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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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但寓于从门口回来身后就跟着柯卓一个人, 其他两个已经不见。

    一直趴在桌上的何禾等脸上的热度退下去才敢抬起头,只不过这目光直视前方, 连眼角都不敢看旁边的邓阶。

    “又不是我叫他们来的, 该死的臭蛋,为什么训我?”柯卓坐下就开始和邓阶抱怨, “他们两个到是好意思,拍拍屁股走人。”

    邓阶头后仰回了句:“怎么他们不走, 还留着陪你扑克?”

    教室里响起电话铃声, 众人齐刷刷的想讲台望过去,就见但寓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接通“喂, 嗯。”两声拿着电话走出门。但寓于前脚从前门走出教室, 林超后脚从后门走进来, 直接坐在座位上,盯着前方不知道什么方向看,随后趴下睡觉。

    他似乎总是睡不足, 每天都在睡觉,何禾下巴枕着胳膊想。

    不远处的何璐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就如同没了电的机器人,一动不动,她身旁的徐子文应该是在写字, 从侧面看面色清冷。

    千姿百态。

    走出去的但寓于走进来将手机揣进兜里, 歉意的对同学们:“同学们,因为这次的统考上面要统一重新批改卷子,所以现在成绩出不来, 今天晚上大家就这样散了吧,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啊?”下面有人哀嚎,等这么久不就是等成绩么,结果到现在没有。

    “老师就不能把我们学校改的成绩发出来么?”张琪带头呼唤,“现在就看看也成啊!”

    但寓于的脸上一贯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有时觉得是嘲讽,有时又觉得特别亲切,若是亲切时加上那个挺圆的肚子短茬子头就如同一个弥勒佛,嘲讽时就有另类的喜感。

    这次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也知道大家着急,但是这次的试卷还没改完就被送去了教育部统改,所以现在还没有成绩,”为了安抚众位同学的迫不及待之情,他安慰道,“等成绩一出来我就发给大家,请不要着急,好好过年。”

    “提前祝同学们新年快乐了,大家来年见。”

    完但寓于含笑站在讲台上。

    失望失落交织在一起,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抱怨教育局就喜欢折腾这些幺蛾子。

    瞧着各位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但寓于走出了教室门。

    班上的人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当然也有那十分气愤的站起来拍桌子表示不满的,“我艹,等这么久就吃了一个空屁。”其他的人都拉着让那情绪爆炸的同学冷静一点。

    牢骚也就是对着班里横而已。

    瞧着众人都站起来准备离开,旁边的人还是无动于衷,何禾有点着急,前面的夏文文在林超离开后就直接将耳机插在耳朵里走了出去。

    坐在外面的邓阶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等着那害羞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自己话。

    结果。

    嗯,这人也是蛮厉害的。

    感觉到动静的柯卓从手机中科比的篮球赛中挪开目光,抬起头就瞧见他家嫂子,平时一贯温温柔柔的女生,直接踩着凳子爬上桌子就想直接翻出来,嘴角抽了抽。

    女生爬桌子这种事,难道不是女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么。

    “哟西,”挂着耳机的他赞叹出声,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前面的人一个目光瞪了回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样也不愿意和我话,嗯?”站起来的邓阶直接拽住她的衣领。

    原本就站不稳心里有点怕的何禾脚一抖,直接跪在了桌上,膝盖磕在桌面上生疼,眼泪一下子蓄在眼眶里,转头瞪了他一眼,:“疼,放开我的衣服。”被人这样从后面拽着衣领,勒得特别不舒服。

    邓阶笑着松开手,直接推开座椅,将人拦腰抱下来凑着她问:“真的生气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瞧着他嘴角的笑容,何禾气愤道,自从发现他是真的不那么吓人(或许是可以的让着她)之后何禾对着他胆子也大了不少,“你就是故意的,快放开我。”

    还有人在,特别这是在班上,何禾挣扎着让他放开自己。

    “不放。”邓阶恶声恶气的威胁她,“还理我不,不理我就不放。”

