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不暴露怀孕的事情, 贤妃连家宴都没参加。

    不过躲得过家宴, 却躲不过每日必须来的请安。

    中秋第二天, 贤妃娘娘穿着宽松的衣裙来了。

    这身衣服十分宽松, 不显肚子。四个月大的肚子只是微微凸起一些，这样的衣服穿上之后毫不显眼, 也没人发现她怀孕了。

    不过她估计心里也知道，她瞒不了多久了。

    沈雨晴也不会允许她继续瞒下去, 事实上皇帝整顿宫人之后, 下黑手的机会就更少了。怀孕一事爆出来也没什么, 沈雨晴主要是见不得这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干似的。

    茹月是贤妃的人, 这事儿在之前瑾璃彻查茹月从哪儿得知魇术方法的时候就查到了。不过贤妃大概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没有露馅。

    既然她爪子伸得那么长，那少不得要给她剁一剁。皇帝要清理宫人，也是为了防止贤妃继续作妖。

    而且, 贤妃怀孕这件事如果是她自己出来，那她隐瞒这么久还能一句“担心胎儿不稳”。如果是被别人爆出去, 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就叫“贤妃联合太医故意欺瞒圣上”。

    能给贤妃扣个帽子, 也挺好的。

    贤妃进门的时候，觉得背后一凉，有些不妙的预感。

    她当即下定决心，见众人来齐之后，立刻轻抚着肚子站起来, 向皇后娘娘告了声罪。

    “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禀报。”

    沈雨晴眉头一挑，还挺敏锐的嘛。

    她抢在贤妃之前道：“贤妃妹妹这是要什么？莫不是你已经怀孕四个多月的事情？”

    贤妃脸上的神色不变，心里警铃大作。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预感没有出错。

    “没想到贵妃姐姐居然对妹妹宫中的事情这么清楚。”贤妃端庄大气地笑了笑，仿佛只是随口一，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过她越是这样，越衬得脾气不好的沈贵妃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贵妃娘娘不吃她这套，轻笑了一声：“本宫可不知道你宫里的事情，这还是陛下亲口告诉本宫的呢。”

    这人想给她下套，她私下探别宫之事，想得美。

    她既然这么，就别怪沈雨晴直接搬出皇帝了。

    贵妃娘娘笑吟吟地看着脸色微变的贤妃，你故意瞒着皇帝的事情，皇帝不仅早就知道了，还提前告诉了我，你是不是很慌？

    本以为自己瞒得特别好，就算哪个宫妃知道了也不要紧。没想到知道的不是宫妃，而是皇帝。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足足瞒了皇帝三个月，不知皇帝陛下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是觉得她心机深沉，还是体谅她为了保护孩子一片苦心？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已经有三个月的成见了，那可不是贤妃三言两语就能把皇帝的想法掰回来的了。

    贤妃心下一沉，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皇帝知道了却不，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却觉得，应该是后者。如果是前者，皇帝应该早就来找她了吧，而不会帮着她瞒这么久。

    贤妃娘娘蜜汁自信地想完，砰砰乱跳的心脏缓缓落回原地。她微微一笑：“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了，亏嫔妾还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有惊没有喜谢谢，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皇帝陛下一点都不想要你这胎。

    沈贵妃翻了个白眼，嗤笑了一声，低头喝茶，不搭理她了。

    贤妃被晾在原地，有些尴尬。偏偏举目四望，周围的妃嫔们都没有给她解围的意思。

    皇后娘娘自然是站在自家人那边的，薇妃一向唯沈贵妃马首是瞻。芸妃清冷，目下无尘，也不会随便搭话。眉夫人明哲保身，不该掺和的不掺和。

    岚夫人最近春风得意，之前那段时间独得恩宠，最近皇帝虽然没来她这里留宿，但也没去别人那儿。最起码皇帝还记得三不五时给她送东西过来，这荣宠可是宫里头一份，别人连东西都没的拿。

    薛淑媛是个闷葫芦，三棍子不出一个字来。

    除却这些人，屋内居然没有别人了。

    傅嫔在行宫，柳昭仪称病没来。贤妃这段时间笼络到的都是低位妃嫔，一个个都没资格来这里请安，她竟是连个盟友都没有。

    贤妃微微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

    但是芸妃不好接触，岚夫人最近有些飘，估计瞧不上她。别的都别指望，她在宫里确实有些寸步难行。

    情况不乐观。

    贤妃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笑着请皇后娘娘勿怪，是嫔妾想当然了。得了皇后的颔首之后，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会儿了。

