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断4章 决断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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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雪花纷飞。甘肃镇云海客栈。东厂周升坐在客栈大堂内,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客栈内外早已被锦衣卫把守的密不透风,似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二楼一间客房,海蓝青抱着海飞鱼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些锦衣卫送来的饭菜。天色将要黑下来,海蓝青心事重重,根本没有胃口,但她还是喂了一些饭菜给女儿吃。海飞鱼询问:娘亲,高伯父会不会来救我们?海蓝青安抚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但海蓝青并不想让高凌风前来送死,就算让她死,若能换回女儿和掌门师兄的命,那也是值得的。但海蓝青心里清楚,东厂千户周升根本不会放走他们任何一个人。

    城内大街上,一个头戴斗笠,身上背着一柄黑布缠绕的宝剑,独自行走在风雪中。十几名锦衣卫站在街道两侧,步步后退,渐渐来到云海客栈。一名锦衣卫急忙来报,千户周升听闻之后,心中大喜,挥让锦衣卫将海蓝青和她女儿带下来。周升没想到,青海派的高凌风竟然胆敢一个人前来,那些青海派的弟子和崆峒派的人定然是暗藏在左右。周升让锦衣卫提高警惕,防范暗藏在街道中的贼人。

    高凌风直身来到云海客栈大门前,他看着门头上的牌匾,没想到曾经青海派的秘密据点,却将要成为他的坟墓。高凌风跨步走进客栈大堂内,周升阴险地笑着,轻轻拍着掌。

    高凌风厉声道:“千户大人,高某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千户大人能够放了高某的师妹和鱼儿。”

    周升冷笑道:“呵呵!高掌门果然是条汉子!胆敢孤身一人前来,本千户很是佩服你的胆识。你的师妹和那个女孩儿一直安然无恙的在客栈之中。看来她们两个人对高掌门异常重要。不过,就算天黑之前高掌门没有现身,本千户也不会真的杀了她们。特别是那个女孩儿,生的这般可爱,本千户怎会忍心下呢?”

    周升挥之后,两名锦衣卫从后堂将海蓝青和海飞鱼带了出来。

    高凌风见到她们二人并无受伤,确实是安然无恙,心中淡定许多。

    高凌风还是喊着:“师妹!鱼儿!你们没事吧?”

    海蓝青瞬间落泪,道:“师兄,我们没事。你为何要来自投罗?师妹死不足惜,我只是希望鱼儿能够活下去!”

    海飞鱼看着高凌风,嘴里哭喊着:“高伯父!高伯父!我和娘亲一直在等你!鱼儿好怕!”

    高凌风看着海飞鱼,安抚道:“鱼儿不要怕!高伯父是来救你们的!”

    周升拍着,得意的笑道:“呵呵!还真是感人啊!高掌门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

    高凌风看着周升,卑微地道:“千户大人,高某和化龙神剑都可以留下。只是,高某恳求千户大人能够放了我师妹和鱼儿,饶恕她们一命!”

    周升走到高凌风面前,盯着他慢慢道:“高掌门与东厂作对,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至于,你的师妹和她女儿的性命,那就要看高掌门愿不愿意配合本千户,将那些暗藏的贼人一打尽!”

    高凌风内心犹豫不定,他不想背叛正派联盟的人,但此时彻底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周升让锦衣卫将海蓝青和海飞鱼送到楼上客房中,并让人准备一些上好的饭菜送过去。继而,周升挥让人准备一桌酒菜来。高凌风抬头看着海蓝青和海飞鱼上楼进了一间客房中。周升邀请高凌风坐下喝酒细谈,高凌风不得不坐到对面的位置。周升拿起那个被黑布包裹缠绕的长剑,将其打开露出乌黑的剑鞘,周升握紧剑柄将长剑抽出,寒光四射,剑气逼人,这就是传闻中的化龙神剑。周升阴险地笑着,呵呵!化龙神剑!果然名不虚传!

    周升端起酒杯,道:“高掌门,本千户敬你一杯!请!”

    高凌风慢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凌风内心混乱,事已至此,他似乎别无选择。周升再次和他对饮三杯!

    周升看着他,道:“高掌门,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高掌门能够协助本千户抓捕那些贼人余孽,本千户不仅会答应放了她们两个人,还能保高掌门平安无事!孰重孰轻,高掌门心里是能够想明白的!”

    高凌风狠下心来,厉声道:“好!高某的命不重要,但希望千户大人能够到做到!”

    周升得意地笑道:“呵呵!高掌门放心!本千户绝对到做到!”

    周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立即带领锦衣卫夜袭崆峒派在城内所隐藏的地方。高凌风在临行之前想要去看一下海蓝青和海飞鱼。周升默许让他上楼去。高凌风来到那间客房,房门刚关上。

    海飞鱼就跑过来,嘴里喊着:“高伯父!鱼儿好怕!”

