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德真经
博格达山飞龙瀑天山派。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高山积雪开始融化,飞龙瀑水流剧增,更加气势磅礴。
龙剑山执掌天山派掌门人,转眼已过去半年。这半年内,掌门龙剑山和副掌门章招义,以及方横和田彬等人,废除了原来南荣昆仑所制定的天山派门规赏罚条例,他们共同商议重新制定出新的天山派门规赏罚条例。顿时,天山派在龙剑山的带领之下,门派事务井然有序,呈现一片祥和之象!
丁远图和颜伯渊虽然都已年过五十,但经过这半年来在天山派的调理调养,身子骨逐渐恢复不少。于是,丁远图决定告别天山派,提前下山离开。龙剑山虽有不舍,还是带人亲自为他送行,一直送到山门外。
丁远图拱道:“龙掌门,章副掌门,颜大侠,三位请留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丁某人在此谢过各位英雄的恩情厚待。今日丁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龙剑山拱道:“丁前辈客气了。晚辈与丁前辈那是相见恨晚,心中尤为惭愧。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相聚。丁前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颜伯渊和章招义同时拱与丁远图告别,不在话下。丁远图背着云岚剑和包裹,骑上马匹一路下山而去。
本来,龙剑山已经飞鸽传书祁连派,并和颜伯渊定好十日之后下山,一来他们要去往青岚寺,将无量大师的骨灰安放在寺庙之中;二来他们再一同东去祁连派。当龙剑山将此事告知丁远图,想让他那时侯可以一同下山东去;但丁远图却道出先行一步的想法,他想要早点去往崆峒山祭拜师父洵阳子。龙剑山能够体会他多年未归的心情,只好与之提前告别。
三个月前,龙剑山单独密谈章招义,决定让章招义修炼天山派化龙剑法和五雷掌法。章招义受宠若惊,却始终不敢应承。龙剑山以为章招义担心是在故意试探他,故而犹豫不决。
章招义拱道:“龙掌门,此事万万不可。本派的化龙剑法唯有掌门人方可修炼,作为门派弟子实在不敢多想,再属下已年过半百,更是无法参透那些高深功法。所以,还请掌门人收回成命。”
龙剑山拍着他的肩膀,道:“章叔叔,此言差矣。习武之人,年岁不足为虑。章叔叔,这是为了发扬光大天山派而做出的重大决定。我会亲自传授指点章叔叔,有关本派化龙剑法前两层境界和五雷掌法前两式掌法的精髓所在,到时候待章叔叔修炼所成之时,我和章叔叔在门派中选定数名资质过佳的弟子,再由章叔叔来指点那些弟子修炼本派的化龙剑法和五雷掌法。而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为天山派能够长远立足江湖武林所做的打算。”
章招义顿时醒悟,这才笑道:“龙掌门深谋远虑,属下当真愚钝,差点误了本派大事。”
龙剑山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天山派各路绝技功法虽然独步武林,但现在天山派的重要武功秘籍都已消失不见。化龙剑谱在二十年前自秦三路带离天山派之后,经由龙剑山之,再到青海派海蓝青之,最后几经辗转,早已不知所去;五雷掌法那本秘籍则是在三十年前自被盗之后,天山派五雷大侠梁纵虽然追回,但最后却落到白芸裳中,但白芸裳在二十多年前就在江湖武林之中销声匿迹,随之五雷掌法秘籍也不见踪影;幻象神功至高内功心法在南荣昆仑死后就不见了,龙剑山猜到多半是被其子南荣盖世逃离天山派时所带走。
但还好这些绝技的大部分功法都已被龙剑山修炼所成,但化龙剑谱的第五层境界亢龙有悔,五雷掌法的第五式掌法五雷轰顶,幻象神功的第三重四象心法和第四重八卦心法,这些高深莫测的绝技功法,龙剑山却未能有缘修炼。
十日之后,龙剑山再次叮嘱章招义打理门派事务,化龙剑法第一层剑法和五雷掌法第一式掌法更需勤加修炼。章招义不敢怠慢,定然不会辜负掌门所托。之后,龙剑山和颜伯渊带领十几名天山派弟子,下山前往青岚寺。