    虽然她临时找的“惊喜”这个借口有些拙劣，但最起码也能给她扯个遮羞布。贤妃暂且松了口气，心里思索着回头要怎么应付皇帝，探一下皇帝陛下的态度。

    皇后娘娘却不管她在想什么，只道：“还有两个多月皇长子就周岁了，周岁宴要提前置办好。明贵妃可有什么要求，这会儿一并。”

    贵妃娘娘能有什么要求，她随便应付了两句，一切按照章程来即可。

    “那怎么行？”傅皇后淡淡地道，“陛下如今只这一个皇子，既是长子，生母又贵为贵妃，外家显赫。况且，本宫也一向拿他当亲子，若非怕你舍不得，本宫早就把他抱过来充作嫡长子养了。皇长子的周岁宴必须要大办，便是用了嫡长子的规制，也是无妨的。”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皇后娘娘这番话已经得很明显了，她和贵妃再度结盟，之前闹别扭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他们还是稳固的利益主体。现在他们两个算捧皇长子，甚至想要让皇长子作为嫡长皇子存在，以图太子之位。

    “皇后娘娘，这样不妥吧？”如今最为受宠的岚夫人和怀有身孕的贤妃是最急的，但是贤妃轻易不出头，岚夫人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此举有违礼制，皇长子毕竟如今还不是正宫嫡出长皇子......”

    傅皇后强硬地断她的话：“本宫已经问过陛下了，陛下同意了。”

    是这么，但岚夫人心想，恐怕不是他们问过皇帝了，而是皇帝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毕竟这事如果由皇后他们提出来，那岂不是背地里的心思显而易见了？皇帝只怕不仅不会答应，还会呵斥他们胡闹。

    可现在皇帝同意了，所以更可能是这件事本身就是皇帝自己想出来的。

    没想到，皇帝陛下对长子这么在意。

    众人反对无效，周岁宴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皇长子享受正宫嫡长子待遇，日后封太子的机会也就更大。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给了岚夫人太大的危机感，她放下了这段时间被宠出来的张狂，捡起了以前谨慎微的作风。众人散去之后，她主动找上了还未离开的贤妃。

    “入宫这么久，还没有好好和贤妃姐姐话。不知姐姐欢不欢迎妹妹我去飞月宫坐坐？”

    贤妃求之不得，岚夫人愿意合作最好不过。

    两个人一路回了飞月宫，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宫女。

    “皇后和贵妃，怎么......”岚夫人怎么想都想不通，皇后为什么要和贵妃合作，还要捧贵妃的孩子上去。

    贵妃自己家世那么好，根本不需要皇后帮忙也有很大的几率能把儿子扶上去。她就不怕贵妃只是利用她，回头利用完了就丢吗？还有什么比自己生的儿子更靠谱呢？捧别人的总是有风险的。

    皇后如今不依靠背后的傅家，反而去搭沈家的线，真是让人想不通。

    贤妃对此倒是有一些猜想。

    “皇后恐怕是，不能生。”她斟酌着道，“而且，她与傅家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断绝了来往。”

    岚夫人瞪大眼睛。

    如果皇后自己不能生又和傅家有矛盾的话，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她只能靠别人的儿子，但是没有傅家撑腰，抱养一个低位妃嫔的儿子，儿子登基的可能性就不高了。毕竟没有娘家支持，哪里斗得过背后有沈家的沈雨晴呢？

    与其如此，她不如和沈雨晴合作。反正都不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为何不选一个更容易登基的？

    沈家不像是会过河拆桥的样子，再加上傅皇后所求的不过是以后当个太后过舒坦日子，不会妨碍沈家的皇子。用这么一个承诺，换皇后娘娘的支持，甚至是背后的太后娘娘的支持，沈家稳赚不亏。

    比如现在，皇后可以帮着皇长子得到嫡长子的位置，太后可以帮皇长子刷皇帝的好感。

    贤妃觉得，皇帝会同意让皇长子用嫡长子规制的周岁宴，绝对是太后了什么。

    皇帝是个孝顺的儿子，自己母后喜欢的孙子，他肯定也会爱屋及乌更喜欢一些。

    “这可难办了。”岚夫人咬唇。

    光一个皇后就够难对付了，又多一个和皇后是亲姑侄的太后。

    “不过太后娘娘为何不帮傅家？”