    害怕有老师过来的何禾眼眶红红,完全是被逼的,连忙道:“理你,理你,你快放开我!”着就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邓阶将她放在地上。

    期末考试完,一中的校园里到处都有人的身影,就算是这般的晚上也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放假了也不怕有班主任再来抓然后被缴掉,那条路两个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不过这次加了一个柯卓。

    自从知晓李梓和许诺那两货没回去,直接溜去网吧之后,柯卓就一路十分的不满和旁边两个人抱怨:“唉,好的兄弟如手足呢,我这是假肢义肢吧,竟然走了不叫老子。”

    “喂,嫂子,你旁边有没有好看的妹子可以介绍给我啊!”

    ……

    皱着眉的邓阶实在无法忍受两个人身旁这么大一只灯泡,还是带苍蝇热闹属性,就想要直接将人踢走,谁知道这子比谁还精,一有苗头就装可怜,“诶哟诶,果然就我是孤家寡人,放假了就都不要我了。”

    “白菜啊,地里黄啊……”

    惹得原本就害羞紧张不敢和邓阶两个人待在一起的何禾忍俊不禁,他真的很好玩。

    香樟树绿色的树叶上还堆积着少量没化完变成冰块的白雪,在路灯下闪闪发亮,水泥地面湿漉漉的呈现黑棕色,两旁的绿化带上的青草一部风发黄还有一部分依旧是青色,南方的冬日就算是下雪也能是青翠一片。

    走到门口的拐弯处之前,邓阶突然转头问闷声笑的何禾:“那个?你今年在哪里过年,南市么?”

    何禾到是想回清溪去过年,但是之前妈妈就表示今年不会回去,要回去也只会在大年初二回去拜年,点点头:“应该是在南市过年,我妈妈想要留在南市过年,爸爸已经同意了。”

    “哦,那好,你回去吧!”

    何禾:……

    瞧着人走进了宿舍楼,邓阶才忍无可忍盯得踹了一脚旁边嬉皮笑脸的柯卓:“卧槽,你是故意的吧。”

    被踹的柯卓连忙护住自己的屁股,辩解道:“别啊,阿阶,我的屁股也是有尊严的额,不是你想踹就能踹的。”

    “滚吧你,”邓阶再次踹了一脚。

    柯卓连忙闪开,跳上旁边下水道旁边的水泥台辩解:“兄弟,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瞧着嫂子被你吓成那模样,啧啧啧,你觉得若是我不在她会让你送她回来?”

    这么一好像也没错,但是邓少爷岂是能够承认这种事的人。

    “赶紧儿滚下来,外面冷死了,快回去。”着将人裤子往下一拽。

    护着裤子的柯卓差点儿直接栽了下来,“卧槽,阿阶你卸磨杀驴。”扒拉着站在下面的邓阶稳住身形,“走走走,出去浪。”

    一把将他的咸猪脚甩开,“浪个鬼,回去睡觉。”

    “喂,兄弟,李梓和许诺那两货还等着你开团呢,真的不去?”

    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天大家终于能够睡个没有课的早上,五点半习惯性醒过来的何禾瞧着窗外漆黑的天幕,趴在床上没有向以往一样立马起床,被窝里和外面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她想要自己缓缓睡着。

    没有睡着,到是想起了邓阶。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她,已经没有了睡意,宿舍的人还没醒,静下来能够听见她们轻轻的呼吸的声音,最终何禾从一旁的桌子里掏出不久前徐淑美放在桌洞里的单本杂志。

    手一伸出去就感觉到了那侵蚀过来的寒冷,连忙抽了书开手电筒用被子将自己包个严严实实只露两只手在外面看。

    对床的人哼着翻了个身,何禾连忙缩回被子里。

    躲在被子里看。

    古言现言都有。

    第一篇讲得是一个女主一觉醒过来魂穿边疆的将军之女身上,与一男子并肩作战最终相爱,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的她死掉,又重新的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作为一名从体弱养在深闺中的丞相之女。

