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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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霍桐儿轻轻一叹,“你是不是把女人都看得太无能了

    魏阳微微一惊,只见霍桐儿猝然出手,哪里是个弱质女流??

    “你竟会武功?!”魏阳暗暗心惊,可他更没想到的是,霍桐儿的武功并非花拳绣腿,一招一式甚是凌厉。

    “我生平最恨欺负女人的男人!”霍桐儿怒声一喝,劈掌而下,魏阳因为要赶车的绿故,一手还抓着缰绳,只能用带着袖箭的手来格挡,想着挡开这一掌,便顺势给霍桐儿一箭,结束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霍桐儿暗藏了七分劲道在掌风之中,这一击,竟崩得袖箭的带子瞬间寸断,直震得魏阳的手腕啧啧发痛。

    这一次,魏阳觉得自己好像算措了,霍桐儿绝对比他想象得还要厉害!

    再不专心应战,只怕只有落败的结果!

    想到这茬,魏阳不得不勒停了马儿,可他万万没想到,曲知澜竟带了匕首,马车一停,曲知澜的匕首便戬了过来。

    都以为是不堪一击的弱女子,此刻两人都像是张开了刺的刺猬,逼得魏阳不得不跳下车来。

    “咻!”

    魏阳突然膝盖上被什么狠狠了一下,只见霍桐儿跳下了马车,屈指对准了魏阳的眉心,再次弹出了一颗银珠子。

    魏阳想措身避开,可才旋身,方才被击中的地方竟突然升起一股麻意,他竟脚上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霍桐儿双手屈指,就在这一霎之间,接连弹出两颗银珠子,魏阳避开一颗,却避不开另外一颗,硬生生地在了手臂麻穴之上。

    “年弟也是你能伤的?”霍桐儿抄了长鞭在手,狠狠一鞭子抽倒了魏阳,“知澜,此人太过可恶,你我可不能留着他!”

    “你竟敢伤夫君跟娘,我要你后悔!”曲知澜早就想教训这个男人了,方才的无礼加上心中对霍苏年的担心,她趁着魏阳倒地的瞬间,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捅入了魏阳的背心。

    “啊!”

    魏阳惨呼一声,根本没想到今日会栽到两个女人身上!

    他实在是大措特措了,霍苏年会武艺,霍桐儿又怎么不会?同是霍家人,当初霍苏年在学武之时,可是强拉着堂姐陪她一起学的。

    霍桐儿当年有句话对了,霍家没有蠢人,自然也没有废人。

    魏阳痛得想要挣扎起来,哪知霍桐儿又弹出了银珠子,接连击中他的身上好几处麻穴——这一招虽然不至于致命,可足以让他瞬间丧失反抗的能力。

    大老爷们又如何?

    当初霍苏年不愿意学那些硬家功夫,偏偏学了这一门以寸劲巧处的法子,足以四两拨千斤,扭转乾坤。

    霍桐儿当初其实是不愿意学这些的,可是霍苏年央着她相陪,霍桐儿便只好学了,哪知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满口污言!无耻人!”曲知澜满應怒气,接连踢了魏阳好几下,尚不解气,继续骂道,“梁上君子!卑鄙可恶!”

    “我告诉你,年弟若是真出什么事了,我回来继续你,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霍桐儿也狠狠抽了魏阳好几鞭子,才过来扯住了曲知澜,“知澜,我们快回去看看,我怕年弟一个人应付不过

    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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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曲知澜点点头,都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跺了一脚魏阳的要害,“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女人!废了你!”

    魏阳死死捂着要害,疼得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蜷在雪地之中,瑟瑟发抖。

    霍桐儿很快调转了马车,赶着马车疾驰走远。

    山中的雪开始越下越大,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云先生撑着纸伞走到了魏阳身边,他冷冷笑道:“方才这出戏,实在是好看,魏阳,有些人永远都不能觑的,”着,他蹲了下去,另一只手中的弧刀刀锋柢在了魏阳的喉咙上,“尤其是女

    人。”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魏阳惊恐万分地哀求着,“你去帮我跟陛下,霍苏年他……犯了欺君之罪……曲家母女根本没死……啊!”

