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料未及
甘肃镇总兵府地牢。阴暗潮湿中透露出一种恐惧感,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石头牢房,亦是一处坚硬无比的堡垒。一个护卫按了石壁上的括,一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还有一处铁笼牢门,牢房内石壁上的两处火把在燃烧着,中间是一个火盆,还有不少刑具摆设在一侧。火光照亮了牢房里面,最里面的石壁处有一个黑色人影,被几根粗大的铁链锁着,另一处与石壁相连。总兵岳大人和几位官兵护卫站在旁边,完颜丹素看了看岳大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先退下。岳大人拱之后,让朱夫人定要心,这紫袍鬼面人虽然被铁链锁着,但仍然极其危险。总兵岳大人挥让所有人都退下。
完颜丹素独自站在牢房门口,她拿着火把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前面石壁上被铁链锁着的那人,她慢慢向其靠近,当火把照亮眼前之人,只见那人满头乱发,衣衫破烂,沾满凝固的血迹。她透过遮掩的长发之间看到那人脸上满是伤疤毒疮,极其恐怖。此时,那人已经昏死过去,完颜丹素为其运功之后,这才苏醒过来。那人睁开眼睛突然犀利的瞪向她。完颜丹素盯着他,瞬间认出来那双熟悉的眼神,此人的确就是自己曾经所深爱过的那个人!
云海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高凌风在屋内走来走去,沈烈着实没想到就这样中了完颜丹素和濮阳武进的诡计,替他们背了这个黑锅!所谓的聚宝当铺和黑鹰镖局额,竟然是设下的圈套。现在黑鹰镖局内突然失窃了一柄宝剑,竟然想要栽赃到崆峒派和青海派弟子的身上。现在城内到处都是东厂的锦衣卫在搜捕可疑之人,看来他们两派想要躲此劫,绝非易事。
高凌风急切道:“沈大哥,东厂的锦衣卫早晚会搜查到云海客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沈烈沉住气,道:“高贤弟,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根据回来的弟子所言,当时我们的人正在黑鹰镖局暗中探查情况,看到镖局内守卫森严,我们的人并未太过冒险进一步探查,却没想到镖局内传来丢失押镖之物的事情,继而我们的人就被镖局的人发现了踪迹,遭到镖局的人追捕,而恰巧东厂的眼线也出现在镖局附近。虽然我们的人侥幸逃离险境,但是东厂的人却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满大街都是东厂的锦衣卫,看来这个黑锅我们是彻底背上了!”
高凌风道:“沈大哥,由此来,我们还是要做好随时出城离开的准备。毕竟现在我们已经被东厂的人盯上!”
沈烈瞪着眼,道:“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做好逃离的准备。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探查到化龙神剑的下落。既然完颜丹素和濮阳武进随同锦衣卫去了总兵府,而化龙神剑他们又没有随身携带,聚宝当铺和黑鹰镖局又是设下的陷阱。由此沈某推断,那柄化龙神剑定然还暗藏在银丰客栈之中。往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现在,东厂的人将目光放在追捕我们两派的身上,铁定认为是我们两派将化龙神剑从黑鹰镖局盗取,自然不会再去怀疑别的。我们正好可以抓住这次会,将化龙神剑寻到,然后再想方设法暗中离开甘肃镇。”
总兵府。完颜丹素从地牢中出来之后,总兵大人带人在后面跟随着,返回那座精致的别院。周升和濮阳武进在屋内相谈着。这时,门外一名锦衣卫前来禀告:朱夫人和总兵大人返回而来。周升让其退下。当濮阳武进看到完颜丹素走进屋里时,脸上的表情极其冷漠,似乎略微带着一丝忧伤。
周升看着完颜丹素,道:“不知朱夫人,有无问出结果?”
完颜丹素失落地道:“周大人,那紫袍鬼面人根本就不是龙剑山,而且他根本就不知晓任何关于我孩儿丢失一事。如今,这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可怜我那孩儿,却不知流落何方,究竟是生是死?若是让我抓到那贼人的话,我定然将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完颜丹素到最后,一副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周升内心顿时打起鼓来,当初就是他按照东厂厂都大人的指示,用计将那个孩子带走,栽赃到了紫袍鬼面人身上,这才转移了视线。如今,这紫袍鬼面人若不再是替罪羊的话,恐怕事情一旦败露,这完颜丹素定然会对此事紧咬不放!只要化龙神剑一到,本千户定然要先下为强!
濮阳武进心中似乎也对完颜丹素感到愧疚,此事他也是参与出谋划策者,但他不敢实话,否则他会死的很惨!