    高凌风将她抱起来,安抚着:“鱼儿乖!有高伯父在,鱼儿不要怕!”

    海蓝青走过来,眼圈红润,哽咽着:“师兄,你为何要来送死?”

    高凌风走上前,伸出左将海蓝青抱住,道:“师兄就算是死,也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师妹,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和鱼儿离开这里的!”

    海蓝青哽咽着,流出泪水,道:“师兄,你赶快想办法带着鱼儿离开这里!”

    海飞鱼哭着:“鱼儿不要和娘亲分开!高伯父!我们都要不分开!”

    高凌风松开海蓝青,镇定着道:“师妹,整个云海客栈都被东厂的锦衣卫包围了,就算能够突围出去,师兄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师妹,你和鱼儿在这里安心等着,师兄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们的!”

    海飞鱼哭着,道:“高伯父,你不要离开鱼儿和娘亲!”

    高凌风在海飞鱼脸颊上亲了一下,道:“鱼儿乖!高伯父出去办一件事,然后就回来接鱼儿!”

    高凌风将海飞鱼递到海蓝青怀里,深情地看了一眼海蓝青,转身离开。海蓝青眼中的泪水滚落,内心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海飞鱼挣扎着,哭喊着:高伯父!高伯父!

    房门关上的瞬间!阻隔了那熟悉又痛心的声音!高凌风怒眼转身,跨步向楼下走去。

    天空弥漫着冰冷的雪花,寒风呼啸着幽暗的黑夜!城内大街巷,早已烛火通明。周升只留下一队锦衣卫看守云海客栈,其余人则一并跟随前去抓捕贼人余孽。千户周升和高凌风骑着两匹褐色的高头大马,众多锦衣卫快步沿着大街向前行进,慢慢接近城内那座荒废的宅院。

    这时,一名锦衣卫骑着快马从前面大街上,冒着风雪疾驰而来。周升似乎预感到事态紧急,挥让众人停下来。

    那名锦衣卫急忙下马,伏地拱禀告:千户大人,不好了!朱夫人和濮阳武进趁夜劫狱,打死打伤众多官兵护卫,将紫袍鬼面人救走,并逃离出总兵府。此时他们已经向着东城门方向逃离,总兵岳大人正带领大批官兵极力追捕。

    周升顿时脸色大怒,破口大骂着:“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然敢背着本千户伙同完颜丹素那臭婆娘,劫狱救走紫袍鬼面人!实在是可恶至极!本千户一定要将濮阳武进那狗奴才千刀万剐!”

    高凌风似乎看到了希望,心中开始盘算着。周升俨然已顾不上抓捕崆峒的贼人,他立即下令,让锦衣卫转变方向,火速赶往东城门,全力抓捕那三个贼人!

    雪花弥漫之夜,暗藏无尽杀。当周升刚带领众人想要向着城东方向而去。突然半路杀出来一伙人,正是崆峒派的沈烈所带领的人。顿时,锦衣卫和那些人展开拼杀对决。高凌风心中大喜,但还是拱喊着:千户大人,高某愿意降服这些贼人。周升拉住马缰绳心中大怒,心想不能被这些人拖住阵脚。事态紧急,周升已顾不上那么多,默许高凌风请命。周升立即下令留下一队锦衣卫应对那些贼人,他立即带领两队锦衣卫,火速离开。

    沈烈以为高凌风真的投靠了东厂,心头大怒,飞身而来,一剑刺向高凌风。高凌风拔剑挡开来袭,眼见周升已带人向东而去。高凌风上前低声道,我师妹在周升里,我是假意投靠东厂千户周升的。沈大哥若不信,现在就可以一剑刺死我。高某恳求沈大哥帮我拖住这些锦衣卫,高某要赶往云海客栈救出我师妹。沈烈眼神犹疑着,收剑在,还是相信了他的话。高凌风挥剑斩杀了一名锦衣卫,飞身离去。沈烈带领崆峒派和青海派的弟子,拼尽全力与那队锦衣卫继续周旋。

    当东厂千户周升带领那两队锦衣卫火速赶到东城门时,看到城门处围满总兵岳大人带领众多官兵护卫和一队锦衣卫的人,雪地上已死伤不下二十余人。在正前方,完颜丹素怒眼相瞪,中紧握一把钢刀,刀尖上滴下鲜红的血迹。濮阳武进身上沾染着鲜血,早已凝固,运功在身,作出攻击状态。二人身后的雪地上坐着的,正是那紫袍鬼面人。周升飞身下马,来到总兵岳大人身旁,锦衣卫再次将周边围住。

    周升阴险地笑道:“呵呵!朱夫人,看来你的确计谋过人。不过,本千户早已料到,那紫袍鬼面人就是龙剑山。今日,若你们选择投降的话,或许本千户可以开一面;否则,你们是插翅难逃!”

