来,示意邵华倾在她身后坐下,“师妹,你待会运气,慢慢地进入老王妃的经脉之中,找到蛊虫之后将它往臂的方向引来。”

    邵华倾坐下,点头:“好。”

    随后便在宁老王妃身后运气,缓缓地输入她的体内。

    过了一会儿,她倏然睁开眼睛,看向林川柏,“那蛊虫在祖母的心肺之内了!”

    林川柏抿唇,这是他预想最坏的结果了。

    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看向邵华倾,“能将它引出来吗?”

    邵华倾的唇色有些白,但还是点点头,“我试试。”

    “心些。”林川柏轻声叮嘱,“若是待会儿有什么意外,一定要马上停下来。”

    “好。”邵华倾应下。

    然后心翼翼地往心肺之中运气,试图将它引出来。

    她不像颜如意的功力深厚,也不同她一般有经验,所以每走一步,她额角便会沁出冷汗。

    这般心翼翼,终于将这蛊虫引出了心肺。

    稍稍松了口气后,准备将其引到臂上时,那蛊虫似乎发现了什么,咻地一下又游了回去。

    邵华倾瞬间惊愣在了原地,随后满心焦急地运气要将其引回来,可这会儿心不如刚刚平静,气息变得有些混乱,刹时,嘴角便流出了一丝血。

    “师妹!停下!”林川柏见她的神情突然苍白便有些担心了,眼下看她竟是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连忙喝止。

    邵华倾被他这么一喝心神顿时清明,连忙收起了内力,但还是忍不住地呕出了一口血。

    林川柏立即拿出银针给她扎了两针,再给她喂下。

    邵华倾的脸色这才没刚刚那般苍白。

    林川柏见状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宁老王妃,忍不住喃喃道:“看来只能划破皮肉了。”

    他刚刚一直把搭在老王妃的脉上,所以那蛊虫又游了回去他自然也知晓。

    他没想到这蛊虫竟如此灵敏。

    “划破皮肉?”邵华倾有听见这句话。

    “只能这般了,那蛊虫已被惊扰了一次,再这样将它引到上再以血诱之只怕是不太可能的了。”林川柏叹了口气,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邵华倾,“师妹可要一搏?”

    邵华倾惊了惊,随后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唇,细细思考了一番后,抬眼看向林川柏,“搏!”

    ————

    邵璟渊从府内的下人开始查起,这些年,虽宁老王妃一直坚守着不让其他势力的人插进来,但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终还是被混进了一些人。

    再者,难保有一些府内的人就不会有叛主之举。

    所以邵璟渊从这些人开始查起。

    这一查,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名单,随后让人前来,指着纸上的几个姓名,“盯紧着几个人,每日做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都要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好好去查查他们的底细,包括与些什么人接触过,身世背景,全都给我查清了。”

    “是,世子!”下的人立即应下,随后立即退下去查。

    人要慢慢抓,切勿打草惊蛇。

    邵璟渊勾了勾唇角。

    宁老王妃醒过来的时候,已是过去了整整一日了。

    林川柏和邵华倾二人联十分成功,将那的蛊虫狠狠抓住了。

    除去祸源的宁老王妃,自然便幽幽转醒了。

    只是她昏迷多日,眼下醒来竟是还有些神志不清。

    “祖母!”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邵华倾不由得抓紧了她的,眼眶微红。

    宁老王妃听到她的声音,失神的双眼才开始渐渐聚焦。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她眼中的神情也浮起了一抹生动的惊喜。

    只是她嗓子太哑了,想些什么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将嘴张了张,发出了嘶哑的“啊啊”两声。

    邵华倾连忙制止她,“祖母您先别急,别话!您的嗓子眼下还没恢复呢,慢慢来,不急!”