周升厉声道:“那紫袍鬼面人定然是在狡辩,就算他不是主谋,那也是知情者。朱夫人放心!只要本千户寻到突破口,定然会让那紫袍鬼面人从实招来!”
濮阳武进附和道:“是啊!朱夫人,既然那紫袍鬼面人落入千户大人中,定然会让他交代出来实情!”
完颜丹素瞪着周升,道:“周大人,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再隐瞒什么?就算是东厂的酷刑之下,将其折磨致死,恐怕也无法探寻到我那孩儿的下落!”
周升安抚着,道:“朱夫人,既然本千户答应过朱王爷,这件事就交由本千户来处理。总兵大人,麻烦送朱夫人去客房休息!定要好生照顾,不可怠慢!”
总兵岳大人将完颜丹素带离房间,房门随之关上。周升看着濮阳武进,心中泛起犹疑,难道那紫袍鬼面人真的不是龙剑山?当时,周升带领锦衣卫在冰湖之上趁着紫袍鬼面人毒素发作之时,将其擒拿。周升随即让锦衣卫将紫袍鬼面人脸上的鬼脸面具摘下,却看见一张满是伤疤毒疮的脸,极其恐怖;以至于,周升根本无法辨认紫袍鬼面人的真实面目。
周升厉声道:“记住,无论那紫袍鬼面人是不是龙剑山,此人都是抢走朱夫人爱子的贼人!”
濮阳武进拱道:“是!周大人,人定然谨记在心!”
周升阴险地道:“朱夫人竟然独吞想要化龙神剑,拿化龙神剑来做筹码!呵呵!本千户就是要将她蒙在鼓里,等化龙神剑一到,本千户再与她撕破脸皮!”
濮阳武进拱道:“千户大人英明!只是现在朱夫人暗藏在黑鹰镖局的化龙神剑,已经被崆峒派和青海派的人盗取,人愿意效犬马之劳,为千户大人抢回化龙神剑!”
周升犀利的眼神看着他,道:“本千户自有主张,就不劳烦濮阳帮主。你只需在府中好好看着朱夫人,若是让她跑了或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千户定然拿你问罪!”
濮阳武进拱应声答应,不再多什么。看来周升并未完全相信他,周升这样安排分明是想要软禁他们二人。若是让周升带人寻到化龙神剑的话,恐怕他和朱夫人都将性命不保!
周升带领一队锦衣卫匆忙离开总兵府。因为周升接到眼线来报,在城内云海客栈发现崆峒派和青海派的弟子,锦衣卫已经将客栈包围,当锦衣卫冲进客栈二楼时,崆峒派掌门人沈烈和青海派掌门人高凌风带人极力反抗,继而双方在客栈中展开对决;虽然锦衣卫除掉了四个崆峒派和青海派的弟子,但沈烈和高凌风还是趁逃离客栈,锦衣卫并未抓到其他活口;此时,锦衣卫正在城内追捕那些贼人。周升听闻之后,大为恼怒,这才带领一队锦衣卫亲自前去抓捕那些江湖贼人,胆敢与东厂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完颜丹素坐在屋内,几名丫鬟将糕点茶水送进屋内,她厉声大发脾气,让那些丫鬟全都退下。总兵岳大人站在屋门外的长廊处,看着那几个丫鬟匆忙走出来,他挥让那些丫鬟退下。这时,濮阳武进走过来,拱向总兵大人行礼。
总兵岳大人道:“濮阳帮主,朱夫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刚才本官安排过来伺奉朱夫人的丫鬟,全都被赶了出来。”
濮阳武进拱道:“朱夫人此时的确心情烦躁,还望总兵大人见谅!不过,总兵大人可以放心,朱夫人只是内心压抑而已,并无大碍。人可以前去安抚朱夫人!”
总兵岳大人脸上笑道:“那就有劳濮阳帮主!”
濮阳武进拱道:“总兵大人言重了!”
总兵岳大人这才放心离开。院中房屋外以及长廊处,站着数十名锦衣卫和总兵府的官兵护卫。濮阳武进看了一眼,这才敲开房门走进屋内,当房门关上之后。濮阳武进刚转身,一枚银针飞来,从他的头顶飞过,直接刺进门上。濮阳武进大惊失色,看着眼前满脸愤怒的完颜丹素,似乎想要对他下杀。
完颜丹素厉声道:“濮阳武进,你这反复无常的卑鄙人,胆敢蒙骗老娘!”
着,完颜丹素出掌袭来;濮阳武进及时闪躲,着:朱夫人,有话好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二人又出过了几招拳脚功夫,屋内打斗的动静,异常之大。
濮阳武进低声道:“朱夫人,心屋外的眼线!”