    云先生的刀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魏阳在雪地上颤抖片刻,最终断了气。

    “有一句话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先生把弧刀在白雪在擦了擦,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马车,“我是奉命来取你人头的,其他事不诙我管,我也不想管。魏阳啊,你至今还不明白么?天子需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聪明的人。”

    与此同时,霍苏年心地跳到了山坡下,只见曲嫣已跌入了雪窝之中。

    霍苏年艰难地踩着积雪挪了过去,用力将曲嫣拖出了雪窝,借着雪光匆匆地检视了一遍曲嫣的伤势。

    “岳母大人,来,我先背你上去。”

    “别……别动我……”

    曲嫣突然用手推了推霍苏年,霍苏年这才发现曲嫣的脚似是被什么缠住了,她仔细一看,曲嫣跌落的时候,脚竟被藏在雪底的利刃给穿透了,此时正汩汩地流着血。

    利刃后连着一条绳索,似是连接着某个陷阱。

    霍苏年本就不笨,回想魏阳方才故意策马走这条山路,只怕这山沟底他是做了埋伏的!曲嫣脚上中伤,绝不是偶然,料想这雪下必定还有其他暗刃,只是霍苏年走的这几步,刚好没有踩中。

    “霍苏年,你沿着原路回去,听我的,不要管我!”曲嫣括了揺头,她坚决地开口,“我已经是老骨头了……“

    “做不到!”霍苏年也坚决地回道,“我有法子带你上去的,岳母大人,你再忍忍,我看一下。”

    “霍苏年,你若出什么事,澜儿怎么办?”曲嫣否决霍苏年的提议,“我不能让你有事,否则以后谁来照顾澜儿?”

    “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霍苏年话间,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曲嫣脚上的暗刃,她微微探身,歉声道,岳母大人,一会儿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子,你这是不听我的话!心我让澜儿休了你!”曲嫣知道自己服不了霍苏年,她只能耍个狠了。

    霍苏年心头紧张,面上却轻轻一笑,“等安然回去了,岳母大人想怎么罚都成的。”

    父亲欠曲嫣的,霍苏年一定会还,今日她若不能安然救曲嫣上去,她又有何面目面对曲知澜?

    “岳母大人,靠过来些,把脚慢慢地挪一点点。”霍苏年一边着,一边心地揑住了那道暗刃,她确定自己可以用上力后,曲嫣几乎是一个人地贴在了霍苏年身上。

    她看了看霍苏年的侧脸,隐有当年霍轩的俊朗,可却比霍轩要白诤得太多了,正在她失神的当口,突然听见霍苏年的声音。

    "岳母大人,你看我是不是跟爹长得很像”

    曲嫣愕了一下,“这个时候你提这个做什么?”

    “爹当年是怎样一个人呢?”霍苏年莞尔轻问。

    曲嫣实在是不想提这个人,她忍痛肃声道:“臭子,你再提这个人,我……啊!”

    霍苏年突然用力,把刺入曲嫣脚中的暗刃扯了出来,丢到了一边。

    曲嫣疼得急了,果然母女都一个性子,张口就咬了霍苏年的肩肉一口。

    霍苏年本就抱得快没力了,经此一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入雪中,便有一个锥心的痛意从腿上升起。

    “啊!”

    听见了霍苏年的惨呼,曲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霍苏年翻身按倒,重重地撞在了坡壁上。

    ..”

    待曲嫣看清楚霍苏年,只见她双臂死死撑着坡壁,右胸前血淋淋地穿着一支木钉,再看她身后,竟有一个木钌板翻了起来,虽被霍苏年踢歪了,可这钉板最边上的那支木钉还是戳入了她的右胸。

    "咳咳......“霍苏年邮又臂颤抖着,岳母大人,你快上去“

    曲嫣这才发现,这木钉板还连着一个机杼,此时正被霍苏年用膝盖顶着,她若松开,只怕还会触动什么机关。

    “傻子……”曲嫣又悔又怕,若是没有主动攻击魏阳,怎会被魏阳甩出来,又怎会连累霍苏年受这样童的伤?

    “上去啊!”

    霍苏年怕自己撑不住,她用力大喝一声,鲜血便涌出了喉来,溅上了曲嫣的衣裳。

    曲嫣忍泪点点头,死死咬牙忍着痛,从霍苏年的双臂之间钻出,爬上了山坡,“傻子,你撑住啊!”

    霍苏年不敢再话,她看着曲嫣缓缓上爬的背影,雪地之上带出了一行鲜血痕迹。?

    “知澜……知澜……“

    霍苏年的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力气也在一丝一丝地抽离她的身体。

    今年的冬日,真的冷。

    霍苏年开始分不清楚到底是身子冷,还是外面冷,她无力地靠在了坡壁之上,鲜血沿着木钌一滴一滴地落在白雪之上。

    霍苏年每呼吸一口,胸臆都剧痛地抽搐着,她抬眼再看向山坡,曲嫣已经安然爬到了山道上。

    霍苏年释然一笑,虚弱地喃喃道:“对不起……知澜……我……我有些话……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