十几匹快马,浩浩荡荡,一路马不停蹄,很快来到青岚寺。此时的青岚寺,显得破旧,自无量大师离开之后,寺庙渐渐呈现衰败之象,寺内的僧人逐渐稀少,烧香拜佛的香客自然陆续减少。龙剑山将无量大师的骨灰交由众位僧人,再三跪拜谢恩。龙剑山让那十几名天山派弟子留下,重新修葺整顿寺庙,之后再返回天山派。那些僧人对龙剑山感激不尽。龙剑山却道,这是无量大师生前普度众生的功德所在,让那些僧人继续发扬传承无量大师的佛门慈悲。
安顿两日之后,龙剑山和颜伯渊骑着两匹快马离开青岚寺,赶往洛楼城。
当年,丁远图之所以会被关在天山派的秘牢,完全是因为一本老子的道德真经,因为这本经书中隐藏着一个关于天山化龙剑的传。丁远图和白芸裳逃亡西域之后,为了躲避追杀,白芸裳想到当年和五雷大侠梁纵曾去过天山北麓的莫贺城。二人一路赶往天山北麓隐藏于莫贺城,终于躲过江湖中人的追杀。但白芸裳对东厂人的仇恨却无法忘记,她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二人在莫贺城安顿半年之后,白芸裳终于按耐不住心性,决定再次踏入江湖。于是,二人乔装打扮,继而来到天山南麓的洛楼城。此时,关于五雷大侠梁纵和妖女白芸裳的江湖传闻已经淡去,却到处流传着关于天山派化龙宝剑以及剑谱名扬天下的江湖传闻。来往西域的江湖武林中人一时络绎不绝,西域的洛楼城顿时人满为患。
白芸裳开始对天山派的化龙宝剑和剑谱尤为上心,但她一想到五雷大侠梁纵,就觉得愧对天山派,故而她不可能与天山派为敌。于是,丁远图让白芸裳在洛楼城等候,他决定独自前往天山派打探一下。
此时的天山派如日中天,掌门人司空一剑更是名扬天下,震动武林。前来天山派挑战切磋的江湖高接连不断,但都败在司空一剑的绝世剑法之下。
丁远图告诉白芸裳:现在的天山派正处于江湖武林的风口浪尖,他们只能等待时。二人思来想去,最后来到沙海中的龙门客栈,将其重新整顿之后,决定将此地作为他们隐姓埋名之后的长久据点。因为此处是途径沙海,来往西域洛楼城和去往通沙城到达关内最短距离的毕竟之地,最容易打探到过往江湖武林中人的江湖消息。
江湖局势的变化,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不出两年,天山派掌门人司空一剑就开始闭关隐退,所有门派事物交由大徒弟龙遮天打理。但这段时间,前往西域天山派的江湖中人并未减少。先是阴山派的完颜西峰,青海派的海无涯,后来是凌空道人,普定和尚。白芸裳觉得时到来,随即让丁远图暗中去往天山派观察时局变化。
丁远图跟踪凌空道人与普定和尚,先是跟到洛楼城的一家客栈,继而普定和尚竟然单独离开,趁夜来到了青岚寺。丁远图远远跟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原来普定和尚是来青岚寺拜见无量大师,按辈分来,无量大师是普定和尚的师叔。无量大师知其前来的目的,奉劝普定和尚放弃前往天山派,化龙剑并非池中之物。因为普定和尚心中一直存在疑惑:相传化龙宝剑最为厉害的时候,是在开启宝剑封印的时候,一旦开启封印剑内的戾气将会被释放出来,继而化龙剑将幻化成一柄所向披靡的魔剑。但这只是一个几十年前的江湖传,不但当世之人从未有人见过,似乎天山派的几任掌门人中也从未听闻有谁开启过化龙剑的封印。
无量大师告诉普定和尚,那只是一个江湖传罢了!但普定和尚并未被其服,继而道:听闻开启封印的办法,是一颗舍利珠,还有一种法叫赤龙眼。但从未有人见过那颗赤龙眼,更不知在何处隐藏,也就无法寻到任何踪迹。无量大师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询问普定和尚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传闻?普定和尚干笑了一声,他听闻到寻找那颗赤龙眼的线索,就隐藏在天山派的化龙剑谱,幻象神功,五雷掌法,这三种武功秘籍的其中一本之中;只要能够寻到线索,就能一步步解开下一个线索的位置,继而就能寻到隐藏赤龙眼的地方。无量大师内心颤动:这个秘密当今除了他一人知晓之外,他只告诉过司空一剑一人而已,为何会被普定和尚知道呢?