完颜丹素这才罢,走进屋内那张圆桌前坐下。濮阳武进走上前,坐到对面的位置,看着桌上的糕点。
濮阳武进道:“朱夫人,这么好吃的糕点,怎么能浪费呢!”
完颜丹素低声道:“濮阳武进,你少在老娘面前装蒜!你是不是已经将老娘出卖了!周升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濮阳武进低声道:“朱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周升生性多疑,他表面上相信了我的话,但他内心根本就不信任我。现在我们二人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周升已经将我们二人软禁在总兵府。虽然崆峒派和青海派的人已经替我们背了黑锅,若是周升带领锦衣卫能够抓捕到崆峒派和青海派的人,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让周升寻到化龙神剑的话,我们二人定然性命不保!”
完颜丹素厉声道:“你这奸诈人,是不是周升派你来监视老娘的!”
濮阳武进道:“朱夫人,是你想多了!周大人是担心你,这才让人来安抚你的心绪!朱夫人,这糕点真的很好吃!你不吃的话,那我可就全吃光了!”
完颜丹素低声道:“若是周升没能将崆峒派的沈烈和青海派的高凌风抓捕呢?”
濮阳武进低声道:“若是这样的话,那也无妨!反正一时半会儿,周升是绝不会想到化龙神剑一直就暗藏在银丰客栈之中!”
完颜丹素厉声道:“濮阳武进,老娘没工夫和你在废话!最好让这些糕点噎死你!”
完颜丹素又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在此听天由命?当初你的计划,可并非如此!”
濮阳武进低声道:“我着实没想到周升竟然没有同意,让我跟随同去抓捕崆峒派和青海派的人。现在只能如此!不知朱夫人见到地牢中的紫袍鬼面人之后,可否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完颜丹素低声道:“那紫袍鬼面人已经被东厂的人用刑过度,昏死过去;虽然我运功将其救醒,但他依然神志不清,根本无法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与其在此被困,倒不如趁夜逃离出去!”
濮阳武进大声道:“朱夫人,你不必伤心。东厂的周大人既然答应了朱夫人,就一定会帮朱夫人寻到线索!”
濮阳武进又低声道:“不行!那样事情就会直接败露!”
完颜丹素低声道:“不仅我们要逃出去,我还要劫狱,将那紫袍鬼面人也一同带走!”
濮阳武进低声道:“那更不行!若我们带着紫袍鬼面人一起逃离的话,那就更加难以脱险!况且总兵府的地牢守卫森严,我们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将紫袍鬼面人救出来!还有,朱夫人,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谋害了祁连派的钟离飞雪,紫袍鬼面人对此事甚是清楚,若是日后他恢复功力的话,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你觉得紫袍鬼面人会轻易放过我们?就算是为了舍利赤龙眼,那紫袍鬼面人还是不能救!”
完颜丹素瞪着眼,厉声道:“濮阳武进,老娘心里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不敢做的!你给我滚出去!”
濮阳武进大声道:“朱夫人,你可要想清楚!周大人让人来安抚朱夫人,人怎敢违抗!”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濮阳武进直接飞了出来,摔倒在地上。只见屋内,完颜丹素挥之间,已将房门关上!门外的几名锦衣卫和官兵护卫急忙赶来,将濮阳武进参扶起来。濮阳武进笑着,并无大碍,只是这朱夫人的脾气也太怪了!一言不合,就动将我打了出来!
天色暗沉,寒风呼啸。周升带领锦衣卫冲进云海客栈内,挥让人将客栈内的客人全都赶了出去,又让人仔细盘问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周升认为崆峒派和青海派不可能只带了那几名弟子,定然是提前让其余弟子暗中撤离或隐藏在别处。
云海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一问三不知,在锦衣卫的严刑逼问下,其中一位伙计终于顶不住,道:这里就是青海派安插在城内的一处秘密据点。这时,客栈掌柜突然向前出掌,将那名伙计毙命。几名锦衣卫立即挥刀上前想要活捉客栈掌柜,但客栈掌柜拼命抵抗,浑身是伤,血染衣衫;虽然最后客栈掌柜被锦衣卫擒住,但没想到的是,客栈掌柜竟然自杀身亡了。其余伙计虽然锦衣卫再次动用大刑,那几个伙计几乎快要性命不保,但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周升没想到这些江湖人竟然都是不怕死的硬骨头,这样一来,线索再次中断。崆峒派的掌门人沈烈和青海派的掌门人高凌风想要和本千户斗,那本千户就让他们全都困死在城内,看他们还能撑到何时!
夜色迷离,寒气弥漫。那队锦衣卫虽然在城内紧追不舍,但还是被沈烈和高凌风趁夜逃离不见。周升接到眼线的禀告之后,大怒不已,让锦衣卫加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活捉那些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