    男子成为当朝最年轻的护国大将军,女子爱得深沉求自己父亲将自己许配给他。

    丞相求皇上赐婚,谁知大将军抗旨不遵誓死要为那死去的妻子守节。

    强扭的瓜不甜,干遮住上树这种事最后不过强人所难。

    丞相家为了给能让成婚后受尽冷落的女儿好过一点,派人去挖了将军之女的坟,于是一切都疯了,气愤难耐的护国大将军搜集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亲手将丞相一家人送上了断头台。上总是出现的一百零几口人,就是一百零几口丞相家的人满门屠尽。

    知晓这一切的女主最终拿着一杆长矛枪,凭着那副破败的身子最后一次用尽全力的挥出了曾经两人共创的枪法,与他殊死而战。

    她原本的丞相之女的身子压根就不能用武,就算是如此也不过是换来一句冷漠的:“别以为你学了她,我就会接受你。”

    看完的何禾眼眶红红的骂着负心汉,心都揪得生疼。

    看了一篇,明明知晓不能再看下去,但是就如同是抽烟的人有烟瘾、喝酒的人有酒瘾,看的人也有瘾,在心底念了一百遍的不能再看却还是翻开了后面的一篇。

    第二篇是现代文。

    将女主舞,母亲因为父亲的出轨抑郁而死,父亲在母亲死后没多久再婚带回来一个比自己还大几个月的姐姐,她之前知道这个后妈是父亲的初恋,在父亲结婚后没多久就勾搭在一起。

    平日里顶多是想要的东西拿不到,喜欢的东西没有,倒也平平安安的长大到十八岁。

    可是高考那年,没考上好大学的姐姐哭着喊着要是不让她上大学留跳楼自杀。俗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一年父亲拿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给姐姐报了名,去了那所名校,而她从此以后离家出走。

    五年不曾联系。

    后来她在一家酒店门口遇见了一个喝得烂醉的漂亮男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他带回了家。

    邂逅总是美好的开始,男子和她谈起了完美的恋爱,两个人就在她五年奋斗买的房子里做各种亲密的事情,有些时候甚至几天不出门(此处有点害羞),男子对她很好好得若是她想要摘天上的月亮他都不定会摘下来。

    可是后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衣着奢侈的姐姐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姐姐在那所名校里认识了这所城市首富家的公子,并成功的嫁入豪门当了少奶奶,她站在舞面前对男子:“就算是我成为了你的嫂子,你也不该这么乱来,找我妹妹。”

    原来男子喜欢他的嫂子,捡到他的那天那个酒店就是他哥哥结婚的日子。

    男子走后上心难过的舞将自己锁在公寓里锁了好几天,终于决定重新开始生活。

    然后男子又回来了,他: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姐姐才会和她在一起的,但是离开这么多天他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了舞,想要和她在一起。

    他对她特别好,好得舞心软的又重新接受了。

    男子带舞回家见父母时遭遇了强烈的反对,舞就知道那一天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不知道对他了什么,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从那天见过一脸歉意的他之后,舞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时她接到了五年未曾联系过得父亲的电话,感着冒的舞开心的接起电话听见那父亲的话是:“舞啊,你姐姐你买的房子刚是当市最好的幼儿园旁边的学区房,想要你将房子让给她,你让给姐姐好不好,爸爸再给你换一个。”

    这个承载了她所有生活的房子,不管是艰辛也好甜蜜也好,她亲手布置的房子,她那许久未曾联系的父亲不曾关系她的身体而是让她交出房子。

    舞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

    伤心难过的她报了一个旅游团出去散心,谁知道车子在半路遇见山体滑坡,车子摇摇欲坠掉下去之前,她了一个电话。

    “阿希,你来……”

    话还没有完,电话那头的男子匆匆忙忙:“舞,我嫂子要生了,我要送她去医院。”然后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所有有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体验一把操蛋的人生?