原来,无量大师在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少林寺,走遍天南地北,传扬佛门慈悲。当无量大师来到西域天山脚下时,遇到严寒暴雪,险些被冻死在茫茫雪域之中,最后被天山派掌门人王臻仁所救。之后,王臻仁请无量大师到天山山脚下的青岚寺传习佛法,无量大师从此就在青岚寺安定下来。后来在王臻仁去世之前,来到青岚寺与无量大师约定了隐藏有关天山派化龙剑的秘密。无量大师没想到被王臻仁如此信任,答应下来定然守护秘密。
无量大师再次告诉普定和尚:阿弥陀佛!那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传罢了!但普定和尚心中极其笃定:他一定会寻到化龙剑的秘密。无量大师奉劝他不要一意孤行,以免带来血光之灾!普定和尚愤而离去,他坚信关于隐藏那颗赤龙眼的线索,一定是藏在化龙剑谱之内。
丁远图没想到化龙剑还有这样的江湖传闻,他极速回到洛楼城。天亮之后,丁远图就马不停蹄地向东踏入沙海之中。丁远图赶到沙海中的龙门客栈,将此事告知白芸裳。白芸裳想到自己身上的五雷掌法秘籍,随即拿出来,二人开始在秘籍中寻找线索;没想到二人竟然找到一条线索,在五雷掌法的第五式掌法五雷轰顶的文字记载之中,竟然隐藏着一段与掌法无关紧要的道德真经的内容。二人疑惑不解:难道所谓的线索就藏在道德真经里面?
白芸裳找来几本道德真经,但二人在上面找寻了几日,却都无头绪可言。白芸裳思来想去,最后断定:只有一种可能,线索定然是隐藏在天山派内部的那本道德真经里面。丁远图似乎也认同她的法,毕竟这样的秘密绝对不会轻易被人找到。于是,白芸裳让丁远图前往天山派,趁暗中寻找那本所谓的道德真经。丁远图告别白芸裳,让她在龙门客栈等候他的消息,他一定会在天山派寻到那本道德真经。
天山派的时局变化,超出丁远图的预料。先是天山派掌门人司空一剑老死,大徒弟龙遮天继任掌门之位,没过两年时间,龙遮天的二师弟南荣昆仑却当上了天山派掌门人。丁远图多次潜入天山派暗中查找那本道德真经的下落,期间他探听到许多消息,天山化龙剑自前掌门人司空一剑老死之后,就一同消失不见;且南荣昆仑的掌门之位是用阴谋诡计窃取而来,心狠辣地害死了自己的大师兄龙遮天。就在丁远图刚有眉目时,却被南荣昆仑发现踪迹,丁远图未能从那处书房中逃离出去,而被南荣昆仑生擒,最后丁远图被南荣昆仑秘密关押在密洞之中。
丁远图没想到自己被关押在天山派不见天日的密洞之中,一关就是十七年。直到被龙剑山救出来,但南荣昆仑已经死了。而龙剑山对丁远图曾经的江湖之事,却并不知晓,且将丁远图视为天山派的座上宾。这半年来在天山派,龙剑山和丁远图,颜伯渊以及章招义,他们四人把酒言欢,无话不谈,江湖武林中的各路江湖事迹,逐渐被丁远图知晓。丁远图最在乎的就是关于龙门客栈的江湖传闻,当他知晓龙门客栈的老板娘是凤落雁,顿时心中大喜不已。丁远图内心感慨着:原来,芸裳还在龙门客栈等候着他的归去!
丁远图想方设法暗中拿到了那本藏于那处书房密室之中的道德真经,所以他才会急着要告别龙剑山下山离开,赶往沙海中的龙门客栈去见白芸裳。丁远图被关押在密洞之中十几年,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他心中始终无法忘却的白芸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