    完颜丹素冷冷地道:“千户大人,既然你已将化龙神剑拿到,那又何必为难我们呢?”

    周升厉声怒道:“濮阳武进,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然敢背叛本千户。今日,本千户就剥了你的皮!”

    濮阳武进道:“千户大人,不是人要背叛千户大人,是千户大人逼得人不得不选择逃命而已!”

    周升怒眼相瞪,厉声下令:“看来你们是自寻死路!将这些贼人余孽全都拿下!”

    锦衣卫弓箭连弩,随即上前,发动攻击。密集的箭雨瞬间飞来,完颜丹素挥刀抵挡,退后着挡在紫袍鬼面人身前。濮阳武进翻身拉起雪地上两名尸首挡在身前,并挡在完颜丹素前面。周升眼见无法伤到他们,心中大怒,挥让锦衣卫上前抓捕。十几名锦衣卫挥刀上前,十几名锦衣卫绳索紧跟其后。濮阳武进眼见锦衣卫挥刀进攻而来,运功将那两具尸首打飞出去,撞翻两名冲在前面的锦衣卫。绳索呼啸飞来,濮阳武进翻身躲开,锦衣卫的钢刀砍来,濮阳武进低身闪开,一掌将眼前的锦衣卫打翻在地。绳索再次飞来,濮阳武进双缠绕着绳索,瞬间将绳索绷直,运功直接将那两名锦衣卫拉了过来,那两名锦衣卫飞在半空,接着被濮阳武进双掌打中,摔倒在地,吐血而亡。

    完颜丹素挥刀砍翻两名锦衣卫,眼见绳索飞来,挥刀将绳索斩断,翻身飞脚将断掉的绳索钩锥踢飞出去,直接命中几名挥刀而来的锦衣卫。周升持弓箭,拉紧箭弦,嗖的一声!箭支极速飞出。濮阳武进转身闪躲不及,一箭刺穿他的肩头,翻身在地。濮阳武进强忍着疼痛,从雪地上爬起来,鲜血染红衣衫,顺之留下。完颜丹素看着他,飞身而来,将两名冲上来的锦衣卫砍翻在地。濮阳武进伸点了几处穴道,咬紧牙关,握紧箭支将其折断。周升眼中怒火,拔出中的化龙神剑,飞身而来,一剑刺出。完颜丹素将眼前的几名锦衣卫挡开,绳索呼啸而来,缠绕在她的双腿之上。

    这时,一柄长剑从天袭来。眼见完颜丹素无法闪躲,濮阳武进飞身向前挡在完颜丹素身前,化龙神剑直接从濮阳武进的腰间刺穿,剑尖瞬间刺到完颜丹素身上。濮阳武进嘴中溢血,想要运功打出一掌。周升露出阴邪的眼神,运功一脚踢中濮阳武进。濮阳武进和完颜丹素瞬间向后飞出去,摔倒在雪地上。濮阳武进口中不断吐血,完颜丹素爬到他身旁,看着重伤在身的濮阳武进,内心愤怒燃烧着。完颜丹素在濮阳武进腰间点了几处穴道。突然,她挥飞出仅剩的几枚银针。周升挥剑挡开,径直走向前去,化龙神剑上面的血迹,不断滴落在雪地上。

    雪花无情地飘落在完颜丹素和濮阳武进身上,完颜丹素没想到今日将要丧命于此,但她内心依然毫无畏惧。完颜丹素站起身来,紧握中的钢刀,想要与周升决一死战。周升阴险地笑着:与东厂作对的人,后果只有一个!周升跨步上前,旋转剑锋,挥剑袭来。完颜丹素挥起中的钢刀,几个回合下来,完颜丹素已然不敌,渐渐无法抵挡。中的钢刀瞬间被化龙神剑斩成两截。周升趁一剑挥出,划过完颜丹素左脸,她大叫一声,鲜血瞬间流出。周升飞出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完颜丹素倒在地上,嘴中不断吐血,脸上的剑伤将她美丽的容颜瞬间毁掉。完颜丹素依然顽强的站起来,再次被周升上前划破臂和腿部,然后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完颜丹素身上的衣衫被血色染红,脸上的血迹模糊着,但她再次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完颜丹素眼神暗沉,虚弱地呻吟声,呼吸渐渐在减,死亡在慢慢向她逼近!

    完颜丹素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雪地上的紫袍鬼面人,那个曾经唯一深爱过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