    再次醒过来的舞躺在一家不知道地点的破破烂烂的医院里听着护士对着电视里的男人犯花痴:“哇,那个被寻找的女孩子好幸福啊,这么帅还这么有钱的男人一直在发疯似的找她。”

    电视里一满脸焦急,神情疯狂而迫切疲倦的男人拿着那个了最后一通联系人是“阿希”的破电话,泣不成声,并迫切的:“不找到人绝不放弃。”

    护士:“那被找的女孩子真幸福,若是我我一定飞快的回去。”

    舞撇开头,望着外面掉皮的破烂墙。

    看完这篇的何禾眼泪克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捂着嘴躲在被子里哽咽,手往后翻却是不敢再看了,为什么要写这么虐人的,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心口还是抑制不住的疼。

    等室友起床瞧见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两眼红通通的何禾时,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她们,结果听见她的理由之后哭笑不得的表示:“都是假的,别当真,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何禾:……

    拖着行李箱回家时何禾的性质都不高,实在是那故事太揪心。行李箱在路上拉了一路,她听了一路的咕噜咕噜轮子在水泥地上滚动的声音,心中还在默默地想着若是有另一种结局多好,或许故事还有后续?

    毕竟还活着。

    但是就是有继续人家作者不写,那就是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卡在早饭与午饭之间,店面里没有客人,【公众号:夏日常推文】 何禾直接拖着行李箱去后屋放下然后抱着书去铺面。铺面里爸妈都坐在桌子面前看电视,何苗同学将寒假作业摆在面前,那眼睛却没有从电视机上挪开过。

    何禾走过去将书放在桌上,坐在她旁边,看了一眼她的寒假作业。

    现在中学不流行两三本作业,而是直接将语数英装订在一本上,厚厚的一本。

    “达子,考完了么,考得怎么样?”何妈妈磕着瓜子问。

    何大红注意到女儿有点红的眼眶,连忙问:“难道又没考好?你还在谈恋爱?”语气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带着吓人的气势。

    被吓着的何禾连忙道:“没有,我们这次成绩还没出来,这次是全市联考试卷要统一改,成绩要等几天才出来。”何禾的声音细细软软的。

    “你的是真的?之前不是都是当天出来的么?”何妈妈问道。

    “是真的,不相信的话你直接电话问班主任。”看见自己爸妈不相信自己,何禾有点生气,低着头开 桌面上的寒假作业开始做。

    正在看电视的何苗看了一眼自己爸妈,再看了一眼眼眶有点红红的姐姐,“爸妈,你们就别总是我姐姐了。”每次回来总是问成绩,要不然就是吵架,明明她同学都他们哥哥姐姐要高考了,家里人都不敢惹。

    何妈妈一愣,语气软了下来:“何禾,妈妈也不是逼你,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生活多么不容易,若是你像电视里那样找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就想那什么电视里一个女生喜欢篮球队队长,明明成绩不好最后为了追他考上了清华,妈妈是绝对不会反对你的。”

    何大红不赞同的想要开口反驳,何妈妈一个眼光瞪回去。

    免得又吵架的何大红默默的看电视,生闷气不话。

    “谈恋爱可以,爸妈不反对,但是绝对不能影响成绩,还有不能不自爱。”

    何禾:……

    何苗:……

    怎么剧情有点不一样,难道走错了片场?

    关于这次的话题就这样结束,对于何禾到底有没有和那个男孩子断干净,也没有人追问了,只有何苗在私底下好奇的探过:“姐姐,你真的谈恋爱了么,那个男神帅不帅若是帅得话有没有越前龙马帅,还是比不二周助帅?”

