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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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车进京安的时候, 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季旆提起已经命人在赵鄞呈家准备好了酒菜接风洗尘。

    赵鄞呈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接风洗尘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在自己一个光棍家里举行,随即想到殿下兴许是体恤下属,毕竟别人回家都有家人佳人陪伴在侧,自己只有空气。

    秦似和夜疏影以及李清亦几人站在门前, 等着一干人的车马停下,唐静一看到李清亦双眼顿时放光,似乎这一番的折腾都不是什么了。

    “清亦——!”

    唐静一溜翻下马冲到李清亦面前,季旆皱眉,这人怎么跑得比自己还快?

    行吧,婚期继续延后。

    唐静还沉浸在终于见到李清亦的喜悦中,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被季旆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赵鄞呈一溜烟跑在季旆面前到了秦似身边去, 季旆继续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帮这个狗东西一把。

    “似儿, 想死哥哥了,你想我没?”

    秦似看着季旆的脸色, 略微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当然想了,我不想兄长, 想谁啊?”

    余光瞄着季旆的反应,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秦似心底笑了笑, 呵,让你扔下我就是月余,活该。

    “真乖!”

    赵鄞呈摸摸秦似的头,觉得今天的秦似有些热情过度,“话殿下要在我这吃饭,你们有准备吗?”

    秦似颔首,“自然是准备了,殿下每到一个驿站都会送信来,自然是会提到今晚夜宴之事。”

    赵鄞呈继续靠着秦似咬耳朵,季旆看在眼里烦在心里,周遭的人都看出了季旆不是很开心,但赵鄞呈一如既往地没发现。

    “吃的够吗?”

    面对赵鄞呈莫名其妙的问题秦似也不是很想回答,但是今晚的主角是赵鄞呈,她也不能过于为难他。

    “兄长....”

    秦似话还没一半就被季旆拉到了一旁,秦似抬眸看着季旆,顿时没绷住,笑了出来。

    季旆此时的脸可谓风云变幻,一开始见着唐静不顾自己还没下马就先溜下马心情有些不好,随即就是赵鄞呈一扑下马就朝着自己的娇妻去,心情更加不好了。

    现在秦似一声笑,让他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

    玄镜门的人哄笑,随即一群人乌泱泱的就进了赵家的门。

    看着四周的布置,赵鄞呈这会有了些注意。

    他蹭到秦似身边,指指那些红灯笼,“似儿,怎么感觉你把灯笼都换了啊?”

    秦似假装不懂,“咦,哪家的灯笼不是红色的呢?”

    赵鄞呈摸摸头,“话虽如此,但是今晚的感觉真的有些不一样啊。”

    唐宁在不远处看着赵鄞呈的背影,随即悄然离开了人群,童潇见他离开,和祝吟通了个气,随即跟着唐宁离开。

    赵鄞呈刚转过长廊,就被秦辞撞了个满怀!

    “子昭,什么时候回的京安?”

    秦辞这会也就比赵鄞呈矮了半个头,这会正好站在了台阶上,这一撞,差点把赵鄞呈撞进了荷池里去。

    “昨天刚刚到,之敬兄长,母亲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秦辞看了秦似身边的季旆一眼,朝他笑笑,随即跑开了。

    “囡囡,你是不是应该教子昭喊我姐夫了?”

    秦似红了脸,低眉不语。

    季旆笑,牵住秦似的手往宴厅里去。

    晚宴过去,其余人纷纷离开了赵家各回各家,赵鄞呈喝得有些高,北月自然担负起了送赵鄞呈回房的责任。

    醉成烂泥的赵鄞呈趴在北月背上,嘴里不断喊着继续喝,北约很想停下来几个大嘴巴子将赵鄞呈抽醒,但是今天怎么也是新郎官,就放他一马好了。

    北月忍着内心的冲动,将赵鄞呈丢进了满是红妆的喜房里去。

    屁股落了地,一阵疼痛使赵鄞呈恢复了些神志,他发现周遭都是红色的,瞬间慌了。

    “北月,老子他妈是不是瞎了?怎么都是红彤彤的?北月,你倒是话啊!”

    床榻上盖着红盖头的南千雁听到赵鄞呈的声音,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但等了很久,也不见赵鄞呈过来,直到等得不耐烦了,南千雁直接掀开了红盖头,一身戾气的冲到赵鄞呈面前,抓住他的领口,将人提了起来。

    “赵之敬,发你娘的酒疯啊!”

    一声吼继续唤了一些意识回来,赵鄞呈双眼迷离的看着南千雁,南千雁抓着他的手,他有些懵,随即把南千雁推开。

    “我肯定是因为太想雁儿了,不然怎么会把北月这个大老爷们看成是雁儿呢?我一定是在做梦!”

    南千雁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赵鄞呈脸上,赵鄞呈脸上随即留下了五条嫣红的印记。

    赵鄞呈酒醒了一半,摸着自己被疼的脸喃喃自语,“哇,真疼。这梦境怎么会这么真实?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南千雁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她蹲下身揪住赵鄞呈胸口的衣领,“王八蛋,看清楚,是姑奶奶我,再这是梦我送你去见阎王。”

    骂声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南姑娘,我是时鸢,给姑爷送醒酒汤来了。”

    南千雁敛了气,深呼吸一下,才把脸上的怒气平息了下去,她把赵鄞呈扔到一边去,起身去给时鸢开门。

    她接过醒酒汤,但眼中余怒未消,时鸢看在眼里,嘴角挂着一抹笑,南千雁登时脸红,赶忙把时鸢推了出去。

    “时鸢,你回去睡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时鸢应了一声,自然知道南千雁娇臊,便离开了院子,径直回了房间里。

    南千雁端着醒酒汤,回望着烂醉的赵鄞呈,气不一出来。

    上前殴住男子的嘴,一整碗醒酒汤三两下就灌了下去。

    赵鄞呈干完一碗醒酒汤直接睡了过去,南千雁懒得理会烂醉的赵鄞呈,明明是庆功宴,被这人喝成了什么宴?