    皇后不能生，太后可以再扶一个傅家女。之前傅嫔就挺好的，太后还送她入宫呢。

    皇后因为和娘家闹矛盾，不帮着娘家。但太后应该不会吧？

    如今的世家贵女从就接受“一切为家族”的教育，帮助母家争荣誉是他们的第一要务。所以他们更多不是考虑自己过不过好日子，而是能不能捧出一个和母家有关系的皇帝。

    太后难道就不想帮娘家做点什么吗？

    贤妃脸色冷凝，谁知道呢。傅家一向就作风奇葩，谁知道傅家是不是连太后也一起得罪了呢？

    如果不是的话，皇帝这些年又为何一直压傅家。

    -

    笙箫宫里，皇帝陛下在和苏巧容商量球球的事情。

    “周岁宴的时候，封球球做太子吧。”苏巧容笑着道。

    她觉得球球这么就鬼灵精，长大了肯定更是聪慧。只要好好引导，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更何况他是正经的皇室血脉，不像傅砚君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是假冒伪劣的皇子。

    皇帝陛下没什么意见，他只担心苏巧容肚子里这个要是皇子，以后会不会不甘心皇位落不到自己头上。

    苏巧容倒是很淡定：“怕什么？他要是不听话，让他哥哥揍他。更何况，不定这是个姑娘呢？”

    自从知道沈雨晴在教晴武功之后，苏巧容就知道球球肯定也是要学的。到时候球球一个她儿子十个都没问题，不愁哥哥教训不了弟弟。

    而且苏巧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确定自己能教出一个不觊觎皇位的孩子。

    本来就不是他家的东西，还回去又何必舍不得呢。皇位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皇帝累得要死，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活得一点都不自在。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快活潇洒，而不是被拘在皇宫里。

    “就是不知道球球自己愿不愿意当皇帝。”苏巧容很是忧郁，“若是他不愿意，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陛下颇为光棍地安抚她道：“不怕，以后他要是不想当皇帝，那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在宗室里挑一个出来。如果他也不想当皇子的话，还可以死遁。”

    苏巧容一想也是。

    其实也不是非要现在就立太子，主要是想要压贤妃的气焰。顺便，稳定一下朝臣的心。

    大晏这些年，周围的国家都蠢蠢欲动，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机会来刺杀皇帝。如果有了太子，朝臣最起码可以安慰自己一下。就算皇帝出意外，还能有太子继位，而不是到时候手忙脚乱地再去选皇子推上去。

    虽然皇帝目前就一个儿子，但他现在身边还有两个怀着的呢，谁知道是男是女？

    更何况，有了太子之后就可以提前培养太-子-党。最大程度防止皇帝驾崩之后，别的人企图造反。

    而且贤妃还有六个月就生了，万一她到时候生了个儿子，就糟糕了。贤妃野心这么大，也不知道曹家背地里到底笼络了多少朝臣。

    早点立好太子，也总比给贤妃六个月时间准备，让她多找点党羽，推她儿子上位。

    皇帝和苏巧容商量好之后，又去找了沈雨晴商量。

    “当太子？我没意见啊。”沈雨晴随口道，“反正又不是我当太子。”

    皇帝陛下一头黑线：“你能不能关心关心你儿子？”

    沈雨晴眨了眨眼：“好的吧。”

    然后她一把将满地乱跑的儿子捞过来，亲了一口。

    “球球呀，你想不想当皇帝？想的话，娘亲立刻给你结果了眼前这个碍眼的狗皇帝，推你上位呀。”

    皇帝陛下：“......别闹。”

    球球并不知道什么叫皇帝，但是他很聪明。他看了看一身玄色龙袍的皇帝陛下，想到平日里那些人对皇帝毕恭毕敬的样子，一点头，大声道：“要！”

    沈雨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用蛊惑的语气道：“要了就不许反悔了哟。”

    “不、不！”球球高兴地道。

    沈雨晴看向皇帝：“你看，他是愿意的。”

    皇帝陛下深觉不靠谱，这子压根不知道当皇帝什么意思好不好！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跟这么的孩子也无法交流，更没办法讲清楚什么叫当皇帝。就这样吧，大不了以后他不当的时候，再折腾一回。

    于是关于球球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周岁宴上，球球会成为太子殿下，从此以后收获一堆跟班，有望继承大晏江山。