    被雷到的何禾拍了拍自家妹妹毛茸茸的脑袋,红着脸让她乖乖写作业,待会儿给她检查(这是何爸和何妈妈吩咐的)。

    好奇得心痒痒的何苗同学秒怂,她写作业飞快,基本是是知道一丁半点就写,所以一本书一个星期就能全部写完,当然追求了速度就不能追求质量,所以要是被检查这速度就慢了下来,她就没那么多时间看电视了。

    想着和姐姐商量:“姐姐,你可不可以稍微放那么一丁点儿水?就一丁点儿,这么多就行。”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刚刚是米粒大,满满的就变成了大半根手指头。

    何禾嘴角抽了抽。

    “若是爸妈愿意的话,我就愿意。”

    何苗同学写作业之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悲愤的写作业。

    被伤害了的何禾回到家后手机将所有的言情杂志都捡起来堆在一起,准备下次去学校问问有没有人要。

    期末考成绩在放假的第五天终于出来了,收到班主任发送过来的成绩单时何禾正在和何苗一起洗香菜,香菜长得像芹菜,但是比芹菜,味道也不一样,因为所以也就格外的难洗。

    冬天水管里放出来的水都冰得手抖不敢放进去,何禾在烧的炉子里舀了点热水加在里面,也不敢加太多,怕直接将香菜烫熟。

    “你将洗好的放在切菜板上,待会儿我来切。”何禾对着蹲在地上的何苗完,在围裙上擦干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短信。

    语文112、数学122、英语121、理综240、总分595,预估一本线538,班级排名11。

    看到短信的何禾有点懵,离六百分还差一点儿,但是相比较于上次来这次算是进步很大了,最起码英语上了一百二。

    看完成绩的何禾拿起菜刀开始切香菜,切完香菜切葱。

    等何大红和何妈妈从菜市场回来时,何禾直接跟他俩了成绩:“爸妈,我的期末考成绩出来了。”

    “呀,出来了!”惊讶的何妈妈将买回来的牛肉和过年菜放在一旁的桌上,“来,拿给我看看。”何禾将手机递过去。

    出来的何苗将干毛巾递给何妈妈,何大红从门外扛了一袋大米进来,过了一会儿又扛回来一袋米粉,外面下着雪,都放下后他拍了拍衣服上沾有的面粉粗声粗气问:“考得怎么样?”鼻孔喷出来的热气在空气中有了白雾。

    何妈妈盯着手上的手机,或许是上一次真的考得太糟糕,糟糕到她都不敢再抱有特别大的希望:“嗯,不错呢,这次比一本线高了将近六十分。”六十分肯定能报一所不错的大学。

    “嗯,”得到答案的何大红开始收拾买回来的年货,“既然这么高兴,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何妈妈最后还叮嘱了害羞地脸红的何禾:“一定不要骄傲,继续努力。”

    何禾点点头,趁机提出了一直不敢提出来的要求:“妈妈,我能不能现在回去清溪几天,等除夕那天回来。”

    “现在回去做什么,家里有没有哪儿可以住的。”何妈妈皱着眉头拒绝,“在这里刚好可以好好静心学习,回去了一堆的事儿,你婶婶家的孩子都在,哪有什么心思学习。”

    何禾低着头声:“就想年前回去一两天,看看阿公阿婆马上回来,不碍事的。”

    瞧着女儿的这幅模样,最终何妈妈点点头答应。

    中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有红艳艳的烤鸭、红烧猪蹄、红烧肉加土豆、胡萝卜玉米排骨汤、一盘青菜,一叠红薯粉炒肉,还有一盘辣椒炒酸菜……最后何大红开了一瓶啤酒给几个人满上。

    玻璃杯里huangse的液体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几个人端着碰杯:“好好加油,好好学习。”何大红粗声粗气的,他原本还想什么,望着何禾却被何妈妈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只好将想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最后底底对何禾和何苗叮嘱句:“你们俩好好听话,老爸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禾和何苗点点头。

    一杯酒下去,何禾的脸就烧得通红,她不喜欢冬天喝啤酒,啤酒味苦冬天的时候还冰冷冰冷的,喝进胃里特别的不舒服,夏天的时候还能解暑冬天则是冻人,但是清溪有习惯在饭桌上特别是正式场合,辈都要给长辈敬酒。