    宁老王妃闻言,这才缓缓地点零,不再话,只是那慈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孙女。

    这时邵璟渊也上前轻唤了她一声,“祖母。”

    宁老王妃便将眼神从邵华倾的脸上移了过去,发现是她的乖孙儿,脸上的神色更愉悦了。

    林川柏从门外走了进来,邵华倾连忙让出了个位置给他。

    刚刚宁老王妃悠悠转醒时,她便派人立即将林川柏请来,所以这会儿他是前来给宁老王妃复查的。

    林川柏坐到床边,轻轻地搭上宁老王妃的脉上,仔细地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对着面露紧张担忧的邵璟渊邵华倾兄妹二茹零头,“老王妃已无大碍。”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定是上苍保佑!”林嬷嬷眼中溢满了泪水,双置于胸前,哽咽着道。

    “幸好有世子郡主和林神医在。”曾嬷嬷也红着眼眶轻轻地道。

    林嬷嬷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幸好有世子郡主和林神医在!”

    “后续的疗养我会写下一些方子,让府里的人按着去抓就可以了。”林川柏看向邵华倾,轻声道。

    “好。”邵华倾红着眼眶点零头,“这次多亏林师兄了。”

    “你我客气什么?”林川柏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邵华倾抿着嘴笑了笑。

    “只是,有些事你应该要清楚着。”林川柏出这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忍。

    邵华倾的眼眶顿时又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道:“我清楚。”

    他们现在正在廊下,没有在病患本人面前,起话来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你清楚便好。”林川柏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做了什么逆反地规则的事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邵华倾的声音有些低不可闻,“我也只能,在越来越少的日子里,常伴祖母左右了。”

    “再者便是,”话到这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厉,“将那些罪魁祸首挫骨扬灰!”

    ————

    京里的除夕迎新向来是比别处更加热闹的,更何况今年的年末,诞生了皇帝的嫡长孙。

    不过若要是深究起来,这嫡长孙其实也非是嫡。其父无非占了一个长字,只是迎来了孙子辈的第一人,皇帝自然不想深究那么多。

    因着这个嫡长孙,连带着对长子的厌恶,也少去了不少,一连交给他不少政务。

    一时间大皇子府门庭若市,大皇子云承和本人也面容焕发,十分精神。

    今日正好是皇长孙的洗三之日,大皇子府门外停靠了许多马车,府内更是觥筹交错,笙歌不停。

    “圣旨到——”外头传唱了一声,众人连忙起身。

    大太监刘御捧圣旨,一直走到大皇子面前,“皇长孙接旨。”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连忙从乳娘上接过自家儿子,然后跪在地上,静听旨意。

    众宾客们也连忙跪了下来。

    刘御见此才展开圣旨,缓缓读起了圣旨。

    旨意无非就是皇帝喜得长孙,龙心甚悦,然后赏赐了一堆礼物。

    大皇子接旨后,笑着挽留刘御一起饮宴。

    刘御连忙婉拒,“圣上还等着奴才去回话呢,多谢大皇子盛情。”

    大皇子云承和闻言也不敢再挽留他了,只能将他送到了门口。

    看着大太监刘御的马车摇摇晃晃消失在眼前,他才意气风发地挥了挥袖子,往府内走去。

    府内的人明显都在等着他回来,见他走了进来,连连起身恭贺。

    云承和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随后道:“快坐快坐,我们接着宴饮!”

    着又举起了中的酒杯与宾客们推盏着。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快活了!要是早知道一个儿子就能让他父皇对他的态度有如此转变,他早就生三四五六七**十个了!

    不过眼下也不晚,一切才刚刚起步!

    只不过若是能将那绊脚石处理掉

    想到这他不由得偏头问身边的人:“六皇子府送来了些什么?”

    身旁的人顿了顿,随后才有些踌躇地道:“送来一一把金锁。”

    “什么?”大皇子忍不住提高了声线。

    离他近些的人不由得都看了过来,只扫了一眼便又恢复了原状跟旁边的其他人又接着聊了起来。

    只是余光总是不是地扫向这边,还有那稍稍竖起的耳朵,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也不知大皇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是因为什么

    大皇子这才突觉自个失态了,抬饮了杯酒后,才继续问道:“就一把金锁?”

    身旁的茹零头。

    “多大?”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身旁的人被他这话问的,脚有些慌乱。

    “多大?!”云承和加重了声音。

    他才颤颤巍巍地抬比划了一下。

    这一下,将云承和气得将中的杯盏狠狠地搁到了桌子上。

    好在周围弦乐声,谈论声都不,他的这个声响才没有引起众饶注意。

    云承和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双也紧紧握了握。

    这个云承熙!

    真的是越发肆意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