    可喜可贺。

    球球也很高兴，晚饭多吃了半碗蛋羹。

    “嗝。”他满足地吐出一个奶嗝，窝在娘亲怀里起了瞌睡。

    贼可爱。

    沈贵妃低头亲了亲她，心里美滋滋，还是她儿子长得最好看，肯定比那什么贤妃以后生出来的要好多了。

    隔日，皇帝陛下去了飞月宫。

    贤妃怀孕的事情既然已经爆出来了，他自然是要去找贤妃好好道道的。

    贤妃准备了一晚上的辞，好歹把皇帝哄住了些，好歹没有治她的罪。但是别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贤妃没倒霉，她身边的绿翘宫女和曹嬷嬷都遭了罚。

    这事儿贤妃也帮不上忙，她能把自己和孩子护住就不错了。原本皇帝想连她一起敲的，但考虑到她是个孕妇才放弃。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讨了好。

    原本怀孕是件大好事，可以借此得到不少赏赐，甚至是封号和晋级。现在贤妃之上人数已经满了，她是不能往上爬的，但她还能得赏赐啊。贤妃也可以再加一个封号，就像之前的怡淑妃一样。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没被罚就不错了，还想要赏赐？做梦去吧。

    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要好声好气地哄皇帝。贤妃心态有点崩，她发现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之前她还觉得皇帝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才装作不知道呢，结果是她想多了，皇帝才不想保护她的孩子，不仅不高兴，还把事情提前告诉了沈贵妃。要不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动站出来承认，她那天就要被沈雨晴揭发，然后下不来台了。

    贤妃有些怀疑人生，明明她以前在中原和淮京都是无往不利的。

    不仅那些贵女追捧她，觉得她脾气好为人随和，那些公子哥也喜欢她。甚至贵夫人们，也非常中意她这样端方大气的儿媳妇。

    可惜一进皇宫，这些统统都没有了。

    低位妃嫔是追捧她，但更多出于想要巴结她。她是贤妃，傍上她也许就能一飞冲天了。

    而男人和长辈太后，却并不在意她。

    送走皇帝之后，贤妃眉头紧蹙，实在想不通是哪里不对。

    受了刑之后，曹嬷嬷被扶回屋子里上药了。贤妃去看了看她，顺便了自己的疑惑。

    曹嬷嬷叹了口气，心道主子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贤妃不过十九岁，虽然手段不错，但总归有些考虑不周的地方。她道：“娘娘您忘了？入宫之前，您和那些姐并不是情敌关系，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竞争冲突，那些姐自然不会抱着恶意与您相交。”

    一开始没有偏见的话，相处下来自然更容易认同。所以被贤妃好生经营过关系后，他们都喜欢贤妃。

    但是现在不一样，那些人一开始就把贤妃当敌人。贤妃想和他们做“朋友”，他们搭理贤妃才怪。

    再太后的事情：“您毕竟不是正妻，而是个妾室。妾室端庄得体，莫非是想要谋夺正妻之位？太后觉得您心大了，自然不喜。”

    太后有自己正经的侄女，侄女还是皇后，她当然不乐意贤妃去和皇后争正妻之位。

    一般妾室要有妾室的样子，正妻要有正妻的样子。别看一般婆婆不喜欢儿子的女人像沈雨晴那么嚣张，但他们更不喜欢儿子的妾室经营出好名声，比正妻还像个正妻，一看就是不安分。

    婆婆一般喜欢安分乖顺的妾室，好拿捏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分不闹事。而正妻需要端方得体，能带得出门给儿子和家族长脸。

    现在皇后娘娘就是端庄的人设，贤妃再这么一装，两人相争必有胜负。太后是脑子有坑才不去支持自家侄女，反而捧贤妃。

    以前那些夫人喜欢贤妃是因为贤妃还没嫁人，这么端方的儿媳妇正是他们想要的。但是嫁人之后，他们却不会继续喜欢了。完美儿媳妇都已经有了，干嘛还那么折腾再捧一个出来，和儿媳妇擂台？还嫌儿子后院不够乱的吗？

    至于皇帝，那就更好猜了。

    “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正妻端方，但没有什么情趣，他们自然不喜欢。”所以男人会喜欢温柔意的，喜欢张扬明媚的，喜欢娇俏可爱的。但是寡淡无趣的，他们一开始还新鲜，久了自然就不喜欢了。

    如果是正妻，他们还能尊敬一些。但是一个妾，又不需要尊敬，自然是不喜欢就弃了。

    嬷嬷看着贤妃，又叹了口气：“夫人只顾着将娘娘培养成母仪天下的样子，却忘了这做妾和做妻有不同的做法。”

    如果贤妃一入宫就是皇后，那她如今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她就是个完美的皇后娘娘，可惜她不是，她位分再高，也只是个妾室。

    连个侧室都不算，好歹沈雨晴还能算侧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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