    吃完饭的何禾帮忙收拾好桌子,回到后房躺在柔软的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肚子上昏昏昏欲睡。

    冬天真的是太冷了,手在外面放了一会儿就觉得冷,她脱掉鞋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在南方室内温度等同于室外温度,热气一蒸头脑发胀越发的昏昏欲睡。

    搁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何禾都要睡着了,正想着干脆不接不定是骚扰电话一会儿就挂了,让她睡一觉先,结果那铃声就是一直响个不停,好不容易达到极限挂了之后没过多久又再次响起。

    最终她爬起来踩着拖鞋从哪个桌上拿过来手机,窝在被窝里接电话。

    “喂。”声音软软的带着迷迷糊糊的味道。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生不满的声音,何禾立马就醒了。

    掀开被子解释,“刚刚要睡觉。”

    邓阶笑着调侃:“放假回家还睡觉啊,你真懒。”

    何禾:……

    声辩解:“才不是呢,中午喝了一杯啤酒头有点晕,才想睡的。”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捂着嘴闷声的咳嗽声,何禾连忙问,“你感冒了么,严重不有没有买药?”她还记得上次他病得不轻的样子。

    “一点儿感冒,意思别放在心上,”邓阶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吊儿郎当漫不经心,除了喉咙因为咳嗽有点沙哑真的听不出来他生病,“你收到成绩了么,考得怎么样?”

    “啊,收到了,”何禾的声音带上了雀跃,“这次的英语考得挺好的,总分也不错。”

    “是吧,多亏了我,你要怎么谢我?”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得意洋洋,不过确实也是多亏了他,何禾的英语高中三年来除了高一从七十多分提升到一百左右,后来不管怎么努力都提不上去,刷了多少套题目都没用,可是又不敢不刷,怕一下子又掉会七十多。

    “给你准备新年礼物怎么样?”何禾提议。

    那边不知道怎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回复:“好啊,但是不好的我可不要。”

    这语气听得别人就不想理他,整个人拽拽的,却还是有点欢喜,何禾坐在床上想。

    “对了,你考多少?”

    “唔,我就那样。”

    “我这边有人电话过来,先挂了。”

    完邓阶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何禾将手机丢得离针头远远的,一下子倒在床上睡觉。

    晚上出门时外面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前面铺面里的何苗和爸妈都围在火盆前面烤火,烧的是从清溪买的白木炭,这个时候街上的人都不爱出门,何大红早早的就把门关上,这样也阻挡了外面的寒风。

    何禾走进去听见何大红正在讲:“明天就不开业了,这都要回家过年,开业也没什么生意。”

    何妈妈点点头,“嗯,不开业好好休息一下。”

    走进去的何禾拉着凳子坐在背对着电视机的方向,伸手放在火盆上烤火:“那我明天回清溪行不?”

    “下雪回去么?”何大红问。

    何禾盯着烧得红通通的白炭点点头,四双手将一个火盆的上方占据得严严实实。

    “既然回去的话,也去一趟你外婆家吧,今年我们可能就不在过年前回去了,你买点儿肉之类的回去。”

    听见这话的何大红立马就不乐意,阻挡:“什么呢,这下着雪还要去她外婆家多不方便,乡下又没有车,走路就要一个多时还要拎着东西,”盯着何禾,“不想去就不去,年礼等爸妈去送就好了,回去看看你阿婆阿公就回来。”

    “你什么呢,何大红,什么叫做我爹娘家不愿意去就不去?”何妈妈的声音立马拔高。

    瞧着马上就要吵起来的两个人,何禾连忙岔妥协:“等雪一点儿方便我就无外婆家,肉我不会买,等下次你们回去再买好不好,要不然我直接给他们带点儿钱回去吧,带着方便。”