    烂醉宴??

    南千雁粗鲁的拆除了头上的凤冠,她一身喜服,但赵鄞呈依旧是一身灰白的外裳,兴许这场喜事里,只有自己满心欢喜。

    她钻进被窝,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沉沉睡去。

    ——

    唐宁离开赵家以后径直去了追风楼,他照例上了雅间,付柳见只有他一人来,不免有些好奇,照理来,童潇也应该跟着来才对啊。

    于是付柳转身,便看见了童潇那双焦急的眼睛。

    “柳,可曾见到唐宁了?”

    付柳指指楼上的雅间,“刚刚上去,怎么了?两兄弟吵架了?”

    童潇摇摇头,“别提了,他最爱的人,成亲了,自然这副模样。”

    “咦,我怎么没听最近有喜事啊,哦对,听唐太医和李家姑娘的婚事后拖了,不会是他们吧?”

    付柳神秘兮兮的凑近童潇,身上淡雅的香气使童潇的话不禁柔软了三分。

    “你怎么不是殿下呢?”

    付柳捶了童潇一下,“谁敢和殿下抢女人。”

    “这倒也是。”

    童潇很赞同的点点头,他突然凑近付柳,“柳,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那种……”

    “哪种?”

    付柳看着童潇欲言又止的模样没由来的焦躁。

    憋了半天的童潇硬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他摆摆手,“算了算了,要是我真这么做,唐宁会杀了我的。”

    童潇给付柳留下了个背影,转身上了楼。

    付柳看着童潇的背影,垂下眼眸,若是哪天童潇娶了别的女子,她恐怕没唐宁那么坚韧。

    童潇推开雅间的门,唐宁正举着酒坛喝酒,童潇连忙上前将酒坛掀翻在地。

    “你不要命了?这么喝,要是一会喝吐血了怎么办?”

    唐宁看着童潇,再看看碎做一地的酒坛子,“吐血?吐血才好,这样的话什么都可以忘记了,还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让他关心我,有什么不好的?”

    童潇看着唐宁无奈的叹口气,他从未见过唐宁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是玄镜门副门主,身上担子千般万般重,他一直藏匿着自己的感情,一直压抑着。

    直到今天,那根弦彻底的断了,也许断了是件好事,最起码得,他不用那么辛苦了。

    “佩琼,有些人注定只能是朋友,你没法得到他,那就只能想方设法忘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千秋墙外道,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忘不了的人。”

    童潇有些担忧的看着唐宁,他没法更多的劝慰唐宁,很多事情都无法感同身受,例如感情,例如,挫折。

    “话虽如此,若是我不想忘,那也是忘不掉的。”

    唐宁笑笑,举起一边的酒壶就开始喝,童潇怕唐宁喝出毛病来,于是去找付柳让她让人帮忙准备一份醒酒汤,等他再折回雅间的时候,唐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喊来了几个姑娘,他一人在花丛中,玩得不亦乐乎。

    童潇捂脸,这唐宁不会被赵鄞呈刺激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早知道应该去把安颜路或者唐静叶叫来一个,谨防不测。

    “佩琼……”

    童潇看着唐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唐宁眯着眼,“潇,爷我赏你一个啊,今夜这些,爷全要了!”

    几个姑娘笑作一团往唐宁身上扑去,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褪开了几分,一片古铜色的胸膛半露,姑娘们都羞红了脸。

    童潇忍无可忍,又一次下楼去找付柳。

    付柳正在忙,见着童潇又一次跑下来,有些烦躁。

    “唐大爷又惹什么祸事了?”

    付柳拿着手中的算盘叉着腰看着童潇,童潇指指楼上,“柳,能不能找个干净的姑娘给佩琼?”

    “我啊!”

    付柳胸脯一挺,自豪地道:“保证倍儿干净。”

    童潇一晒,“别闹,你是我的,和兄弟共同拥有一个女人这种事情,我还做不到。”

    “要做什么?”

    童潇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于是凑近付柳耳边悄声完,付柳的眼睛越瞪越大,随即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唐大爷他,还是个,纯情郎君?”付柳两眼放光,见童潇点头之后,把算盘塞进了童潇手中,“童潇,这楼下的生意就交给你了,楼上那个郎君就交给我了!”

    罢,提起襦裙就要往上去,童潇眼明手快的拉住,噌噌噌把人拉上了雅间。

    他推开唐宁隔壁的雅间,把付柳往墙上一扔,人随即覆了上去。

    “付柳,你是我的,休想再拥有其他的男人,尤其这人还是唐宁。”

    付柳含笑看着童潇,“嘿,童潇,我和唐宁男未婚女未嫁,一起睡个觉怎么了?”

    童潇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他吻住付柳的双唇,却未能将付柳眼底的笑意看在眼里。

    “付柳,当年我也是个纯情郎君,自从爬了你的床,心中就只有你了,是,我是一直没有娶你,我只是想等你做好准备,因为成婚是个大事,我不想你后悔。”

    童潇看着付柳,信誓旦旦的道。