    最终这件事就这样定下。

    第二天何大红想要骑车送何禾去车站,被她拒绝了。

    外面的雪下得越发的大,南方的雪落在身上就融化了,骑车不好伞一趟下来衣服肯定会湿掉,再了路面上还结冰,想着他骑车的那基本上算是横冲直撞的性子,何禾想着自己还是直接走去西站。

    背着包走在积雪的路上,旁边人行道有些地方格外的滑,穿着皮鞋的何禾撑着伞满满往西站走,路上时不时有车飞过,路上的雪被压得都变成了黑色的污水,溅了路旁不少弄得白雪一个个黑灰色的洞看着就觉得特别脏。

    尽量一脚一步的踩在没被踩过的雪面上,这样才不那么容易滑倒。

    手机铃声响起时,何禾正在等红绿灯,顺便将那虐心的拿出来回刍一遍,可能是有受虐倾向吧(扶额)。

    “喂。”

    “嫂子,你现在在哪里?”

    又被叫嫂子的何禾皱了皱眉头,听出来是柯卓的声音,回复:“在准备去西站的路上,怎么了?”

    “咦?去西站,你要回乡下么?”柯卓的声音有点惊讶,“你不是要留在南市过新年么?”

    何禾将冻得发麻的手放在嘴前哈气,边过红绿灯边:“是要留在南市过年,但是我想提前回乡下住几天,怎么有问题么?”

    “卧槽~”何禾听见他底底的骂了声,弄得她一头雾水,“阿阶从昨天晚上就联系不上,你家不是离得近么,能不能去他租的地方看看?”

    何禾有点惊讶,问:“过年他不回家么?”

    “啊,就是这个,”柯卓在电话那头解释道,“阿阶那子原本都是回去过年的,他老家不在南市,今年是年年回去也是一个人呆着,就倔着不肯回去,弄得他妈都给我电话。”

    低声埋怨句,柯卓道:“就是昨天,然后今天他电话他就不接了,我现在也不再南市,你能去看看么?”

    分叉路口的何禾停下脚,“嗯,我现在就去。”挂断电话之后她由原本该向左拐去西站改直走去一中,一中的门卫大叔好像也放了假,一中的大门关着留了一扇校门方便里面住的有些人进出。

    何禾从教师公寓的大门旁边的门走进去,大叔对于行人不大管,只管来往的车辆,因为他要及时开那车杆。

    教师公寓的路旁停了不少的车,有的没地方直接搁在了被雪掩盖的草坪上,这一路基本上没什么人。

    何禾直接爬上邓阶所在的楼层,站在门口敲门。

    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何禾将脸贴在门板上里面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以防对面出现什么奇怪的老师她又不能站在门口喊,只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邓阶,你在家么?”

    “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家么?”

    “就是学校旁边的家门口?”

    “在不在?”

    连发了几条短信都没有回复,何禾靠在门板上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最终她又发了一条短信:“你是不在么,不在的话我走了哈,今天我要回乡下,可能要等要除夕那天才会回来。”

    发送完还是没有消息。

    何禾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信。

    靠在墙上给柯卓发了一条短信:“我敲门但是没人应,是不是他不在啊,你还有其他方式联系他么?”

    “啊,不在啊,那就没办法了,你回去吧,我在找找。”

    收到回信的何禾将包背在背上,何禾再次敲了两下门然后转身向下走,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走下两阶楼梯,门口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吧嗒”一声,何禾下意识的往后望过去,就瞧见面色发沉裹着一件大棉袄的邓阶出现在门口,一件黑色的长至膝盖的棉袄裹在身上,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都快要可以媲美大熊猫。

    “你这是怎么了?”何禾惊讶的问。

    靠在门上的等邓阶一声不吭,面色阴沉得吓人,两个人谁也不话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最终邓阶抿着唇不开心的直接走过来将人连拉带拽的拽进房内,房门被反手“吧嗒”一声锁上,瞧出他心情不好的何禾稳住脚步,被他直接拉到房内,一下子推到在床上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邓阶覆在何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